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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60部分

小说: 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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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咳一声; 沙哑的嗓音情。 欲未褪:“阿汀; 我该走了。”
  话音落下时; 额上的汗也啪嗒一声,滴落在那张娇美泛红的脸蛋上,温热的。
  桑汀有点清醒过来了; 只是眼神茫然; 愣愣地问出一句肆无忌惮的话:“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稽晟垂眸,粗砺指腹滑过她脸颊,拭去那汗珠; 却没说话。
  “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桑汀有些着急地抓住他的大掌,“我会很听话很懂事,我就在那里等你,我保证!”
  到底是十七八的姑娘; 年纪轻,捱不住关切心思。
  稽晟唇角微动,笑意僵硬也无奈,最后似妥协一般地捏了捏桑汀小巧的鼻子,说:“阿汀,你乖一点,听我的话,那不是什么好去处。”
  聚众暴|乱,少不得要见血。依他这暴脾气,青筋暴露呵斥人的模样必然是丑陋而凶恶的。
  想罢,稽晟眉眼漠下,正预备着拿出夷狄王说一不二的霸道蛮狠来,不料小姑娘忽然抱住他低声抽泣了。
  他身形僵了一瞬。
  桑汀搂着他说:“可是我不放心,你才将昏倒,再出什么事怎么办?我虽帮不到你,可是我……”
  “好,去。”
  才这两句话下来,东启帝便松了口。
  实在拿她没法子了,什么傲脾气什么原则底线,都被这声声软语磨得酸软,直到消退。
  怕她失望,怕她再和他置气,也怕她不理他。
  这个娇气包,性子软,脾气也大,爱哭,也小气。
  要哄着才好。
  哦,笨拙的“夷狄王”也学会顺着姑娘心意,哄人开心了。
  …
  收拾妥当,马车驶向城西,一路上街边小贩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市井气息渐浓。
  稽晟忽然说:“待处理完这些,我们寻一个无人打扰的清净地如何?”
  桑汀神色不解地看着他:“那是去做什么?”
  稽晟的眼神黯了黯,声音低沉,话语却赤。 裸得叫人脸红心跳:“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亲你,抱你,再——”
  “啊……不许你说了!”桑汀急忙捂住他的嘴,脸色涨红着咬紧下唇,又羞又恼,几乎是下意识的,那一帧帧春宫图跃然眼前。
  好羞耻。
  这个人到底想的什么呀?
  □□的,要说这些……
  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心跳好快。
  稽晟压着声音笑,将车帘放下,幽暗的眸光变得清润,才问:“阿汀在想什么?”
  看他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私。 欲,桑汀懵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捂住脸,闷闷说:“没什么。”
  她好尴尬呀。
  稽晟的笑意却越发深,他把人揽到怀里,轻轻揉她酡红的脸蛋。
  心思被压在深处,再没有道出口。
  ——对,就是她想的那样。
  可是也怕吓到她。
  …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出了城,远远的便瞧见聚成一堆的密集人群,手里挥舞着已经燃灭的火把,吵闹声喧嚣刺耳。
  昨夜大雄将东启帝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然而有几个人是真的信啊?只震慑一时,这不,到了天亮便有人耐不住了。
  人群中,为首的络腮胡男人站在台子上,大喊:“你几个狗官睁着眼睛说瞎话!天高皇帝远,皇上现今指不定在哪个宫里逍遥快活,有那个功夫亲自下到江南管这事?当我们三岁孩子哄呐?”
  底下人纷纷附和:“就是,要夺良田霸占土地还得问过我们同意不同意!”
  一旁的草棚外,桑决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昨夜大雨,好容易停歇了下来,今晨又闹起来了,这架势可比昨夜烈,偏生还是此等无中生有的事,今日聚众闹事的,多半是被蛊惑来的。
  哪有种庄稼的不要田地?
  大雄说:“为首那几个说不准得了多少好处,只苦了底下的。”
  地主乡绅这等拿百姓当木仓使的龌蹉行径,桑决这两月也见多了,以往事态小,可这回闹得着实凶,才难以下手。
  桑决思忖一番,同大雄商量:“这么闹到底不是个法子,我等先控住局面,待皇上来了才好行事。还望官爷帮衬,用些手段,先将为首那络腮胡压制住,我才好上去说几句话。”
  大雄自是应下,挥手叫身后侍卫上去,剑未出鞘,只拿剑柄对着大声喧嚷的人:“刀剑无眼,识趣的都退开!”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可多少是怕死,围在外边的纷纷让出一条道。
  几人才得以去到台子下,那络腮胡瞪眼大喊:“干什么干什么?大白天的还想动手杀人不成?”
  大雄不予理会,身手矫健跨上去,反手拿捏住络腮胡的胳膊肘。
  络腮胡有几分蛮力,作势要挣脱,然而大雄是东启帝亲自调|教出来的心腹,拳脚功夫自不差,络腮胡不多时便落了下风,眼见不行,破口便骂道:“尔等蛮夷定是受了夷狄王吩咐来行凶作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等夷狄王行了暴|政,拉你们去做苦力,哭爹喊娘都来不及!”
  这一教唆下来,原还畏惧退缩的人群又倏的闹嚷起来了。
  稽晟与桑汀甫一下马车,瞧见的便是此等乱况。
  声声暴君落入耳里,稽晟的脸色算不得好,可在心娇娇面前,仍是存着几分难得的温和:“你在此处,不许乱跑。”
  “好,我就在这里。”桑汀连忙点头,乖顺里盛着数不尽的忧心,唇瓣开了又阖上,分明是有许多叮嘱要说,最后却只握住他的手,道:“你也要多加注意。”
  稽晟应声,从袖口拿了两团棉花塞到她耳朵里,指尖滑过圆润的耳垂,忍不住轻捏一下,无声说了句:“等我。”
  他留了两三侍卫,便阔步往前方那拥挤去。
  一并随行来的侍卫则拿了爆竹圈放在人群外,眼瞧着东启帝手势,点燃火星子。
  一时间,爆竹噼啪声忽然响起,震耳欲聋,响在心头,吵杂声被淹没了,待到爆竹声停,众人纷纷回头望去,只见一身玄色大氅的高大男人。
  一片田野,鸦雀无声。
  稽晟拿出玉玺,高举,眼神冰冷掠过众人,“何人要见朕?还不滚出来?”
  闹腾腾的人群都愣住了,没人亲眼见过东启帝,却知晓那传国玉玺。
  而前方这个男人周身气息寒凉,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帝王威严,遑论那带着异域风情的英挺眉眼。
  夷狄王……东启帝当真来了!
  众人脸色大变,因震惊,心跳好似都停了一瞬。
  见状,大雄一个激灵,忙大声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声,众人才猛然回过神来,慌忙跪下,齐声参见。
  稽晟收了玉玺,绕过人群,走到那几个零星还站着的人面前,冷嗤一声:“如此,便是你几个要见朕了?”
  几人面面相觑,神色露出慌张来,谁都没有想到东启帝真的来了,从前那些令人可怖生惧的传言一股脑的涌上头脑,如今再顶着这样的凛然气势,顿时哑口无言。
  稽晟视线移开,对底下埋着头跪了一片的人冷声斥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吵着要见朕做什么?有何不满?都哑巴了?怎的不说话?”
  这会子,谁不要命了敢说话?!
  便是方才那反抗最激烈的络腮胡也不由得垂了头,避开那样寒凛似刀子凌厉的目光。
  东启帝可是动辄打杀的主儿!
  身后,敖登压来占着西郊良田的地主大户,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脸色惨白。
  过了半响,四下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稽晟深深蹙眉,眼神微偏,示意桑决过来主事,临走前,厉声丢下一句:“谁若不服只管来找朕,当下既当哑巴,日后就给朕安分些!”
  此话一出,谁知底下竟还真有个不要命的,颤抖着声音问:“敢问皇上,如今另派良田……所为哪般?”
  稽晟眸光阴冷,睨下去:“何人说话,给朕抬起头来。”
  良久,才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抬起头,早已骇得满额冷汗。
  稽晟一步步走过去,到老头跟前,垂眸下来,问:“朕问你,名下良田几亩,租税几何?每年余粮几多?”
  老头当真是豁出老命了,颤巍巍答:“家有三口人,田一亩,地,地五分,粮六成上缴张老爷,三成上缴郡守,余……”
  稽晟不由冷笑:“好你个老糊涂!还剩一成够谁吃?”
  老头脸通红,半响无言,无数苦难尽藏在了额上堆起的皱纹里。
  “朕瞧你们是被猪油蒙了心,睁开眼睛好好瞧瞧!”稽晟指向那几个富态的男人,“朕今日既来此,难不成特来贪图你这几块地,压榨你那一成粮?”
  话说到这里,但凡头脑清醒的都明白过来了,老老少少怨恨地看向张老爷王老爷…
  “皇上,是张老爷特派官家去到乡里和我们说,若顺了桑大人的安排,不仅要丢了田地还要被打发去边疆当苦力,大家都怕啊,都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大家伙都知道桑大人正直,是为我等着想,可若不顺张老爷的,日后这年年岁岁,有老爷掣肘,操劳一年种的瓜果蔬菜都卖不出去,便是城也进不得!”
  有一人说了真话,众人也不再瞒着藏着了,都哭着喊着鸣不平,这一场哭诉是发自肺腑。
  没人注意到东启帝发青的脸色,手背因隐忍克制而暴起的青筋。
  稽晟脾气暴躁,喜清净,最受不得吵闹,头疼,火气上头。
  可走不开身,发作不得,只得生生压下,忍着。
  他站在人群中央,一言不发,绷紧的脸庞冷硬而认真,任谁瞧了,都是一个胸怀仁厚,用心聆听民间疾苦的好君主。
  远远的,桑汀拧了眉,低低呢喃:“那头怎么了啊?我看不见他了。”
  这个角度,她只看得到乌压压的人群。
  桑汀爬到车架上,小心扶着横梁,站直身,视野开阔了,然而隔得远,还是瞧不太清。
  于是她从一旁摘了秸秆来,缠了点缀裙摆的绿丝带,然后举得高高的。
  那厢,稽晟烦躁得快炸裂了,拂袖抬头,一眼看到迎风晃动的绿丝带,逐渐猩红的眼尾被绿意印染,他怔了怔。
  那时候,耳边倏的清净了,徐徐萦绕着一句软语。
  ——“我就在那里等你。”


第60章 。  隔阂(四)   只给你一人亲
  汀汀在那里等他。
  这简单的一句话早已变成了某种信念; 撑着他那岌岌可危的暴虐脾气和躁怒因子,姑娘甜软的笑便似腰带下悬挂的香囊,是清香; 会将他圈圈围绕; 气息安宁。
  世间万物,不论好坏与否; 稽晟冷漠而绝情。
  唯独桑汀,是一个哪怕他自己也无法言说的特殊存在。
  一别经年,再重逢时,斗转星移,什么都变了,可从头到尾; 他们有所交集的一帧帧一幕幕; 他从没忘记过。
  当年小心翼翼扯住他袖子、会在寒夜里追着他送银钱、怕他冻着饿着的小姑娘; 是挂在天上会发光的月亮; 热忱善良; 也遥不可及,光芒会照亮他,也会照亮任何一个孤苦凄凉的夜路人。
  那晚; 从不敢奢求什么的少年第一次产生了掠夺的欲。 望; 这种苛求陌生得叫人发慌,因他在夷狄这十几年,连一件完好崭新的衣袍都不曾有过。
  祈求这样一个姑娘; 是天大的奢望,或许比登天摘月难上百倍。
  彼时的稽晟才被丢到这个只在旁人口中听到过一两回的江都城,还不懂得“公主”是什么,可当他似个贼一般; 跟着那辆马车到桑府时,瞧见的是巍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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