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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42部分

小说: 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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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汀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才小心起身,是去外厅翻找赵得光送来的几个锦盒去了。
  她总放心不下。
  那个赵得光满肚子坏水,先送舞姬又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那盒臭臭的大烟,不是好东西,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当着稽晟的面,他是东启帝,她,她不太敢当着面做他的主,自也不好插手政务。
  桑汀翻找了好半响,才翻到放在最底下的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那讨厌的东西,她悄悄抽出来,搂在怀里,在屋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要把东西扔到哪里才好。
  身后,稽晟蹙眉瞧着,有些摸不清这个小东西要做什么,他想起那一包袱的金银珠宝,神色顿时冷沉下去,抬腿时,不经意碰倒了倒竖在卷帘旁的鸡毛掸子,发出轻轻一声“啪”。
  夜深偷摸行事,桑汀本就是精神紧绷,一点风吹草动便警醒过来,听到声响后,她下意识回身,谁料瞧见脸色铁青的东启帝。
  姑娘一张俏生生的脸白了又白,慌忙把锦盒背到身后去,忐忑问:“你不是已经睡着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稽晟阔步走过去,不答反问,声音有些冷:“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桑汀飞快答,一面往后退,两手攥紧了那盒子,男人的大掌伸过来她便躲,直到躲到了门背,再无可退之处。
  稽晟冷笑一声,一手揽住她腰肢,另一手轻轻松松便把那藏得死紧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桑汀急了,踮脚去够,稽晟恶劣地抬高手,没盖严实的盒子开了一角,里头东西哗啦掉下来。
  是大烟掉了满地。
  桑汀怔了瞬,为难得低下头,讪讪收回手,她声音闷闷的:“我没有偷拿什么。”
  稽晟瞧见地上的东西也愣了下,揽住她腰肢的手慢慢松了去,随即,他冷声反问:“偷?”
  桑汀扣紧手心,抿紧了唇。
  稽晟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扳开:“我的都是你的,下次不准用这种字眼。”
  桑汀诧异抬头,稽晟看着她眼睛问:“拿这东西做什么?”
  “我——”桑汀一阵语结,十分难为情地开口:“这个东西不好,伤身。”
  稽晟何尝会不知道不好,他敛眸,淡淡问:“所以?”
  “所以……”桑汀小声说:“我只是想把它丢掉。”
  稽晟哼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用这东西?”
  桑汀摇头,看着有些牵强,稽晟脸色沉下,薄唇抵在她耳畔说:“索性杀了赵得光,如何?”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桑汀惊得脸色变了变,可这确实是夷狄王干出来的事,她反握住他的手,匆忙解释:“赵大人是赵大人,官场市侩作风要惩治,可是杀,杀人——”
  千言万语硬生生卡在喉咙眼。
  桑汀发现她根本没有办法说服稽晟,尤其是在杀。 戮上。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是放弃了什么。
  稽晟眸光黯淡下来,烛光渐渐弱了。他神色漠然,抽出手,转身:“去睡吧。”
  还费心思说这些做什么。
  不论如何,都只是他一人的事。
  他宁愿做那个高高在上毫不在乎的冷酷帝王。
  身后,桑汀望着稽晟的背影,眼眶热热的,有水光弥漫上来,她慌忙跑过去,从身后抱住男人。
  稽晟微微怔住,垂眸,少女交缠着的双手扣紧他腰身。
  桑汀贴着他背脊说:“不好的东西还留着,你日后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来,等到那时候……我只是怕那时候我不在,万一我来迟了——”
  你就又会自己变成今日这般,疑心深重,脾气暴躁,无法自控,甚至变得更糟糕,谁也拉不过来。
  十几年前,她已经错过一次,悔得肠子都青了,十几年后,她怎么能再眼睁睁看着他沾这些坏东西。
  光是想到这些,桑汀便忍不住哽咽了一声,她借着他衣襟把那点湿意蹭干,温声开口:“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身体康健,顺心如意。绝非跋扈清高,自作主张,请你相信我。”
  曾经害怕过、也逃离过的喜欢,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却格外深刻,不是一时冲动,她知晓他所有的不好和恶劣后。
  虽然稽晟从不言说。


第41章 。  喜欢(五)   爱他才会想他处处安好……
  桑汀说:“请你相信我。”
  相信我没有恶意; 不论现在,还是以后,甚至从前; 一丁点儿都没有。
  稽晟骨子里涌动的暴躁在此刻变成了冗长的沉默。他把紧紧搂在腰腹上的手儿扳开; 转身去握住那截手腕。
  桑汀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眼神格外真挚。
  “哭什么哭?”稽晟抬手拭去她眼角那点热泪; 语气疲倦却透着玩笑的戏谑:“除非我死,否则以后都不许哭!”
  桑汀微微愣住。
  稽晟意味不明地瞧了她一眼:“听到没?”
  桑汀抿了抿唇,只摇头,刚要开口说话,谁知先听到男人哼笑着,道:“朕不会死。”
  听听这语气; 好生狂妄!
  桑汀忍不住嗔怪地睨了稽晟一眼; 可最后到底是没反驳什么; 她也希望他永远好好活着啊。
  如果再少生些气; 就更好了。
  想着; 她挪着步子靠近了些,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裹进男人怀里,发丝柔软; 轻轻贴在稽晟下颚; 像羽毛拂过。
  稽晟只觉,更像是她一双柔白的手儿挠在心上,勾得人心痒痒的。
  汀汀主动起来; 真要命。
  月儿隐入云层了,光影朦胧,已是子时,一室才将静谧下来。
  然而今夜的赵府可不平静。
  在戏院时; 赵得光派人压着赵逸全去卸下妆面,谁料人滑不溜秋地,竟敢打伤他的护院逃跑,赵得光身边那几个小厮可不是白养的,个个身强体壮,追了大半条街将人逮住,拿水来一泼。
  这可有意思!竟是自己那个文弱不起眼的庶子!
  赵得□□个半死,难怪纪大人名角儿一个不点,非要点这么个丑角来问话,原是他生的这贱小子在外面给他丢了这么大的人!
  当夜里,家法伺候,赵逸全被扛回赵府马厩里生生挨了几十鞭子,鞭鞭打在背脊上,血肉模糊的,吓得赵逸全的生母祝小娘当场晕死过去。
  次日一早,赵得光还没歇息会便赶忙压着人来到张府,给纪大人请罪!
  赵得光是人精儿,心底隐隐知晓这臭小子还有旁的事惹到了那位爷,不然家丑何至于引得纪大人如此注目?
  为了整个赵家的前程家业,舍弃这个不中用的当为首选。
  …
  稽晟去前厅处理这茬,桑汀乖乖留在后院。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姜珥从院子右侧的角门跑过来,身后没跟着人。一瞧便是偷跑过来的。
  桑汀有些被吓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忙拉她进了屋子。
  姜珥歉疚的笑,“娘娘,您莫要慌。”
  可听完这话,桑汀更不安了。
  姜珥挽着她胳膊说:“上回那事是我对不住您,害您和皇上生了嫌隙,可是老敖说并无大事,不准我过来找您,可我心里左右过意不去。”
  说着,姜珥从怀里掏出包裹完好的桂花糕,放到桑汀手上,语气诚恳:“娘娘,我来道过歉,您收了我的东西,就不会怪我了吧?”
  桑汀垂眸看看手上的桂花糕,再看姜珥一脸认真的神色,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厢说的是上回那一包袱的金银珠宝。
  “你……这么说敖大人岂不是也知晓那事了?”她还记得姜珥上回可怜巴巴的,怕极了敖登知晓,所以她才帮忙瞒着。
  姜珥皱着眉:“他都知道了,还打我了……”
  听这话,桑汀一惊:“打,打人?!”
  敖登竟这般凶恶连女人也不放过的吗?
  姜珥重重点头,“他打我,打屁。 股了,好痛好痛,可是我今后还要仰仗他过日子,我——”
  姜珥闷头不说话了。
  桑汀一时间哭笑不得,委实搞不清这两个人在闹什么,她好生安抚姜珥坐下,想了想,问:“谁说你一定要仰仗敖大人过日子的?”
  “是老嬷嬷说的。她说我身子虚弱需药汤调理,脑子也不灵光,若一人出去了,不是饿死病死,就是被卖去窑子。”姜珥说这话时,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娘娘,我平日里总闯祸,若没有老敖,确实早死了好多回不止。”
  桑汀默了默。姜珥低头下去,讪讪起身:“娘娘,我先回去了,免得又闹祸端。”
  “姜珥。”桑汀轻轻叫住她,笑意温和:“不是的,我们不要那么想。”
  姜珥茫然望着她,没明白。
  桑汀也起身,耐心说:“这世上不是一定要依附谁才能活得下去的,老嬷嬷说的话也未必尽然,你能说会笑,知礼谦让,这便是极好的,哪里有总闯祸?”
  姜珥后知后觉地笑了,低低说:“娘娘说话真好听。”
  “我可没有骗你。”桑汀肃着脸,显得一本正经,“日子长,要找些事做才好,才不会胡思乱想,虚度时日。”
  “可是除了吃喝玩乐……我真真是一无是处了。”姜珥颓丧地耷拉下脑袋,桑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女子不能似男子那般考取功名,立下宏图大志,及笈后能守着能盼着的,就是这桩婚事,日后的夫君、子女,直到死去,天地永远那么窄小。
  诚然,个人有个人的活法。
  遑论她也不知晓这两人是怎么一回事。要说宽慰,真的无从说起。
  绕是这般,桑汀语气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温温柔柔的嗓音像是溪流滑过心上,她对姜珥说:“吃喝玩乐,也是正经事。这世上的人,哪个不要吃不要喝的?”
  闻言,姜珥惊喜地抬头,同样的话,旁人定要露出鄙夷不懈的神色,会在背地里笑她蠢笨无脑。只有娘娘这么说呢,她兴致满满,道:“娘娘,我想干一桩大事!”
  “啊?”桑汀下意识的竟想到了逃跑,不免有些忐忑。
  姜珥说:“我想开一家酒肆,要选江都城最好的铺面!要吃喝玩乐全都有!如此必定客源不断,财源滚滚来!怎么样?”
  桑汀怔了下,松了口气又觉惊讶不已,仔细回想,莫说江都城,便是整个大晋也不曾有过这样的酒肆,她赞同道:“这主意极好!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有老话说是饱暖思。 淫。 欲,不无道理。”
  姜珥乐了,暗自扳扳手指,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计算什么,忽然抬头问:“娘娘,您待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她觉得桑汀像挂在天上的月亮,气质温和柔润,光辉会洒落到世间所有,叫人情不自禁的想亲近。
  可是姜珥不是傻,她心里也清楚,桑汀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是皇上捧在心尖上不许任何人冒犯的女人,是她要用'您'来称呼的,却也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所以老敖总叫她别来打搅,说身份有别,切勿上去叨扰,更不能得罪。
  屋子外,稽晟推门的动作因而顿住。
  他身后跟了张玉泉的夫人,此般去而复返,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待着,怕她厌了倦了,才叫了张夫人过来给人寻乐子。
  此刻,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就那么站着,听着里头的动静,垂在身侧的手掌逐渐攥拢成拳。
  很快,他听到桑汀说:“这世上许多人,萍水相逢的过客也好,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罢,他们都不曾对我做过恶事,以善待人,也是为了自己积福积德,该是谈不上好不好。”
  积福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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