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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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这日后,稽晟接连两日没有再来坤宁殿。
往常都是午时下朝便过来,无事不走的。
这叫桑汀不安,倒不是要上赶着去求什么恩宠,只是事出反常,有些不对,她没法子装作若无其事。
第三日午后,桑汀提了一篮子月饼去东辰殿,来到殿前,其阿婆刚要唤门口守卫去通传一声,便听到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剧烈声响。
是殿内传来的,听声响,是摔了好些东西。
桑汀与其阿婆对视一眼,而后忙对那两个侍卫摇头,直觉什么都不该听,却有些迈不开脚。
东辰殿内,稽晟坐于主位龙椅,身侧立着大雄敖登二人,堂下,赫然便是稽六,还有另两位夷狄臣子。
地上散乱着丢满了折子和瓷器碎片。
稽晟一身纯黑朝服,其上绣的龙纹栩栩如生,耀眼的金色反射到人眼里,不怒自威,自有一股子压迫,他冷眼睨下去,厉声道:“稽国公,你的手未免插得太长了。”
“皇上,请皇上三思!”稽六扑通一声跪下答话,“实在是朝堂之上争议过胜,遣派夷狄六部回来的心腹臣子皆是上言,立亡晋公主为后实为不妥,且□□一党尚未抓获,前朝后宫联系紧密,朝臣人心惶惶,分派而斗,敖大人不也正有此担忧吗?”
稽六经过么女稽三姑娘一事,学聪明了,这厢把事情牵到敖登身上,以为凭借敖登与稽晟生死与共之交,能改变一二。
谁知话音落下,诺大的东辰殿登时陷入一片死寂。
敖登站在稽晟身侧,神情严肃,却没有说一句话。
反倒是大雄,提稽六捏了一把汗,即便敖大人与皇上私下有异议,那是如同手足一般的深厚,敖大人是以皇上为主心骨效忠的,是以,哪怕皇上宣告了立后圣旨,敖大人心有不满也断不会当众提半句反对,只会私下将事情处理妥当,全力绞。 杀□□一党,以除后患之忧。
换言之,哪怕皇上要废弃这皇宫,敖大人也只会皱眉去差人准备火。 药,何况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娘娘呢。
反倒是稽六,要倒大霉了。
昨日立后圣旨一出,朝堂上,众臣面色不一,然而谁敢多说半个“不”字?稽六这是被人当木仓使了。
果然,只见东启帝豁然站起身,凌厉呵斥:“放肆!”
话音甫一落下,利刃出鞘,咻一声直插。 在稽六脚边,稽晟收手时,宽大广袖内隐隐可见一抹淡金色流苏穗子,带着香味的,然而他面上阴冷至极。
堂下跪着的几人骇得叩首,稽六瞧向脚边的雷霆剑,只差一点便正中脚心。
这还不止,紧接着主位上的男人重重一喝:“还不滚下去?”
“是是是!”另两位吓破了胆,忙哆嗦着身子起来,见稽六还跪着不动,不知是被震得失神了,还是要死犟到底。
两人忙不迭拉了稽六一把,逃一般的退出去。
身后,稽晟从桌案上执了匕首,剑刃锋利,泛着冷光,他修长的五指灵活地把玩着,最后在三人将要踏出门的那一瞬,用力飞掷而去。
滋啦一声,鲜血飞溅到窗户纸上,顺着木阁淋淋滑下。
稽六瞪大眼珠,缓缓倒在了门边,身侧两人惶恐回身,对上似笑非笑的东启帝,也吓得哗地跌坐在地,一身冷汗。
随即,敖登挥手叫来侍卫,面无表情道:“稽国公莽撞上言,冲撞帝王威严,已引咎自尽,来人拖下去,抬到街头,以示众人。”
东辰殿外,桑汀紧紧抓住食盒,两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其阿婆忙扶住她,往后退了些,退到大柱子后,避开那窗户上可怖的血迹,也避开那殿门。
第24章 。 怀疑(一) 小没良心的还知道过来?……
不多时; 殿门大开,有侍卫抬着稽六的尸。 体出来,脖颈一道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 门大开时; 赫然可见一摊蔓延开的血渍。
那两个被吓得失神的臣子也被拖拽了出来,脸色煞白的。
随即; 有宫人提水桶和抹布来清理,动作麻利不带一丝异样,由此便可见,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头一次了。
桑汀和其阿婆站在柱子后边,凉风迎面袭来; 慢慢吹散了血腥味; 连带着; 心头上的惊愕和恐惧也散去了不少。
其阿婆犹豫着; 压低声音问:“娘娘; 咱们还进去吗?”
桑汀低眸看了看手上的食盒,好半响才开口:“既然来了,就进去吧……等一会再去。”
刚发生那样的事情; 想来; 稽晟正是气头上,脸色定然不好,说不好要怎么冷幽幽地睨她; 她受不住,那样凌厉的眼神总叫她不由自主的想逃。
且还是刚发生这样的事情,桑汀心中惶恐不安,稽晟越是态度强硬; 她就越忐忑,总觉得这“皇后”背后还藏着事情,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夷狄王性情古怪,恣意妄为,然而到底是一国之主,凡事不可能不考量朝政,何况立后此等大事?
两人站了约莫半刻钟,才轻轻敲了门。
走进殿内时,桑汀的步子有些虚,直到了稽晟面前,才暗暗稳住心神,她将食盒放下,勉强弯唇笑了笑,温声唤:“皇上。”
稽晟懒懒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眼底猩红尚未褪去,面容冷鸷,嘴角却缓缓勾起抹笑:“还知道过来?”
小没良心的,他不过去,她便也不晓得来,整整两日了,只怕日子过的舒畅着,哪里能想得起他稽晟。
桑汀不好意思地垂了头,讪讪解释道:“皇上政务繁忙,我帮不到什么,唯有在坤宁宫安生等着,以免耽误了国。 政大事。”
说完,她小心把那食盒打开,往稽晟面前推去,“皇上,这是小厨房新做的月饼,我听说皇上下朝了,还未用午膳,特拿了几个过来……挺好吃的。”
稽晟冷哼一声,阴郁的脸色好了些,殿内已收拾干净,却还浮着一层淡淡的血腥味,他起身,阔步走下去,行至桑汀时一言不发的。
见状,桑汀手上一紧,急切唤了声:“皇上?”
“怎么?”稽晟负手后背,回眸睨她,眼底含笑,慢悠悠道:“跟朕过来。”
稽晟说完便走,不两步又补充道:“带着你的饼子,过来。”
“好。”桑汀这便提了盒子跟他往侧殿去,始终低着头看脚尖,不敢多说什么,等绕过了书架,便跟着稽晟来到了他的寝殿。
甫一抬眼,正瞧见挂在床榻对面的画像。
桑汀惊讶地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那画,不就是日前七夕灯会,他们出宫去画的那一副?
稽晟察觉她目光,顺着看去,倒也没说什么,只倒了杯凉茶饮下,杀。 戮过后的暴躁不耐才压下去了些。
那稽六,已经不是头一次挑战他帝王的权威了,早在明里暗里想尽法子送女进宫时,稽晟就起了杀心,他断断不会忍让着谁,今日因立后一事除掉眼中刺,确实是东启帝能做出来的事。
杀一儆百,以除后患。
他要立谁为皇后,便是立谁,不是谁都能插上一嘴的。
只是桑汀来的太巧,稽晟那双精深的琥珀色眸子微微一转,参透些许猫腻,坐下后便佯装无事,问:“过来多久了?”
桑汀回神,忙收回目光走过去,轻声细语:“刚刚来。”
“是吗?”稽晟抬眼看她。
桑汀被看得慌神,忙低头揭开食盒,“皇上要尝尝吗?”
稽晟这才移开视线,随意扫了几眼,饼子做的小巧精致,他捏起一枚放到鼻尖嗅了嗅,忽而问:“今日中秋?”
“是明日 ”桑汀柔声答他,心道夷狄王是真的不过这中秋节。
闻言,稽晟又神色淡淡,丢下那饼子,拿巾帕仔细擦干净手,而后习惯性地伸手揽过姑娘家柔软的腰肢。
他将人抱坐在怀里,脑袋轻搭上那截柔白肌肤,低声问:“明日可要出宫?”
他的气息从后颈窝传来,绕了脖子一圈,最后来到胸前,桑汀绷着脸儿,犹豫半响才说:“一切依照皇上的意思便可。”
话音落下,后颈便一疼。稽晟的拇指抚过那处暗红印记,面上有些不耐,“什么都听朕的?”
桑汀一时无言,她的话做不得准,哪怕不想去,说了也是惹他的恼,说不得,索性就不说了,事事由着他心情去做。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便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宫外是非多,别去了。”
——免得再遇上什么野。 男人。
江之行已经是生在心底的刺,一日便不拔,便一日难安。
不知怎的,稽晟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桑汀背对着稽晟坐在他腿上,自也瞧不见那神色,想了想,只委婉地问:“皇上,我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这话新奇,稽晟眼眸微眯,反问:“何出此言?”
冷不丁的,桑汀被问得心尖儿一颤,先在心里思忖了前后措辞,才道:“我之前中毒昏迷,得皇上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姨父得承蒙皇上关照,得了平安,我却是不曾报答过什么,每每听阿婆她们唤皇后娘娘,都觉心虚不已,受之有愧,实在不敢当,不若——”
稽晟捏着她手腕,话里含了警告的意味:“不若什么?”
桑汀硬着头皮,说:“不若皇上思量一番再做决策,册封大典再等等……”话还没说完,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加大,她面上一骇,求生欲使然,忙改口:“等到我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再册封也不迟,那时也不会叫朝臣百姓说闲话,误了朝政大事,皇上也为难,不是吗?”
一儿,半女。
这四个字在稽晟心间滚了几遍,只见他凉薄地笑了,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二心,只她桑汀一人。
好一个缓兵之计。
稽晟从身后扣紧桑汀,声音冷淡:“朕最不爱的,就是那儿女福。”
桑汀一惊。
随之而来的,是似掠夺般的亲。 吻。
情到浓时,她只听见稽晟附在耳边说:“我从未得到过的,又怎么会让旁人得了去?”
稽晟自出生便受尽了疾苦折磨,爹不疼,娘不爱,几度辗转,只差没死在敌人刀剑之下,命格是贱,如今终于得了安生日子,又凭什么要多出两个小东西,来分去他渴求却从未得到过的爱。
他会嫉妒得发疯。
遑论如今,这个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他,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浮于表面的祥和,皆是假象。
然而彼时的桑汀听得一脸茫然,深想不成,很快被拂面热浪冲散了思绪。
被弄得很了,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抽泣着躲开,又被拉回来。
夷狄王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蛮狠霸道,又强势的。
……
下午,稽晟抱桑汀回了坤宁宫。
皇宫之内相安无事,宫外已是满城喧嚣。
因稽六一事宣扬开来,明眼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蠢蠢欲动的,也收回了上奏圣上三思的折子,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明摆着要丢命的事情,谁会去做?
城郊尼姑庵。
江之行攥着江宁传出来的消息,脸色铁青。
他不信汀汀会喜欢上那样一个残忍的男人,绝无可能!
可是江宁白纸黑字写着,汀汀怎么也不愿帮他们,甚至还劝他们放手!
裴鹃急忙赶来,见状,心头升起些许异样,“出岔子了?”
江之行把纸条扔在桌面上。裴鹃展开看,神色也变了变,“小汀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素来单纯良善,心无城府,如今是怎么回事?竟连你我也不信了?”
江之行一拳重重锤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