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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两世欢 [精校出版]-第65部分

小说: 两世欢 [精校出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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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身体一阵阵地绷紧,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虚软无力。她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滋味,只觉越发地唇干舌燥。
  她虽记不得从前都是怎样面对她那些情人,可她显然不曾改变原先的风流禀性,根本经不起如景辞这般清俊的男子示好。
  阿原很想回过头来将他抱住,但此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干。柴。烈。火燃烧起来,倾了沁河之水都难以熄灭。
  这本该是她从身到心都在冀盼的,可真有实践机会时,她竟莫名地有些恐慌。
  “阿……阿辞,如今正闲着,你何不跟我说说,我们过去的事儿?”
  趁着他换干净沐巾之际,她急急脱开身,一边倒水喝着,一边试图转开话题,继续追问她问了多次却始终没能问出的答案。
  “哦,过去……”
  景辞走上前,将她刚拢起的衣衫向下一扯,将她打横抱起,说道:“过去……就是这样的……”
  阿原手中饮了一半的茶水“啪”地跌落地间,人被他轻轻丢入衾被间。
  她想要拒绝,却又觉得如此矫情,实在有失原大小姐视天下男子为囊中之物的风范。
  看他欺身而上,一双清眸愈来愈黑,如漩涡般要将她吸入,她再也忍耐不住,揽住他脖子,用力将他亲住。
  景辞身形一震。
  他的手还是那样凉意袭人,但所过之处却似有烈焰焚遍,渐将她仅余的神智抽空,满心满眼都只剩了眼前的男子,以及眼前男子带来的欢愉。
  浑沌里,一样看不透的漩涡般的双眸,一样令她无法抗拒的欢愉,可她却似在唤着不一样的名字。
  她似在呜咽里低唤道:“师兄,师兄……你醉了……”
  将她倾覆于身下的男子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根本不屑回答她半句,只以近乎粗鲁的动作宣示着他对她的主权。
  阵阵酒气迎面扑来,她辨不出是害怕还是渴求,终究不再挣扎,只是轻声说道:“师兄,我不想嫁给二殿下。哪怕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也不想嫁。”
  她的唇颤抖得厉害,却很小心地贴到他赤烧的面颊,“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这句话似已在在心底压了无数个日夜,却拼尽了她这么多年积攒的勇气,才敢轻轻说出口去。
  对面那人忽然间顿在那里。
  黑暗里,她看到他的眼睛里跳动着不明的火焰,幽深而可怕。
  片刻后,他放开她,撩起帐帷,踉跄奔出。
  她躺在凌乱的衾被间,由着沸腾的热血渐渐凉下去,努力大睁着双眼让自己也平静下来,却再也不能抑制眼底的热泪汹涌。
  床前忽然闪过一道黑瘦的身影,伴着妇人恨毒的咒骂:“竟敢趁着阿辞醉酒勾引他!贱婢!贱婢!”
  声声斥骂里,妇人手起手落,金针重重扎向女子见不得人的部位……
  她失声痛叫,却被那妇人用衾被压住头脸和双手,动弹不得。
  一针一针,蕴了那妇人不知隐忍多久的怒火,继续重重扎下,拔起,重重扎下……
  她的惨嘶和哭叫尽数厚重的棉被压住,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更不可能唤回醉酒离去的他……
  她仿佛在奋力挣扎着,又仿佛只是绝望地承受着。她似被溺入深不可测的海水里,又似被关入黑不见底的炼狱中,疼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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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阿辞!”
  阿原蓦地惊叫出声,重重地吐了口气。
  “阿原。”
  与她亲昵着的男子应她,声音低哑,却是难得的温柔。
  她没在海水里,没在炼狱中。
  脱开那莫名的幻境,她满怀依然是对眼前之人的贪恋和渴求。
  阿原定定神,轻声道:“阿辞,我们必定在一起过,还曾因为彼此想在一起受尽磨难。”
  景辞凝视着她,声音干涩,“你想多了!”
  阿原笑道:“我也觉得我想多了。或许……是我们前世受了太多的折磨,终究又没能在一起,才会有今日的缘分吧?”
  原大小姐出身高贵,风。流张扬,上有梁帝、原夫人宠爱,中有众情人相助,下有护院家丁保护,怎么可能活得那样谨小慎微,受尽他人欺凌折磨?
  她断断续续想起的那些零落记忆,大多悲惨痛苦,和原大小姐本该拥有的生活全不相干。
  或许,那次受伤令她失去了从前记忆的同时,意外唤起了她前世的一些记忆?
  阿原晃了晃脑袋,抛开那些不合时宜出现的幻觉,却不由自主地说起她幻境里曾说过的话。
  她道:“阿辞,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景辞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伸手抚她面庞,然后,倾身。
  “唔……”
  阿原吸气,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烛影摇红里,景辞的面庞比寻常柔和许多,双眸却依然清明而冷静。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问:“是不是太久未与人同房?”
  阿原全然记不起往日与人同房是何等情形,上回在客栈中似乎也与景辞亲近过,却因药性昏沉得人事不知,再不晓得当时是欢愉还是痛苦。
  她终究只能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以后只想跟你在一处。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
  景辞那般骄傲的人,必定容不得她再风流下去。何况她如此贪恋与他藤蔓般彼此相缠、永不能分开般的充盈感觉,仿佛在海浪间飘流了好久,终于找到陆地般的踏实。
  她将头靠向他的颈窝,将他拥得更紧。
  红帏翠帐内,锦衾鸳枕间,不知谁轻怜慢惜,绸缪无尽,不知谁黛眉低颦,春梦沉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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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鸾倒凤,一夜荒唐,偏又美好得不真实。
  阿原醒来时,正见小鹿在卧房中忙碌着,收拾昨夜留在桌上的碗筷。
  阿原坐起身,看着空空的床畔,开始疑心夜间的事会不会又是幻象。
  作为一个曾经摔坏过脑袋的人,把幻象当作真实并不稀罕。所以,昨夜她可能只是做了个梦?
  疑惑之际,她的身子略动了动,立时觉出些异常。
  她抬头看向小鹿,“小鹿,昨晚景典史来过?”
  小鹿懵了,伸手去摸阿原的额,“小姐,你没事吧?景典史刚刚才离开,临走还跟我说,让我手脚轻些,别吵着你。结果你……这么快就把人给忘了?小姐,好歹你还没下床呢,就薄情成这样,不至于吧?莫非景典史身体不好,让小姐很不开心?”
  阿原似被塞了满脑的浆糊,挠着头开始回忆夜间之事,闻言不由大窘,抬头一记爆栗敲在小鹿脑门,“死丫头,胡扯什么呢?”
  小鹿揉着乱蓬蓬的头发,傻笑着问:“那你……昨天你到底开不开心?”
  阿原仔细想着,唇角笑意渐浓酽如酒。
  她黑黑的长睫扑闪着,笑嘻嘻道:“开心!开心得很啊!”
  ………题外话………后天见!
第三卷鸳鸯谱(一五九)
  确定昨夜不是幻觉,不是梦境,她不由又倒回到床榻上,抱着尚有二人气息的锦被在被褥间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心头却像大热天吃了沁凉的冰糖梅子般酸甜舒爽。
  小鹿恨铁不成钢地打量她,忍不住嘀咕道:“又不是第一次见识,犯得着这么开心吗?这眼皮子也太浅了……逆”
  阿原叹道:“不能怪我,我记不得从前的,只记得眼前这一个了……”
  她忽想起一事,忙扯过小鹿问:“你晚上住哪里的?景辞出去时怎会正好碰上你?”
  小鹿得意道:“我在厨娘那里将就了一宿,天没亮就过来守门啦!因为什么都没听到,猜着景典史是不是走了呢,谁知从门缝里一瞧,景典史已经披衣起来,正站在床前看你呢,也不知傻傻地看了多久……”
  阿原立时面庞赤烫,啐道:“你也忒无聊,这个也要守着听、守着看?以后我若跟她一处,你不许在外听,更不许往里看!鼷”
  小鹿委屈,“可我以前一直守着的呀……”
  阿原捂着窜烧的面庞,愠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就不爱你守着!若你再守着,以后你家姑爷做的汤呀面的,你一口也别想吃!”
  “姑爷,姑娘……”小鹿飞快权衡利害,立时妥协并笑得开怀,“好,好,这都成姑爷了,自然跟别个不同,不同……”
  姑爷固然与别个不同,姑爷的厨艺更是与别个不同,看在姑爷厨艺份上,她也只能委屈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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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原起得稍晚,原以为只能在厨房里找些残粥裹腹了,谁知小鹿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居然拿端回来一碗小米红枣粥和两枚水煮蛋。
  小鹿笑嘻嘻道:“是姑爷煮的,说是让留给小姐吃。厨娘搁在蒸锅里,这会儿还热着呢!”
  阿原也不由笑逐颜开,忙剥开水煮蛋时,一枚是煮透的,一枚是七成熟的,——后者蛋黄幼滑柔软,正是阿原最爱的。
  阿原想了想,筷子欢快地戳上了那枚煮透的。
  若她没记错,景辞从前用早膳时,要的七分熟的煎蛋,煮透的水煮蛋。
  他爱的应该是煮透的蛋。
  他爱的水煮蛋,她吃得很香,但也没忘了问道:“景典史呢?他应该早吃了吧?”
  小鹿道:“应该早吃了吧?听闻知夏姑姑一早就在收拾行李,安排车驾,景典史也去见李大人了,准备告辞回京。”
  “噗!”
  阿原刚入口的粥连同蛋末一起喷了出来,“他要回京?”
  “是呀!”小鹿诧异看她,“小姐不知道?我以为他跟小姐好上了,所以跟小姐商议了,打算一起回京成亲呢!”
  小鹿的推测很有道理。
  先前查案时景辞就曾说过,要带她回京,带她回端侯府;阿原当时便提起,要先回原府回禀母亲,将二人婚事办了,光明正大地嫁入端侯府。
  可惜正谈论时景辞忽然犯病,这事才暂时搁置,未再提起。
  如今二人已亲密如斯,一起回京势在必行。
  但景辞居然都不跟她商议,就这么顾自先收拾起行李,难道是认定她必会乖乖跟他回京?
  “自高自大!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阿原很是愤然地将鸡蛋戳了几戳,才将红枣粥一口一口喝完,抬头笑道:“咱们也赶紧收拾行李吧,也得跟李大人辞行了!”
  虽说景辞这性子孤高寡淡得不近人情,但作为一个通情达理的好姑娘,阿原很快善解人意地替他想到了缘由。
  左言希以戴罪之身被押往京城,身为挚交的景辞当然得赶回京去营救,越快越好。
  小鹿应了,随即又有些发愁。
  若回了原府,小姐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小姐了。府里比她更聪明更伶俐的侍女一抓一大把,她又该被挤到茶房里烧水了。
  阿原见她撅嘴,问道:“怎么啦?”
  小鹿道:“回京是挺好,屋子大,服侍的人也多……不过咱们是不是应该去问下景典史,他们什么时候动身?兴许他们还有别的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
  阿原悻悻,忽想起夜间她意乱情迷之际,景辞清明冷静的眼眸。她打了个寒噤,也有一丝不安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
  她漱了口,揽镜照了照,仔细整理了领口襟袖,方道:“走,咱们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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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衙不大,二人走到景辞住处也不过片刻,然后看着紧锁的大门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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