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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两世欢 [精校出版]-第124部分

小说: 两世欢 [精校出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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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不问?不好意思啊,你们这一出出相爱相杀的好戏码,老子看不懂,也不想懂。老子只要晓得如今的阿原很正常,也很健康,必定愿意跟我快快活活过一辈子,生上十个八个聪明漂亮的小娃儿!”
  “健康……”
  景辞低低重复了这两个字,却涩得跟含了满口的黄莲汁般模糊。
  他伸手又取过一个馒头,连同那些难言的苦涩,一口一口艰难地吞咽着。
  慕北湮暂时占了上风,也便释怀了不少,只是万万吃不下馒头了。他转头向左言希道:“言希,我晓得你还恋着那个姜探。但我话撂在这里了,她是郢王的爪牙,既与我父亲的死有关,又是谋害宗亲朱蚀的凶手,更可能是杀害则笙郡主的凶手。于公于私,我们都不可能放过这个女人。明日若寻到她,你再因她给我们添乱,可别怪我不再把你当兄弟!否则,便是我把你当手足,也会亲手把手足给砍了!”
  他的语速很快,甚至闲散带笑,却一字一句说得极清晰,似要如银针般一针针扎到左言希身上,扎醒他这个本该比他更清醒更明事理的养兄。
  左言希失神,旋即避开他r眼神,kw向景辞道:“阿辞,我上回给阿原配的药丸,还有些在药柜的最上面一格里,贴着绿色的签子。至于药方,还有你素日所服的那些药的方子,都在下面的屉子里。”
  景辞眼皮都没抬,懒懒道:“别顾左右而言他。若你跟着来只为守护你的姜探,最好给一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难道就为你恋着她,就得毫无原则地保她救她,不管她是人是畜生,不管她害了多少无辜?”
  他手中的馒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捏裂,碎屑自指缝间簌簌而落,“或许她是你眼中的绝世珍宝,但则笙、阿原何尝不是各自亲人朋友眼中的珍宝?我绝不饶她!”
  左言希面色发白,默默坐到土地庙前,抬眼看一轮弯月幽冷幽冷,许久才道:“可你们方才都说了,妻子是性命,不是可以随便甩开的衣服。”
  几个人便都抬头看向他。
  “妻子?怎么你们就成夫妻了?我怎不知道?”慕北湮骇然而笑,“一夜夫妻吧?”
  左言希难堪,却一字字咬得清晰,“的确……只有一夜。但我们是夫妻。”
  “夫……夫妻……”慕北湮盯着自己养兄,向来利落的口舌已似有些转不过来,“你……你莫非恋着人家就觉得你们是夫妻?你天天跟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物作伴,是不是学神农尝百草吃错了药?她是郢王那个心腹谋士养大的吧?她曾***朱二公子没错吧?如今还时常侍奉郢王也没错吧?你说她跟你是夫妻?”
  慕北湮越想越荒唐,忍不住笑出了声,“夫妻……人家是头顶一片青天,你他妈是头顶一片草原呀,绿油油地一望无边,这风光简直美得突破天际了!你说你没吃错药,我决计不信!”
  他几乎捧腹大笑。
  但左言希静静地坐着,宛如一座淋透风雨的石雕,又如一片随时能被剪穿戳破的纸人。
  景辞、萧潇凝视着他,同样沉默着。
  慕北湮一个人干笑几声,终于笑不下去。
  他一把拖起左言希,指着庙中供养的神像,喝道:“当着土地爷的面,你赶紧告诉我,你跟那个什么探已经没关系了!那贱人害过我们父亲,更可能是为了一己私心害死则笙、嫁祸阿原的凶手,就该被天打雷劈!难道你想跟着她被天打雷劈?”
  左言希被他搡得透不过气,喉间滚动了下,方低声道:“也许,我跟她,命中注定会被天打雷劈吧?但她不是坏人,真的不是……”
  景辞慢慢站起身来,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便是只苍蝇,你会也夸那苍蝇体态娇小身姿柔美嗡声悦耳,连叮的臭肉都能品出与众不同的鲜美来……只是你能不能照顾下我们的感受?”
  慕北湮道:“对!想想我温文尔雅的好兄弟忽然变成了一块行走的臭肉,我很反胃的好不好?不只我嫌弃,你问问你身边的朋友,谁愿意跟苍蝇相中的臭肉为伍?”
  ………题外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男人呢?嗯,合纵连横,打起来可不只一台戏……
  交待一些问题后,网上可能会在近期完结掉……好吧,为出版考虑,会留些尾巴……
  后天见!
第四卷蟠龙劫(二三八)
  左言希垂眸,深浓的眼睫在面庞上惨白的面颊映下两道黯淡的阴影。
  他低叹道:“她不是苍蝇,她是我一起拜师学艺的师妹,就如眠晚是你师妹一样……”
  左言希从未细叙过他在师门的经历。
  即便亲近如慕北湮、景辞等人,也只知他是梁帝栽培的心腹,因酷好医术,曾被送在一位名医门下学医数载偿。
  如今细叙起来,就像风眠晚是因景辞的缘故,才意外成为陆北藏弟子那般,姜探也是因为左言希的缘故,才成为那位名医的女弟子。
  彼时丁绍浦穷困潦倒,变卖了部分家产才将养女送到名医处医治。其妻很不乐意,恼火之下带着亲生女儿回娘家,不料娘家失火,丁家幼女葬身火海,夫妻二人悲痛欲绝,于是丁绍浦更将养女看待得如眼珠子一般,而丁妻迁怒姜探,恨不得生食其肉,为爱女泄恨。
  以丁家那点财力,原不足以支持姜探继续医治。但名医受了当时的梁王嘱托,教导左言希极是尽心,见姜探病情复杂,一时难愈,越性将她留下,当作让爱徒练手的实验品。
  左言希入门未久,用药施针难免犯些差错;既有差错,难免负疚于心,看待这小病人更与众不同。
  何况姜探温柔聪慧,不仅赢得左言希的爱惜,也让名医称叹,见她久病后在医术上颇有见地,左言希又屡次请求,越性将她也收作了弟子,跟左言希成了师兄妹。
  既是师兄妹,难免日日相对;既要治病,难免肌肤相亲;最后到底是谁先动的情,谁先用的心,早已说不清楚。
  他们的师父并未阻拦过这对师兄妹相亲相爱。左言希家世不俗,但生来淡泊名利,义父贺王慕钟出身行伍,也不会计较他未来的媳妇是不是出身高门,他们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郎才女貌,更兼郎情妾意,他们的未来看似一片光明。二人虽都是谨慎之人,也不由得敞开心怀,彼此越陷越深,再不舍放手。
  左言希一心想出师后便将姜探带回京城或沁河,但谁也不料就在那两年丁绍浦已攀上了郢王,并在成为郢王心腹后打定主意,要将姜探嫁入郢王府,让她下半辈子锦衣玉食,也让丁家随之水涨船高,甚至随着郢王的一步登天而平步青云。
  姜探自然不愿。当时贺王尚在,又有梁帝宠信,左言希若执意迎娶姜探并不难,料得郢王还不至于为部属的一个养女便出头与左言希抢人。
  可姜探不仅欠养父母一条命,还欠他们一个女儿。
  她的养母永远在提醒她,她究竟欠他们多少。
  她虽温柔娇弱,但性情极是刚强有主见。左言希踌躇之际,竟是她下了决断。
  左言希回京前夜,她拉了他,请天地为媒,撮土为香,以茶代酒,二人结作夫妻,立誓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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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湿的蒿草依然在土地庙中腾着烟雾,左言希便似被烟气熏得双眼迷离,神思恍惚。
  他喃喃道:“我们早已约定,彼此只是暂时分开。待报了养父母的恩情,她便来找我,与我夫妻团聚。”
  慕北湮侧目而视,冷笑道:“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已,怎地从你口中说出来这般感天动地?想来的确感人,为了还她父母之恩,为了与心爱的人一世相守,这娇娇弱弱的女孩儿手起刀落,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就差没亲手杀死心上人的义父……若她亲手杀了我爹,你是不是更会感动得痛哭流泣?”
  左言希摇头,“她不会杀义父。她当时去沁河,只是为了和母亲小聚几天,顺便帮郢王打探一下朱蚀的态度。她母亲根本不晓得我跟她的事,一心想着替她生父报仇,又想着撮合她和朱二公子,以求母女团聚。后来母亲自尽,朱二公子疯癫,都在她意料之外。她当时的病并不假,我设尽法子,才将她救了回来。”
  慕北湮冷笑,“意料之外?杀人偿命是意料之外?”
  “朱蚀跟她有杀父夺母之仇,逍遥这么多年,若非她们母女设计,谁又能令他杀人偿命?朱二公子无辜,她也在尽量弥补,这些时日一直在寻找可以令他恢复神智的法子。”
  “……”
  慕北湮尚记得阿原说起过姜探在墓地为疯癫的朱二公子整理仪容之事,一时语塞,转而质问道,“那她所害的其他人呢?总该换她杀人偿命了吧?”
  “义父并非她所害,事先也不知情。但薛照意的确与她有联系,义父遇害后,同是郢王所部,她也只得帮着善后……”
  景辞微哂,“你这是承认傅蔓卿是姜探所杀?那个说书人张和也是姜探所杀的吧?他原来是郢王的人,后来不知为何背叛了郢王,是不是?当然,你的爱妻必定又是迫不得已。连她杀了则笙、嫁祸阿原也都是迫不得已。因为郢王之命?因为养育之恩?因为与你情深似海,不得不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垫出你们的团圆之路?”
  “没有……”
  左言希答得很无力,慢慢地抱住头。
  月光下,他的手指在插间有些凌乱的发间,颤抖不已。
  慕北湮却已越听越心惊,越想越心凉,“也就是说,义父遇害不久,你便已清楚真相?包括这次则笙郡主遇害的缘由和经过,你也早就心知肚明?但为了你的心上人,你竟只字未提?”
  一阵夜风吹来,虽没有了白天的暑热,却挟来漫天的沙尘。
  左言希扑了满头满脸的灰,一动也没动。
  他哑声道:“这是她为郢王做的最后一件事。我责怪过她,也跟她说过阿原的身世。她沉默了很久,说她欠了阿原,欠了很多人。”
  慕北湮将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终于挤出一丝笑脸,“好了,我们这里三个人六只耳朵听得很清楚,杀则笙郡主的是姜探,阿原就是个无辜顶缸的!回头在皇上跟前,可不容你再抵赖!”
  左言希垂着头,声音如轻尘般飘在夜风里,虚软无力,“一切因我而起,若有惩罚,都惩罚在我身上好了!她……苦了一世!”
  慕北湮干呕了一声,抬脚将他踹倒在地。
  景辞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竟闪过同样的杀机。
  于阿原,二人彼此争竞,势难相让;于左言希,二人立场却出奇地一致。
  他们容不了那个不知用什么方法迷惑左言希失去心志的蛇蝎美人。
  他们必须找回他们曾经的兄弟和朋友,找回那个他们所熟悉的左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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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近近和谐汇作一片的蛙声虫鸣,忽被由远而近的隆隆响声打破。
  慕北湮看一眼外面的星光,怔了一怔,“打雷么?”
  原本盘膝而坐靠墙憩息的景辞忽支起了一条腿,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柄软剑。那软剑锋刃明锐,婉若一痕月华浮动,显然不是凡品。他道:“是马蹄声。人不少,只怕有百来骑。”
  萧潇一箭步冲了出去。
  慕北湮看了看天色,沉吟道:“莫非是我们府里的侍从赶过来帮忙找人?可这马蹄声也太齐整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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