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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医心方 上部完结-第55部分

小说: 医心方 上部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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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
  当初得知少姬因半产而昏死过去,医喜甚至下令收殓,她就后悔了。
  她当时以为少姬必死无疑,因此寻了燕姞,将此事向燕姞哭诉良久,后来两人合奏《蜉蝣》哀悼少姬,恰好被解忧听到。
  不想过了几日,少姬竟又活转过来,伯姬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担忧少姬察觉不妥,将自己揭露出来。
  因此燕姞为她出了几个主意,好引开众人视线,减轻她的嫌疑。
  不想偏偏出了疏漏,反将燕姞拖累进去,伯姬一夜苦思,终于决定亲自向景玄承认此事,请他不要再怪罪旁人。
  景玄立着没动,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话,“姬既已认定如此,且归月轩,自行了断。”
  伯姬一怔,倏然抬起头,大眼圆睁,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景玄虽然性子冷漠,但待人向来宽松,怒极了也不过冷言训斥几句,不会当真因喜怒随意杀死奴婢,也正是仗着这一点,伯姬才敢前来请罪,她怎么也没想到,景玄会淡漠地说出这句话。
  震惊过后,恐惧迅速攫住了她的意识,双腿一软,跪倒在景玄面前,哀哀戚戚,低微的声音几乎与自语仿佛,“冢子,妾尚有身孕……妾……”
  景玄不为所动,一手缓缓抽出腰间佩剑,横在他与伯姬之间,冷淡出言,“姬若不能决断,玄可助姬了断。”
  明晃晃的剑刃便在身前,伯姬吓得泣不成声,膝行上前抱住景玄双腿,低低哀求,“妾尚有身孕……乞苟全一命,留腹中之子……”
  解忧紧抿着唇,意识到自己不该进来,暗暗向外挪了一小步,打算原路退出。
  但她一身白衣,先前隐在书架的阴影后,不动还好,这一动被伯姬瞥到,认出她的打扮,急急哭喊,手足并用地从地上爬起,向着解忧藏身的地方去,“医忧!乞医相救!”
  解忧僵住了,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被人发觉躲在屋内潜听已是十分不礼貌了,这会儿她若是再不知死活地为伯姬求情,只怕真的会触怒景玄吧?
  可见死不救,转身就走……不论她这一世多么要求自己做到冷血冷情,毕竟还是有几分犹豫的。
  这犹豫之间,只听伯姬一声惊恐的尖叫,回眸一瞥,见她整个人被景玄重重地推到了后面,撞在墙壁上。
  伯姬身后就是撑开的窗格,斜堂一侧的墙壁本就倾斜,伯姬这一撞不知轻重,竟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幸好她一双手拽住了窗沿,人挂在墙壁外,尚未落下。
  生死攸关,解忧这回再来不及思考太多,人已冲到窗口,握住伯姬一双手腕,企图将她拉拽回来。
  伯姬一手仍攀着窗沿,另一只手扣住解忧手腕,将她视作了救命的稻草。
  垂死之人对于生的渴望几乎超越了一切,解忧只觉手腕上承受的力道几乎能将手臂拉断,她身子本就纤瘦,过轻的体重不仅拽不住伯姬,反被她带着往外挪了几寸。
  再这样下去,只怕连她自己都会从窗口坠落下去。
  未几,腰间一紧,下落的势头总算被阻住了。
  景玄从解忧身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支在一旁墙壁上,半个身子探出窗口,瞥了眼悬在半空的伯姬,和她身下雾气迷茫、深不见底的重华岩,冷冷道:“放手。”
  解忧紧咬着唇,一放手可就是一条命,她舍不下,伯姬自家性命攸关,自然更不会放手。
  三人默然僵持。
  末了,景玄向窗外探出手,似是要拽伯姬进来。
  解忧松口气,阖眸的瞬间,耳膜几乎被伯姬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
  手上的力道猛然一松,睁开眼,只见那一袭绿衣迅速下坠,飘起的衣带如同狭长极光,最终隐没在水汽与白雾之中。
  又隔了许久,才听到一声沉闷的响。
  解忧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久久留驻着伯姬坠落时惊恐瞪大的双眼,耳边听到屋外不息的流水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
  景玄将她斜在窗外的半个身子扶了回来,一柄滴着鲜血的短匕从袖中滑落至地,溅起几点血色的花。
  方才伯姬死活不愿放手,不得已,他只能以短匕划伤她的手臂,令她吃痛自行放手。
  缓了口气,景玄将解忧压到一旁,勾起她纤巧的下巴,低低喝问,“为何来此?”
  

第九十八章 越线(删改)
更新时间2016…1…2 21:49:11  字数:2265

 解忧还没缓过神,无暇回答他的问题,只迷茫地霎了霎眼,脸上一层轻薄的易容已经无法将她惨白的面色全然遮盖住。
  景玄本欲再问一遍,但见她唇色苍白,一双眸子茫然无神,想必被方才的事情吓得不轻,叹口气,捧住她的小脸,语气转柔,“卿何以来此?”
  “……忧……”解忧不知从何说起,语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满地乱滚,根本理不出正确的顺序。
  转了转眸,蓦地发觉自己被景玄锁在怀里,眼里跃起一丝慌乱,侧身想逃。
  她这样的神情落入景玄眼中,惹他想起那日蕙苑中的情形。
  那时解忧虽然同样无措,却远没有这时显得迷茫恐惧,那时她还记得冷静地要求景玄放开自己。
  解忧这样的表现令他很快慰,他要看到这少女无措的一面,撕开她淡泊闲适的伪装,就像祛除她面上的易容一般,看到最真实的她。
  “景玄……”解忧凝眉,一旁被他的手臂挡得严严实实,想要脱身离开,根本不可能。
  景玄既不放手,也不将她拽回来,低头看着她一双小手无力地捶打自己的手臂,只差没用咬的。
  解忧的狼狈模样勾起他作弄的心思,手臂一收,将她重又抱进怀里,在她的迷茫中,一手扣了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上她苍白的唇。
  “唔……”解忧瞪大了眼,刚拾回了一点的思维再次被冲得粉碎。
  这样过度的亲密引起了她极大的反感,一双小手用力扯着景玄扣在自己下巴上的那只手,企图摆脱他的控制。
  景玄蹙了蹙眉,她身上带着兰泽草的淡香,令他感到十分新奇,根本不想放开她。偏偏她那一双手极不安分,虽没多少力道,但毕竟碍事了些。
  纠结了片刻,景玄万分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低眸将她晕红的脸看了看,反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压过头顶,牢牢按在倾斜的墙壁上,低头再度压上她的唇。
  方才伯姬坠落的声响早已惊动了附近的剑卫,十余人聚集在斜堂之外,但不知里面情况如何,没有景玄的命令,他们不敢入内。
  一众人聚集在堂外,候了一会儿听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只得将黄遥请了过来。
  黄遥听着他们叙述方才屋内的响动,眉头越蹙越紧,“檗,速往西堂去寻得医沉。”解忧那丫头绝不能有事,她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医女那么简单,她的身后还有整个楚墨,无假关此时还依靠墨者固守着呢。
  檗被他凝重的面色一怔,黄遥素来沉稳可靠,过去再紧急的情况也没见过他如此担忧。
  黄遥捏紧拳,舒了口气,才将虚掩的门缓缓推开。
  临窗的花格损毁了小半,窗下一柄短匕落在血滩内,景玄倚在倾斜的墙壁上,只能看到一个背影,还有一人被他的身影遮挡住,露出一小片白色衣角,应是解忧。
  “冢子。”黄遥缓步走入堂中,自然地将书架上散落的竹简收拾好,又若无其事地俯身拾起短匕,交给身后的剑卫。
  “……何事?”景玄抬头,压低的声音微哑。
  回头见是黄遥,才将解忧一双手放开,扶了扶她无力的身子,将她倚在一旁。
  解忧阖上眼,只觉双膝隐隐发软,倚着身后墙壁没动,只垂头低低咳嗽。
  门口一众剑卫尽皆哗然,一时间面面相觑,眼风乱飞,兴奋地交流着这个发现:难怪景玄对涉江院中的三位美人从来兴致缺缺,原来他属意的竟是医忧这样的少年。
  “隗、洛,何事窃喜?”檗严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立时将众人脸上兴奋的神色逼了回去。
  被唤作“隗”的那名剑卫退开一步,垂首乖乖答话,“无事。冢子与医忧、黄公俱在内。”
  檗绷着脸一言不发,回头看向身后白衣翩然的医者,“医请入内。”
  解忧扶着墙壁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方才几近窒息的感觉慢慢消去,一抬头见医沉步入屋内,仿佛见到了浓雾中的一线光亮,踉跄地向他走去。
  才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身子直直摔了下去。
  “阿忧!”医沉俯身扶住她,看着她迷离的目光和晕红的面颊,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
  “兄……”解忧缓缓舒口气,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轻轻一用力,心口猛地一阵抽痛,痛到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阿忧……”医沉感到她的身子渐趋无力,抱起她匆匆告辞。
  景玄默然看着他们离开斜堂,扫了眼地面上的血点,“此处劳黄公费心。”扔下这句话,景玄快步离开斜堂。
  …………
  安静的怀沙院内,两人立在院心,久久不动。
  暗青色衣衫的人抬了抬头,看向阶上紧闭的竹门,“冢子盍不入内?”
  景玄犹豫了片刻,缓步走上石阶,移开竹门,刚踏进半步,便听到荧惑带着怒意的低啸。
  “荧惑,莫动。”医沉喝止了那头炸毛的狐狸。
  荧惑不满地嘀咕几声,前腿一屈,缩回书案背后,圆溜溜的大眼瞪着景玄。
  解忧倚在它背上,一侧身子被医沉扶着,长发披散,顺着身侧软软倾落而下,脸上的易容正被缓缓洗去,露出苍白的面色和紧抿的唇,憔悴不堪。
  “她……?”景玄觉得她似是睡去了,但看这糟糕的面色,只怕远没有这么简单。
  医沉正用温水擦拭解忧面上余下的易容,无暇答话。
  “旧伤复犯,或未可知。”一人平淡的声音飘入屋内,随即竹门外光线一暗,一袭青衣进入屋内。
  荧惑再度竖起耳朵,龇牙瞪眼,爪子将木质的地面抓得刺刺作响。
  医沉这才抬眸瞥了瞥,仍旧低头,淡然回应,“相夫子亦知,昔年在秦地,阿忧心口被伤,连年累月,未能痊愈。”
  她那一道伤口虽是好了许久,但时不时会有隐痛,只不过往日并没有今日这般严重罢了。
  ps:已修改,完整版的话大家还是加群吧!以后会小心的,不会再弄出这种情况哒。关于读者群的入群方式稍后会放出来。

第九十九章 吐药
更新时间2016…1…3 21:16:53  字数:2088

 ps:感谢桃之桃子、溪陈丫头和岚陵画的打赏,我滚去努力码字,争取尽快送上加更【望天】以及,昨天的那个情况我以后会尽量避免的。
  相夫陵冷冷打量那昏迷的少女,她苍白的面色令他想起当初在秦之时。
  解忧是个极要强的女孩,她虽然年纪幼小,却总有一种成竹在胸的从容与悠然,即便当初伤到昏迷过去,情况依然在她的掌控之内。
  唯有这一次,她这么狼狈,这么无助,让人倏然发觉,她还是个柔弱的少女。
  相夫陵医术不差,打算上前细细查看解忧情况,但荧惑凶巴巴地挡在跟前,原本贴着身体的毛尽数蓬起,尖锐的牙露出,摆明了一旦有人上前就要竭力撕咬的态度。
  “沉暂遣此狐。”
  “荧惑。”医沉伸手拍了拍它,将它竖起的毛缓缓抚平,“暂出矣。”
  荧惑极听话,虽是不甘,但依然垂下脑袋,收起尖利的爪子,转头轻舔了解忧苍白的面颊,在她鬓边蹭了又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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