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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医心方 上部完结-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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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景玄续道:“且……”
    “且夫人昨夜已纵马离去。”有人站起身,拔高的声音盖过周围的议论声。
    他一句话震住众人后,直直看向景玄,“闻夫人曾入怀沙院,冢子亦同在,敢问夫人今何处去也?”他说着,语气渐渐严厉,“岂非冢子有意纵解氏离去,今日又助其拖延时日?!”
    “解忧自去也。”一直保持沉默的相夫陵突然插进话来,宽袖一抖,取出方才仔细收好的那把银针,“忧于药、毒之术均通,昔日能以毒箭解秦军之困,今以药迷人,趁夜而去,何须他人相助?”
    荀公不说话了,他年纪虽然打了,记性可不差,自然还交叠那夜秦军突然围困九嶷,正是依靠那医女的箭毒,阻挡了大批秦军。
    年纪轻轻,但在药学医术上的天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
    可……荀公暗叹口气,说句心里话,那医女什么都好,唯有一点,便是心思太冷了些。
    但凡能从她身上看出半分对景玄的情谊,他都会据理力争保她无恙;可当留不住这个奇异到令人防备的女孩子时,只有杀了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景玄必须为了他死去的族人,亡去的家国而活,不能够被那个闲云野鹤一般的女孩子迷走。
    荀公暗暗咬牙,暗下决心,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亡国灭族的事情都经历过了,绝不能容许这样儿女私情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子下发生,坏了大局。
    ——————————
    '1'《谷梁传。僖公二年》:“荀息牵马操璧而前曰:‘璧则犹是也,而马齿加长矣。(玉璧仍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马长大了些)’”晋献公灭虢前,遵循大夫荀息的建议,忍痛割爱,用骏马和美玉作为交换条件,换取虞国借道,这就是著名的“假途灭虢”。灭虢国后,晋国又挥师灭掉虞国,夺回了美玉和骏马,荀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了这句话。
    '2'《白虎通》:(周)天子曰崩,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禄,庶人曰死。
    PS:  今天剧情有点拖沓了,我错了

  ☆、第二百六十章 山市

ps。
    连水之畔,阳山脚下。|
    两骑三人沿着树下荫蔽缓行,活泼的苗女噙着叶笛,吹奏轻快的歌谣。
    马上青色胡服的少女看看前路,又低眸看一眼日影,“当朝食也,不若暂歇。”
    “闻医女昨夜未眠,确当歇息片刻。”斥候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勒了马缰。
    解忧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将目光转向他处。
    司马昧已急急赶回去复命了,临走时还不忘向她挤眉弄眼,说昨夜“忙”了些,没顾上休息,叮嘱她不要逞强疾行。
    幸好这斥候缺根筋,没明白过来司马昧的意思,只当她夜里是真的没顾上睡,否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解忧寻了处避风的荫头,微微俯下身,临着流水为自己画上易容。
    那头苗女和斥候生火煮饭,粟米裹在蕉叶内,碧莹莹的,剔透可爱。
    解忧抬手轻轻拔去耳后的埋针,一阵头晕目眩,急忙靠上背后一株高树。
    “医……医忧?”苗女上前搀住她,好奇地打量着她的面庞,吃吃地笑,“医忧果清俊儿郎。”
    解忧泛起一个苍白的笑意,眸子慢慢一转,望向对岸一株枝叶扶疏的大榕,霎了霎眼,意味深长地埋下头。
    苗女亦看去,见树下翠绿的榕叶落了密密匝匝满地,看看四周,奇道:“今日并无大风。”无风却落了满地的叶子,这是什么道理?
    “呵……”解忧勾了勾唇角。一手探入袖内捏紧了小弩,侧头去看斥候。
    “医女亦已察觉,有人时刻尾随?”斥候刻意压低了声儿,一双眼四处地瞟着。
    准确地说,自从清晨离开九嶷,他们便被人尾随上了,但解忧一言未发。斥候只当是暗中随行护卫她的剑卫。因此也装作不知。
    但解忧现在的神情,显然对那尾随的人,十分地咬牙切齿。
    “忧自去临武。”解忧顿了一会儿。抬手抚着鬓边发丝,看着苗女,“劳阿苗着我衣裳,扮我模样。引去随行人。”
    小小的包袱展开,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套素色玄袂的深衣。宽袖博带,似乎带着仙逸之气。
    “我?”苗女巧笑,将衣物捧在手中,饶有兴味地打量着。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穿过中原人的衣裳呢,好生稀奇。
    “正是。”解忧点头,侧头看着对岸抿唇一笑。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跟着她的,应当有燕姞手下那一拨人。但除了他们,似乎还有一批,打算阻拦她前往临武,也不知是否景玄遣来的。
    燕姞手下的人不知何意,但这一路上忙着防备另一批人,倒也没时间寻她麻烦,原可相安无事。
    只可惜,她生来喜欢万事尽在掌控之感,因此,容不得身后有人跟随,有人监视。
    斥候对解忧的主意,言听计从。
    苗女也不过将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儿,将解忧拉到一旁,悄悄塞给她一个藤条的小篓,“奴养了好些大蛛,若有人欺侮医女,放出去咬他们便是。”
    简单地就着野薇和荇菜吃过饭,斥候拉上换了深衣的苗女,来向解忧告辞。
    “少待片刻。”解忧已经又扎过一回穴位,精神正旺,双眸熠熠,配着一身紧束的胡服,看来还真是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为何?医女岂非急于赶往临武?”斥候摸摸后脑勺,不解。
    “起风了……”解忧弯了弯唇。
    风起于山间,从连江浩淼的水面上掠过,携了无数江上雾气飞腾。
    斥候擦了擦眼,早就听闻医女本事极大,不想还有这等呼风唤雨的本事?
    “并非呼风唤雨之术,无过听风将至。”解忧仍是笑,微微仰起头,看向近处阳山。
    山头绿树葱葱,在原本不高的阳山诸峰间,莫名多出了一座高耸的塔楼,塔楼下是高高低低的女墙,城门开启,还有人出入不绝。
    斥候惊讶地盯着山头的景象,不禁擦了擦眼,又擦了擦眼,但那神奇的山中奇景总在面前,并未随着霎眼消失。
    城墙根下,有四五名剑师打扮的人抱剑而立,一个蒙着面纱的青裙女子从城内快步走出,唇开阖着说了什么,那几名剑师齐齐点头,随即散了个干净。
    解忧浮起一丝讶然而又意味深长的笑来,真是……巧呢,附近唯有临武堪为城池,这便是此时临武的景象吧?
    “山市!”苗女指着山头隐隐约约的人影和屋舍,忽地高声笑起来,“此乃山市!族中蛊婆婆曾见!”
    “不错,确是山市。尝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1'”解忧莞尔,忽然翻身上马,一扬鞭,“山市奇景,非有缘不得一见,如何能因赶路而废?”
    斥候怔怔,一阵旋风又起,卷着尘沙乱舞,将山头幻境渐渐收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山市蜃景?这般神奇……真像是真的一般。
    还有,原来解忧方才特意叫住他们两人,为的只是看一眼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果然好风雅。
    暗中跟随的剑师们也被惊得愣住,特别是燕姞手下的几人,几乎觉得自己撞了鬼——那城墙根下匆匆而来的青裙女子,还真是当初燕姞身边的婢女,也就是此次行动的始作俑者。
    直听到那苗女喝破这是山市蜃景,他们才恍然大悟,却见那医女已骑着青骢马绝尘而去,少不得互相埋怨一回,费了好些力气摸准解忧行踪,继续跟上。
    解忧驰出不远的距离,一勒马缰,转到一株十来人合抱的榕树后面去了。
    寻踪而至的剑师面面相觑——踪迹到这儿便断了,可那医女人呢?有人甚至倚靠上大榕,抱剑躲懒。
    “咄!”
    一声呵斥猛地从树后传来,伴着锐利而不羁的马嘶,一道青影如电一般蹿出,激起满地尘沙。
    “追!追上她!”
    剑师们赫然醒悟,手忙脚乱拿起歪倒在一旁的剑追上去。
    左右现在是柔弱少女,孤身一骑,连个帮手也没有,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
    '1'蒲松龄《聊斋志异丨山市》,也就是山里的海市蜃楼。
    

  ☆、第二百六十一章 胡服骑射

PS。 
    但才动了一步。
    跑在最前头的那人猛地一声惊叫,听得后面的人心肝直颤,不由住了脚步,后面几人收势不及,接二连三地撞上来。
    最前面的哀嚎连连,暗骂这一群蠢材。
    “勿近半步。”
    疾驰的马儿在前头兜着圈子,搅起满地的扬尘。
    马上青色胡服的少女微拧腰身,手持手臂长短的竹篾做成的弓,手中拈着短短的木羽箭,闪着寒光的箭镞对准了身后一干惊愕且恐惧的剑师。
    第一支木羽箭,不偏不倚贴着先头那剑师的头皮而过,卡在他发髻中,似是一根长笄,虽连皮也不曾破,但这生死一线的惊吓实在太大了,将他吓得止不住哀嚎求饶。
    可是矜傲的少女恍若未闻,素手拈出一支又一支的羽箭,开弓、上弦,向那群吓得僵住的剑师射去,又每每只是贴着皮肉而过,****入地,溅起一团尘埃。
    但那群人越发地不敢动了,能令射出的羽箭贴皮而过,说明这少女足以将他们一箭洞穿呐!惹恼了她,可就不是受惊吓那么简单了。
    将每个人都招呼了一遍,解忧将路上托斥候随手拧成的竹弓挂在一旁,一勒马缰,转身欲去。
    “若非穷寇,汝等可自去也!”
    她赌这一回。
    以武力服人在先,以言语相劝在后,这些人若非燕姞的死士,定会就此离去;而燕姞的大半党羽,应当早已在她死后被剪除,能留下的死心塌地的手下,应该极少,这几人无用无谋,想必并非长期追随燕姞。
    劫后余生的剑师们面面相觑。
    他们本是临武人。正是被那山市蜃景中的青裙女子雇上,才来这里跟踪这位医女的——他们甚至不知,那个女子究竟想做什么。
    所以……有必要这么为她卖命么?当然没有!
    几人一合计,心照不宣。剑也不要了,忙向着青马团团一揖,“某等即刻便走……”
    解忧没再理睬身后的人,放缓马缰,正要策马向前。迎面又是一批人马经过,不少的熟面孔。
    解忧抿唇,低眉往树荫下踱了些,正想避开,听人叫住她。
    “好一个胡服骑射!”一个中年儒士策马而前,拱手一揖,“少年郎岂非秦人?”
    “小子赵人。”解忧压下声音,从容一笑,眼珠一转,将周围十余人收入眼底。心绪略略一乱,忙纵马离去,“尚有要事在身,失陪。”
    “竖子甚无礼也!”儒士虽然语气愤愤,但说话时却是含笑捋须,侧头看向身旁一袭暗红楚服的青年,“冢子,赵地确多骁勇之辈也,非司马将军如是,此孺子以一人之力退六、七剑师。亦悍勇有佳。”
    景玄沉着脸,紧捏着手中缰绳,没答话。
    拗不过这些谋士声泪俱下的据理力争,且他本就要出来寻解忧。便索性几人并作一道,打着将解忧捉回九嶷的名义追了来。
    才到阳山脚下,便碰上檗回来说,似在途中见到了解忧。
    因她那日临走着的是一袭青色胡服,因此在附近,很容易辨认。
    谁知这丫头行路还折返着走。自己兜转回来竟与他们撞个正着,若非她一身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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