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贵女难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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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庄语山却是郁闷万分,不知道为什么,寒雁一直对她十分冷淡。虽然面上是说三人一起逛园子,可是自始自终,她都拉着庄琴的手说话,把自己抛在一边。有的时候自己插话,也被她轻描淡写的挡开或是忽略,似乎是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
庄语山敏感的感觉到,寒雁对她有敌意。可是为什么?她一直按照母亲所说的,讨好她亲近她,可是她呢,处处端着侯府谪女的架子,简直可恨。如果没有寒雁,这一期就是她的了,不对,这一切本来就是她的!凭什么被庄寒雁占有!母亲说,她明明…
庄语山越想越是不甘,一张俏丽的小脸也扭曲起来,一边下棋的寒雁却是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执了一枚白子落上棋盘。
庄语山身边伺候的丫头云儿愤愤道:“小姐,她们怎么能这样对你?”
庄语山听闻却是心中一跳,渐渐冷静下来,扭头看见寒雁她们下棋下的专注,半分没有注意到自己,又是一怒。她自小便样样出色,走到哪里都是众人注意的对象,可是自从进了这府里,不能穿美丽的衣衫,要隐藏起自己的才华,甚至得低下头去讨好面前的女子,实在是忍无可忍。索性一转身,对云儿道:“她们自顾玩的有趣,我可不愿意傻等在这里。不管她们,我要自己逛逛。”说完就抬脚离开,径自朝花圃里走去。
云儿连忙跟了上去,寒雁却是眼睛都没抬一下,倒是一边服侍的姝红,把手里的茶壶交给汲蓝,自己离开了。
寒雁似乎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棋局中,半晌捏着棋子的右手才犹犹豫豫的放在一个地方,紧接着就是一个黑子压了下来。
“我输了。”寒雁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都第五局了,为何我总是输?”
庄琴也笑:“你急于求成,落子之前虽有思索,却只顾了眼前几步。而我从落第一颗子时,就开始布局。之后你走的每一步,我便有应对的棋子了。”
寒雁一愣,抬眼看去,对面的少女拈着棋子,似乎不经意道:“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所以每下一盘棋,都要真心对待,不可侥幸。”
“三姐真是高手,”寒雁笑眯眯道:“我输的心服口服。”
庄琴却是摇了摇头,许是和寒雁下了些棋的缘故,无形之中距离竟然拉近了很多,言语间也开朗起来:“今日便到这里吧,姨娘还等着我回去一同做桂花糕。”
寒雁笑了笑:“晚姨娘真把你当小孩子了,”复又淡淡道:“其实我很羡慕你…”至少娘亲还活着。
庄琴一怔,面前的少女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稚气未脱的脸上,眉眼间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忧伤。心里一软,便拍了拍寒雁的头:“总会好的。”
这样亲昵的举动一做出来,寒雁先是呆了呆,心中一阵暖意,便笑道:“但愿吧。”
庄琴四下看了看,道:“也不知那位语山小姐去了哪里?”
“语山小姐”这个称呼一出来,自然就说明了庄琴心中,庄语山不过是个外室之女,不被承认的身份。寒雁笑了笑:“不必管她了,她愿意逛着便逛着,拦着她反而会怪我们。”
庄琴也不多说,当下带着丫头离开了。
庄琴走后,寒雁站在原地,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原先从不知道,三姐竟然这般聪慧的。”
汲蓝把披风给寒雁披上:“奴婢记得小姐小时候很爱跟着三小姐身后的,只是大了之后,便和芙蓉院的来往淡了。”
怕是其中又有什么隐情,寒雁挑了挑眉,虽然对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是以庄琴的智慧,与她平日里表现出的平凡懦弱的庶女模样来说,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为什么她没有在自己面前掩饰呢?寒雁一手支着下巴,心里暗自计较,而庄琴下棋的那番话,对她说的,又在暗示什么?
还在思索,便见姝红从外头走进来。
“可有什么事?”寒雁问。
姝红摇头:“语山小姐只是在花圃里走了走便回了自个儿的院子,不过…”
寒雁眼睛一亮:“不过什么?”
“不过奴婢看见了周姨娘身边的李嬷嬷,和林管家在一起说话,说了很长的时间。李嬷嬷还塞给林管家一个金簪子。奴婢隔得远,不敢走近了。”
汲蓝惊讶道:“李嬷嬷刚进府,怎么和林管家这样熟了?”
寒雁眸光一冷。林管家在府里做事做了几十年,是府里的老人,娘亲在世时大小事务都让林管家帮衬着一点。周氏来者不善,带来的身边人自然不是什么好货,那金簪子不是普通的物什,李嬷嬷交给林管家,必然是周氏吩咐,作为打点的酬劳。
只是,正如汲蓝所说,周氏刚刚进府,怎么会这么快就与林管家熟了。即便林管家是个墙头草见风使舵,可是但凡有两分头脑,便会谨慎的观望几日。那么,这林管家,究竟是周氏进府前便和李嬷嬷有关系的,还是进府后被收买的?
如果是进府前,那么娘亲的事,倒是可以从这里查一查。
☆、第十一章 开始布局
金銮殿上,明黄色的身影端坐高位,文武百官垂头而立,并无要事启奏。贤宗帝今日心情不错,许是因为西北边境传来大捷的喜讯,面上都带了三分笑意。
“朕听闻边关大捷,甚是欣慰,打算过些时日在宫里举行夜宴,众位爱卿可有想法?”
底下众人皆是连声应合,皇上许久没有这般高兴了,西北战事自先皇起变成了大宗的一块心病,此次重创了外族鞑虏,自然是值得贺喜。
“云夕,”皇帝看着底下其中一人:“这成将军可是你一把手训出来的,若要论功赏,你得记头等功!”
站在宰相右边的青年男子一身深红绣白蟒官袍,釉色的官锻靴边纹着暗金色的花纹,腰间一枚白玉,再无过多装饰。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漆黑的眸子淡然如水,然而散发着三分凛冽,站在大殿中央,天生一股肃杀的贵气风华。
男子俯身垂首:“微臣不敢当。”
语气却丝毫惶恐也无,这般狂妄的姿态,皇上竟然也不生气:“别推辞,朕还打算重重赏赐你一番,看你这般年纪还为娶亲,不如赏几个美人,如何?”
那青年却拱了拱手,淡淡道:“微臣并无娶妻之意。”
皇上哈哈大笑,似乎乐意看见他吃瘪的样子。金銮殿上的其余臣子却是面色各异。
卫王卫靖皱了皱眉,一转头正对上庄仕洋不喜的眼光,两人对了个眼色,不动声色的垂下头去。
玄清王傅云夕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关系极好。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然而这句话绝不能用在这两兄弟间。
傅云夕今年二十有一,年少有为。当年鞑虏攻进中原,年仅十四的玄清王主动请缨,不顾皇上的反对,当着文武百官立下军令状,对峙沙场,一战成名。
鞑子退守西北,几乎全军覆没。成将军是将们之后,当时占了副将之位,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两人建立了过命的交情。
然而傅云夕之所以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并不仅仅引文权势或战功。成为京城少女们的心上人,傅云夕本身是个极俊美的男人,这样文武双全的青年俊杰,清贵卓绝,自然会有人眼巴巴的往身上扑。可惜此人不解风情,性格清冷,弱冠之年身边竟没有一个女人,有些传说他断袖的留言就在坊间流传起来。
卫王和玄清王成为对头,一是因为本身所处的微妙位置,二是因为成将军。成将军的姑姑嫁给卫王不久后,难产而死。之后成为两家便开始交恶,京城里大宅门里的事弯弯绕绕多的很,虽然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在那妇人死后亲家变仇家,有眼色的都知道其中必定有不少周折。
成将军和傅云夕关系亦师亦友,自然是站在成将军这一边,这样一来,和卫王敌对的位置几乎就这么确定下来。眼下皇上夸奖成将军,抬高傅云夕,卫王自然是不喜的。而庄仕洋向来站在卫王这一派,同仇敌忾也应该。
高位上的帝王含笑,不露声色的把众人的神情收归眼底,复又说了几句才扬手,一边的公公躬身道:“退朝。”
“王爷,恭喜了。”经过傅云夕身边时,庄仕洋朝他道贺。
傅云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大宗的福气罢了,同喜。”转身走了。
庄仕洋碰了个钉子,既恼又羞,恨恨的盯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小声道:“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也敢这般狂妄!真以为自己是天了!”
卫王走过来,拍了拍庄仕洋的肩,笑道:“王爷立了大功,皇上重赏也是应该的。”
庄仕洋连忙回头,拍马屁道:“论起大功,谁比得大人?两朝元老,玄清王也要看您几分脸色的。这些赏赐,只怕大人看不上眼。”
卫王便是呵呵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是看傅云夕的背影有些发沉。
珙桐苑,里屋榻上坐着个年轻的妇人,这妇人穿着一件单薄的水绿松香裹胸罩衫,底下着银底撒翠色彩蝶灯笼裙,乌黑的发髻梳成一个流云髻,斜斜插着一支千层牡丹金步摇,芙蓉玉面经过精心修饰,越发的美艳无边。
庄语山扑进周氏怀里,恨恨道:“娘,那贱人一直这样欺负我们,今日还百般羞辱与我,我连庄家一个不受宠姨娘所出的庶女都不如,就这么白白咽下这口气?”
周氏看着女儿娇美的脸上的委屈神色,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抚摸着她的脑袋,沉声道:“是娘想岔了,本以为庄寒雁会跟王氏一样没用,却不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她冷笑一声,那描画的细长的柳眉扬出凌厉的锋芒:“语儿莫怕,那王氏娘都斗得过,怎么会怕一个小贱人,总归是个十二岁的,再怎么聪明还能翻了天去?”
一边的李嬷嬷闻声跟着道:“夫人小姐且宽心,那四小姐不受宠,老爷不喜,这府里便没多少地位。哪像我们姑娘,老爷心尖尖疼着呢。”
周氏便点点头,又用手点着庄语山的额头:“你在老爷面前乖巧些,莫像今日这般急躁,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得了老爷的欢心,咱们娘俩在府里才能好过。”顿了顿,又道:“我看那庄寒雁是个不受宠的,芙蓉园那两位,一个没儿子,一个女儿也是个闷的,倒是不足为惧。”
李嬷嬷看着自家小姐,迟疑道:“那少爷呢,好歹也是庄家的谪子…”话没说完就被周氏的一声冷笑打断:“谪子?老爷可没把他当谪子,这事你不用管,也是个没什么分量的,还不如芙蓉园那个媚蹄子重要,不过眼下既然进了府,我们且去瞧瞧那位小少爷,彩茗,把给少爷的礼拿出来。”
庄语山愣了愣,问道:“娘,那礼可是贵重,就这么给了他。”
周氏瞪了一眼女儿:“你个不争气的,什么时候才能聪明点?那礼可是我精心准备的,贵重算什么?那小少爷一定会喜欢。”
庄语山还想说什么,看见周氏的神色,也讷讷的不再开口了。
院里的青竹依旧青翠挺拔,清秋苑的冬日因着这般翠景,少了几分萧瑟,多了几分生机。
寒雁坐在院中的秋千上,把玩着手中的绳索,瞧了瞧赶来的汲蓝,笑道:“可打听到什么?”
汲蓝愤愤道:“周氏母女太坏了,奴婢方才出去,这府里的下人越发的没个规矩,巴巴的都往珙桐苑跑。也不知那屋里的许了他们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