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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玉楼春-第3部分

小说: 玉楼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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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吗?悔不该一时软弱行差踏错,从前一步错,便步步错。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回头了……”
  
  尺素道:“奶奶别这么说。怪不了你,要怪,就怪他么那些人,明知这家的二爷是个病秧子,却还非要把你往这火坑子里推……”
  
  初念等情绪渐渐稳定,吸了下鼻子,终于慢慢道:“你错了,我不怪他们。司家日渐败落,我身为司家长房嫡女,他们要把我嫁到哪处儿,我便只能嫁到哪处,这是我的命,无法更改。我后悔的是,我从前不该抵不住那人的诱惑做错事,把自己原本清清白白的一个身子给玷污了,如今他还不肯放过我,你晓得我有多怕吗?我是真真的自作孽不可活……”
  
  尺素握住她柔软的手,改回从前在司家对她的称呼,垂泪道:“姑娘别这么想……大爷这样的人物,他若有心,谁能抵得住?何况他对你应还上心的,不是这么久都没再娶妻吗……”
  
  初念道:“你怎的比我还糊涂?他这样的人,心里能装得下谁?对我不过是想占为己有而已。他今日不娶,难道一辈子会为我都不娶,就这么耗下去?我也说了,如今我什么都不想,就只盼他能放过我,让我能安安静静待在这院子里过一天算一天,便是上天对我看顾了……”
  
  尺素摸出块帕子递过去。初念胡乱抹掉脸上冰凉的泪串儿,长长吸了口气,闷声道:“好了,我不哭了,你也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尺素忍住泪,摸索着替她盖回先前被蹬掉的被,又低声劝慰几句,听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这才撩了帐子回到外间。
  
  ~~
  
  翌日初念起身,理妆过后,除了眼皮子稍有浮肿,倒看不出什么异样。如常那样携了果儿荃儿一道,去给慎德院的司国太请安时,见那里已经聚了不少人,尚未出嫁的小姑青莺、徐家二房的小姐青鹃、青鸳、廖氏一个远亲家的表小姐吴梦儿等都在,正围着司国太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司国太见初念来了,笑着朝她招手,道:“你这些妹妹们趁着我刚过完寿高兴,都撺掇着要去金台园耍子作乐,我拗不过便应了,你也一道去罢!”
  
  初念习惯性地要推拒,老太太又道:“我晓得你是个乖孩子,难为你年纪轻轻便如此懂事,也不必整日守在那个四方院里做给人看,一道去便是!把果儿荃儿都带上。”
  
  初念见司国太这么说了,瞧见那俩小孩又都双眼放光蠢蠢欲动的样子,一个不字便说不出口了,便笑着点头。
  
  司国太很是满意,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回去准备下,明日便过去。”
  
  ~~
  
  金台园是国公府的一处别宅,位于金陵城外的南郊,依山而建,树木阴郁,园子里头蓄了个极大的湖池,湖中有大片荷塘。前些年国公府遭元康帝白眼时,徐家人也没心思整饬,园子便败落了下去,如今重新得势,早就里外整葺过,又正值盛夏七月,过去避暑是个极好的所在。
  
  一早,国公府的女眷便拥了老太太一齐分坐香车去金台园。到了后,廖氏陪司国太去歇脚,剩下女孩儿们便各自寻景致玩耍。到了午后,疯了半日的果儿荃儿去歇午觉,初念睡不着,透过窗子看见不远处的湖边生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荷田,荷叶伸得有半人高,中间点缀着朵朵绽放的荷花,风吹来,这里似乎都能闻到荷香,一时兴起,叫云屏守着孩子,自己便拿了把剪刀,和尺素一道过去剪荷。两人低声说笑,穿过一处浓荫小道时,尺素忽然停住脚步。初念笑道:“怎么了你……”话说着,抬眼间,便看见对面站了个男人,笑容顿时冻结,脸色大变,转身便走,走了几步,似听到身后那男人追来的脚步,头皮一阵发麻,提裙迈步就跑,只刚跑两步,身后已经伸来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臂膀。
  
  抓住她的人,正是徐若麟。
  
  初念白着脸,拼命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徐若麟握住她,任由她挣扎,看向慌慌张张赶上的尺素,淡淡道:“我和她有几句话要说。”说罢不由分说,拎小鸡般地带了初念便往湖边快步而去。




☆、第三回

  正酷热午后,主子大多去歇午觉了。园中下人这时候,便没躲起来犯困,必定也是寻阴凉处躲懒了,附近想来没什么人。但即便是有人,初念此刻也不敢呼叫求救,被徐若麟提到湖边时,边上正有一株男人臂膀粗的老柳树,惊慌之下,急忙伸出手去抓住。
  
  徐若麟见她死死抱住树干不放,一张芙蓉面上,因为惊惧焦急,脸色煞白,秀巧鼻尖处却已渗出了细汗,一双眼闭得紧紧,乌黑睫毛微微颤抖,这模样瞧着可笑,又有几分可爱,心里因前些日她屡屡对自己视而不见而生出的怒气也减了几分,便放开一直钳住她的手,不紧不慢地道:“长久没和你亲热了,怪想念的。你再不松手,我索性在这里和你亲热了。”
  
  初念似被虫子咬了一口,一颤,猛地睁开眼睛,朝他怒目而视,压低声斥道:“你还要不要脸?你快走,不要再纠缠我了!”
  
  徐若麟朝她一笑,丝毫没拿她的话当回事儿,竟真慢慢朝她逼近,眼见那张脸就要压到她的头上了,初念慌得急忙撒手,转身就往回跑,可惜刚挪个身,腰后一紧,整个人已经被他扛在了肩上,还奋力扭动间,臀部一痛,竟被他啪一声打了个巴掌,低声喝道:“听话些!再乱动,我再打!”
  
  初念又羞又愤,知道拼不过他的力气,又清楚他的为人,再闹,不但讨不了便宜,恐怕更是自取其辱,只能咬牙闭目,觉到被他扛着没走几步,身下便触到了实地,睁眼一看,已经被放在一条停在岸边的小船上了。
  
  这是园子里下人撑着上湖清理水面或捞采菱藕所用的船,长不过丈许,宽只有三尺,舱底像是刚被冲刷过,有股子淡淡的水腥味,却还干净——只是初念此刻也没心绪在意这些,见对面男人迅速解开缆绳一抛,操起竹篙点着小船便离了岸,焦急万分,扶着船舷站起来,冲他顿脚嚷道:“你快停下!停下!我要回去!”
  
  船体本就小,在水上晃晃悠悠的,被她这么一弄,摇得更厉害,她站不稳脚,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栽出去,徐若麟已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朝她低声喝道:“你老实坐着罢!”
  
  初念听他声音严厉,不禁抬眼看他一下,见他浓眉紧蹙盯着自己。看一眼岸边,已经离了数丈了。知道这男人的脾性,想做什么,绝不会因为自己这样闹而放弃。只若就这样顺了他,心中又万分不愿,还僵持着,徐若麟目光渐缓,望着她柔声道:“娇娇,求你了,别闹了。咱们找个地方,我有话要问你。”
  
  初念咬住下唇,仍是那样瞪着他不动,好歹却没像刚才那样闹了。徐若麟伸手将她按坐下去,这才回到船尾继续撑船。小船如水下有手托着般飞快破水向前,很快便进入了荷群,在疏疏密密半人多高的莲藕枝叶空隙中穿行。
  
  初念坐在船头,稍稍俯身下去,整个人便会被两边的荷藕叶盖没顶。鼻息里满是混合了水腥的荷香,身边不断有荷花荷叶探来拂过她身子,船行其中的窸窸窣窣声不绝,又不时看到许多蜻蜓在头顶飞舞,青蛙被惊起跳蹿,此刻若非对面有个她惧恨的人,这样的情景,倒也新鲜别致,只是密不透风,湖面蒸热,很快便香汗微沁,后背衣衫也贴肉了。
  
  她扭着脸,一直不去看对面的那男人,忽然头上一荫,转头看去,原是他递了柄新折的如伞面大的碧绿荷盖过来,俯看着自己,眼中含笑道:“太阳大,拿这个遮下阴。”
  
  初念不理睬。徐若麟也未置气,只是哄孩子般地把荷茎架她肩上,自己又回船尾撑船。再片刻,初念见已被他载得颇远,他却仍没停下的意思,不禁抬头望去,见他站在船尾曝晒于烈日中,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宛如泛着狼光,不禁又慌张起来,嚷道:“好了好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有话你快说!”
  
  徐若麟任她嚷叫,撑着船继续七拐八弯地往里而去,就在初念忍不住又要站起来时,船终于停下。初念四顾,见已至荷田深处了,荷香愈发浓郁,耳边只有蜻蜓振翅的细微嗡嗡之声,除此之外,静悄悄一片。
  
  初念心波波地跳得厉害,一只手死死抓住船舷,紧张地看着徐若麟朝自己过来。船体微微荡漾中,他到了近前,蹲到她身前,缓缓问道:“为什么一直不见我,连我的信也不收?”
  
  初念听他问这个,微微吁出口气,等心跳终于平复了些,冷着脸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为什么要收你的信?往后,你再不要纠缠不休!”
  
  徐若麟一双浓眉再次拧起。皱眉看她片刻,忽然笑了,轻声道:“你身上还有哪块是我没动过的肉?人早是我的了,怎的如今连句话都不能说了?”
  
  初念如被针刺,一张脸顿时白得如雪,两颊却又因了羞愤浮上桃晕,睁大了眼怒道:“是你,都是你!是你强迫我的!我又何曾甘心过……”话没嚷完,一双秋水眸中已隐隐浮出泪光,两边肩膀也微微颤了起来。
  
  徐若麟没料到她反应如此之大,一怔,忙顺了她道:“是,是,都是我迫你的!只是我心里实在爱你爱得狠。先前在外头几年,时常想着你,如今好容易回来,你却又这样冷冰冰,实在叫人煎熬。娇娇小心肝,你素来心软,对果儿那么好,怎的唯独对我这么狠心?”一边说着,一只黧黑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香肩。
  
  初念脸涨得通红,极力躲闪。
  
  徐若麟正当壮年,正也如他方才所说,心中对这女子渴念已久。此刻近旁无人,她便如他案板之肉,哪里还忍得住?稍一用力便将她拖了入怀紧紧搂住,深深吸了一口她散出的幽幽甜香,愈发情动,低头便要亲吻。不想她却仍不停挣扎,紧紧咬住贝齿不松,毫无柔顺之意。心中也不想迫她太过,一阵焦躁,终于松开了她嘴,喘息着道:“娇娇,你到底要怎样才肯与我好?”
  
  初念恨声道:“便是有下辈子,我也再不会与你好!”
  
  徐若麟不料她这般绝情。以他脾性,自觉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已是十分忍耐了。闻言心中一阵恼怒,脸色便也阴沉了,哼了声,道:“那我就先顾这辈子了!”说罢再不客气,一只手掐住她两颊,一捏,她便不由自主张了嘴,被他一口含住,吮声啧啧,另只手也开始褪她肩头衣衫。
  
  初念哪里肯顺,呜呜着用力摇头,双手推他胸膛无力,被他逼得紧,情急之下,拔下头上一支钗子,扬手间,细微的嘶啦声中,尖锐钗头已经划过他胸颈,右颈处立刻刮出一道深深血痕,顺着血痕往下,衣襟处也被划开半尺的口子,想来里头也已被刮伤了。
  
  徐若麟正意乱间,不防备她还有这样一招,终于松手,低头摸了下自己自己颈部的血痕,刺痛之下,咝了一声,抬头见她一只手还紧紧握住钗子,双眼圆睁看着自己,目光中顿时掠过一丝阴鸷,一把扯开自己衣襟,朝她袒露出肌张紧贲的胸膛,冷声道:“下手还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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