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总对我垂涎三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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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年的时间里,他教授了一批又一批心智不成熟的年轻修士; 后来收养了林止惜; 就全心全意抚养林止惜了几年。
后来林止惜脱离小孩子的范畴,就被送进那个院子; 一关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也只有左眉会每年前来看他一次。
左眉是个好人; 善人。
就是命不太好。
林苏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他下的手。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招来一个元婴级或者以上的人对他下此毒手。
关键是; 这口锅; 如果解释不清楚,就扣在了宴柏深的身上。
林苏瓷还是无法将宴柏深与宴然彻底划等号。
或许是因为里面涉及到了一个林家的姑娘; 这件事就像是一阵风; 刮过的所有地方都有了风声。林苏瓷他们路过了两个主城; 到处都在议论纷纷。
碧海大陆或者修真界最大的世家林家,还有近几年出现搅得修真界风云骤起的大魔头宴然,这样的两个势力有了第一次的接触,甚至还是这种涉及了人命的大事,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想知道。
林苏瓷他们中途歇息的客栈,人来人往的大堂里,就有人针对此事,说的唾沫满天飞,赌咒发誓,他亲眼看见了大魔头宴然提着剑,杀死了左眉,还把前来支援左眉的人杀了精光。
“魔头宴然是什么人!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一脚踩在桌子上,一脚踩在凳子上,单手叉腰,单手指向人群,姿势摆的特别足,唾沫横飞,“我看见他三剑杀了左眉左先生!割下了左先生耳朵头,面对前来救人的林家人,邪笑着把左先生的头扔了过去。当场把前来救人耳朵都给激怒了。就有人拔了刀。只见!大魔头嗖——的一剑!杀了林家外小姐的未婚夫!林家外小姐也在啊,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未婚夫被大魔头杀了呢?外小姐扑上去,你们猜,大魔头做了什么?”
林苏瓷一口菜夹在筷子上,僵持了许久未动,而坐在他对面的宴柏深淡定如旧,慢慢进食。婉儿悄悄看了眼宴柏深,又故作淡定对林苏瓷道:“外头人不知道底细,故意胡诌呢。”
林苏瓷当然知道这是胡诌,可是,这一盆脏水怎么就实打实泼到宴柏深身上来了?
外头什么也不知道的,跟着这个说法起哄。甚至添油加醋往里头扔了不少黑料,一传十十传百,弄到最后,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经无人在乎。他们都只知道,传的最沸沸扬扬的,就是大魔君宴然杀了人,杀了林家人。
“那魔头宴然,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看人林家外小姐长得好,『淫』|魔『色』胆心起,竟然凌|辱了林家外小姐!”
“噗——”婉儿一口茶喷出。
林苏瓷听不下去了,拍桌而起,挽起袖子就要上。
他才走出一步,就被宴柏深牵住了手腕。
“去干什么?”
林苏瓷愤愤不平:“这混蛋满嘴胡说!诬陷你!”
宴柏深淡定得很,拽着林苏瓷按着他坐下,给他碗里夹了一块仔鸡:“别管那些,你还没有吃几口,来,先填饱肚子。”
林苏瓷气呼呼半天,见宴柏深毫不受影响,他磨了磨牙,一屁股坐了回来。
“你就这么任由他们诋毁你?明明不是你做的!”
“你是不是心存妄想了?”
宴柏深冷不丁道。
林苏瓷一愣,糊涂了:“什么……妄想?”
宴柏深看向他的目光很温柔,温柔地甚至有些怜悯:“我是被人诬陷的,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林苏瓷立即点头:“可不是这样的么,你明明……”
“除了这件事。”宴柏深淡淡打断林苏瓷的话,“其他的,都是真的。”
林苏瓷的话抵在唇间,硬生生僵住。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宴柏深轻轻拍了拍林苏瓷僵硬的后颈,声音轻柔,“只是,过去的,那都是我。”
宴柏深顿了顿,却轻轻道:“或许被夸大了些。也只是这么些。”
林苏瓷僵硬了片刻,吐出一口气:“可是这件事你是冤枉的,我就不能看着你被冤枉!”
林苏瓷招了招手,朝婉儿挤了挤眼。
刚刚起,被狠狠呛了一口的婉儿收拾了面前,就认真埋头苦吃,双耳不闻,低着头却仿佛看见了林苏瓷的挤眉弄眼,抬起了头来。
林苏瓷当着宴柏深的面,和婉儿嘀嘀咕咕了一阵。
婉儿脸『色』变来变去,看了眼宴柏深,一咬牙:“好!”
她一口干了杯中水,站起身来。
那站在桌椅上的人,被周围的看客围在中心,满脸得意宣扬着宴然的丑事。说的无比『逼』真,还加以细节辅佐。
有人听着就起哄。
“那魔头就任由你看着他行事?你小子才不过练气,哪里来的命在他手下活?”
这话一出,那人就更起劲了:“这就是我要给诸位说的了!我一个练气,人家抬抬手就碾死我了。可我没有死,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看戏的人都跟着起哄,此起彼伏喧闹。
那人掏出了一张符箓,得意洋洋道:“那是因为我身上有一道隐身符!这隐身符可不是外头常见的。你们应该都知道,天佑城的第一符箓师,竟回琏吧!这可是出自他手上的宝物!”
“噗——”这次一口水呛了的,是林苏瓷。
他咳得哐哐哐,眼看着婉儿已经拨开人超里头挤了,想说话反而呛得咳得更厉害了。
宴柏深拍着他后背:“急什么。”
竟回琏啊!他家三师兄!
林苏瓷急得拍了拍宴柏深的手背。
宴柏深很明显知道林苏瓷在急什么,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顺了会儿背,慢条斯理道:“回琏在一年前去了天佑城,在城主府供职,跑不了。你别急。”
林苏瓷这才反应过来他傻了,他断了三年的联系,可是宴柏深和人没有断联系,知道人什么情况。
那这个人……
宴柏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回琏名气大,只要和符箓有关,总有人想要和他扯上关系。”
至于那符箓和回琏到底有没有关系,只能看那些人聪不聪明了。
然而,一听见竟回琏三个字,那些人就动摇了。
纷纷伸手想要购买。
“一人一张,一张一百灵石,第一符箓师竟回琏的手绘符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看看我,靠着这张符在大魔头宴然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全身而退,有了这个符,你们想干什么干不了呢?!”
林苏瓷这才看明白了。
合着这个家伙,就是故意把最近最广为人知的大魔头宴然事件,当做了一个宣传的手段,真正是来卖符骗钱的。
这会儿婉儿已经挤进了人群。
周围有清醒的人,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手段,听完了故事,也就退后了。
而有些被冲昏了头脑的人,则纷纷上前,一大捧一大捧的灵石送上去。
婉儿伸出了手,碰到那人的同时,大声尖叫:“啊!!!”
这一下弄得所有人都愣了神,纷纷把视线投向婉儿。
婉儿是个漂亮的女修,不然也不会靠着采补流风流这么多年。
她这些天当丫鬟,把自己打扮的灰扑扑,可越是这样,眼含泪水的漂亮小姑娘,越惹人怜惜。
“你这人,怎么借机吸我灵力?!”婉儿一脸痛苦连退两步,口齿清晰道,“卖符是假,借外力抢人灵气是真?”
那卖符的人懵了懵,立即反驳:“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什么了!如果不是你做下了,我好端端的为何要诬陷你?”婉儿柔弱,一扭头就滴下了眼泪,“若不是我天『性』灵脉细弱,稍有不对就能发现,恐怕被你吸食了灵气都不知道呢。”
偷人灵气,这种事情可以说得上修真界十分不齿且下作的手段了。一时间,聚在那人周围买符的人纷纷变了脸『色』,警惕着退后。
卖符的人都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一出怎么回事,还当婉儿是同行来闹事的,板着脸道:“谁知道你包着什么祸心,见不得人好就故意害人!你说的我没有做,你别在我这捣『乱』,快滚!”
“可是大家都看见了!众目睽睽之下!你怎么好抵赖!”婉儿眼含泪意扭头,“这位前辈,您就在我旁边,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是不是动手了?”
那个修士哪里注意到这种小事,看着婉儿一脸悲愤,再加上偷人灵气这种恶劣的手段,他脑中转了一圈,迟疑着:“我没有看太清,不过,他的确碰着你了。”
有了一个,婉儿又找上第二个:“这位呢,您可是看清了?”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这个女修又怎么会穷追不舍求个真相。那人当即就点头:“我看见了,他主动碰的你的手!”
“胡说!”那卖符的脸『色』变了,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声嘶力竭道,“我没有!她是骗子,是别人派来故意害我的!”
婉儿抬眸:“我害你有何好处?”
那卖符的一肚子怨气:“谁知道你们这种人心里想什么,怕是看谁不顺眼就祸害谁!”
“你这样说又有什么用,大家都看见了,你偷吸灵气,证据确凿!”婉儿斩钉截铁道。
那卖符的看着周围人面『色』越来越不善,甚至有人偷偷拔出了剑,当即慌了,伸出手赌咒发誓:“我没有!不是我!你,你怕是看错了,或许是别人碰了你吸食的你的灵气,反正不是我!”
“那你问问大家可相信!”
婉儿正义凛然。
周围人七嘴八舌:“这姑娘没有说谎,大家都看见了。”
“对啊,她说谎有什么好处,这姑娘又不是卖符的。”
“肯定是你有问题!”
聚众的那一块儿人声鼎沸,都在指责着那个卖符的人。
远离热闹圈的宴柏深听了几耳朵,大抵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伸手戳了戳林苏瓷:“你啊。”
林苏瓷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反手抓着宴柏深的手,得意地昂起小脑瓜。
卖符的慌神了,摇着头连声否定:“不是我!我没有!你们这是诬陷!是诬陷!”
而没有人听他这话,大家的情绪都被婉儿的柔弱调动了起来,纷纷指责着那卖符的人。
在这一片热闹中,有一个声音叹息似的:“你说的没错,这就是诬陷。”
沸腾吵杂声戛然而止。
几十双眼直勾勾盯着那说话的人。
婉儿还带着一脸柔弱,可叹可笑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是谎话。”
卖符的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喘了两口气,怒不可遏:“你!”
更有那些被玩弄了信任的人,既不理解婉儿为何,又为此生气,所有人仇视的对象,转换成了婉儿。
人群之中,唯独婉儿淡定自若:“瞧,你们就是这么愿意相信自己认为的真相。”
“如果我说的不是偷灵气,你们还会这么在意么?”婉儿慢慢说道,“我说的,就这么没有破绽么?你们难道都真的全部相信了?”
那些人几次被激上头,这时听到婉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
“我说的,你们未必相信。可你们还是选择了辅佐我的假话,让假话变得更真。”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