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鬼灭之刃]九原之柊 完结+番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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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体而出。
“什么太吾氏,真是弱小到可笑的东西。”鬼舞辻无惨说着,将延伸肢随意地一甩,看着九原柊向前踉跄两步,鲜血从被捂住心脏的位置往下不断地流,于是面带嘲讽地说,“柊树真是脆弱啊,看似浑身是刺,实际上不耐寒也不耐劳,稍有不慎就会死去。”
“亚月纪真是个愚蠢的母亲,给自己儿子起的名字也如此愚蠢。”
已经到了这一步吗?
九原柊捂着心脏上的伤口,感受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跳敲打着鼓膜的声音,伴随着轰然的嗡鸣,似乎一切都在远去。
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剑柄还没夺回来。
还没有完成任务。
但是没事的。
一切都还在计划中。
我还能战斗,所以必须站起来。
我必须活下去。
“心法逆练……血童不死身。”微不可闻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太吾的威胁已经消除,剩下的就只有收尾工作。这样想着,鬼舞辻无惨转过身去想要捡起剑柄离开,却突然眼前猛地一刺,有如日光一闪。
伏龙坛…雷火搭。
一缓一疾的两块碎铁暗器在鬼王的面前碰撞,好似疾雷追火瓮,发出威力极大的震击,一瞬间转移了他的视线,而当他反应过来再次看向地面时,剑柄已经不见了。
“你是想找这个东西吗?”
这么说着的九原柊,手上握着伏虞剑柄,静静站在一边,而身上的血洞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不可能。
鬼舞辻无惨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皱起眉。
“人类被刺穿了心脏怎么还活着!”
“是你见识太少。”
左手持剑,虚点乾坤。
“你……!”鬼舞辻无惨刚想再次发起攻击,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从自己身上消失,发出剥离一般的感觉,他看着手握伏虞剑柄的九原柊,“你在做什么!”
心入冥寂,断梦离尘。
“做什么?”九原柊的眼里难得透出几分狠厉与嘲弄,“你说太吾能做什么?”
相枢的力量骤然间退散,鬼王啧了一声,心怀恨意地皱眉看着那道浑身是血,却依旧站的笔直的身影,突然心里涌上一个念头。
死不掉吗?
死不掉正好。
他怒极反笑。
【驱逐相枢的过程比想象的要快,仅仅转瞬间便可完成。
但在那之后,想必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虽然我也想试图逃跑,但这个时候,我使用的邪道功法已经不会让我停下了。
不知道鬼王的实力如何,但我恐怕根本不会是对手。】
“水柱大人!”
“有什么事?”锖兔转过头,看见向自己匆匆跑来的隐队士。
“我们在附近发现了这个东西,上面带着纸条说这是您同门的造物。”隐队士将手中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蓝色飞驳鸟机关递给锖兔,“里面好像放了一封信件。要打开吗?会不会……”
“啊,不用担心,我认得这个东西。”锖兔见过这只飞驳鸟,知道这是九原柊造的。
但是既然传递信件,为什么不用信鸦呢?
他认出鸟背上来自九原柊的字迹,有些疑惑地打开飞驳鸟的背部,看见里面的确放了一封信。
“这是…!?”
看完信件的锖兔,露出了难得震惊的表情。
而此时太阳即将升起的山间,已经不见鬼王踪迹。
九原柊独自一人静静地站着,在黎明前的天空下,今天的月色宛如溅上血了一般散发出猩红的诡异色彩,连带着他的四周似乎弥漫着猩猩血气。
从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喂,那个就是吧?”
总算赶来的隐队士看见站在林间,身穿鬼杀队服的青年,赶紧向他跑去。
“九原先生!我们是来接应隐部队的成员,请问主公大人吩咐的剑柄……”
他的动作猛的一顿,因为身后的同伴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跑。”
“什么?”他疑惑地转过头,看着面色惊悚的同伴。
“我说快跑啊!”
云层飘散,冰冷到骇人的月光下,能看见向这边转过头来的青年眼中,原本是眼白的位置已经尽数被漆黑覆盖。
“剑…柄……?”
那人看着几个隐队士,似乎是茫然,似乎是打量。
那因说话而张开的嘴里,长着异常的尖牙。
【正如您所说,在察觉无法杀死我之后,他可能会让我转化成鬼。
在不死身状态下我无法自尽,所以可能会做出害人的举动,
还请您不要因此责怪鳞泷师傅。
我已经找好了介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故事还很长,不会这么草草结束。
对不起对不起最近阿柊一直吃瘪x,我反省,
会好的,到目前为止都还在计划中。
………………………………………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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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启
锖兔
信鸦被我送往主公那里传递消息,一时无法折返,只能以飞驳鸟传信,还请见谅。
在一切结束之后,还请你帮我将它送往伊之助手里。】
锈色头发的青年眉头紧锁,身影宛若离弦之箭般穿梭于深林,几乎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刺。
必须得……赶上才行。
【先前在狭雾山小聚时,你曾提起过若有需要可以请你帮忙。
正巧此时我正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协助,虽然可能是棘手的问题,但除你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能做到的人。】
“水柱大人?”山脚下负责接应的隐队士看见锖兔,面色不解,“您怎么来了?是主公大人有什么新的安排吗?”
“阿柊在哪里?”
“什么阿柊?哦,您说九原先生吧?”隐队士反应了一下,回答,“来到山间的鬼在前不久已经离开,已经有队士上山寻找九原先生了,您在这里等一会就……水柱大人?”
隐队士四下张望了一下,但面前已经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他感到不解。
【我记得几年前你曾经说过,虽然无法原谅鬼,但你依旧认为成为鬼是一件可悲的事,
无论是浅草的影鬼,还是山中佛寺的鬼子母,如果没有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这一切悲剧根本不会发生。】
山林几乎被毁于一旦,面目全非,四处是折断的树木和被掀起的土石,荒凉间又透着一股冷寂。
锖兔远远看见在一棵被折断的树下,坐着一个浑身黑衣的隐队士。
有血的气味,应该是受伤了
“喂,你没事吧!”
隐队士捂着受伤流血的手臂倒在树边,听见锖兔的声音后像是终于重新燃起希望一般,挣扎着站起来,指向林中的某个方向。
“水柱大人!那边,鬼在那边……”
“鬼?”
鬼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不祥的预感不断在心中凝聚膨胀,几乎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会的。”
锖兔喃喃道,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所以请在收到此信时,速来竹庐西侧的山间,将即将发生的悲剧斩断。】
黎明前的月色下,他看见了九原柊。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此时正伸出一只手臂,死死掐着隐队士的脖子将那奄奄一息的可怜人拎起来。
要夺走剑柄的是敌人。
是敌人,所以需要杀死。
需要杀死,杀人?需要…需要……
我要做什么来着?
“救…命!!”
隐队士从嗓子眼里挤出求救的话语。
“你在做什么啊!”
锖兔没有把刀□□,而是带着刀鞘一并挥起,打向九原柊掐着隐队士的手臂,后者见状,将受伤的人猛地扔到一边,以手掌挡住了锖兔的攻击。
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狰狞的獠牙,以及毫无感情的面容,锖兔一瞬间几乎无法思考。
骗人的吧。
他在心里说。
【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其实非常羡慕你在剑术上的资质天分,
那是想必我此生无论如何也达不到的高度。
每次你挥剑之时,那片湛蓝总能令人心旷神怡。】
锖兔将九原柊击退到一边,但后者无论遭到怎样的攻击,总能于转瞬之间将伤口恢复原状。
“你给我清醒一点!!”
他将日轮刀横于身前抵挡着九原柊扑过来的手,但无论他说些什么,那人变得漆黑的眼中依旧空无一物。
“你要是成了吃人的恶鬼,鳞泷师傅是要切腹谢罪的!”
“还有伊之助怎么办?你说了要教导他要保护他,结果现在就想把一切都抛下吗?”
“你回答我啊!!”
他猛地一挣,将九原柊甩出去,后者只是稍作停顿就再次冲了回来,那凶狠的目光和麻木的神色在让锖兔感到陌生的同时,也意识到一件事。
——是啊,早就没办法了。
我还在这里奢望些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呢?
阿柊已经变成鬼了。
变成鬼的人,失去生前的记忆,从此沦为食人的怪物,这是他这几年来已经见过无数次的事情。
天色已经开始泛起冷光,想必过不多久,阳光升起的时候,这个人就会化为灰烬。
做出决定吧。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呼吸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锖兔合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带上一个温柔的笑。
“我收到你的信了。”
“飞驳鸟飞的很快,到的也很及时。”
日轮刀出鞘,蓝色的刀刃在空气中泛起冷清哀伤的色泽。
“但是,这真是我此生听过的最差劲的请求。”
【若此身化为恶鬼,那一定非我所愿,
所以拜托你了,
至少在最后,我还想见一见你那惊艳绝伦的剑技。】
“水之呼吸……伍之型。”
看着那映照出湛蓝色的瞳孔,锖兔没有再多做犹豫,挥刀斜下。
“干天的慈雨。”
温柔的水花泛起白沫,宛若细线,宛若丝缎,自乾天降下,惠及大地,滋润万物。
你似乎从来不提起自己过去的事,像是无欲无求一样,连喜欢的食物,连作为爱好的事情也一样都没有。
但是为什么呢?
锖兔看着被斩下头颅,默然离世之前的九原柊。
为什么无论是战斗还是闲谈,都沉默寡言的你。
在最后的时刻,却要温柔地对我笑呢?
……
锖兔不知道在那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静静地站着,直到天边泛起霞光,直到突然有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辛苦了。”
身着蓝色羽织,带着天狗面具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边。
锖兔愣愣抬起头地看着他,这才发现,一旁已经不见那被他斩首的鬼的身影。
对啊,天已经亮了。
“鳞泷师傅,”他面色无神地转向鳞泷左近次,干巴巴地道,“对不起,师兄他……”
“锖兔。”鳞泷左近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伸出手去,拍了拍锖兔的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不要道歉。”
“可是……”
“这是他早就设想好的事,想必他现在也一定十分感谢你。”鳞泷左近次叹了口气,“回去休息吧,鬼王未死,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沉浸在思绪中的锖兔只能点了点头,心里的悲痛让他忽略了几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带着飞驳鸟,步伐沉重地走向前往竹庐的路。
【还有几句话,请帮我转告伊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