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情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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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的挂钟响过六点，夕阳斜斜伸着懒腰躲进黑夜的怀抱，慵懒得让人厌倦。方汐提着手里的公文包，站在门外，往身上到处摸索钥匙。
钥匙串在裤袋里铃铃作响，方汐摸了摸，终于掏了出来。
“啪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来，方汐举着手里的钥匙，怔忡地望着突然出现的欧阳毅。此时的欧阳毅挂着可爱的维尼熊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扶住门把。
方汐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欧阳毅发现，方汐瘦了，也变得邋遢了，他身上的衣服不似以前那么整洁乖巧，变得皱褶随便，他的发型不似以前那么整齐清爽，变得懒散毛躁，他的眼神木然，眼底下是深深的黑眼圈，下巴上有点点扎手的黑影。
方汐一下注意到了欧阳毅的眼神，他马上慌张起来，他捂住自己的脸，神情闪躲，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打算进来吗？”欧阳毅松开扶着门把的手，搂过忙乱的方汐，毫不介意地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一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我、我……你……”方汐有点语无伦次，他尴尬地别开脸，一下冲进了屋内。一边跑进卧室还一边朝欧阳毅叫喊道：“我、我先换件衣服。”
欧阳毅隐笑着关上门，趿着拖鞋又握紧了厨房。
方汐再次出现在厅里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新衣服，格纹的衬衫，卡其色的长裤，还有极不搭配的人字拖鞋，像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毛头男孩一样。他的头发恢复了顺直，服帖地贴着脑袋，欧阳毅没有忍住摸一摸的冲动，伸手抚上他柔顺的头发。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欧阳毅又有了第一次遇见他时莫名的躁动感。
他明显是重新打扮过了，不光剃了下巴上的毛糙，眼睛也变得明亮有神，跟刚才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但眼睛下的黑眼袋是无法掩饰的，方汐这些天一直都没有睡好。
他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人渣，他带给他太多的身与心的伤害了。
“来，汐，我们先吃饭。”方汐扭头看见满满的一桌菜，一种怪异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他突然拉住欧阳毅，脑中闪过这些天很多很多的事情，他急切地问道：“欧阳，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欧阳毅微微蹙眉，道：“不是已经跟你说明白了吗，朋友失恋了，我一直在陪他。”
“他是谁？”方汐追问，抓住欧阳毅的手臂越来越紧。
欧阳毅反握住方汐，他已经编不出借口了，为了这个籍口，他对方汐说了太多的谎，他不忍心再在他面前伪装，欺骗他的善良。
“你甚至都不上班，不来公司，这么多天，你像人间蒸发一样从我面前消失，欧阳，你下一次能不能……别再这样突然地丢下我，你不会知道，半夜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感觉有多凄凉。”欧阳毅想起那天晚上离开前的情景，他的心跟着方汐一起疼痛起来。
方汐用力地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将眼中的泪意咽回去，眼眶通红。“他是冯子贤，对不对？”方汐双手撑在欧阳毅的肩上，他指骨不断用力，他悲伤抠进欧阳毅的心里。
很快地，方汐松开手，他注视着欧阳毅，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
“公司里的同事都在说，都在传，你跟总裁走得近，我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欧阳毅无法避开方汐质问的眼神，他忍痛地咬咬唇，压抑着用最最平静的声音说：“是，我跟他在一起。”
“那我呢？”
“我只能说，我爱的人是你，跟他一起是身不由己，汐，你能谅解我吗？”
“不能，但我也不会轻言放弃。”方汐转过身，坐到饭桌边上，执起了筷子。
“我讨厌你这样脚踏两只船，但是，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利。你选择了他和我，而我选择了你。这并不矛盾。”方汐嘟起嘴，倔强地将白米饭塞进嘴巴里。“快过来，吃饭了。”
“方汐……”
想让你爱我，想把你刻进我灵魂的最深处，无奈造化弄人，你我之间那一道鸿沟终归难以逾越。
Chapter 16 错爱之殇1
“方汐……”欧阳毅在方汐对面坐下来，并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我说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免得影响我的食欲。”方汐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心里纵是有再多的话语，听到方汐这样说，欧阳毅也只能无奈地捧起碗开始吃饭。他伸出筷子在碟子里挑出荤菜，夹到方汐的碗里。方汐瞥了一眼，一下吃光，腮帮子鼓鼓的，他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不甘心地将盘子里的素菜拨到欧阳毅的碗里。
欧阳毅轻轻叹了口气，转而露出笑意，他按住方汐纤细的手腕，放到嘴边吻了吻。“汐，答应我，无论以后怎样，都不要虐待自己的胃，好好吃饭，知道吗？”
“不知道。”方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嘟起的唇瓣油油的。“你不回来跟我一起吃饭，我就不好好吃饭，反正泡面什么的，饿不死我的。”
“汐！”欧阳毅严肃地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我说过，很多时候我是身不由己的，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量回来陪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跟我耍脾气好不好？”
“好。”方汐果冻一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欧阳毅一点同意的意思都没有。他怔怔地看着欧阳毅，目光临摹着欧阳毅每一寸的轮廓和每一瞬的表情，许久才从嘴里迸出这样的的话：“欧阳毅，我会让你最终的选择是、我！”
欧阳毅无语，他好想大声地宣告，根本不需要时间来考虑，他心里的选择永远都只有他。但说了又怎么样呢，他又做不到，随随便便地给了他承诺，只会让他更伤心罢了。
欧阳毅紧蹙着眉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点点头，示意方汐继续吃饭。
饭后，方汐窝在欧阳毅的怀里看电视，他的双手缠住欧阳结实的腰肢，紧紧地箍着不松手，就连他想要轻轻地移动半寸变换姿势，也能换来方汐的瞪视。
他明白，方汐怕他随时会离开，怕他会再次消失不见。一切都是他的错。
方汐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悄悄地闭上了眼睛。能够依偎在欧阳毅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是方汐最最喜欢的事情。至少在这一刻，他是如此地轻松惬意。
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欧阳毅没有听清楚，怀里的身子开始不安分地扭动。
欧阳毅按住方汐，他低头含住了他的唇瓣，浅浅地舔舐着，充满了怜惜。“好了，困了就睡吧，我今晚留下来陪你。”
方汐曲起手指，抚在欧阳毅的胸前轻轻刮动着。“你都不要我？我就这么没有魅力？”
伸手捏了捏方汐的俏鼻，在他嘟起的粉唇上印上甜腻的吻，说：“爱不是用做的，能这样拥抱你，触摸着你，我就已经满足了。”
方汐双颊羞红，眼睛里溢满了水汽，目光潋滟，他腼腼腆腆地笑着，挑开欧阳毅的衬衫上的纽扣。“可是我想……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会心慌。”而且，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留在我身边了，方汐天真地想。他的心里其实是相信欧阳毅的，他比不过冯子贤，别人有财有势也有貌，他拿什么跟别人比。但是，欧阳毅说他爱的人自己，只要有他的肯定，方汐就愿意幼稚地去试着相信。
爱情总是让人盲目，盲目的爱情只会让人越陷越深。
欧阳毅将方汐轻放在床上，他径自脱掉自己的衬衫，俯下身，极其细致地虔诚地吻着方汐。从发梢到额头，到鼻梁，到唇齿，到下巴和脖颈，一路往下，在他锁骨的侧边用力啃咬，一边在他的身上烙下自己的印记，一边扯开方汐的衣衫，他压抑地喘息着，双手在方汐的身上搓揉抚摸，弄得方汐急喘连连。
方汐的手指插#进欧阳的头发里，咬到痛处时不禁用力地扯着他的头发，像是在发泄自己这些天压抑的脾气和怒火，方汐猛地一挺身，把猝不及防的欧阳毅反压在了床上。
他伏在他的身体上，相互放缓自己的呼吸，方汐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摸索，他抬起情波荡漾的眸子，说：“欧阳，不要离开我……你的心里只能放下我的位置，没有其他人……”
方汐像溺在酒坛子里的醉鬼，嘴里说着胡话，眼睛水盈盈的，里面全是自己。欧阳毅心痛地捧起他的脸，深情地吻下去。
“好，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绝对只有你一个人……”
方汐哀伤地笑了，即使是个善意的欺骗也好，他愿意听，他喜欢听。在情与爱交融的那一刻，方汐终于忍不住身心的疼痛，一行剔透的清泪从眼角滑下，被身上的人轻轻地吮走，无言地诉说着相爱的无可奈何。
早上的第一缕晨曦照进房间的时候，方汐惊醒般睁开双眼，双手到处乱抓，撞上身边又厚又硬的肉墙方才如梦初醒地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控制不住地眉角上扬，往那边又靠了靠。
他身上沾满了自己的味道，特别特别的好闻，他跟自己盖着同一张被子，早上懒床的慵懒只有他能跟自己分享。方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睡颜，有棱有角，即使眼睛是闭着的，也能想象出它睁开时是何种慑人的吸引力。
方汐舒服地在欧阳毅的怀里蠕动着，再转眸的时候，欧阳毅已经半睁着眼，里面映着他的样子，焦点却不知道在哪里。方汐好笑地搓搓欧阳轮廓分明的脸，用甜甜的语气说：“喂，懒猪，快起来，该上班了……”
欧阳毅不自觉地收紧手臂，箍住方汐的纤腰，将脸搁在他的颈侧，轻轻蹭了蹭，一夜之间，下巴上长出来的点点胡渣扎着方汐光滑的带着美艳痕迹的皮肤。
“唔，好痒，你快起来啦……快！”方汐软软地推动着欧阳毅，无果，反而被欧阳毅压在了床上。方汐有些怯，他知道，这样温暖的早上，他和欧阳都很容易擦枪走火的。抵住他的胸膛，方汐撅着小嘴：“喂，你别再来了，我还得上班。”
欧阳毅没有说话，他俯下身，低头在方汐恼人小嘴上点上一吻，却没有立即分开，他吸住他的下唇瓣，用他的唇齿分开他的嘴，潜入他的口腔，卷起他的意欲逃跑的小舌头，辗转吮吸，交融起舞……
正当方汐意乱情迷的时候，欧阳毅撑起身体，下床走向浴室洗漱。
方汐瞪大眼睛将被子拉高，掩住自己粉红色的身体，羞涩又气恼地大喊：“欧阳毅……”
简单的准备过后，方汐精神奕奕地和欧阳毅下楼上班。在这个阳光灿烂的早上，没有比这更值得他开怀大笑的事情了，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停止过，他漂亮的眼睛映着最明媚的阳光。
欧阳毅心情飞扬，他与并肩走出楼道，刚走到街口，却意外地顿住了。他忙不迭地拖住方汐，拉住了他的去路。“怎么了？”
“汐，抱歉。”只此一句，就把方汐从天堂摔进了谷底。方汐顺着欧阳毅的目光方向看过去，巷道口上停着一辆高级跑车，把整个路口都挡住了，他瞬间明白了欧阳毅的意思。
他抖开欧阳毅的手，咬着唇把他往外面推了推，眼神中有无言的悲伤。
欧阳毅不能视而不见，他索性转过眼睛，只留下一句：“真的很抱歉。”
目送着欧阳毅的背影，方汐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进那辆刺眼的红色跑车……
冯子贤从车里看见欧阳毅走过来，将手里的烟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