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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本性难移 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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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醒醒。”
  江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咳出残水,下一秒却肢体发力,将自己更紧地缠了上去。
  他将头深深埋入了郁容的脖颈间,整个人陷入了他的怀里。
  郁容已经许久没有跟齐凯言以外的人那么亲近过了。他一只手撑在身后,和腰腹一起支撑着二人的体重。另一只手僵硬地悬在江姜背后几寸的位置。
  “江姜?”他又喊了一声,江姜终于听见了,他只是抬起头仍旧维持着这个亲密得过了头的姿势。
  隔着几寸的距离,定定地看着郁容的双眼,湿漉漉的发丝,仍旧在往下掉着水珠,他脸色苍白下颌尖瘦,泛灰的眼珠像是水洗过的琉璃珠,毫无焦距地微微颤抖。
  ——柔弱、动人而又美丽。
  郁容皱眉,觉得他状况不太对,打算推开他去打电话叫人,却在刚刚用力地那一刻被更深地挤进怀里,一双冰冷柔软带着细微颤动的唇贴了上来。
  随后是微凉地,带着酒气的柔软舌尖。
  郁容下意识地去推他,入手却是一片冰润滑腻的诱人肌理。
  江姜身上的浴袍早在挣扎时散得差不多了,郁容原本空悬的手掌因为要推开他的缘故,落在了他纤细劲瘦的腰肢和饱满臀肉交汇的深深凹陷之中。
  江姜的吻眷恋而生涩,裸露的青涩果实轻而易举地挑动起了男人的情欲。
  ——“你不是就喜欢这种……”
  郁容习惯性地夺回了主动权,男人强势地掐着少年的下巴尖,残忍地施予了一个老练而带着欲念的吻。
  小孩儿哪里经受过这些,腰一下就软了下去,鼻间吐出甜腻的求饶般得闷哼声。
  郁容却是被这一声惊得神经一紧。
  我在干什么?!
  男人猛地推开他,江姜被他推得向后栽去,差点又要摔回池水里,幸好郁容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江姜咽下卡在喉咙口得那一声惊喘,略微仰头看着郁容此刻复杂的神色。
  他仍旧跨坐在郁容地腿上,往前挪了挪,手从郁容的腰腹间徐徐下滑,落在了男人的腿间。
  “不做吗?”他问得天真,“你硬了。”
  郁容没有说话,但是手却按在了他的臂膀上,无声地阻止了他仰头索吻的动作。
  江姜好似被这拒绝倏然惊醒,他蓦地抽回手,打量着郁容平静而毫无欲色的眼底,半晌放弃般地垂下头,“对不起。”
  道歉精又又又上线了


第6章 
  郁容随口就想说我又不掉块肉。
  但是话到了舌尖,却叫他陡然一惊。
  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想法了。
  ——这种只会出现在八年前的郁容身上的想法。
  那会儿的郁容是连如今的傅琛都要退位让贤的浪荡货色。
  那时候事业刚刚起步,圈里头人人都瞧着他,里里外外压力不小,自然而然也就把做爱当做宣泄压力的途径。
  这头圈着齐凯言养在家里,外边那头玩儿的是风生水起男女不忌。
  他长得好又有钱有势,往他身上贴的不计其数,最乱的时候早上一觉起来都不知道边上睡的是谁哪位或者哪几位,闭着眼就宝贝的乱喊一通。
  这些起初他有意无意地瞒着齐凯言,那时候齐凯言对他来说是一个有点难得的特别干净又特别对胃口的小玩意儿。能哄着瞒着给自己省点事儿,郁容觉得何乐而不为。
  况且齐凯言活在他郁容治下的天罗地网里,能上哪儿能知道去,知情的又有谁敢在他面前多嘴。
  他做得肆无忌惮,欺人太甚。等到他幡然醒悟悔不当初的时候,齐凯言的一颗真心早就被他糟蹋得千疮百孔。
  然而可能时间当真能够抹平一切,不过短短六年,就叫郁容几乎完全松懈了下来,叫他将当初的种种心有余悸都下意识地忘到了脑后。
  也许不仅仅有时光流逝作祟其中,更有齐凯言因爱而生的纵容和刻意装扮的若无其事作为帮凶。
  齐凯言爱着郁容,爱到他自己都不敢去想的程度,他爱到自己竭力去掩盖着身上过去的疮疤,哪怕这是他献祭一般爱着的人留下的。
  ——因为他怕他的爱人看到了,会伤心。齐凯言是见不得郁容难过的。
  郁容拿着爱重他的人的不舍得当做赦免状,理所当然地将那些他所厌恶的教训和苦痛抛到了九霄云外。
  待到此刻另一个陌生人一时失策,过早地跨过了那倒隐秘界限,这些深埋的警醒才叫他陡然清醒。
  ——可是另一个人的足迹明明白白地留下了,在那片独属于郁容和齐凯言的,而他们奋力粉饰太平的地方。
  金杨酒店二十四楼2407套房的房门紧闭,通往电梯间是走廊空荡而又寂静,「咔哒」一声,2407的门锁发出一声轻微弹响,似乎是从内部又上了一道锁。
  秦悸松开了按在旋钮上的手,将手收回了裤兜里,拇指摩挲了一下光滑的手机屏幕,却迟迟没有动,半晌像是下了决定。
  男人拉开阳台的玻璃门,拨出了一个号码。
  响了两三声之后,很快就被接起。
  “喂?”
  “您好,郁先生,我是秦悸。”
  对面沉默了一下,“啊——秦先生,关于我的建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悸捏了捏手机,掌心有些细汗渗出,“我会照您说得做的。”
  郁文玉从健身房回来的时候郁容已经离开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跟了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
  但只堪堪比郁文玉矮了半个头,一张脸冷艳出挑,一对碧蓝的眼珠子是这张脸上唯一的艳色。
  郁文玉在她的面颊上轻吻了一下,把人送进了自己房间。
  郁文玉一边扬声与江姜说话,“诶我哥说给我带了我妈烤的蛋糕,你碰上他了没。”
  一边把手里的健身包往自己门内一丢,就这样穿着浴袍踩着拖鞋,头发丝还往下滴着水,他随手把浴巾搭在脑袋上,轻车熟路地就推开了江姜没锁的房门。
  江姜窝在沙发里,腿上架了一个平板画画,随随便便套了件奶白的居家服,头发带着刚吹干的毛躁,听见郁文玉的响动,他头也不抬地冲茶几扬了扬下巴,“你哥的衣服湿了,换下来的我让人扔了,酒店说口袋里有个手链,没取出来就送上来给我了,你看一下,没用就拿去丢丢掉。”
  郁文玉在听见郁容的衣服湿了的时候,神情有一瞬间微妙的变化,他低头拿起茶几上那个仍旧泛着湿气的手链。
  他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下,是很平常的黑色皮绳编就,上面坠了个通体碧绿,油光水润,漂亮得过了头的小翡翠,通常这种级别的货色在拍卖行里都见不到。
  ——不过常于路边摊成堆出现。
  他拨了拨那颗小玻璃,有些嫌恶,“齐凯言送给我哥的。我之前不小心弄断过一次,被我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郁文玉说着随手把那手链往茶几上一丢,就开始聒噪“拿走拿走啦,我和这东西犯冲。”
  江姜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关掉!给你哥送回去。”
  “你干嘛自己不送。”郁文玉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手链塞到了口袋里,“你学学媛媛好不好,温柔一点,不然我哥不喜欢你哦!”
  “媛媛那么好,你怎么不娶她。”江姜一顿又虚伪一笑,“我是你舅舅,小孩子你态度摆摆正哦!”
  郁文玉显然不想谈关于媛媛的话题,避重就轻道:“那为了我的身心健康,你早点把我哥娶回家。”
  江姜显然不想放过他,一手托腮道:“大姐姐前天和我说媛媛要回国了哦。”
  郁文玉骤然沉默了下去,他和郁容生得很像,只是平常这张脸上都带着笑,不怎么叫人察觉得出郁容的影子。
  此刻全然收敛了进去,到有几分郁容平日里渊渟岳峙的气势了。
  江姜掰了掰手指头,“媛媛比你大那么几岁,现在岁数差不多了,这次回来婚事十有八九要定下来的。”
  “你真的不娶她?”江姜凑近了一些,他的视线略微低一些,带着一点仰望,看着郁文玉那双漆黑的眼珠,轻声问。
  郁文玉显然有些无能为力而导致的烦躁,他轻推了一把江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娶不了她。”
  江姜当然知道,郁文玉喜欢江媛,可他更爱自由,可江媛的身份在那儿,是不可能嫁给一个闲散公子哥儿的,哪怕那个公子哥儿他姓郁。
  “你哥为了齐凯言当年是什么样,你们一对儿亲兄弟,怎么就他情圣含量超标呀。”
  江姜瞥了眼茶几上手链留下的一圈儿水渍,咬着舌尖轻缓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嫉恨,“倒是分你点儿呀。”
  “定了谁?”郁文玉问。
  “嗯?”江姜没听清。
  “我这儿没消息呢,定了嫁谁了么?”郁文玉舌尖有些苦,他舍不得江媛,他也舍不得自己。
  他活得清醒而又自私,他清清楚楚地明白对自己江媛的喜欢比不上他对自己的爱。可他也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对江媛的喜欢。
  青梅竹马两小我猜的情分比不上郁文玉清醒的软弱。
  他放弃地分分明明,甚至不愿意去做半点努力。
  郁文玉最爱自己,谁都没那个资格叫他让出半分对自己的珍惜。
  “没问,下次帮你问问,不过一手数过来年龄差不多的也就那么几个,你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品都是没得说的,大姐把关着呢,你放心呗。”江姜随口道。
  郁文玉抓了一把头发,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轻踢了江姜一脚,语带暧昧,“快说,你和我哥怎么了,好好的衣服都湿了。”
  见江姜仍旧悠哉哉闭眼坐着拿乔,“说嘛小舅舅。”
  江姜翻了一个白眼,“我跟你哥接吻了。”
  郁文玉被噎了一记,但仔细打量了一下江姜的神色。
  “真的假的?”
  “假的……”江姜三言两语讲了来龙去脉。
  郁文玉听完学他翻了个白眼“我们年轻人没有管人工呼吸叫接吻的习惯好吧,江先森。”
  江姜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他勾了勾唇角,眼睛里漾着一些莫测而又深沉的情绪,悠悠发问:“你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第7章 
  郁文玉的手在半空顿了半秒,随后才缓缓落在膝上,“江姜……”他说。
  江姜嗯了一声,似乎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喜欢我哥吗?”郁文玉语调平稳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却无端叫人品出几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郁文玉食指指尖轻扣膝盖,“我希望我哥能和一个值得的,爱他的人在一块儿,而不是又一个齐凯言。”他停了停,“你明白吗,小舅舅?”
  他这话说得奇怪,不似郑重的拜托,也不像严厉的警告,倒像是一个剧作家在居高临下的陈述着完备的剧本。
  江姜却只是偏过头,视线轻轻落在郁文玉与郁容生得如出一辙的直挺鼻梁上,他像是在深埋的过往中寻找着什么,眼睫慢悠悠地垂了下来,“那时候你哥扑通一下跪在那一地碎瓷片上。”
  他的声音轻柔极了,却又透着一股子诡异的空洞,“红红白白溅了一地,他就这样直挺挺地跪着,脚边上躺着齐凯言那条半死不活的狗。”
  “可真是太漂亮了。”
  他忽然抬起头,像是当真不解而疑惑,“怎么就不能是为了我呢?”
  郁文玉却似乎分毫不觉得江姜此刻的神色与讲出来的话奇怪,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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