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难移 完结+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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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凯言丢了鼠标,看上去有些无奈,“想啊,可是我这个会真的推不了,你自己去嘛,代我跟小白问好啊,和它说下次有空我肯定就去看他。”
齐凯言出身不好,家里贫寒,又有一个五毒俱全的妈,是一路靠着助学金和奖学金念到高中的。
哪怕后来跟郁容在一起了,也没沾染上半点他的那些大少爷毛病。
——是一个从骨子里就惜物惜己的人。
不过倒是有一点,他很喜欢骑马。尤其喜欢郁容的那匹小白。
郁容那时为了讨好他,曾经说要把小白送给他,可那匹马堪称宝骏,身价上千万。
可那个时候的齐凯言已经习惯了郁容送了他什么,他就要回一个价值差不多的。
虽说现在齐凯言从一个穷学生成了齐总,但是动辄千万还是拿不出来的。
齐凯言原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在他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
——或者说齐凯言以为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郁容给什么他收什么。
也从来不去考虑价值,毕竟再值钱的玩意儿在郁容面前,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了。
他问了,郁容要不开心的。
直到后来,被人指着鼻子说是婊子妈养出来的小婊子。
郁容在边上看着,听见了只皱了皱眉,他就再也不敢,也不愿意收了。
在他心灰意冷的那段时间,郁容再给他买什么,都被他扔了回去。
直到后来和好,郁容每每送了什么,总是会收到差不多价值的回礼。
久而久之郁容也就不会送他那些他负担不起的东西了。
郁容一边手指飞快打出一个瞬停,一边抱怨道:“你这个新公司也真的是,怎么事情那么多,原来那……”
他说到这儿自觉说错话,噤了声,偷偷去瞥齐凯言的反应。
齐凯言倒没和他生气,只是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说下去呀……我为什么要换工作呀?拜谁所赐?”
郁容自觉不好,心虚地放下手中的switch,把齐凯言连人带椅地从书桌前拉开,拦着腰抱了个满怀撒娇道:“哎呀,言言我知道错了嘛。”
他又低下脸,巴巴地看着人,“我不是都道过歉了吗,我再也不干预你的工作了。你放心开会。等你有空了咱们再一起去看小白。”
他一边磨蹭着一边手就不老实起来,顺着居家服的下摆就摸了上去。
齐凯言被他弄得气喘,凉浸浸的眉眼透出一层薄红,手指扣在郁容的结实的胳膊上,低低道:“别……别在这里……”
郁容素来少爷脾气,只是齐凯言不喜欢,故而在他面前向来克制着,但在床上他一向放肆。
郁容重欲,他自己也认,这会儿欲念火烧火燎地漫上来,他炙热地喘息落在齐凯言的颈侧,留下一片湿气,他一手捂着齐凯言的口鼻,把人从椅子上轻轻松松拖报起来,就自背后压在了办公桌上。
满桌的零碎办公用具电源线被他一推,「噼里啪啦」混合着齐凯言的呢喃一起摔了一地,郁容充耳不闻咬着他的耳朵尖,含糊不清地哄着,“乖,腿再分开些。”
小白是郁容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海城圈子里无人不知这匹如今已经不小的马儿的名头。
郁容小时候就喜欢马术,只不过十几岁出了事,家里就不许他玩儿了,不然说不定还能拿个世界级的奖牌回来。
现在年纪上去了,能自己做主了,却没什么时间重拾旧时兴趣。
小白被平时养他的教练牵了出来,郁容满意地看着它锃亮顺滑的毛发,丢给教练一个赞赏的眼神,一手接过缰绳往外头走,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他没料想到的人。
江姜一身骑马装,头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发揪,两只手抱着头盔,一个青年男子跟在他身后说着什么,笑得自信而又势在必得。
“诶,郁总。”那青年首先看到了郁容,笑着打了招呼,态度亲近。
郁容笑着点了点头,就要转身离开,他如何看不出傅琛对江姜那副暧昧态度,显然是把他当成了谁带来的伴儿。
那小子管不住裤裆,一向胡来,郁容自诩长辈,乐得见他踢个铁板吃个教训。
可江姜全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一抬眼看见了郁容,赶紧上前两步蹭到了郁容身后,弯着眼睛便冲他笑,“郁容……”一副寻求庇护的模样。
傅琛一见眼睛都直了,心说这郁大少爷稳坐圈内第一情圣宝座那么几年,这是终于破功了。
又想到江姜那张即使他以为有主了,也当即下定决定撬人的脸蛋,不由得露出一丝微妙的了然神色。
郁容见他那副样子,恨不得原地跳开八百米,生怕哪个多嘴地往齐凯言耳朵里传,可到底是怵他那小外婆,只能笑了笑,“他刚回来过假期,江姜,随我母亲那边的姓。”
江姜是郁容那边看得和眼珠子一样的小少爷,没问过长辈,即使是他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贸然开口定他辈分的。
傅琛听他这么说,脸色当即变了,他也是这海城顶尖圈里的少爷,结合郁容的态度,如何想不到传言里江家那个从小养在国外的小少爷。
他也是能屈能伸,知道自己这会儿闹了笑话。立马端正姿态,正正经经地道了个歉,“是我没长眼,您别往心里去,对不住了,郁容哥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了吗”然后脚底抹油就跑。
人走了,郁容立马自江姜身前侧开半步,江姜看着地上两人鞋子突然间空出来的距离,歪歪头:“郁容,不至于吧!”
郁容无视他言语间的轻佻,脸色冷漠,皮笑肉不笑一抬唇角,撂下一句“人前就算了,人后郁某确实当不起你这声哥。”就要走。
江姜看着他高挑的背影,脸上的神色也一寸寸地冷了下来,他轻轻吸了口气,下一秒就整理好了脸色扬声道:“郁容……”
郁容的脚步轻轻一顿,但没有完全转过来,他高大的身影大半陷没在转角的阴影之中,那张线条凌厉锋锐的脸在光影下越发完美得像一尊雕像。
江姜站在原地没有动,“对不起。”
“我向你道歉,也向齐凯言道歉,当时是我出言冒犯了。”
这下倒是换郁容有些意外。
按岁数他拿江姜当小孩看,可按辈分这得是个小祖宗,怎么看都有在人前横着走的资本,骄纵些都不算什么毛病,没被养成个混世魔王都算祖上积德了。
他却着实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这样一种性子。
“我那天也是突然发觉你有……男朋友了,一时接受不了才……总之对不起。”
“我不该这么说。”江姜的话说得陈恳。
如果说原来郁容对这个人的态度是厌烦的话,此刻却不免有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地飘飘然起来。
男人么,一个人在你面前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他对你喜欢。
甚至委曲求全,且还有张那样一张出挑的脸,又是这样一只手数得过来的不凡出身。
——虽不至于想入非非,真得动些心思,但是态度确实是无论如何冷不起来了。
第4章
江姜虽然念的是纯艺,但却不像郁文玉对生意场上的事情一窍不通。
他多少了解些,虽称不上精通,却也都能接上话,有些观点因为角度的原因还挺新颖。倒是叫郁容更加刮目相看了些。
郁容没掩饰自己脸上的那一丝欣赏,江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骑在马上侧头冲郁容眯了眯眼,“说来你可能不信,妈妈当时想让我走父亲的路呢,不过我没答应。”
虽说江家对外把江姜的生世瞒得很好,但郁容对于其中底细还是了如指掌的,自然也清楚江姜那个身为R国外交高官的父亲。
郁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
江姜却是一脸奸计得逞,笑得像只狐狸,“因为喜欢你呀,万一你也看上我了,我要是在那里边,被人里里外外盯着多不方便呀。”
人是很难拒绝这种狡黠却又不过界的示爱的。
“小孩儿想得挺美啊?”郁容果然只抬着下巴尖斜斜睨他一眼,话仍旧说得随便,但神色全然没有江姜第一回 表白时的厌恶了。
江姜也不觉得被下了面子,他辈分高但年龄小,此刻倒乐得见郁容拿自己当晚辈看待,吐了吐舌头,“可惜呀计划赶不上变化,晚了一步,我要抱憾终身啦。”
“你和齐先生怎么认识的呀?我让手底下人打听,说你们在一块儿八年了。”江姜也是坦诚,半点没避讳自己让人查齐凯言的事。
郁容和他一路到了阴凉地,他翻身下了马,靠在树干上上下打量了眼同样娴熟落地的江姜,动作伸展间,紧窄的腰线与翘挺臀部间深深的凹陷被衬衫和皮带勒了出来,他应该平时不怎么运动,仍旧是摆在那里就透着稚嫩诱惑的少年身量。
郁容移开视线,“你的人没告诉你点别的什么?”
郁容知道自己当年闹得多疯,也没觉得能堵住悠悠众口。
他也不在意,背后嚼舌根的到了他面前谁又敢多放半个屁。
“他们想说呀,但我没听,我想自己问你嘛。”江姜软绵绵地说。
郁容嗤了声,显然不信。
“好吧……文玉说的版本我不信。”江姜痛快地卖了队友,“他说齐先生是狐狸精转世,勾引得你晕头转向。”
“我又不是没脑子,能信他。”江姜扬扬下巴,透着一股天真义气的小得意,比之亚洲人更加白得耀目的脸蛋在阳光下白得透了一点粉,灰色的眼瞳养得那对黑珍珠受不住日光猛烈收缩了一下。
被这样一副皮囊欢喜簇拥着,即使是郁容也不得不承认是十分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情。
郁容是知道郁文玉的德性的,对于这是他说出来的话毫无怀疑。
不过郁容也不觉得有什么,郁文玉愿意在齐凯言面前做做姿态就行了,毕竟是自己亲弟弟。
“你们真是高中同学,初恋呀?”江姜追问,显然不依不饶。
郁容向来是很乐意和朋友分享自己和齐凯言情史的。
只不过他说出来的版本和郁文玉说出来的版本的可信度没什么区别。
——一个主观恶化过多,一个主观美化过多。
唯独可惜的是基本上能称得上他朋友的人都是那段时期的见证者。
实在容不下郁容这位历史发明家胡编乱造。
此刻是终于来了位白纸一张的听众,郁大公子当即挺直了腰板,他语调刻意保持着冷淡和克制,“不算吧,不过言言倒是说我是他初恋。”
江姜好似听得入神极了,等到郁容三两句话带到几年前郁家那场闹剧的时候,江姜的指尖微微陷入了掌心,他脸上仍是那一副讨人喜欢的倾听神情。
但是口腔里却因为骤然咬合,紧绷得过了头的牙关而沾染上铁锈气息。
郁容说得轻描淡写,江姜听完脸上露出羡慕又夹杂着强行掩饰过去的落寞,他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男孩子转着手里的马鞭,半真半假地玩笑,“早点给我判个死刑,我好去发掘别的森林呀。”
郁容扬了扬下巴尖,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了,他一边眉梢挑起,带着一丝傲慢的气声,“准了……”
但随后郁容就想到了前两天齐凯言对自己父母的又一次回避,一丝不悦在眼底一闪而过,却清晰至极地被江姜捕捉到。
江姜刚想借题发挥,可还没张口,郁容就掩饰了过去,他话锋一转,“言言他又不像你,他事业心重,总还要再打拼两年。”
——言言又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