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问候 完结+番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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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明洲稍加思索,无语道:“这不就是个深度戏精吗,演着演着,把假的当成真的,只记想记的,说到底,就是个自私鬼。小混蛋,亏我还可怜他。”
冯灯不悦道:“他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而已。”
厉明洲:“得,我们不管了,那个麻烦精交给你了。”
“元元为什么会记错年龄?他白天在我们跟前好好的,讲话思路非常清晰,见到你后才混乱的。他明明喜欢你,为什么不找你问明白,非要报复你?他的心智没那么低,为什么执迷不悟,只是因为他爸爸吗?”
冯灯回想宋新元不断变化的年龄,陷入沉思。
“我懂了,那些是他健康、自信的时期。”冯星河推断道,“当他察觉自己不正常后,他变自卑了,怕你不喜欢他,但他独占欲强,怕你喜欢别人,所以宁可毁了你。归根结底,是现在的你没有得到他的信任,他不相信你爱他,又舍不得放弃你,就深陷迷局,难以自拔。”
“星星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厉明洲夸了冯星河几句,痛骂冯灯,“操,搞了半天,还是你的问题最大!你把我家小孩儿害惨了,你给他施了什么魔咒,他怎么就迷上你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冯灯走出别墅,偶尔望望宋新元所在的方向,心乱如麻。
七岁,宋新元失忆,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小朋友。
十三岁,宋新元尚未发现他爸爸是同性恋,也没发觉妈妈死亡的真相,单纯快乐。
十八岁,宋新元遇到冯灯,有了喜欢的人。
二十岁,宋砚青没入狱,仍然守护着宋新元。宋新元也没和冯灯分手,沉浸在爱河之中。
宋新元妄想停留在过去。
作者有话说:
真的是糖,甜不甜~
第57章 暗室逢灯
早上五点,冯灯被手机铃声吵醒。他瞥见来电人,迅速起身。
是宋新元。宋新元仿若在做梦,哽咽着问:“哥哥,你去了哪里呀,为什么不回来?你是不是像爸爸那样丢下我不管了……”
冯灯想象过宋新元给他打电话的样子,宋新元的状态比他想象中糟糕。
宋新元控诉道:“骗子,你说好来找我的……”
“宋新元,我回来了,”冯灯温声道,“你忘了吗,我给你买了礼物,今天在家里等你。”
宋新元往常都是自言自语,没料到冯灯会接电话,似乎吓了一跳,却没有挂,默默抽噎着。
“你记得昨天的约定,对不对?为什么哭,你不愿意找我了吗?”
宋新元如梦初醒般大叫:“我愿意,我愿意!我不哭了,不要不理我。”他依然在哭,那句承诺丝毫没有说服力。
冯灯:“不准偷偷哭,来我面前哭。”
宋新元非常委屈:“为什么?”
“我看到你哭,就会忍不住吻你。你不是想和我接吻吗?”
宋新元顿时停止抽泣,开始发嗲:“想的呀。”
“嗯,继续睡觉,太阳下山后出发。”
宋新元口吻急躁:“为什么要等到太阳下山?”
“天气太热了,怕晒伤你。”
宋新元欣然接受他的理由:“哥哥,你对我真好。”
宋新元不加掩饰的喜悦刺痛了冯灯。冯灯沉默难言,宋新元对他痴心一片,误入泥沼,本该贪图更多,竟因他简简单单一句话而惊喜。
他说:“宋新元,对不起。”
宋新元不理解他为何道歉:“没关系,我听你的,你一定要等我。”
“嗯,睡吧。”冯灯在宋新元入睡后才挂电话。
宋新元狡黠,任性地扭曲事实。他何尝不狡猾,居然趁宋新元沉迷不醒的时候,博取宋新元的原谅。
九点左右,宋新元起床,他检查通话记录,确信自己没有做梦,开心地吃光了早餐。整个上午,他都坐在客厅,握紧手机,定定地望着窗外,期盼太阳落山。
冯星河午睡结束,发现宋新依然保持那副姿势,拿了一块西瓜,递给宋新元:“元元,吃水果。”
宋新元摇摇头,连打两个哈欠。冯星河劝道:“睡会儿吧,才三点。”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刻。
宋新元怕睡过了:“我不困。”
冯星河无可奈何:“你今晚住哪,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宋新元猛地站起来,往楼上跑。冯星河走进宋新元的房间,给他装了睡衣和洗漱用品,看见他将一个小盒子塞进背包,好奇道:“那是什么?”
宋新元犹豫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是回礼……爸爸说,收了礼物,必须回赠别人。”
冯星河不清楚宋新元与冯灯的约定,帮他拉好背包拉链:“冯灯不是别人,是你的恋人,你不用跟他客气。”
宋新元固执道:“仪式感很重要。”
冯星河笑道:“抱歉,你说得对。”
宋新元纳闷,为什么都向我道歉,难道今天是道歉日吗?他抱住背包,忍着困意回到窗边,做了十个蹲起。
冯星河把西瓜端回厨房,联系冯灯:“元元着急出门,一直不休息。你为啥不来接他?给他打个电话也行啊。”
冯灯:“不能事事依着他,否则他就沉溺在梦境,不肯清醒。要让他意识到,他是个正常的大人,和普通人一样,应该学会等待,学会独自出行。”
冯星河:“你别操之过急。”
“我明白,如果他忍受不了,会主动打给我。”
结果,冯灯先拨通了宋新元的电话,问:“中午睡觉了吗?”
宋新元做完蹲起,流了一身汗,脸颊红红的:“睡了呀。”
冯灯没戳破他的谎言:“再睡一小时,六点出门。”
“不行,太晚了,太晚了……”宋新元不乐意,“时间不够。”
“够,我们有很多时间,”冯灯说,“从此以后住在一起,每天都能见面。”
六点左右,厉明洲下班回家,将睡眼惺忪的宋新元带到马路边,亲眼看着他坐上车,警告冯灯:“宋新元出门了。你注意点,别把人弄丢了。”
“他很聪明,丢不了。”
冯灯迟疑片刻,打给宋新元。宋新元正窝在窗口,瞟着沿途的风景。直到司机提醒,他才手足无措地举起手机,看见冯灯的名字,眼睛一亮:“喂,我、我是宋新元。”
“嗯,记得地址吗?”
“记得,在千阳小区,”宋新元瞅了瞅司机,小声抱怨,“哥哥不要急,等等我么。”
“你慢点,过马路的时候看清红绿灯。”
“我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昨天还说自己是七岁儿童呢。
“那就好,”冯灯道,“元元真厉害。”
宋新元收获夸奖,一路上都笑眯眯的,下车后也没那么胆怯了,他背上书包,抓着手机,朝目标前进。在旁人看来,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宋新元有点怪异,模样畏畏缩缩的,但宋新元并不害怕那些视线,准确来讲,他的注意力早已飞走。
宋新元随人流穿过马路,慢慢挪进千阳小区,周围的小鱼塘和石榴树令他觉得眼熟,他左顾右盼,心中默念:“2号楼、3单元、707……”
宋新元绕了好几圈,终于找对楼层,他走出电梯,望着朱红的铁门,摁下门铃。门很快开了,他扬起笑脸,大声说:“哥哥,我——”
然而,面前出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奇怪道:“你找谁?”
宋新元愣在原地,慌乱地用手比划:“我、我找哥哥,他叫冯灯,三十多岁,很高很高,眉毛很黑——”
男人打断宋新元:“你找的是上任租客吗?他早就搬走了。”
宋新元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搬走了?他、他去了哪里……”
“不清楚。”铁门无情地关闭了。
宋新元呆滞许久,眼里氤氲出一片水雾,他咬住手指,不让眼泪流下来,不经意间看向外面,天空暗淡,没有一缕晚霞。他沿着楼梯往下走,走了两层,蓦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打给冯灯。
三秒后,冯灯接了电话:“喂?”
宋新元放声大哭:“你骗我,你不在、不在这里,你走了,你也不要我了……”
冯灯故作懊恼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搬家了,忘记告诉你新地址,我记性太差了。”
宋新元呜咽道:“真的吗,新地址在哪儿?”
冯灯:“不准哭。”
宋新元打了个嗝:“我没哭。”
“滨河北路一号院一号楼,记住了吗?打车过来,我在楼下等你。”
宋新元重复着新地址,奔到马路旁,眼见驶过三辆空车,他做了几次深呼吸,伸出胳膊招手,摇了无数遍,招来一辆绿色出租车。
司机是个大婶儿,待他上车后,扬声问:“小伙子,你去哪儿?”
宋新元手心出了汗,他蹭蹭裤子,慢慢吞吞道:“滨河北路、一号院、一号楼。”
“挨着滨河公园啊,好地方。那是你家吗,你家房子多少钱一平?”
宋新元不再吭声。大婶儿嫌无聊,拧下音乐按钮,播放器恰好在放《外科风波》的主题曲——《圆满》,由赵炎作词作曲并演唱。
“一棵树走过四季/告诉落脚的候鸟/人世间没有圆满/夏花开了,败了/秋风吹灭了叶子的梦/冬日的南方忘记下雪/总有人消失在春天/人世间没有圆满……”
宋新元听着歌,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脑海中回荡起熟悉的声音。
“哥,我们约好了,领奖台上见。”
“小宋,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我们尽管往前走,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当你的最佳男主角,我争取摸到最佳导演奖的金杯……”
司机突然嘟囔道:“怎么是这首歌,这个电视剧拍得不好,是个悲剧,男主角最后死了,导演也得病死了,真惨。”
她切了一首欢快的情歌,跟着哼唱。过了半小时,她提醒宋新元:“小伙子,到地儿了,你用啥支付?”
出租车停在路边。宋新元回过神来,付了现金,抱着背包下车,茫然地环视四周,天色晚了,灯火辉煌,他的头顶上挂着四个大字:新元国际。
这里是别墅群,每栋楼都带有单独的院子。宋新元走到门口,刷卡才能进院,他没有门禁卡,只好求助冯灯:“哥哥,我进不去。”
“找门卫登记信息。”冯灯没有挂电话,听着宋新元的动静。
宋新元按照冯灯的叮嘱,回答完门卫的问题,趴在桌子上,写下姓名、电话、时间、理由……
理由?宋新元遇到了难题,他是来干什么的?
“回家。”冯灯提高音量。
宋新元没空深究,乖乖填下“回家”。门卫瞧了几眼,猜测这人忘了带卡,放他进去了。
“一号楼在哪呢?”宋新元的手机电量不足,特别烫。
“直走,右拐,在河边,”冯灯道,“宋新元,你找到我了吗?”
宋新元边跑边喊:“我马上就来,你不要走。”
“嗯,不走。”
当宋新元赶到目的地时,他的手机没电了,他遥遥望见斜前方有个身影,那人向他挥了挥手。
宋新元一阵风似的窜过去,抱住冯灯的胳膊,眼中盈满月光:“哥哥,我抓到你了。”
冯灯揉揉宋新元的头,摸到一手汗:“欢迎回家。”
宋新元搂着冯灯的腰撒娇:“你坏,让我找得好辛苦,你真笨,怎么忘记告诉我新地址呢。”
“我坏,我真笨。”冯灯取下宋新元的背包,牵着人进院,“一个人出门害怕吗?”
“很怕走错路,幸好找到了,”宋新元指着小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