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都是误会-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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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声闷响。
飞去的橙子正中那人左肩。
可璇珠依然没有消气,在她砸橘子时,他分明察觉到了,分明是能躲过去的,为什么不躲?在她凝视他时,目光亦是飘忽躲闪,垂着眼眸佯装见不着。
只差那么一点,她差点冲去伙房举刀出来劈他。
只是最终她也没能那么做。
心头一哽,呼吸便愈发沉重,甚至由心底泛起酸涩,蔓延翻涌着。只能掉过头去回房,发泄般重重的摔门。
阮善雅追了上来,到门口时刻意放轻了脚步,只叫她听见细碎的开门声。
随即,入耳是一声细小的叹息声。
“珠珠,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别怪大嫂,她也是担心你遭沈督公欺负,毕竟确实有例子放在前头。”
“我不怪阿娘。”
她将脑袋埋在被褥里,闷闷的声音从里头飘来。
“我是怪他罢了。”
江秀娘和阮善添在楼下的争吵,更确切的说,是江秀娘单方面的生气,直至阮善添气势慢慢弱下来,才听见那道清冽的女声丛楼下响起。
“我明日就差人去给娘家送信,把璇珠送回江南住一段日子,我就不信这都不能让她清醒过来!”
第55章 终章 嫁给你哇
55。
也是今时才知道; 其实阮家一点也不穷。
阮家在京中有一处宅子,占地面积还不小,不仅如此,家中甚至还有家仆丫鬟可供使唤;
虽及不上沈丛澈那座私宅; 但也临近繁荣地段。
江秀娘是下了血本; 连阮善雅都被她遣回家来了; 美名其曰陪她; 不过就是想让阮善雅盯着不让她偷溜出去; 直到出发去江南为止。
她试 过差人给沈丛澈送信; 可小厮送回的话只有单字一“忙”; 他对她避而不见; 连着往日的话术都不管用了。
就连在街上也蹲不到人; 最终,璇珠才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
——装病。
好在阮善雅是站她的。
也愿意替着她说话; 抵不过她苦苦哀求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于她。
沈丛澈来前; 璇珠特地找汤婆子灌满热水。
抱在怀里窝在被窝里捂了会儿; 直至浑身发热,脸颊滚烫发红,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时,她迅速就把汤婆子塞到拔步床里侧,顺带用被褥掩好。
吱呀一声。
身穿大红飞鱼服的男子进屋来了。
他背着光,只见颀长的人影投落到床榻前的轻纱屏风上,随着木门开合,那人蹑手蹑脚进屋。璇珠快速躺好,拉过薄被盖过脑袋合眼装睡。
…
沈丛澈听见仆从传话时; 天已然黑下来了,甚至未来得及回府洗漱换身衣裳就急急忙忙赶来探病了。
当时,圣上传见他,忙碌一日连厂督办都未踏入一步。
府中的小厮急急忙忙带话来,说阮家阮善雅姑娘传来消息来,说璇珠身染恶疾快不行了。
临终前想见他最后一面。
他下意识的认为是编造来骗他的。
可小厮却说,阮善雅派来的小丫鬟说这些话时眼中都噙着泪,话未说完就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
一路上,脑中画面汹涌,犹如走马灯,于眼前脑海中打转。
嫌路程太长,更担心来晚。
依着阮家丫鬟给的地址他风风火火赶来,又随着家仆来到一处别院。
房中香炉白烟袅袅燃着檀香。
绕过屏风后,他于床榻前驻足抚着衣摆坐下。
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遭再度恢复寂静,只闻窗牖风过竹林时沙沙的声响,带着簌簌虫鸣。沈丛澈到底是一句话没说,他长舒了口气,最后竟然起身准备离开了。
璇珠再也装不下去了,连忙掀开盖过脑袋的薄被,攥住他的衣袖。
“公公别走!”
继而将手臂攀上腰身去,从身侧绕过紧紧将他环住。
沈丛澈转过头,垂下眼眸便对上她那雾蒙蒙的眼,大抵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小脸红通通的。她仰脸瞧他,又轻声唤他,语气更是委屈到了极致。
朱唇掀动时,眼眶便泛起一圈薄红,甚至氤氲出一层雾气,似乎快要哭出来了。
“公公不要走……”
沈丛澈略感头疼,温声说道:“我不走如何给你请太医来?”
璇珠:?!
这不就露馅了吗?
璇珠势必不能喝让他去找太医,收回思绪,她便皱着眉头低声嗫喏。
“那……那你找别人去……”
沈丛澈眉头一蹙,望向她眼神却是不明,试图将那双环在腰间的手挪开,谁料他才触及她的手腕,她又收拢了几分。
他心底无奈泛滥,有些好 笑:“丫头听话,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不要。”她声音哽咽,好像要哭了一般又倏地收紧。
沈丛澈无奈坐下,轻轻抚上她的脸。
说来,这人生病了通常都是瘦上一圈,这丫头似乎是反着来的。
脸颊肉肉的,瞧着可爱得紧,虽面色红润,可这模样瞧着却是半死不活的,他心就像被人捅了一刀,心疼却无计可施。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就是故意躲我。”璇珠拍掉他的手,闷声道,“若不是今天,估计我真死了你也不会来。”
对于她的控诉,沈丛澈哑口无言。
无论说些什么似乎都是辩驳,在这字字句句的质问中越是苍白无力。
他便选择闭嘴不言不语,就任由着她讲。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想和我断绝一切来往?”
而回应她的也是沉默。
到底是说中了,璇珠心里酸意汹涌,一时间,往日做的都化作云烟消散,渣都不剩。气恼与酸意交织缠绕,在心底翻涌无数遍,终究还是冲垮了河堤,她往床榻上一倒拉过薄被捂着脑袋低声哭了起来。
“你走吧,以后我不缠着你了。”
那句哽咽的话语犹如落于湖中的石子,登时激起圈圈涟漪。
腿脚如同捆着重达半斤的沙袋,沉重得挪不动脚,也挪不开视线。
他时常会想到很多事情。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到底是她想得简单还是他过于谨慎。
可谨慎过了头,那就成了胆小。
他这种人本不应误人前途。
只是,为何总会不受控的带着期盼呢?
想到此处,沈丛澈才收回飘远的思绪来,放软了声音温声哄道:“丫头别哭了。”
她哭得悲恸,听得他心里不是个滋味,难受得很。连着身子抖得厉害,想去拍她的肩畔屡次被她甩开。
“你不要碰我。”
“我讨厌你,不坦诚。”
沈丛澈只能叹气,缓缓开口:“丫头,听话,你娘也是为你好,也会为你觅得良人。”
他总是找不着重点,她从来不是想听他说这些话,那话入耳,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恼意又再度升腾而起,冲着被子闷声喊道:“如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话的话,那你可以走了。”
“你走了以后,我阿娘就会找媒人婆介绍对象。”
“嗯,这总比和个阉人纠缠不清来得好。”
沈丛澈叹了口气,亦软了声音,不管她能否听进去,仍然温声同她解释着,“你知道的,我与寻常男子不同,倘若不是没得选,没有姑娘家会愿意接近,也就你傻。”
“以我目前的声誉,断然没人要了,只能嫁给别人做小妾,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沈丛澈:“……”
“然后再遇上陈胖子那样的人,余生在被人暴打中度过受尽折磨死在柴房里……”
沈丛 澈听得剑眉紧皱,他终于听不下去了,急忙张唇将其打断:“快别胡说八道了,尽说这些话。”
这时,璇珠才掀开薄被爬起,缓缓挪动欺近他,睁着一双泛红的乌眸可怜巴巴地问。
“公公忍心吗?”
“别瞎想,没人会不喜欢你的,你未来夫婿必然……”
好家伙,他还不死心啊!
“骗子。”
璇珠闷哼一声,继而重新捂上脑袋躺了回去。
“说喜欢我,到头来又推开我。”
“那就让我嫁给别人做第二十八房小妾,等以后被长房夫人乱棍打死冻死街头好了,反正你也不要我,顺了你的意!”
什么叫做顺他的意?
沈丛澈是愈发的郁闷起来,越听越是不适,伸手去拉她却再度遭她躲了过去。他不禁烦躁,却还是压下升腾的恼意,没好气地道:“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妾侍没人权,公公,街上或者乱葬岗见!那时候你要在街上见了我的尸首,记得用衣服把我脸蒙上。”
沈丛澈有被气到。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掀开薄被探身将她架起,璇珠大惊胡乱挣扎,因着她挣扎于是他只能多使些力气桎梏她乱动的手。
谁料,这一下把个圆圆扁扁包着绒布的东西拖了出来。
“这是什么?”
璇珠看着他手里的汤婆子,气氛逐渐凝固。
“……”
反观璇珠,见她面上薄红已退,神色似乎还有些慌张。
见他朝额头伸手来,璇珠身子往后倾去意图躲过,未料想他手臂施力将她圈进怀里,还被其钳住了双手,空出左手贴上前额来为她探热。
她压根就没发高热!登时,沈丛澈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坏丫头,还装病呐!”
被紧固在怀中的小姑娘挣扎了两下,见没有成效,干脆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他胸膛前,冷哼道:“那还不是怪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愿意见我,我犯不着装病!”
“你别是连哭都是装的。”
“那不是,我真情实感哭的。”
沈丛澈都被她气笑了:“你还挺骄傲啊?”
“那是!”她竟也回得理直气壮。
沈丛澈叹了口气,她身上香香甜甜的,垂眸入目是她乌黑的发顶。
骨节分明修长如寒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掐着她脸颊的肉轻轻捏扯两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丫头,一点也不懂事。”
璇珠从他怀里退出来,继而在其跟前跪坐着,“公公。”
沈丛澈听见她细声地唤他,还未反应过来,脸就被双温热的手捧住,她凑近来,带着淡淡的奶香气,薄唇就触及一片柔软。
他浑身一僵,一颗心不受控制的乱跳起来。
“我爹爹和阿娘不在,你可以留下来。”
“这不合规矩……”
“那公公 半夜跑我家也不合规矩。”
沈丛澈:“……”
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但他依稀记得,他似乎是被她骗过来的。
“公公?”
屋中烛火幽暗,他见她一张脸微微泛着红,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葱白的小手贴着未被衣物掩盖皮肤,柔软的掌心传递着灼热,丝丝缕缕侵蚀着胸腔一瞬四处蔓延抵达四肢百骸。
“我想亲你。”璇珠凝目,言罢,她收拢手臂将两人距离再度拉近几分。额头相抵,她却忽然抱着他的脖颈把他带了下去。
甚至翻身,将他压制下去。
香炉白烟袅袅,凉风从微敞着的窗牖挤入,惹得房中烛火轻晃。她眼中似乎揉碎了寒星在里头,温热的小手覆上他的双颊来,带着灼热靠近,轻轻烙下一吻。
凉意于唇瓣上漾开,郁热的气息呼哧扑在面颊之上,唇齿间一阵温热,但却又轻柔得很,他都要呼吸不上来了。
于此刻心潮起伏。
心间好似安着一面鼓,正激昂的敲着,咚咚咚一声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