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都是误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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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证明?”
沈白青那双如猫儿一般圆圆的眼睛一瞪,叫道:“圣上口谕你还要证明?你去问圣上啊!”
温鸿斯那双丹凤眼带着几分鄙夷,眼睛眯了眯,冷笑出声:“既然是与督公说的,那理应叫你们督公来,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做什么数。”
言罢,他便冲着后头的番役摆摆手,“继续,把人带回东厂诏狱,一个都不能少。”
客栈众人被人又拉又拽扯到了门口,被迫双手抱头蹲着。
阮善添江秀娘夫妻二人还在向番役求情。
客栈做工的厨子和几个伙计哀嚎震天,抱着脑袋腿都蹲麻了,都不服气得很。璇珠立在远处不知所措,心里慌乱得紧,好在沈白青的到来拖延了些时间。
…
沈白青又是个一点就炸的性子,听了温鸿斯的话砰一声就炸了,指着对面绀色飞鱼服的男子就骂:“温鸿斯你说谁是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信不信小爷立马撕了你的嘴!”
言罢,不等温鸿斯回话,沈白青又哼哼了两声,“今儿小爷就跟你杠上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不能把人带走!”
“沈白青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懒得跟你耗。”
温鸿斯眼中的怒意升腾,指挥着身后的番役就押着人要走,谁料沈白青就往他跟前一站死死挡住了他的路,不仅如此,他还叫西厂番役把路都给堵死了。
势不让温鸿斯把人带走。
沈白青这彻底激怒了温鸿斯,他摘下脑上的圆帽用力往地上一扔,细长的眼眸充盈的怒火溢了出来,抡起拳头就往沈白青那张嫩白的脸砸。
顿时周遭一片哗然,沈白青眸光一转稍稍侧身就躲了过去。
他将手里的绣春刀丢向一旁,沉重的刀落地登时激起一片沙尘。
两人刚开始还是以武打斗,慢慢的就变成了互掐脖子扭打在一起。
一下乱套了。
东西厂的千户打了起来,两方番役也随着吵起来了。
震耳欲聋的吵吵骂声声入耳,守在璇珠两侧的番役也参与了进去,再吵下去估计是要打起来了。为了避免打起来发生踩踏事件,璇珠捂着耳朵慢慢蹲下,悄悄地往一边挪。
她低垂着眼睑盯着地面湿润的泥土。
红唇翕动念念有词,一点点一点 点地挪动,所经过的地方都被她划出两道弯曲的泥沟子。
“你在作甚?”
忽然,她前路被堵死了。
入目是一双金丝绣边的墨色皂靴,颇为纤细的男声从头顶飘来。
璇珠又换了个方向要从他身旁绕过去,谁料那人又再次堵住她的路。
她下意识仰头,沈丛澈那张带着疑惑的脸撞入视野,她愣了下,随即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
…
温鸿斯武功不如沈白青,技不如人,很快就占了下风。
他整个人被沈白青踢翻在地,心里是百万个不服,凶目带着红血丝死死瞪着那一脸得意的少年。手在身后摸索着,最后摸到一块巴掌大粗糙的石头。
迅速从地面弹起,他怒喝一声,飞速将手中的石头朝着沈白青扔了出去。
沈白青有些骄傲自满,就轻了敌,一时没留意到温鸿斯的动作,避之不及就被飞来的石头砸中了额头,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登时周遭一片哗然,有东厂番役的嘲笑声也有西厂番役的怒斥声。
身着素白飞鱼服的女番役从人群中钻了进来。
见到沈白青倒地急忙奔上前,用力地晃了晃他的双肩:“沈白青你怕不是死了吧?”
沈丛澈凤眸微微一转,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少年,“别诈死了,我知道你醒着。”
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的沈白青才猛地坐起,这一下吓得蹲在身侧的女番役一个激灵,登时就甩了他一巴掌,“沈白青你有病啊?”
顷刻间,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方才忙于争执打斗双方都未曾留意。
如今这着大红飞鱼服的人往这一站就没人敢吭声了。
静的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呜呜风声,还有隐隐的簌簌虫鸣,火把燃烧时清脆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丛澈双手负在身后,冷眼瞧着对面着绀色飞鱼服,因为打斗略显狼狈的男子,“不过是有事没能亲自前来,东厂连圣上的话都不听了吗?”
“是东厂接到情报先来的,我们厂公自然会向圣上禀告此事,用不着西厂来操这个心。”
对于沈丛澈的质问,温鸿斯慢条斯理,缓缓将圆帽戴上冷哼一声。
沈丛澈闻言想发笑,可温鸿斯的话也气不着他。
未与他多言,寒冷的眸光从他身后的番役身上掠过,冷笑道:“若不是我来了,还不知道你们就是这样替圣上办事的呢,不捉杀人的凶徒反倒来捉无辜的百姓,刘公公他就是这般管教你们的?”
趁着双方僵持,江秀娘他们就先回屋里去了,璇珠则一人躲在客栈门口的女贞树后,悄悄趴着树干看戏。
她爱看热闹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偷偷摸摸地躲着。
听了沈丛澈的话点头如捣蒜,义愤填膺低声应和:“就是就是。”
温鸿斯哑被他梗了一下。
“还有,若不是你们先打草惊蛇,我西厂早就把人捉拿归案了,你们倒不必谦虚,凶徒能跑掉也有你们尽的一份力。”还未找着言语去 反驳,又被对方抢先开了口。
沈丛澈说着一顿,眸光一凝就落到了雕花格扇门上贴了一半的封条之上,“光是封铺谁还不会呢?又是捉个人回去当替死鬼敷衍了事罢?依我瞧着,你们厂公刘公公怕不是和那凶徒是一伙的?”
语毕,沈丛澈目光又落到了温鸿斯身上。
目光意味不明甚至带着几分轻蔑。
这眼神瞧得人怒火中烧,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叫人瞧着心里生恼。温鸿斯瞪着眼前大红飞鱼服的男子,从牙缝挤出一句:“你别生安白造血口喷人!”
沈丛澈懒得作理,直接收回了视线,瞥了立在一旁的女番役一眼,“带人重新去搜一遍。”
温鸿斯不能瞧着就这样被西厂抢了功劳。
他抬脚要上前,结果就被沈丛澈伸手拦了下来。
簇簇怒火燃上心头,温鸿斯抬起眼皮就对上那双冷如寒霜的眼,沈丛澈面上有几分笑意,语调轻得只有二人能听见,可那话却难听到了骨子里:“温千户作甚?当人久了是忘了自己原来姓什么是谁的狗了么?”
…
“干爹您是不知道,方才的我有多英勇,我一个上勾拳……”
沈白青这孩子絮絮叨叨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话,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沈丛澈剑眉微蹙淡淡地望着他,时不时点个头附和一下,瞧他的额头,血都顺着额头流下眉心了。想开口劝他先处理一下伤口,就被一个淡蓝襦裙的姑娘抢先开了口。
阮善雅稍稍躬着身子望向沈白青,带着试探的,柔声提议:“这位大人,你额头还流着血,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他正等着沈丛澈的夸奖,忽的被人打断,沈白青略有些恼。
沈白青愤恨扭头,张嘴要骂人。
可当对上眼前那一双蕴着春风一般柔和的眼时。
他话凝在了嘴边,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是了,方才他被人拿石头砸了额头,但见到沈丛澈来了还不觉痛,如今阮善雅这提了提他就越发觉得额头哧哧的痛。
但他自认为,作为一个儒雅的公子,他应该摆摆手手温柔地轻声婉拒。
沈白青水眸咕噜噜转了一转,这右手握拳掩嘴轻咳了两声,轻声道:“不用了……我……”
他话还未说完,沈丛澈就没好气瞥沈白青那孩子一眼:“难得人姑娘主动帮你包扎,回了府你可没这待遇了。”
“不用与我客气,你就把我当你姐姐看待就是了。”
阮善雅有些不耐烦,但语调还是轻柔得很。
她就那般轻轻拉过沈白青的手腕拉着就往里头走,招呼沈白青坐下,又唤璇珠去取来药物和备用的白纱布。
第12章 打你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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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传递的温热于一霎蔓延晕开,沈白青耳根有些许发热,“这不好吧?”
沈白青还在扭扭捏捏的,白皙的面颊飘起一片薄红,连耳尖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女番役怀里抱着绣春刀在客栈厅中踱步 。
一双乌眸扫了沈白青好几眼,心里觉得实在太过稀奇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沈白青,你该不是害羞吧?”
沈白青怒瞪她,一下就换了一副嘴脸,“就你长嘴了是吧?”
阮善雅多少有些无奈,垂眸瞧沈白青一眼,有些无奈地道:“别太激动啊。”
她低垂着眼睫,专心地替他处理着额上的伤口,纤密浓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她语调这般温柔,就如同春风拂过心田那般,沈白青整个人飘飘然,都觉得不太疼了。
璇珠把手里的纱布递给阮善雅后就默默退到了一旁,可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阮善雅和沈白青的方向飘。
百无聊赖之际,沈丛澈在客栈中来回踱步观察。
视线循着客栈扫了一圈,最终落到了柜台前的璇珠身上。
嘭一声。
重沉的绣春刀被重重拍到柜台上,那把刀鞘镌刻着精致纹样的刀刃入目,璇珠魂都要被吓飞了。
眼前的烛火被挡下一片,被那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黑影里。
就连同视线都被那人影遮挡得密不透风,璇珠慌忙抬起眼眸,只见身着大红色飞鱼服的沈丛澈倚着柜台斜站着,似乎是等待着沈白青处理完伤口。
抬头往房檐下微微摇晃的灯盏,这本就不如现代的灯管和灯泡了,他为什么偏要站在这?还把光都挡住了。
璇珠额角冒出一层薄汗。
抬眸偷偷瞄他一眼,沈丛澈稍有察觉,她就迅速收回视线佯装无事发生。
…
纵然她已是第一时间收回视线,但还是被沈丛澈所捕捉到了点点。
沈丛澈偏头瞧她,她额前的乌发被汗水洇湿贴在额上,汗珠甚至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登时有些费解,这天虽热但倒不至于如此吧?他轻启薄唇:“丫头,你很热么?”
“还……还好啊……”璇珠低笑,抬袖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
沈丛澈目带狐疑,上下将其打量了一番。
于他的凝视下璇珠莫名就有些慌张,等待着他下一句话。
沈丛澈倒没什么想说的。
只是回想方才他来上安客栈的时候,这丫头就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挪动。
见到人又是这种反应,她怕不是脑子有些不好使?
“该不是心虚?”
好一口大锅扣下来呀!璇珠一惊,小脸蓦地白了,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您明察秋毫,我这种弱质女流怎么可能杀人呢。”
她反应可太过夸张些了,闻言沈丛澈没忍住嗤笑出声,稍稍偏头连下眼睑瞧她,鸦睫轻垂微微颤动着,“我何时说你杀人了?”
…
“阮璇珠你都藏了什么东西在这里!”
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神,江秀娘的一声暴喝简直让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瞬间心如锣鼓,仿佛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
好似已然听不见别的声音了,耳边尽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璇珠吞下一口口水,缓缓寻声望去,江秀娘抱着一青花瓷花瓶仔细端详着,透过那拳头大的瓶 口眯着左眼往里瞧。
璇珠大惊,暗叫了一声大事不妙。
因着烛光不够亮,江秀娘还在调整着角度。
璇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