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落花时节-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自己的角色和动作,在动身前往剧院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闲聊的。自从那天傍晚李文彬对我那样的询问以来,我们之间变得疏远冷淡了,他很少再自己来教室找我,有事也都找其他同学代为转告。而在排练时候,我接受了他那次的忠告,很好地和他配合完成了那部分的情节表演,我想,他应该很能明白我们的排练只能是排练,一切的表演都是一出谢了幕便要宣告终结的戏场。
来到剧院的幕后大楼,其他许多的节目组已占据自己的化妆间陆续地准备起来。我们的舞剧排在比较靠后的时间段,所以大家都没有很着急地要为自己梳妆打扮。在同学们喧闹的欢笑声里,我悄悄走出房间,从廊道的楼梯里走出了这座楼。这所大剧院落在城市安静的西南角,是一带植满了树木的绿化区域,这里没有很多的百货商场和购物中心,大多数是一幢幢豪华的办公大楼设在四通八达的道路旁边。
我走在剧院宽阔的平地上,能看见剧院正门进来的地方。现在是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我知道华祺是不会这么早来的,可我却依然愿意待在太阳快没了温度,傍晚寒风已然四起的露天里,望着一个个穿梭在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们。忽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没有回头去看,因为我能听得出这轻快的声音是来自谁的脚步。
李文彬站到我身后,问我:“你站在这里不冷的吗?”我摇摇头,说:“不冷。”他说:“你在等华祺?”我回转头看了他一眼,笑一笑说:“不是,他哪里会是现在来呢?”李文彬看着我,我回了头他却突然走一步过来,身体转到我前面,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在街上碰到的那次?”我点点头。他又说:“那时候我看见你在那张海报前站了很久,后来你没答应和我一起去看,我就一个人去看了。你想知道那电影的结局吗?”我愕愕地抬头望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提出这样一个问题,那个电影如果不是他提起,我几乎已经忘记了。电影的结局有什么重要吗?我摇摇头,说:“不,我不想知道,李文彬,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些事呢?”
李文彬说:“好吧,你不想说那么我们就不说了。”我们绕着平地开始走起来,彼此无言地走过一阵,李文彬开始说起他自己的事:“以前,我有个女朋友,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我刚进高中的时候,她已经是高三了。她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温柔,就像小绵羊一样时时会让你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走在一起,别人都想不到她居然大了我两岁。在我上高中以前我就已经在市里的一些乐器演奏比赛里得过奖,她是一个古典音乐迷,我们在一起是很自然而然的过程。去年她毕业去了别的城市上大学,我们一直都很好,我们都以为对方能够陪着自己走过即使不是一生也会是很长的路。”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文彬停下来了,他转头看着我,眼睛里似乎闪烁着一些朦胧的悲伤。
我安静地走在他旁边,默默地听他说着这段往事,心里却是有点不安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知道自己也什么都不能说,李文彬是个直率坦诚的人,我不想用女孩子,特别是像我现在这样情窦初开年龄的女孩子时常会出现的一种矫揉造作的羞涩忸怩态来伤害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等着他把话往下说。李文彬说:“也许距离真的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大的障碍,上个月她回来,我忽然发觉自己对她已经没有了从前在一起时的感觉,她很难过,拼命地追问我是什么原因。其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什么东西产生了变化,我也不知道,我甚至很奇怪,同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曾经那么在乎的她身上的特点到了今天却变得那么地平淡如水,连一点点的波痕都留不下了呢?我到底在乎的是什么?”
他停了脚步,转过来看我。我站着,却没有转身。他说:“赵思佳,你喜欢华祺,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做到的这样刻骨铭心?”我垂了垂头,转过身抬起头,对他说:“李文彬,我们所有人都想要爱,也都需要爱,可是爱不是挂在嘴边的我看你好,你看我好。爱需要付出,需要代价,可它更需要的,是一种缘份,是一种谁也强求不来的缘份。不是所有能付出并且付出了的人都可以拥有得到这样缘份的机会,我和华祺是幸运的,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在一起,但是我相信我们比任何人都幸福,这种幸福也不是世间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得了的。李文彬,假如将来有一天,你愿意并且能够用整个的生命去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爱不是让你去为她痛苦伤心,不是去为她放弃一切甚至牺牲生命来博回她对你的感情,而是让你拥有更多生活的勇气去面对生活中无数的艰辛和困苦。”
那天晚上,我们上台表演。在结束临终谢幕,我找到了观众席里坐在第五排中间的华祺。他的身边坐着张晓月和她的爸爸妈妈,在张晓月爸爸的旁边,却是那久已不见的我们的初中同学陈旭阳。
爱与不爱的理由
十点多晚会散场,我们歌舞队同学一起走出剧院大楼来到停车场准备回去学校。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李文彬拎着队里从学校拿来的服装之类的衣物袋在我旁边,和我聊着刚才表演时的一些感受。我听着,时不时地回应了两句,只觉得冬天夜里的冷风吹在身上很有瑟瑟发抖的寒意。我禁不住寒意连连地打着冷颤,李文彬大概是听到了我嘴里牙齿打架的磕碰声,便笑了起来将自己的身体挪到我身后,替我挡了些从四面八方吹进来的风。
我转回头对他心存感谢地笑了笑,眼才移回一个微小的角度,就已然看见从剧院大厅正门处走过来的一群人,里面有我认识已久却久未蒙面的陈旭阳。我在他周围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华祺和张晓月的身影。陈旭阳显是早已看到了我,在我转眼将视线挪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在微笑,是一种初中时从未有过的友好恬然的微笑。
半年多没再见过的陈旭阳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刚进初中时看到他的那种全身散发着稚气的骄傲模样几乎已经找不到。那张曾经三年迷倒了不少初中女生的漂亮脸蛋似乎也像是蜕了一层壳一般,渐渐化出男孩子阳刚的帅气和俊挺。他小跑着到我面前,看了看旁边的李文彬,展开一抹依然嵌着梨涡的笑容对我说:“赵思佳,听说你今天有演出我才来看的,跟你同学三年居然不知道你还真有一套。”
我和陈旭阳从来就不算是朋友,也不认为他有把我当成是朋友,便把这只当成了一次偶然的重逢相遇,同学见了面总是该要客套一番,于是我附和着他突如其来的这般友好,回答说:“哪里呀,我不过在里面充个数而已。你怎么会来的呀,是不是张晓月请的你?”陈旭阳说:“不是张晓月请的,她才不会请我呢。是张伯伯多给我买了一张票,我就来了。咦,这不是刚才和你一起跳的男主角吗,很厉害嘛,我叫陈旭阳,是赵思佳的初中同学,你呢?”他很主动热情地向李文彬自我介绍了。李文彬见他这么大方爽快,就笑着说:“李文彬。你好。”
陈旭阳是那种和男生一拍就拢的人,当下便已将李文彬视为了好友,再想跟他说两句话,可看了看手表发觉时间已经很晚,就说:“李文彬,我记住你的名字了,现在我得回去了,爸妈在家等着,太晚了不好。这样吧,这个礼拜天我到学校来找你们好不好,顺便去看看以前的同学。”我以为陈旭阳是想借着与我们聊天的借口去学校找张晓月,每个我和华祺不回家的周日,张晓月都会来学校找华祺。我一直是相信陈旭阳并没有忘记过张晓月。
周日是个晴好的天气,一大早太阳就早早地爬出东方地平线,用温暖的线条来抚摸这个大地。校园里凋萎的草坪上坐着些晒阳闲谈或看书的同学,我迈着闲散的步伐沿着草坪外走向操场上已有很多同学在打球的看台走去。李文彬在我还没有下寝室楼以前已让寝室楼管理员通知我到篮球场去找他们,其实我不是很想去,但又觉得失约了不太说得过去,就只好懒洋洋地去充当一会儿的看客。
我走到篮球场外,正好陈旭阳和李文彬凑齐了学校其他几个也在打篮球的男生来了一场对垒赛。陈旭阳的个子没有李文彬的高,却常常能够很轻松地挡下李文彬投出的篮板球,也许是因为李文彬戴了眼镜的缘故,他的运球传球以至于投球的动作总是显得没有陈旭阳那样的矫健和灵巧。比赛还没来完全结束的时候,华祺来了,他身边当然是少不了那一个成天把自己和他绑在一块儿的张晓月。我转过脸去看了他们一眼,只淡淡地一笑便在一旁自管自地坐下了。
'奇'张晓月看到陈旭阳好像不是很高兴,她和华祺坐在我旁边,插在我们的中间,用一张盛气凌人的脸睨望着场上的陈旭阳,时不时地还要嗤鼻哼一声。我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旭阳在篮框下的表现,自从张晓月的出现和对他的关注开始,陈旭阳的心不再像之前那样专一,很多进球拦球的机会都错过了,可他却一点不在乎,把一双应该放在篮球上的眼睛经常地转到我旁边的位置。我忍不住笑了问张晓月说:“张晓月,我很久以前好像问过你为什么不喜欢陈旭阳,到今天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其实不管他这个人有多坏,至少我想他对你是很认真的吧?”
'书'张晓月看了一会儿陈旭阳,说:“他是对我很好,可那又怎么样,我要是喜欢他,那小时候我就该喜欢了,谁让我就偏喜欢不上他,我有什么办法?”我奇怪地问她:“为什么呢?你觉得他哪里不好呢?”张晓月看了看我说:“真奇怪,你怎么突然替他说起话来了,你不是很恨他的吗,他可是害了华祺的罪魁祸首啊,你忘了呀。”我垂眼轻轻一笑,转回去看他们的比赛,说:“我不是替他说话,我只是不明白,站在你的角度,如果我是你,我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这么对他的。他没有进这所高中是你的原因吧?”
'网'张晓月拉着华祺站起来,脸色又严又正地跟我说:“这不关你的事,你这么关心他,我把他让给你好了,只要你以后别再来烦着华祺。”我一听,气上心来,立刻站起来面向她说:“你怎么这样子?要说烦,到底你和我谁才是烦着华祺的那个人?”我抬眼看了一眼她旁边的华祺,只见他要跨一步向我走过来,张晓月立马转了身对着他,说:“华祺,你是不是要帮她?如果你再要帮她来对付我,我就会恨死你,永远都不原谅你。”我转身离开了篮球场。
没有走出多少的距离,有人追了上来。我停步回过去,看见的却是李文彬。李文彬有些气喘地轻声说:“你们又吵架了?”我没有说话,朝别个方向拐了过去。李文彬走在我身边,说:“张晓月已经拉着华祺走了,你不用再躲了。”我倏地停了脚步,气得我只能笑着说:“躲?谁说我在躲了?我为什么要躲?你跟我来干什么,你?”李文彬默默地看着我,一直把我看出了眼泪。我吸了一下鼻,抹掉眼泪,别转头看向别处。
星期天学校的同学非常少,即使是这条连着教学楼和操场的通道也安静地能够听到风吹沙尘在地上“沙沙”的声音。我和李文彬过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