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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日出前,请终结 作者:夏隙-第53部分

小说: 日出前,请终结 作者:夏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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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他眼睛放光,又沈稳下来,嘴角上翘著说道,“那我们去游乐园,带上照相机,我给你拍照。”
  “爸爸不用拍照,爸爸给你和小安拍照。”
  这回他笑开了,眼睛眯了起来,阳光洒在他脸上,可爱得像个小天使一样,只不过没有翅膀,没光屁股,也不胖。
  送他和小安该上学的上学该去幼儿园的去幼儿园,给乔延家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估计还在公司耗著。
  我想了想,撂下话筒,决定先看看检查结果再说。
  到了医院,连号都没挂,拿著病历本晃到了医生诊室,那医生看到我神色一凛,冲我点点头,给桌前看诊的病人开了药,然後示意我坐下,第一句话便是:“是否有家属陪同?”
  隐隐觉著不妙,摇头道:“没有,就我。”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昨天就您的病症展开了紧急会议讨论,结果是建议住院治疗。”
  我咧咧嘴角,缓声道:“什麽──什麽病?这麽大惊小怪……”
  “具体还要检查,不过就我来看已经可以确诊了,”他停了下,见我示意他继续说,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急进性肾小球肾炎。”
  “……什麽意思?”
  “此病较罕见,我们医院十年来算你也只见过三例,因为不太确定您到了第几期,所以不敢轻易确诊。我们建议您今日留院观察。”
  “不能留,”我拒绝,“不能留,太突然了。”
  不是我怕了,是我还有俩孩子在家,糊里糊涂住院了找谁照顾他们?乔延自己都忙到天翻地覆,哪有精力照顾小孩子。
  那人见我坚持,也没说什麽,就是说明天确诊,还要折腾一趟。
  第二天拿到了诊断结果,急进性肾小球肾炎,三期。
  医生强烈要求住院,我低头看了看诊断书,然後问道:“这病很危险吗?”
  医生迟疑一下,没说话。
  我认真道:“跟我说就行了,我没什麽亲戚。”
  主治医生看了看我,然後点点头,说一半留一半:“三期是末期。”
  我看他有所保留,索性直说道:“还有什麽一起说。”
  “这个病死亡率很高,之前的那两个,一个到医院20分锺左右就没了,另一个转到美国治疗,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但就医疗届普遍认定──”
  我受不了他云山雾罩,没礼貌地打断道:“你说明白些。”
  “──医疗界普遍认定,若不及时治疗,患者会在六个月内死亡。”
  大脑内部打雷似的,轰隆隆声音不断,我眨眨眼,看著手里的诊断书,觉得有些荒谬,就他妈的几张纸,就说老子只能活六个月了?
  我摇摇头道:“我不住院,我要保守治疗。”
  就算只能活六个月了,我也要陪在小夜身边。
  其实我没觉得怎麽样,就是低烧不退,外加腰酸背疼,腿脚肿胀,没什麽了啊。
  这事我没跟乔延说,告诉他一切指标正常。他的公司好像出了特大事件,听我说没事,又一头扎回了办公室。
  最开始治疗的一个月,我是真没有在意,直到做了一次要人命的透析,才有种“原来我真的得了病”的想法。
  深深的恐惧过後,鼻子一酸,想到了小夜。
  他还不到十岁,只有爸爸,爸爸没有了,他要怎麽办?
  我又想到了叶清。
  但立刻被否定掉。
  他有他的家庭和生活,是不会欢迎小夜的。
  我宁可小夜加入的,是个陌生人的家庭。
  拖著濒临倒塌的身体回到家,小夜带著弟弟凑上来,手里抱著泰迪。
  我摸著他的脸蛋,久久不愿放下,看了眼他怀里的泰迪,细声道:“爸爸再问你一次,给你买一个新的泰迪好不好?”
  他摇摇头:“不好。我有他就够了。”
  我深深看他一眼,酝酿良久才确保不著痕迹的问出口:“小夜除了爸爸,最喜欢谁?”
  他把小安的手臂举起来:“弟弟!”
  小安在旁边咯咯咯直笑。
  “除了弟弟呢?大人呢?”
  他想了想,摇摇头:“只有爸爸最好了。”
  ……他评价的是“最好”,而不是“最喜欢”。
  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说他是“怪物”的Daddy,这个Daddy也确实够不上他的认知中对“好”的理解。
  他忘掉最好,忘记被至亲抛弃的痛苦,这样突然间世界里少了我,也不会悲上加悲痛上加痛。
  我想起了谢景澄,但是他们绝不是好父母。
  我就这样把身边人一个一个剔除掉,到最後只剩下了自己。
  我舍不得啊,也不想离开小夜啊。
  我就拖啊拖,拖到有一天医生说可以试试用激素把病毒冲散的方法,然後离开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他对身边护士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这分明是在说给我听。
  治疗费用越来越贵,我死也不想花给小夜攒的钢琴钱,於是自愿放弃治疗。
  那医生叹气道:“至少先把病毒冲开,之後可以选择中医试试。”
  其实我俩心知肚明,试试什麽的,就是个心理安慰。
  用激素显然是用错了,一针下去没过一刻锺就咳出了血,治疗紧急暂停,全身检查後说判断错误,这下子病毒冲击了五脏六腑,後果不言而喻。
  其实他们不过是在拿我做实验,死马当活马医,这马可不好找。
  呼吸困难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我觉得最後我可能是窒息死的。
  医生还是建议住院,医院里设备健全,怎麽著有个氧气瓶,能缓解痛苦。
  我想象著自己满身管子的样子,笑了笑,摇头拒绝。
  这病治不好了,又何必浪费时间金钱,这钱我要留给小夜,省著用足够他用到初中毕业,他将来要是被别人领养,至少还有个自己的小金库,不会过得太为难。
  但他这麽大的孩子,我打听了,不太容易再被领养,若是在孤儿院,这钱也能帮他改善生活。
  ……如果可以,谁希望自己的孩子进孤儿院,再变成别人家的呀。
  
  作家的话:
  不出意外 下章大结局。。。。。。提前透露:杨爸爸并不是死於疾病。。。。。。
  谢谢大妹纸的礼物=3=~~!!!!!!!!!!!!!!!!!!!!!!!!!!!!!!!!!!都送到完结了。。。。。。真是好感动T3T
  我回头看了下 肯定会有亲说我结局处理的过於仓促 在这里澄清下 这文是个流水账 我是负责把流水账中的典型事例拿出来讲故事的 结局就是这样 并非是什麽仓促 何况伦家有埋伏笔啊。。。。。。(虽然好像看不出来= =)


☆、第七十五章(正文完)

  之後的几个月,我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小夜身上,晚上和他一起睡,像小时候一样给他读故事书,唱歌,小夜因为小安,所以没有异议。
  我想带小夜和小安去海边和游乐园玩,但是学校和幼儿园组织出游,小夜为难道:“爸爸,你下次带我们去吧,好不好?”
  我笑著摸摸他的头顶,觉得不够,又亲了一下:“好。”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真的很有必要。
  激素搞得我整个人又胖了回来,加上水肿,走路都成了难事,但我不愿天天在床上趴著,像平时一样,去超市买东西,然後回来给小夜和小安做他们俩喜欢吃的。
  做一顿少一顿,也就没再特别考虑营养均衡了。
  小孩子总是很敏感,我尽量掩饰改变,但对他们的纵容态度还是引起了小夜的不安,不过,他没有问。
  他总是忍耐,哪怕是害怕,不安,失望,伤心,都不会表现出来,在别人看来是沈稳懂事,在我看来是心疼。
  如果他会闹,或许会幸福一些。
  转念一想又自嘲地笑笑,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夜,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所给他的幸福快乐总是会被无尽的伤害取代,我以为我还有很多时间弥补他,却发现原来时间早已所剩无几。
  这天陪两个孩子看电视,播广告的时候换台,到娱乐频道的时候赫然看见叶清和他的妻子并肩出席活动,他的妻子我只在报纸上看过照片,很温婉很大方很有气质,足够站在他身边。
  他们在两个月前又有了一个孩子,这一次是个男孩,取名叫叶新。
  视线只在他的妻子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就转到了这个我心心念念的青年脸上。
  他越发的成熟了,举手投足间上位者的姿态流露自然,仍旧很冷清,但学会在镜头面前微笑著揽著妻子的腰肢回答记者略显过分的问题。
  他长大了,不再是初见时那个冷豔又骄傲的少年。
  那些问题是什麽我没有听到,感官被屏蔽了似的,只剩下眼睛一眨不眨黏在他占据的那部分屏幕,仿佛我们近在咫尺,伸手可触,中间没有这麽一块显示屏阻挡。
  想他。想他。
  手心一空,再眨眼他就不见了,变成了米老鼠。
  小夜仰起脸看看我,然後把遥控器换到了左手,把右手放进了我的手心。
  暖暖的温度让人情不自禁握紧,我对他笑笑,然後一起看起了动画片。
  我真的好想他。
  就让我任性一次。未来只属於自己的独眠太寂寞,在此之前请给我最後体验温度的机会。
  第二天送小夜上学後我去办了签证,好像有老天相助一般异常顺利,才十五天就办下来了。
  这一天是11月13日,也是小夜的十岁生日。
  感谢上天垂怜,让我亲眼看到了小夜的年龄从单数爬到了双数。
  但他看上去还是很小,好像还是十年前刚出生时小小的一团,哭声微弱,小猫崽一样。
  如今的小猫崽长成了小刺蝟,而我却分外想念让他产生质变的那个人。
  我送他去学校,到校门口蹲下,给他整理了衣领和袖口,然後亲上他的额头:“宝贝,生日快乐。”
  他看了眼过往的同学,有些害羞,扭捏一下还是亲了我的脸颊一下:“谢谢爸爸。”
  我站起来,投下一片阴影,盖过了他的小小影子。
  “快去吧,”我摸摸他的脸颊,“今天音乐课有考试,要加油呀!”
  他笑著一点头,重重“嗯”了一声,挥挥手道:“爸爸再见。”
  然後转过身,小书包一颠一颠的打在小屁股上,他跑进校门,停下转过身,又冲我挥挥手,开怀的笑脸比阳光还灿烂。
  这是他,留在我记忆中的,最後的影像。
  突然就有些喘不上气,自从病状显现後,类似的情况如影相随,好像理所应当。
  深深呼吸了几下,回过神来时校门已经关上了。
  我在门外呆了很久,转身沿著不宽的道路一直向前走,没走一会儿就坚持不了了,腿脚胀痛腰背酸疼,好像陷进了一个巨大漩涡转的我脑袋晕。
  晃晃脑袋,眯起眼辨别了下方向,再往前不远处就是我曾经的公司,一个记载了我荣宠功过的地方。
  但那里显得遥不可及,在这里停下脚步,远远地看一眼,也就行了。
  遥望过後转进了一家小小的咖啡店,还没落座就微怔了,这个咖啡店里放的,是我的歌。
  也许他们不知道这首歌作词作曲的人是我,因为大众所熟知的大多是歌手,说起某首歌,定语也是那位歌手的名字。
  可我还是很开心,有人能听到我创作的成果。
  点了杯卡布奇诺,手上想写点什麽,於是又要来纸和笔,拿到手後又迟迟不得落下。
  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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