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前,请终结 作者:夏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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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很郁闷,一屁股坐下歪著脑袋嘟著嘴看我,我把玩具推到他跟前,他一甩头很大爷的表示小爷才不要。
我正看得直笑,有人敲门。我抱著小叶一起去开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叶清。
我们半年多没见了,他没什麽变化,这半年里我没有想过他,却在看到他的时候,感觉,还是有那麽点想念的。
就那麽一丁点。
作家的话:
进入了相对平和期。。。。。。
但为毛赶脚杨爸爸消沈了。。。。。。(挠头)
谢谢大妹纸的鲑鱼!!!!!!!(今晚吃的就是鲑鱼 噗)
明天停更 後天要考近代史 明天要背T3T。。。。。。
爬下去写剧作期末作业。。。。。。
☆、第三十五章
我侧过身让他进来,小叶吃著自己的小手,见到生人也不闹,反而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叶清。
……这是他的另一个爸爸,对他而言却还是个陌生人。
叶清进屋,坐到沙发上,我把小叶放进婴儿车里,去厨房拿来了水果,招待客人一样礼数周全,再回到客厅时看到叶清拉过婴儿车,好像不知道该怎麽和这麽小的小东西打招呼,倒是小叶积极主动,小手握住了叶清的食指,仰著小脸呵呵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然後我听到叶清用很小很小的声音道:“叫爸爸。”
小叶还是呵呵笑,还吸了吸口水,低头玩攥住的手指。
叶清又道:“叫爸爸,爸──爸──”
我正想著是上前告诉他儿子才六个多月,不会说话,还是再看一会儿叶清的傻相,毕竟这可不多见,就听到小叶糯糯的声音:“嗒──嗒──”
我一愣,从心底升起一团火直冲脑门,老子教了他这麽久倒是叶清坐享其成了!
叶清的嘴角好像弯了弯,继续契而不舍:“爸──爸──”
“趴──趴──”
“爸──爸──”
“趴──趴──”
我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把果盘放到茶几上,叶清听到我出来的脚步时就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只是手指还在小叶的手里,要拔出来,小叶就嘟起了嘴,眼睛里也盛上了泪泡,只好任他抓著。
小叶看上去很喜欢叶清,虽然他并不是那种见到陌生人就哭的宝宝,但除了我和乔延,跟第一次见的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主动亲密。有一次我带著他去超市,有几个靓丽的高中女孩子见他可爱,就上前逗了逗他,结果这孩子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理姐姐们,被吵得烦了还会怒视对方,不过杀伤力……看那群小姑娘的尖叫和捏脸蛋的手指就知道了。
我把小叶抱起来,叶清顺势抽出了手指,小叶弯著小身子对叶清张开了双臂,我忍不住点点他的小鼻尖:“小叛徒。”
他嘟起小嘴在我脸颊上撞了一下,然後笑著继续要叶清抱。
我想把他放回床里,往回走的时候他就开始哼唧,我没管他,继续走,他哇的就哭了,还哭得特有节奏感,搞得像我这个大坏蛋害得他们母子分离似的。
我头疼地哄著他,又是顺毛又是拿玩具,小家夥死活不从,我无奈地看了眼叶清,听他道:“留下吧。”
说著伸出手:“我……我抱抱。”
我把小叶递过去,他抓住叶清的领口就不松手,叶清皱著眉,很明显不是很舒服,我帮他调整了下位置,然後他坐在了沙发上,我坐在了对面。
叶清抬手拍了拍小叶的背,给他擦掉横流泛滥的泪花,问道:“他叫什麽名字?”
心脏莫名刺痛了下,定定神道:“杨……叶。”
他刷地抬眸,又很快速的低下去,“哦”了一声。
我问道:“你来有什麽事麽?”
他缓口气,慢声道:“没什麽,来看看。”
我笑道:“看什麽,我又不是老人家。”
其实吧,自我感觉,心像爆棚一样,对著他有很多想说的,巴不得像一千零一夜似的,不,比一千零一夜还要勤奋,把很多事一股脑儿跟他说完,但又不想有尽头。
我还是想问那个耿耿於怀的问题,不是他爱谁,问这个就太缠绵太优柔寡断了,大丈夫当断则断,更何况我知道答案。我想问的是在那个或许我已经爱上了的加利福尼亚,那个海岸的真实性。在绵延的海岸边的礁石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对我笑,如果在海岸真实的前提下,他的笑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好吧,我就是这麽没出息,问题核心要在山路十八弯的掩护下才敢问出口。
不过,只要是智商大於木头的,都能分析明白吧。
话在喉咙里绕来绕去,就是问不出口,一问出口我就弱势了,本身在他面前我就没有主导权。
我在这边大脑乱成一团麻绳,他没有抬头,却突然说道:“公司已经完全转向加州了,以後我要常驻美国。”
“哦……”我想了想,补充一句,“恭喜。”
“嗯……”他好像在深思,我看著他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妙,便抢先道:“你,咳咳,你还是注意些分寸比较好。”
“……嗯?”
“有夫之夫不好勾搭,”我意味深长,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神秘兮兮道,“其实,和林睿气质样貌像的人也有很多的,还是去试试比较好,作为朋友我不会偏袒你们任何一方,不过缘分这种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呀。”
把位置降低到“朋友”,也许会降低他的心理负担。
我继续道:“你才几岁,别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多试试看,没准就找到合适的了,到时候别忘了谢我啊,不要虚的,包个大红包就行。”
我现在来钱不拒,写歌赚的那点都用来给小叶买奶粉了,尿布钱还是从我那少的可怜的存款里出的,看著日渐单薄的存款,生活的拮据迫使我不得不放下架子,抛掉艺术音乐转而投奔商业音乐。
他脸色微变,终於抬眼面对我,可为啥老子觉得他眼神里有点失望的情绪?难道刚才那番言论太打击他了?还是对我现在数著钱钻钱眼儿里过日子表现失望?
我暗自苦笑一下,他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没有经济基础,何谈精神文化。
我又何尝不想继续混迹於那些曲高和寡的纯艺术性论坛会,和一些前辈大师切磋琢磨,但我也要吃饭呀,小叶也要喝奶呀。
他轻柔的捏著小叶的小手,轻声道:“林睿下周要举行个人钢琴演奏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呆了一下,心下一空,复摇头笑道:“不了。”又忍不住道,“这些林睿会自己通知我的,你不用告诉我。”
他点点头,把小叶抱起来,又看下表,说道:“不早了,我要回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是中国有句最富於悲剧性的格言,他这份佳肴很香,但吃起来太咯牙,散了就散了吧。
只是,我今後可能会有很长时间用来想他。
我接过宝贝儿,“嗯”了一下,送他到门口。
小叶好像察觉到了什麽,瞪大眼睛咿呀叫唤了两声,小手一个劲儿往叶清那伸。
叶清开门,小叶哇地又哭了。我亲他哄他他也不理。
我捏著他的小手向叶清晃晃:“来,跟……跟叶叔叔说再见。”
“趴──!趴──!”
在门关上刹那他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虽含糊不清却叫得很大声。
我忍不住咬牙,妈的叶清下了什麽蛊,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能让小叶心甘情愿叫爸爸。
我哄不动他了,一直抱著他直到他哭累睡著。
小孩子的记性很好,能记住对他善意无害的人;但也很差,会忘掉很多人。
他睡一觉醒来,就会什麽都不记得了。
我把他放回小床里,看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著泪珠,只能叹口气。
出了卧室准备收拾屋子,乔延也要回来了,要准备晚饭。
这段时间在家当煮夫,不好意思让乔延每天下班还进厨房,便找来烹饪的书,现在做的东西也是能入口的。但乔延不太赞成我这麽做,说不要碰凉水,手指会疼。
我把果盘端走,倒进了垃圾桶。
路过了琴房,我连看都不敢往里看。
……我也举办过个人钢琴演奏会,很早以前了,大概是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当地报纸还称我为那什麽……“钢琴之星”?哈哈,够恶俗的称呼吧,希望林睿不会是这个。
那时候我年轻,比现在有朝气,有梦想,有未来。
现在嘛……我有小叶,有乔延,有曲谱……就是少了钢琴罢了,也没什麽。
我现在要的是生活,最基本的是要吃饭,养活孩子。
至於叶清,就让他变成类似於爱斯基摩人的传说吧。
作家的话:
大家早安。。。。。。
大家晚安。。。。。。
谢谢大妹纸的烧鸡和鲑鱼!!!!!=3=
☆、第三十六章
到了半夜小叶开始发烧,他身体虽然天生不是很好,但经过半年的调养也不会因为少盖一层被子就生病,我给他兑了冲剂,喂下去又吐了出来,连咳嗽带哭,哭到最後嗓子都哑了,渐渐没了声音,小脸红得像番茄,呼吸带出来的都是热气,慢慢地呼吸都微弱了。
我吓个半死,抱起他,在大夏天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鞋子都没换直接跑到了谢景澄的家,乔延把车子开出了飞机的速度,但还是觉得很慢,或者说路程太远,我心急如焚,觉得以前每次去谢景澄家都没这麽漫长,小叶要是出一点事,我这个当爹的,也活不下去了。
除了他,我什麽也没有了。
谢景澄是有家室的人了,诊所也不再是二十四小时制,这时候当然是在床上抱老婆,我没管那事儿,敲了半天门不开,心头急火攻心一脚踹上门板大喊道:“谢景澄你他妈的要是再不出来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托我找的绝版豔情史了!”
如果忽略威胁的内容,邻居很容易以为老子是来催债的。
没过一会儿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步子跺得很重,听起来当事人心情很不爽,我哪里顾得上他,门开了就把小叶递给他语无伦次道:“发烧、发烧你看看……”
他眉毛一蹙,接过去摸了摸小叶的侧颈,脸色一变,急匆匆的唤顾芷晴拿医药箱,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抽出了针头消毒, 顾芷晴立刻进入状态,夫妻档配合默契,我看著从头皮扎下去的针头输送的液体,感觉像是自己被人提汞灌顶,小叶带著哭腔微微哼了两声,眉头锁得紧紧的却无力挣扎,看他难过的样子我恨不得以身相待。
这麽一团小小的、脆弱的、需要我去保护的小生命,看著他受苦我却无能为力,甚至有些後悔,当初如果我没有一意孤行,打定主意不要他,对他而言是不是会更好。
但客观事实是,他就在那了,皱著小脸忍受发烧的折磨,我则束手无策的把希望寄托於谢景澄,又不能永远对过去也许会发生的事情耿耿於怀,否则会精神分裂。
我茫然无措地跟在谢景澄身後,他嫌碍事把我扒拉到一边,乔延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倒杯水给我,我接过杯子说声谢谢,忽然觉得很累。
疲惫地捏捏鼻梁,把手搭在乔延的肩膀上。每个人都会有不确定,我也会,以前我是把其他答案强烈地打压下去,孤注一掷的往前走,说这是我的选择,绝不後悔,现在那些被打压下去的回答甚嚣尘上,翻身农奴把歌唱,搞得我不敢选择了。
小叶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