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前,请终结 作者:夏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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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下巴,奸笑道,“骗谁呢,难怪不扎针不吃药,我还以为你是怕疼怕苦呢。”
“……”
“安啦,”他一扬手,“我们同类人啦,你早说不就好了嘛。”说著起身,“你等著,我去拿药,不许跑!”
……老子就算今天跑了,明天不是还要过来换药麽。
所以说,提前交费这种东西,最讨厌了!
可能是得知了彼此同类的关系,他的态度从原来的热络直线上升到了亲朋好友,不仅配了专门的退烧药,且打了八折,还动用私人关系给宝宝做了个检查。
他拿著体检报告“啧啧”摇头感叹:“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你还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呀。”
我:……
又立刻吹胡子瞪眼,比川剧的变脸都快:“不许再劳累!不许再不按时吃饭!不许再心情烦闷!”三个“不许”砸过来後伴随著一声咆哮,“你这是有小产的征兆你知不知道!”
我一怔,抹去喷满脸的唾沫,没太抓住重点:“你是说,可以不要这个孩子?”
这回轮到他愣住了:“你不想要他?”
“呃……”我犹豫道,“也不是,就是,呃,没决定呢,没想好……”
“那孩子他爸的意思呢?”他的肩头耸起微妙的抛物线落在椅背上靠著,不赞成地,“他也不想要?”
“呃,”我语塞,“不是,就是……”
就是什麽,他本来就没想过要啊。准确的说,是没想过要林睿以外的人生的孩子。
一遇到关於叶清的事情,一直引以为傲的不烂之舌就会打结,还是死结。
他妈的。老子什麽时候这麽拖泥带水优柔寡断过。
这样一想,心一横,对著医生扬扬下巴:“什麽禁忌的都写在病历上吧,我回去看。”
“又要了?”
“……快些啦!”
又抱著一堆药回到旅馆,做贼似的溜回屋子,发现一群人根本没有回来,於是放下心把行李箱腾出个空间,把这包药再塞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恢复正常工作,有了不会伤害宝宝的退烧药,一向健壮的身体也打败了小小病魔,唯独眼睛上的大大纱布被崔明博嘲笑了一番:“老弟,你这是什麽造型啊哈哈哈!”
我偷觑了眼叶清,他像没听到似的一心翻看手里各个商圈的人流流向分析图,我虚火上升,调笑道:“前几天在门口碰到一只高傲的猫咪,逗了逗它,结果──”指了指眼睛,“就这样了。”
叶清这才抬起眼,又垂下去继续看分析。
我耸耸肩,继续道:“虽然明知不能碰,但还是忍不住呀。太可爱了。”
我以一年份的巧克力发誓,叶清的额头绝对爆了青筋。
崔明博嘻嘻哈哈敷衍了过去。
只是看似顺利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急涌。
近几天我们考察的商点都被人捷足先登,崔明博收敛了笑面虎外置躯壳,也开始火烧火燎,在第四个商点被对方主管告知“已经有确切客户了”之後,终於爆发。
“他妈的绝对有内奸!”崔明博眼风扫过,若能杀人早已尸横遍野,“叶先生,这事麻烦您了。”
叶清一皱眉:“不可能是我们的人。”
“难道是我们?老子他妈的自掘坟墓还填土把自己埋了?”
叶清是绝不会唱红脸的,我只好腆著脸皮凑上去,笑道:“大哥您消消火,这事我们必定给您个交代。”
崔明博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子领著自己的一帮人走了。
叶清狠狠瞪了我一眼,也甩袖子领著自己一队人走了。
我摸摸鼻子,叹口气,看他渐行渐远,摇摇头又叹了口气。
人生三戒:少年之时,血气未足,戒之在色;及其壮年,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年,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他就不会弹簧一下,刚极则易折,不是好事。
我又回到这次泡汤的商点,找到主管,问道:“我们之前的客户,是什麽时候定下的?”
主管也不藏私:“就是昨天,说实话,要不是事先答应了人家,看在崔先生的面子上,少赚点也给你们了。”
我笑了笑:“我们来晚了,先来後到,先来後到。”
我又问了几家商点,都是在我们去查看的前一天定下的。
若有所思往回走,说是我们开泰有内奸,那绝没有根据,我敢打包票,因为这次跟来的大都是些在开泰工作了五年以上的老人,额,除了我──我当然不可能背叛叶清──说句不好听的,以叶清的手段,早把他们的身家性命捏在了手里,谁敢叛变死路一条,谁还敢冒险。
回到旅馆去找叶清,发现他不在。等到晚上再去找他,发现他正在收拾行李。
我不解道:“还有四天呢,你现在收拾行李做什麽?”
他头也不抬,不耐烦道:“我今晚去加州,你在这里盯著。”
“……有急事?”
“嗯,”他把大箱子扣好,倚在墙边,郁郁道,“林睿摔了一跤,我去看看。”说著开始数落起Patrick来,“我就说那个黄毛不靠谱,照顾人都不会……”
我酸溜溜道:“你还真紧著他,他没事吧。”
“还不知道,我去看看。你有没有什麽给他带的?”
“……没有。”
“哦,”他站在屋子中央环视一圈,又看了眼手表,“你有什麽事?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我看著他一向整洁的发丝翘出了一缕,心底早就打翻了醋坛子,整个人像腌渍的咸菜散发出咸菜味。
他在林睿身边安插了眼线──要不然这事总不是林睿告诉他的吧──哼,等回去我就告诉林睿你监视他。
我说道:“你去了也没用,把这边事情解决完我和你一起去。”
“……你到底什麽事?”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我一个人处理不了,”我叹口气,“你留下来,两天内绝对能over,到时候我们再去,行麽?”
说完就一惊,语气中竟带著明显的乞求。
我抿抿嘴角,更郁闷了。
“两天内over,那你一个人四天也能解决,”他说道,“没事就去查内奸,”冷笑一声,“你自己揽的活,自己办。”
“……你去了又有什麽用?他已经摔完了,”我知道这话不好听,但是事实,“有Patrick在,你去捣什麽乱?”
他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寒声道:“他是你的学弟!”
……是啊,是学弟,那又怎麽样。我也心疼他,所以要把一团乱的事情解决完了再无事一身轻地过去探望啊。
我撇撇嘴,往外走,门关得很大声。
妈的,他什麽时候能戒掉鲁莽。
。。。。。。好吧,其实我更想让他戒掉某人。
作家的话:
额。。。。。。要虐了=。= 杨爸爸你表半夜来找我 剧情需要啊。。。。。。
爬下去写论文──期末神马的 最讨厌了!!!
☆、第十九章
叶清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我在这独撑大梁。崔明博也关在屋子里不见踪影,我焦头烂额的一面平复内奸舆论一面给程氏合理的解释,忙得比转起来的陀螺还要分身乏术,根本没有时间骂叶清不仗义,偏偏面子上还得装成一副龟孙子相,我自己都嫌恶心。
但崔明博就吃这一套,估计是老大做多了的後遗症。我真心不信商点被搂的事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但苦於没证据,人家又一脸纯良正派,我也没办法。
好不容易把崔明博伺候好了,眼睛连续两天没有去医院换药,有点痒痒,可能是长出了新肉,好不容易稍微闲下了些,便跑去了医院。
医师一如既往的数落了一番,甚至要求我辞职在家专门休息,我翻个白眼:“老子喝西北风啊?”
“孩子他爸──你老婆呢?”见我瞪他,他急忙改口,这是在我的强烈抗议下争取到的合法权益,他说道,“他不会在家当阔太太不事生产吧?”
“怎麽可能?”我澄清事实道,“他可是比我还忙。”
“难不成是夫妻感情不合?性生活不协调?但你现在这样还是不要那个什麽比较好,孩子容易提前被撞出来……”
新一轮生活健康小窍门座谈会上演,忍耐住喷的一脸唾沫,成功身退。
从医院出来正值凌晨时分,这里是商业区背面,没有多少过路行人,我正想著明天要办的事,拐个弯一辆白色的小货车停在我前面,我顿了顿,正要让路,却隔著窗户看到了郝笙的脸。
正中下怀,这几日我正琢磨著他和崔明博没准私相授受,他就主动送上门来,那真是再好不过。
我四下看了看,貌似清场了,偶尔来去匆匆的行人现在一个也看不到,郝笙没有看我,单手握著方向盘,一手夹烟,视线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著前方,好像笃定我会上车一样。
……好吧,他赌对了。
我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他一脚油门往前开,也不说话,他不说话是心里有数,但我没数,於是我开口道:“我们去哪?”
“……有胆子坐上我的车,就要有胆子面对未知,”说著阴测测一笑,“你後悔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声音很沙哑,被火熏坏了似的,像是两张砂纸在互相摩挲,粗糙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与他的阴柔的外表很不相符。
我大脑盘算起小九九,一边跟他打太极:“你找我必然是有事,既然是有事,那就暂时要不了我的命,”说著露齿一笑,“这回能告诉我我们去哪了吗?”
郝笙和崔明博一样,不是啥好人,崔明博黑白两道通吃,郝笙是完全属於黑暗,崔明博还会顾及自己在白道上的阳光身份,郝笙是用不著,从他能够不受约束从内地来到HK就可见一般。
他有点上根烟,抽得很慢,接下来的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说过话。
我一面瞟著他一面看向窗外,路灯渐稀,车程行了很远,看样子是到了郊区,树影摇曳,黑漆漆的影子纠结成一团,树梢一动连带著群魔乱舞。大脑里始终绷著一根弦,这种最适合杀人灭口,郝笙心狠手辣,老子还没活够呢,才不要一条小命交待在这杳无人烟的荒地。
又行了一会儿,他基本上都是开远光灯,因为没有什麽车辆,进了郊区後起了雾,朦朦胧胧看不远,但更加诡异,像进了鬼片似的,总感觉在这片浓浓的雾气深处,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某只鬼影就会连车带人引向悬崖。
……好吧,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鬼的问题,而是郝笙的问题。
如此一想,清咳了两声,问道:“有水麽?”
他瞥我一眼:“没有。”
我只好咽了口口水润了嗓子,舔舔嘴唇,又问道:“还没到?”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就是灭口也不用这麽隐蔽吧。”
他好像笑了下,我没看清,只听得他嗓音压得更低:“这麽想死?”
“……怎麽可能,”用仅存的一只眼白他,“但选择权不在我手上。”
“你倒是看得开。”
他慢慢打开了话匣子,我耸耸肩,按了按有些皱起的纱布,趁热打铁道:“你到底带我来这个……安静的地方做什麽?”
他一笑,白色的牙齿在反光下像只明晃晃的短刀:“拿你换点好处。”
我一皱眉,想了想:“你是要拿我来敲诈?”说著自己先乐了,“看你也不傻怎麽会有这麽二的想法?你跟崔明博那麽熟,去敲诈他啊,我一个可怜的小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