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门佳媳-第5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季善方笑着与路氏道:“这下娘总相信我们不缺银子花了吧?”
之前路氏好几次都要把带来的银票拿给季善,其结果便是一个怎么都不肯要,一个至今仍没打消要给的念头,所以季善有此一说。
路氏已笑道:“我知道善善你能干,可你能干是你的事,我想给却是我的事,况那银子本来就是靠着恒儿和你才有的,本来就该是你们的。先不说这个了,我们真要去那什么东来顺吃饭吗?我听说那里贵得很,一顿饭就要几两银子,要不善善,我们还是回家去吃吧,正好昨儿剩了那么多菜,可都是好东西,实在没必要……”
季善笑着打断了她,“娘既听说过东来顺贵得很,肯定也听说过东来顺的烤鸭非常有名,要是来京城不去吃一次,可就等于是白来了。哎呀,您就别管贵不贵,浪费不浪费了,要是人人都像您这样想,我们飘香还做什么生意呢?全京城的饭馆子都要关门了。咱们不能只想着赚别人的银子,也得偶尔让别人赚一点儿我们的银子不是?”
“可是……”路氏还待再说。
季善已又道:“您就别可是了,恩师和相公昨儿也说好久没吃东来顺的烤鸭了,可他们都忙您也知道,哪来的时间去吃?所以我已经想好了,待会儿我们吃上半只,回去时再给恩师和相公带上半只晚上吃。那就算我们不吃,也肯定要去一趟东来顺的,既然都去了,何不顺道也尝尝呢?恩师和相公成日里都是劳力又劳心,我不能连他们想个烤鸭吃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他们吧?娘就别说了好不好,只管等着吃烤鸭就是……”
好说歹说,总算说得路氏嘴上没有再说,心里也是越发受用,东来顺也到了。
跟车的浚生忙下了车,进了东来顺的大门,先去寻掌柜的,余下季善则由青梅扶着下了车,再扶着路氏下了车,娘儿两个也进了店里。
亏得季善有先见之明,出门时便让浚生先过来订了位子的,不然这会儿恰在饭点儿上,季善与路氏怕是要等上半个时辰,才能等到空位了。
浚生很快问好他们的雅间,引着季善与路氏上了楼,自有小二赔笑着奉了茶点来,季善随即也点了菜。
路氏待小二出去了,才低声与季善啧啧道:“善善,这里好大,好多人啊,一日下来,怕都得赚百八十两银子了吧?”
季善听得笑道:“不止呢,他们的烤鸭是可以外卖的,一日据说光外卖就能卖上几十只,一只只赚一两,也好几十两了,一日下来整个酒楼怎么可能才赚百八十两?我估摸着一日下来,至少净利润也得二百两左右吧?”
路氏震惊道:“这么多呢?那一个月下来……一日二百两,十日就是两千两,一月便是、便是六千两,一年的话……天哪,这么多银子,一辈子都花不完吧?”
季善忍笑道:“理论上是有这么多,不过还要扣除我们看不见的成本开销,扣除其他隐形支出,所以到底净利润有多少,只有他们自己人才知道,我们这些外人也就随便猜测一下罢了。不过娘放心,将来我们飘香也肯定会赚许多许多银子,让您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您安心等着那一日便是。”
这话路氏爱听,虽然心里并不怎么相信飘香能做到东来顺这么成功,或者做到那一日,她早不在了,仍然高兴,笑道:“好啊,那我可就等着那一日了。”
娘儿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烤鸭来了。
季善便净了手,教路氏吃起来,“把面皮摊开,先放一片肉,再放……怎么样娘,味道果然好吧?”
路氏吃得直点头,“嗯嗯嗯,味道真的太好了,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以往我总觉得鸭子有怪味儿,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鸭子了,可这个也太好吃了,真是鸭子吗……可惜你爹没来,不然他也能尝尝了……”
“没事,回头就让相公写信,请爹也来京城便是了……今年不来,明年也可以嘛,到时候娘和爹一起来,来了就多住一段时间……”
一直到把半只鸭子和季善另外点的几道菜都吃完,吃饱喝足了,季善与路氏才先后放了筷子。
路氏因满足的感叹道:“所以人家贵是有原因的,这么好的手艺,当然该贵……可惜离得太远了,便是下个月我想带些回清溪去,都带不了。”
季善笑道:“那就不带,让爹和家里大家伙儿进京来吃呗……娘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略坐坐就回去了吧,我怕恩师万一在王府吃了午饭,就回家了呢?”
路氏道:“不至于吧,两亲家第一次见面,大姑爷家怎么着也要留府台大人吃了晚饭再回来吧?还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跟我们乡下人家不一样?”
季善道:“这些规矩习俗都是大同小异的,这不是……妹夫家跟寻常人家不一样吗?”毕竟诚亲王也好,诚亲王妃也好,都是神经病,自然跟正常人家不一样。
路氏对诚亲王府那些破事儿只知道些皮毛,只当季善说的‘不一样’,是说诚亲王府是王府,那当然与寻常人家不一样,点头道:“这倒是,王府的规矩肯定比咱们小门小户的大,那我们这便回去吧,省得府台大人回去见我们都不在。”
季善“嗯”了一声,先打发了浚生去会账,随后引着路氏也出了雅间。
却是刚拐过一个弯,便是一愣。
裴瑶怎么会在这里?
去年在阜阳侯府碰巧偶遇了两次便罢了,本身便有一定的概率,可今日却真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大的京城,这么个寻常的日子,竟还是遇上了她,她们这还真是够有缘分的,——可惜都是孽缘!
裴瑶迎面碰上季善,也是一愣。
但她比季善先回过神来,立时冲旁边一名男子低喝了一声:“还不快走!”,那男子便忙一个转身,很快消失不见了。
季善经裴瑶这么一喝,也回过了神来,就见裴瑶脸上明显有慌乱之色,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她人也瘦了很多,脸更是白得不正常,怕是自去年小产以来,至今身体也没能复原呢?
还有方才那男子是什么人?瞧着又黑又瘦的,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算是下人,阜阳侯府也好,豫章长公主府也好,肯定都不会用这样的下人,那为什么会与裴瑶在东来顺见面呢,不会是裴瑶又打着什么坏主意吧?
不过只要裴瑶不是又想害她,害她在乎的人,她打什么坏主意又与她什么相干……季善想着,低声与路氏说了一句:“娘,我们走吧。”,便扶着路氏,与裴瑶擦肩而过了。
再未多看她一眼。
第330章 处处受敌
裴瑶正满心复杂的想着要不要与季善打招呼。
真是太倒霉了,怎么会难得出一趟门,偏又遇上了她?老天爷果真是铁了心要与她作对吗?
可凭什么要她先与她打招呼呢,她才不要,别说与她说话了,她如今连多看她一眼,她都恨得想杀人;但若不与她打招呼,谁知道她回头又会在母亲和二哥面前进她什么谗言,早知道她方才就早上那么半刻,或是迟上那么半刻,再从雅间里出来了……
谁知道她还在纠结着呢,季善已直接扶着路氏,当没看见她一般,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很快脚步声便消失在了楼梯间。
裴瑶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巨大的恼怒与怨毒便已充满了她整个胸腔,让她的胸脯剧烈起伏起来,几乎就要忍不住追上去,与季善拼个不是季善死,就是她亡了。
那个贱人凭什么这样无视她,凭什么当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径自走了过去?尤其还在她害得她再次小产了,再次害死了她的孩子以后!
她这么个大活人就站在她面前,她难道会看不到吗?她哪怕不与她打招呼,直接一开口就是骂她,也比这样无视她的强……果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半点教养都没有!
然同样只是一瞬间,裴瑶仅剩的理智便已把满腔的恼怒与怨毒,把追上去与季善拼命的冲动都压了下去。
她如今孩子没了,房里也被逼着又添了两个新人,婆婆还日日给她没脸,连带女儿都不再受婆婆的待见,如今母女两个在长公主府可谓是看尽了脸色受尽了委屈。
要是她再与季善起了冲突,真双双同归于尽了还罢了,至少她也够本儿了,可大庭广众之下,同归于尽又谈何容易,反倒只会激怒季善,激怒母亲和二哥,侯府也势必将再保不住她,她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她还没活够,凭什么就要这样去死,她死了她的女儿又怎么办,她如今真的再冒不起任何险,为了女儿,她也断不敢轻易再冒任何险……
“大少夫人,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丫鬟浣纱压低了也掩饰不住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总算让裴瑶醒过了神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凉,颤抖不已,脸色也是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难看得鬼一样,不怪浣纱吓得都快哭了。
裴瑶接连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了一些后,才低道:“我没事,不过只是遇上了仇人而已……走吧……”
仇人?
浣纱一时没反应过来,因裴瑶一直最信任她,每次出门都是留她看家,才好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以致这么长时间以来,浣纱都对季善只是闻名从未见面,自然乍然之间不明所以。
还是扶着裴瑶走出了几步,浣纱猛地想起季善的长相,才醍醐灌顶般猛地明白过来,“大少夫人是说,方才那名女子就是、就是……”
裴瑶苦笑点头:“对,每次都是这么巧,几个月都没出过门了,还是能终于出一次门了都能遇上,看来连老天爷都觉得是我欠了她,所以要这样一直捉弄我吧。”
话音未落,浣纱已急声道:“大少夫人几时欠她了,当年的事又不是大少夫人做的,大少夫人自己也一直被蒙在鼓里,自己都是受害者,哪里欠她了?何况就算欠了她,大少夫人因为她一连失了两个孩子,还、还极有可能这辈子都再怀不上孩子了,也已经还清了,她还想怎么样,难不成非要生生逼死了大少夫人,才肯甘心?”
一边说,一边已忍不住哭了出来。
惹得裴瑶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她的孩子若之前不出意外,如今都快瓜熟蒂落了,结果却是连来这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都是季善那个贱人害的她,害的她的孩子!
浣纱已又哭道:“大少夫人还不够苦吗,长公主日日给您气受,大爷要护您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她就算不知道这些,看您瘦得只剩皮包骨了,也该知道您日子不好过才是,那她也该满意了,到底还想怎么样?尤其如今大少夫人还、还被……”
话到嘴边,终于想到了隔墙有耳,没有再说下去。
裴瑶因浣纱先激动了,反倒渐渐越发冷静了,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上了车再说吧。”
说完率先往楼下走去,浣纱见状,忙胡乱擦了一把脸,也跟了上去。
主仆两个一路到得东来顺的后院,上了自家的马车,车夫正是浣纱的哥哥,也是裴瑶如今最信任的,不然今日也不会让他驾车了。
如此待马车驶上了大街,外面的喧闹全部让车壁给隔绝了,浣纱方先开了口,“大少夫人,方才……她应该没有看清……应该不会借机生事,再害大少夫人吧?”
裴瑶沉默了片刻,才道:“就那么一眼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