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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穿成侯府傻女-第89部分

小说: 穿成侯府傻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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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物?”“他”问。
  身边坐着的女子笑靥如花,一张芙蓉面姝色无双。眉间玉软花柔,粉面朱唇恰似微微初绽的花儿。三千青丝挽成偏髻,发上无半点珠饰。一袭素蓝色的家常襦裙,露出细嫩脖间的一抹莹白。
  她望着“他”的眼神如水,潋滟盈盈含情脉脉。“你猜?”
  他知道这是何物,名为臭豆腐。皇帝爱捣鼓这些稀奇古怪的食物,曾不止一次劝说他品尝,还说什么这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他”显然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从不曾见过如此味道难闻的食物,皱眉睨视着那碟臭豆腐,很是抗拒。
  “阿楚你尝一尝嘛。”她在撒娇,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岂能看不见她眼中的慧黠,依然在她的笑容之下面不改色拿起筷子。那张脸是他熟悉的,此时同他自己照镜子一般冷清依旧,眉间却是柔和许多。
  味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古怪,臭味中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香辣。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仿佛是自己吃到那东西一般。
  她托着腮,经唇带笑,“好吃吗?”
  “他”摇头。
  她笑得越发开心,“那你再猜猜这是何物?”
  “他”还是摇头。
  女子纤细的手握住“他”的手,他清晰感受到那细滑如豆腐一般的触感。豆腐应如她的肌肤一般,而不是碟子里的那一坨坨黑乎乎的东西。
  “是豆腐。”她往他嘴里再喂一块,眼中难掩成功捉弄他得逞后的慧黠与得意。
  “豆腐?”“他”慢慢咀嚼着,似乎真有豆腐的味道。
  “豆腐好吃吗?”她调皮问,长睫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闪。
  他明知道眼前这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人,她在他面前不是装傻就是太过冷静,几时有过这般笑吟吟娇俏的模样。
  下午那顿饭他才吃过她做的豆腐,很是嫩滑。
  “豆腐好吃。”他和“他”一起回道。
  却不知梦境之外,她会因为这句豆腐好吃差点把他盯出一个窟窿来。手被他抓得死紧,他倒是不负胡大力这个名字。
  左右挣不脱,她也懒得折腾。
  山里的夜本就冷,困意袭来时更觉得冷。她一只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盖住自己,毫无愧疚之心地任由身边的男人暴露在寒意中。
  随着睡意加深,她的身体不自觉往一边倾斜,到最后已然是完全靠在他身上。他依旧是原来的姿势,握着她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他醒来时天还未亮,身边的女子睡得倒是自在又香沉。鼻息间仿佛又闻到淡淡的花香,香气将他们一起萦绕着。
  一室寂静之中,细微的声音都清晰无比。他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未觉得那冰冷的地方竟然是活的。
  梦中那美好恩爱的他们,以后真的会存在吗?
  冷漠双眼一如既往地深沉,却隐含着淡淡的疑惑与复杂。落在身边女子身上的被子时,疑惑与复杂瞬间消失。
  这样的她,和梦中的女子真的是同一人?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死人都会吓得活过来,裴元惜睫毛轻颤着,极其不愿意睁开眼睛,她都能想到他是什么表情。
  他握着她的那只手松开,她的心刚刚放下时又被重重起,因为她感觉自己似乎连同被子一起被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门开的时候,冷风倒灌进来。
  她听到关门的声音,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他竟然没有生气,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晨起后再见他,他已然又成了胡大力。
  安安静静的庄子,倒让裴元惜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谁又知道这安静之下曾经发生过什么,又有谁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她不会问,有些事情并非一定要刨根问底。
  远远看到几个妇人朝庄子跑来,在离院子不远处被柳则拦住。柳则解释一番,大意是程公子老家中有事已经离开,以后不会再回来。
  妇人们都很吃惊,也很失望,毕竟是一个来钱的路子。断了这条路,她们哪里还有其它赚钱的地方。
  柳则分给她们每人二两银子做遣散费,她们又开心起来。二两银子差不多是她们一年多的月钱,算是意外之财。
  裴元惜叫住李婶和张婶,两人都不太敢靠近她。她们的眼中明显有敬意和疏离,仿佛是在这样的分别时刻让她们重新意识到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不再是同她们一起拣豆子晒干菜的女子。
  “姑娘也要走吗?”李婶问。
  她点头,“是,我也要走了。”
  “你怎么没和公子一起走?”李婶疑惑的同时,眼神不时看向公冶楚,“他不是…你和他一起?难道公子把你送给给他了?”
  裴元惜微愣,没有反驳。
  李婶目光微妙起来,心下惋惜不已。她们先前还以为公子会娶姑娘,但是公子一直没有言明。庄子上的人都猜这位姑娘不太可能会成为公子的正妻,顶天不过是个姨娘。
  没想到公子说走就走,竟然把姑娘丢下。大户人家的公子真是没良心,如花似玉的姑娘说送人就送人。
  “姑娘,你也别灰心。日子总归是要过的,我瞧着那位胡兄弟是个好的。不说别的,就凭那把子力气,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裴元惜突然就想到她们说的那什么男人力气大的事,莫名其妙觉得脸在发烫。
  李婶一脸会意,压低着声音,“以后说不定你跟着他还享福。”
  “借婶子吉言。”裴元惜还能说什么,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张婶突然抹起泪来,“我…舍不得姑娘。”
  短短几日的相处,似乎像是过了很久。裴元惜回望住过的院子,这些日子的相处,仿佛一场梦般不真实。
  “这处庄子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来,能和婶子们相识一场我心中很是欢喜。这段日子同婶子们一直做活,我过得很开心。”
  “姑娘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李婶讷讷着。
  张婶只顾抹泪,不知说什么好。
  裴元惜取出一支钗和一支簪子,钗是纯金镶珠的,簪子则是金镶玉的。这是她原本戴在头上的首饰,她分别放在她们的手上,她们惊得不轻,像被什么东西烫到手一般连连推拒。
  “姑娘,你…这可使不得…”
  “今日一别怕是此生不会再见,我想给婶子们留个念想。”她把东西再次塞给她们,“你们收下吧,对我而言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回忆。”
  两人小心翼翼地收下东西,皆是心头突突乱跳。这样的东西她们见都没有见过,姑娘眼睛都不眨就送给她们。
  “姑娘,你们以后真的不会再回来吗?”李婶问。
  “应该不会。”裴元惜再次回望着身后的院子,虽说是被人强行掳来,但这些天她过得实在是悠闲又惬意。
  她没有再来此地的可能,应该同她们不会再见。
  相逢一场,也算有缘。
  李婶被张婶一哭,眼眶也跟着泛红。若说先前只有一两分真心,眼下得了裴元惜的贵礼那真心自是更多几分。
  她对公冶楚道:“胡兄弟,公子既然把姑娘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公冶楚已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原本就是一个冷面人,现在黑脸黑皮的看上去更是没有表情。
  他没个笑模样,就那么随便嗯一声,旁人瞧着还当他是不乐意。
  李婶和张婶都是这么想的,两人的脸上带出一些不满。尤其是李婶,最是一个直爽快言快语的人。
  “胡兄弟,不是婶子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公子把姑娘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看看你这模样黑得跟块炭似的,往那里一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颗被雷劈过的树桩子。从头到脚你没一处能配得上姑娘的,除了一把力气以外。”
  张婶抹着眼泪帮腔,“胡兄弟,你李婶子说得在理,你别以为姑娘是公子送你的你就可以轻贱。要我说姑娘跟你真是委屈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公冶楚一句话没说,就被她们一通数落。他那张炭一样黑的脸完全看不出一丝情绪,唯有那双冷清的眼朝裴元惜望过来。
  裴元惜忍着笑,故意做出委屈可怜的模样。
  李婶把公冶楚拉到一边,公冶楚怕是头一回被妇人拉扯。在裴元惜替李婶捏把汗的同时,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也不知道李婶说了什么,他的眼中竟然有一丝错愕。
  李婶同样把她拉到另一边,说的是夫妻之间的相处。大意是女人在床上要软,那样男人才会疼爱。又说胡兄弟这样的男人,女人只要把他在床上侍候好了,他定然是个疼人的。
  她大概明白李婶和他说的是什么话,不外乎也是夫妻间的那些事。
  离庄的路似乎很短,短到不多会的功夫她已经看不见李婶和张婶的身影。她慢慢放下车帘子,努力同闭目养神的男子保持距离。
  公冶楚端了程禹的藏身之处,一并处置干净程禹在石佛镇的势力,包括那位致仕多年的冯大人。
  从石佛镇到东都城外,约有七八天的路程。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不止一次感慨以后的那个自己到底是哪只眼睛瘸了瞎了,怎么可能看上像他这样的男人。
  话少,冷漠。
  除了那张脸,没有其它的优点。
  她实在是想不出以后的自己是被他的哪一样特质吸引住,才会同他成为夫妻,还共同孕育出儿子来。
  康氏没有回京,就在京外的庄子上等着。她被劫失踪一事,自然是瞒了下来。那些下人被严令嘱咐过,没有人敢透露半个字。
  祖孙二人重逢相见,自是一番泪洒衣襟。
  人是公冶楚送回来的,康氏算是放了心。那天的事情她不敢再回想,每想一次都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几乎是在他们被丢进树林之后没多久便获救,然后她见到了儿子,也见到了大都督。最后她住进庄子里,一住就是近一个月。尽管孙女说没有吃苦,但她瞧着孙女变尖的小脸,愣是心疼了许久。
  侯府众人除宣平侯外,所有人只当她们祖孙在庄子上住了近一个月。包括沈氏在内,没有一个人怀疑。
  宣平侯见到自己的二女儿,只说了一句话:回来了就好。
  从二女儿被陛下认为干娘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护住她。她备受圣宠时,他提心吊胆。她和大都督扯上关系时,他更是胆战心惊。
  左右都不由他,他不仅深感无力,且还有浓浓的自责。千般情绪万种担忧都在他的眼神中,裴元惜看得一清二楚。
  人之所以担心,很多时候往往是因为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或许将会发生什么事。她主动细细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隐去一些不必要说的,大概将事情说一遍。
  她说完经过后,宣平侯脸上的担忧明显减轻不少。父女二人在一处小声说着话,不远处是沈氏羡慕的目光。
  “她始终还是同侯爷更亲近。”沈氏落寞地感慨着。
  这话香芒不好回答,二姑娘确实更愿意同侯爷更亲近一些,夫人会伤感也是难免的。有时候她觉得夫人挺可怜的,有时候又觉得二姑娘更可怜的一些。
  好好的侯府现在是越发的没有人气,除了赵姨娘院子里一切照旧外,竟是没有一处如意的地方。
  “二姑娘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沈氏挤出一抹笑,“她是个好孩子,便是她不亲近我,我也应该知足了。”
  宣平侯眼神不经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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