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娇雀(双重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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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漾来,酥酥麻麻的,惹得锦虞略微一颤。
而后便听一声低笑,“你要还想和哥哥睡,哥哥下回倒是可以叫叫你。”
他声音轻轻的,只有他们俩能听见。
裹挟淡淡慵然的嗓音却是令锦虞一窘,娇颜两颊的红晕一瞬便浮了上来。
想回嘴,可偏偏自己还撑靠着他,一时间,锦虞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池衍倒也没想太欺负她,下令发兵后,牵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到缰绳上,一起握住。
他游刃有余的驾驱,马蹄声声稳踏。
池衍在前,身后两翼骑兵整齐排布,紧随其后。
苏湛羽视线落在那两人共乘的身影,僵在原地,久久不动。
还是后上来的元青元佑提醒,他才蓦然回神,驭马动身。
元青跟在他旁侧,想到昨夜他毫无预兆地头疼发作,问道:“世子爷可还头疼?”
苏湛羽的神思都在前方,心不在焉地答说:“好多了。”
男人身躯挺拔矫健,将小姑娘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
入目虽只是背影,但他们此刻的亲昵毋庸置疑。
温和的眸子不由沉下,苏湛羽满腹皆是难言的怅然若失,许是又在情和义之间苦苦挣扎,他心底五味杂陈。
见他情绪明显低落,元青犹豫须臾,多关切了句:“世子爷……真没事?”
苏湛羽强迫自己将目光敛回,回了他个似真似假的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入城商榷这种事,他怎么让人家姑娘去,倒是奇怪。”
此举,元青和元佑自然也是迷惑不解,但他们从不过问太多。
元佑毫不拘束地笑了声:“是奇怪,不过将军做事自有用意,咱们听就完了!”
苏湛羽面上平静,不动声色徐缓道:“你们的表姑娘,来这儿多久了?”
“没多少时日,就咱们还在九夷山那会儿。”
元佑向来不修边幅,也最是坦然,他将那夜的事大略述了遍。
“总之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表姑娘一看就没什么城府,多好啊。”
最后他嘴巴一咧:“将军这等英姿,身边可不就得有个漂亮的金丝雀,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得绘声绘色,元青都听得忍不住笑了。
思绪陷入沉默,苏湛羽扬了下唇,笑意却未及眼底。
……
兵马出城后,大军一路向南,马儿的嘶鸣声声扬起。
一开始在城中稳步而行时,锦虞还觉得骑马有趣极了。
眼下乌骊真跑起来,双腿健硕腾空奔跃,呼啸而来的风吹得长发肆意凌飞,衣袍猎猎作响。
锦虞僵在那人身前,连眼都不敢睁。
她止不住瑟缩着往他怀里钻,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乌骊甩飞出去。
奔过草地,沙路,泥潭……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那人终于勒马而止。
相随的千军也随之陆陆续续停下。
浔阳本就是离临淮最近的城池,从此处过去,除却长恒山脉需费力跨越,连水路都不必走,便可直达临淮城门。
现在,他们已至山脉脚下。
池衍跃身下马,俊眸向上一抬,便见马背上的小姑娘抚着胸口,娇娇。喘着气,小脸白了一片。
他失了笑,好整以暇靠着乌骊:“吓着了?”
分明是他驱的马,还这般气定神闲地取笑她。
锦虞心里窝火。
她深喘时的声调,一气接着一气,无意间,甜腻中沁透柔媚:“你、你就……不能慢点儿?”
小姑娘鬓发飞乱,有几丝沾在融粉唇畔,泛白的脸颊渐渐覆染潮。红,红绫交领下,珠圆玉润软软起伏。
特别是她那双莹润杏眸,还含嗔带怨地低凝着他。
就很像是……翻了红浪之后,香汗淋漓的凌乱,又是意乱,又是情。迷。
这一幕落到男人眼里,就是故意勾。引。
池衍抬头看着她,修眸微眯。
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逆了骄阳,恍若敛上一层惑人的朦胧,浮露一身风流迷离。
他深凝的目光满含意味,薄唇略勾,声线轻哑了下来:“笙笙不会喜欢哥哥慢的。”
这回,听不出是故意逗。弄,还是情不自禁。
其实他话中深意,锦虞是没听懂的,但被他氤氲的嗓音一诱,脸蛋热度便不由直泛耳尖。
挂在乌骊颈侧的那熟悉的牛皮袋里,乌墨“滋溜”一下探出白绒绒的脑袋。
锦虞低头怔怔地,半晌反应不过来,池衍笑了一笑,将她揽腰抱下了马。
而后他又把乌墨从牛皮袋里揪出来,放到她怀里,“接下来的路,湛羽会带你去。”
锦虞下意识接住乌墨,愣愣道:“你不走了?”
“嗯。”
池衍并未作过多解释,只淡淡含笑地看着她说:“去吧。”
临时得知他不和她一道去,锦虞除了意外,心里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空虚。
可临淮她是一定要去的。
木讷良久,锦虞垂下眸,“哦”了一声。
她转过身,温温吞吞走出两步,又顿住。
下一刻她回过身来,轻抿了下唇,有一丝扭捏:“明日……明日是我的生辰。”
说罢,锦虞悄悄觑了他一眼,见他面不改色,完全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她咬着下唇,含糊提醒:“你上回不是问我来着?”
低了头,小声道:“……就是明日,初七。”
上回……她喝醉的时候,他吻她的时候。
池衍浅褐色瞳眸覆上一抹幽深,片刻后,他掠过一笑,轻轻回答:“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高估了自己的手速,没写到点,但是下章肯定是,给你们开一整章,好不好【乖巧】
第28章 他在
长恒山脉峰涛层叠; 繁密树丛将这片壮阔群山深笼其间。
大军已行至山腰,离临淮渐近。
锦虞所骑的马儿性情温顺,也有元青在前方牵引; 倒是没什么怕的。
她环了乌墨在怀中,一路上垂眸静默; 不发一言。
就在半个时辰前,那人携着数百人往水路的方向离开; 留了乌墨给她。
而她则是随军; 途径山脉; 前往临淮的路上。
锦虞眼底无光; 低头慢慢揉着乌墨的脑袋,唇边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叹。
还以为……他会陪自己去呢。
他不在; 莫名做什么都没了底。
突然,一只牛皮水囊递到眼前。
锦虞略怔一瞬,侧目望了过去; 只见并列的那匹战马上; 男子温文而笑。
苏湛羽眸色柔和; “还有一段路要走; 喝点水。”
他笑颜亲切; 贵为亲王世子; 却无半分架子。
但锦虞迟迟未接过。
眼前之人温润如玉,怎么瞧都是风度儒雅的君子。
第一次见; 他便是这般彬彬笑语,以礼相待。
可锦虞不知为何,偏就下意识与他有所避讳。
她摇一摇头,无声拒绝了。
苏湛羽也不强求,将水囊收回去; 淡淡含笑:“倘若累了就告诉我,我们停下来歇息片刻。”
“表姑娘莫不开心,事了后,将军会来找你的。”
虽对其中缘由不甚明晰,但元青还是安抚道。
当她是入城心怯,元佑附声说:“对,表姑娘别怕,就临淮那一城的缩头王八,没胆子敢欺负你!”
元青点头,“嗯,将军一定是嫌咱们嘴笨,怕坏事儿。”
沉寂的眸光微微一漾,锦虞终于有了些许情绪变化。
他们都不知道,其实是她自己求着要去的。
思虑须臾,锦虞悄悄低缓了声:“……他去哪儿了?”
苏湛羽眉梢一动,一瞬后抿唇而笑,不动声色先道:“景云不会有事,不必担心,他托我照看好你,有任何需求,只管与我说。”
锦虞兴致缺缺,搪塞“嗯”了声,便又低头不语了。
……
临淮地处东陵王域边缘,靠山傍水,是国境关口要地。
高高的城墙巍然耸立,一面绘图白虎的东陵王旗于城头飞舞,护城河宽阔环绕。
城池外墙高逾十丈,势如盘龙,作为东陵最坚不可摧的城池,临淮当之无愧。
更何况在这岌岌可危的势头。
故而城池内外皆有重兵把守,森严难撼。
午后,骄阳漫天。
赤云骑众兵马留守护城河外,苏湛羽带着锦虞上了铁索浮桥。
浮桥并非护城桥,只是进外城的唯一通道,因那封连夜送抵的劝降书,是以苏湛羽的名义,守兵才放行。
“东陵虽节节溃败,所有残兵败逃于此,却也不乏精兵猛将,如今守城的主将,便是此前声名鹊起的韩老将军,韩回。”
苏湛羽一边走着,一边向她解释。
说罢,又想到姑娘家大多不懂军政,或许不知,他略微侧首,温声道:“可有听过?”
她久居深宫,即便终日不见前朝之人,但到底有耳闻,自然不是一无所知。
不过锦虞还是摇了头。
她是东陵九公主的事,是她和那人之间的……秘密。
苏湛羽目光轻轻凝在她清如芙蓉的侧脸,忽然思遐昨夜的梦。
明知不可为,偏就是耐不下心中翻腾的情思。
他语气渐柔:“若是应付不了,别逞强,我会一直在城外。”
然而锦虞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如果临淮不愿投降,却还要殊死抵抗,该如何是好……
她自顾想着,已至外城门下,两剑刀戈拦在眼前,守将只允一人进。
锦虞这才回眸看他一眼,一句单纯的“谢谢”从口中淡淡流淌而出。
和颜,但却疏离。
苏湛羽沉默了极短一瞬,不由轻道:“和我无须见外。”
话落,意识到自己言辞或许不妥,他闪烁了句:“我的意思是……景云与我相交甚久,我也理应将你当做妹妹照顾。”
锦虞未辨他深意,略一颔首,便转过身独自而去。
锁链沉重滚动,随着护城长桥缓缓放下的巨闷声响,内城城门洞开。
视野一敞,入目是城墙斑斑,水色暗红不清,到处可见战火狼藉的痕迹。
被守兵领着越往里走,锦虞越发不安。
大抵从她得知父王所作所为后,心绪便没再平静过。
只有温驯躺在她怀里的乌墨,仿佛和那人留了一丝联系,才让她得到稍许镇定。
城内一片硝烟,满地断剑残戈,死气沉沉。
街道原定居的百姓早已被遣至他处,而今驻扎于此的,皆是冷面狠厉的士兵。
行过数个烽火台,重重设障,锦虞终于跟随领兵来到一座主军营。
那士兵要她等在外面,正准备进去通报时,锦虞突然出声喊住他:“等等。”
……
君府军营,议武堂。
一人身着东陵兽面紫金铠,腰系狮带,威猛健壮,一脸肃色坐于案前。
他鬓发泛灰,然而眉宇间精气十足,让人完全看不出年纪。
“韩将军——”
一士兵禀声连步入内,附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听罢,韩回微微皱眉:“九公主?你说今日楚国派来的人,是昭纯宫的九公主?”
那士兵应声后,韩回定神一想,冷哼了声:“却也不知真假。”
士兵问:“将军此话怎讲?”
韩回虎目一沉:“池衍此人不容小觑,明知由我坐镇,攻城绝不容易,却不亲率赤云骑,反而是豫亲王府的世子领兵,而今多此一举搞出劝降,来人竟又说是我东陵的公主,保不准其中有诈。”
那士兵也是想不明白:“可那姑娘看起来毫无威胁……”
他没继续多话,询道:“将军,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