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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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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明澈的眼睛凝视着他,说话的声音柔弱得让他颤栗:“你心脉受损,神木都救不了你,只有仙花有用。你不想活下去么?”
  不等他回答,她便笑了。这个笑柔软得令他害怕。
  “姜月章,不论你怎么想,我想让你活下去。我想让你带着阿蝉他们,让更多人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他忽然感受到了十分的害怕。这害怕太强烈,强烈到让他情不自禁地发抖。
  因为……
  她终于抬起了藏在背后的左手。
  她的手掌修长纤细,骨肉匀停,一直是很好看的。很多次,他在夜晚握住她的手,一点点摩挲她手上的薄茧和纹路,如同触摸自己的命运走向。
  他每一次都为自己心中涌动的感受而震惊,甚至有些恐惧――对失控的恐惧。
  可哪一次,都比不上现在的景象带来的恐惧。
  一朵火焰般的、娇嫩至极也生动至极的鲜花,盛开在她掌心的伤口上。
  她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任何血色。
  “不……”
  他在拒绝,在不觉的哽咽中拒绝;他哀求她。他已经在哀求她了。
  可是,没有用。
  淡淡的云雾缭绕在四周;清澈的光芒则开始在云雾中氤氲。
  他感到了神木之心的离开――那尚未被剥离的力量,服从着她的意志,终于一点点离开。
  取而代之的――他看见,是仙花顾自化为焰光,又顾自流入他的心脉。
  不只是仙花,还有那颗重新长成的建木――真正的神木。
  巨大的树木抖动枝叶,化为融融灵光。这些光升上天空,高踞长天,如龙盘旋几圈,而后猛地爆裂四散!
  大荒上响起无数、无数……无穷多的惊呼。
  世界即将改变――他知道世界即将改变。
  而他……他很久没有再如此刻一般,感受到心脏稳定跳动,感受到澎湃的力量在经脉中汹涌流动。
  也很久,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看见她的脸色苍白至此。
  她还在微笑,单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对他所有的哀求和恐惧都视而不见。这是惩罚,是不再在乎的微笑――他知道。
  “姜月章,活下去。”
  她又说出了这句令他如今深深憎恶而痛悔的话。
  “活下去,然后……”
  可是,可是……
  他颤抖着,抓住她的手。
  “不……”
  他想抱紧她,可是她已经闭上眼,一点点往后倒去……
  而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潜藏心中已久的哀鸣……震碎了重重风雪。
  “――不,不!!!”
  他一时好像已经失去意识,只能凭借本能行动,一时却又好像对所发生的一切都再清楚不过,于是一举一动都出自他本身的授意。
  他握住裴沐的肩,冷静淡漠的面容如同被彻底敲碎的坚冰,浮出来的是深刻的惊慌、哀痛、不甘――
  还有愤怒。
  滔天的愤怒,在他眼中疯狂燃烧。
  “裴沐,你休想丢下我――休想,一生都休想!!”
  大祭司的神情近乎扭曲。
  他忽然扬手抓住一片风刃,对准自己手腕狠狠一割――刹那,鲜血涌出,却紧接着化为点点血珠,悬浮空中。
  像点点血红的寒梅花蕊。
  花蕊似的血珠飞在裴沐唇上,将她苍白的嘴唇染出一点妖异的红。
  大祭司状若癫狂,神情却已是恢复了冷静――只除了他眼底的烈焰还在烧,甚至烧出一片扭曲的疯狂与执著。
  “――夺我之期,衍彼其灵。逆天之寿,既定无往!”
  陡然之间,以他为中心,无数血红文字往外飞速扩散,竟是在顷刻之间,就衍生出一座极为复杂的巫术大阵。
  夺天之术――将自己的寿命给予他人的巫术。由于逆了命轨,触怒天命,故而十年寿数才能为对方延寿一年。
  但是,大祭司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他重重地吻上裴沐的嘴唇,用苍白的指尖捧着她的脸。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有多少寿命,全都拿去便是!”
  只要,只要……
  巫术尚未完成,但裴沐的眼睛已经一颤。
  倏然,她睁开双眼,一把推开了大祭司。
  他猝不及防,竟是被她打断了巫术。可他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计较。
  他只是怔怔看去:“阿沐……?”
  裴沐往四周一看,眼里冒火。她重重用手背擦着唇上的血,大怒斥道:“姜月章你疯啦!”
  “我又没死,你发什么疯用什么夺天之术啊!”
  她咬牙切齿,看样子简直恨不得扑上去重重压着他打一顿。
  大祭司盯着她。
  他从来是个一丝不苟、矜持淡漠的人,连鬓发都不会有一丝凌乱。可此时此刻,他披头散发跪坐在雪地上,唇上带血,满身清寒星光像被用力打碎,成了混沌一片。
  “阿沐……阿沐!”
  他根本没管她说什么,膝行前来,将她牢牢抱入怀中,任凭她挣扎着打了他几下,他也只是死死地锢住她。
  “阿沐,不要走,不要走……”
  大祭司用沙哑的声音一遍遍重复。
  裴沐的动作停住了。
  她迟疑一会儿,最后还是环住了他。她轻轻抚摸他散乱的长发,也感到自己耳边传来湿润的触感。
  她等了一会儿,等人问她,可是什么都没发生。
  裴灵害怕大祭司,已经躲去了远处。所以她等不来裴灵的询问。
  而大祭司……她也迟迟等不来他的询问。
  所以,裴沐只好叹了口气,自己解释:“我本来就没死,只是失血过多,一时晕过去了而已。”
  “仙花说要鲜血浇灌,又没说要多少鲜血……我猜,我的血液效果特别好?所以它吸食了一些就开放了。”
  他仍然埋首,只是不言语。沉默的呼吸起伏,吹着那些未干的湿意。
  “姜月章,你还是堂堂大祭司,怎么连人晕了还是死了也看不出……”
  “看不出。”
  他忽然出声,声音里似有几分固执:“阿沐,不要离开我。”
  他抱着她,小心地来碰碰她的头发,再碰碰她的耳朵。像一只胆怯的小鸟。
  裴沐顿了顿,语气已是软下许多:“我还没有原谅你……”
  “不要离开我。”
  “……我是女人,不是男人。”
  他这才抬起头,凝望着她的双眼。
  “有何干系?”他哑着嗓子,“我的阿沐……一直是我的阿沐。是我太愚蠢,才害你经历波折。你恨我也好,厌我……厌我也罢。”
  “但是阿沐……不要离开我。”
  裴沐默然片刻。
  “好。”她说。
  大祭司神情一颤。
  ……他看见她笑了。
  她笑了,还轻柔地吻了吻他。
  “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先给阿灵道歉,还要赔她一个新家。”
  她牵住他的手,站起来,如引领一般走在前面。背对昆仑山,朝向扶桑所在的东方。
  而他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跟她走。如同失去所有的力气,又或者所有的力气都已经用来深深地凝视,好将她的身影永远刻在眼底。
  他听见她说:“姜月章,我们一同回家。”
  *
  大荒历某某年,于后世纪年法而言,已不可考,只知道那大约是扶桑古国建立前几年的事。
  传说,上古之时,灵力分为神力与巫力,其中神力为神木所有,巫力为祭司所有。
  祭司只为男子,而视女子为不祥。
  其后,却有一名出自子燕部的燕女巧妙装扮,假作男性,先为子燕祭司,后为扶桑祭司。
  而“燕女扶木”这一典故,乃是说燕女不忍天地不公,就苦心收集天下神木,合为建木,又将力量统分天下人。
  至此,天下人人皆可修行,世上也只存灵力,不分神与巫。
  后来,燕女与扶桑大祭司结合,共同开设学堂,不分男女,对一应向学求学、向道求道之人,都悉心传授术法。
  到扶桑统一大荒东部、建立扶桑古国时,已有不少女子出任祭司。其中留下姓名之人有妫蝉、姚榆,更有身世传奇如u鸢,竟是从一介女奴,苦修成为天下有名的祭司。
  u鸢不愿在扶桑古国任职,出走北方,传道当地,便有了后来的沐国一脉。
  据说,“沐”之一字取自燕女本名,以表u鸢对其敬重之心。
  扶桑建国不久,燕女离世,扶桑大祭司一夜白头。
  更往后,将领妫蝉与扶桑皇帝决裂,领封西方朝歌、逐鹿一带,立为燕国,妫蝉为王。
  再过约三年,扶桑大祭司离世。据闻其与燕女合葬烈山,不愿为外人所扰,故而以术法遮掩山体。
  后世之人寻烈山而不见,便疑心烈山不过是野史传闻,并不可信。
  扶桑大祭司离世后,扶桑古国的边疆渐渐延伸至大荒中部,之后是西部和南部。天子将领地分封给当初的盟友,一共分出了七个国家。
  扶桑治世期间,人类大兴,妖兽渐渐被逼入偏僻山野,不敢再嚣张横行。扶桑皇室向西迁都至上洛。
  二百年后,扶桑皇室式微,七雄并起,开启战国天下。
  七雄争霸,风云动荡。
  但更多的小民、散修,则是在大荒上自由来去,不受拘束……
  除了钱财之外,基本不受拘束。
  而为了钱财么,则什么活儿都能干一干。
  比如说,在燕国的邻国――虞国境内,某处荒郊野岭中,就有个身背长剑、黑发微卷、肤色白皙如象牙的少年修士,抱头蹲在一边瑟瑟发抖。
  “为了钱财,什么都能干……什么都可以……我不怕黑,我不怕我不怕……”
  同行的恶徒狠狠啐了一口:“娘的,你怕黑来挖什么墓……!”
  一道惊鸿剑光袭来,斩断了恶徒的话语。
  少年修士回头,面对抖如筛糠的恶徒,认真说:“为了钱财,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即将从陵墓中挖出一具不得了的“尸体”。


第25章 大祭司:天何言哉
  ――姜月章; 我们一同回家。
  他答应了。
  他握住她的手,也握住此生唯一的梦。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四年之后; 这个梦就碎了。
  *
  她死在冬日一个晴朗的下午,天空是她喜欢的样子; 淡蓝中浮着些不多不少的云。这是她自己说过喜爱的模样。
  清晨时; 他就发现了预兆:她向来起得很早; 这两年愈发沉眠梦境,却也不会延迟太多。
  但那一天; 她一直沉沉睡到接近午时。
  他就坐在床边; 守着她。大多时候他动也不动地看她,只不时又轻轻碰一碰她的额头、脸颊、嘴唇……然后; 要到最后; 他才敢鼓起勇气; 用指尖碰一下她的呼吸。
  每当她的呼吸吹来,他都会感觉心脏上缠绕的荆棘缓缓松开。但很快; 当他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 布满尖刺的荆棘又卷土重来。
  真奇怪。当年神木之心被剖去半颗,他日夜感受锥心之苦,却不以为意;现在心疾治愈许久; 他近来却越发感到心痛难当。
  真奇怪。
  他俯下身,轻轻在她唇上一吻。
  “真奇怪……阿沐。”他低低地说; 分明叫出了她的名字,却又显得很茫然,像是不知道在对谁说。
  等了很久――又像一瞬; 她睁开了双眼。一些雾气蒙在她眼中,像梦里的迷雾侵蚀了现实; 又遮蔽了她的视线。
  她会看不清他么?
  他一边想,一边又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阿沐,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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