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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每次女扮男装都成了白月光-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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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住的地方也是王府,却经过了大刀阔斧的改造。原本精巧的院落设计被拆了一半,给做成了演武场,剩下的建筑虽然没怎么动,树木却全被重新布置过,做成了防御阵法。
  这些树木看似寻常,实则能够防止外人藏匿,必要时还能组成迷踪阵,困住敌人。
  至于现在,阵法并未启动,一切也都如常。
  摄政王也如常地板着脸,唯有眼神泄露了几星火气。
  这火星不灭,恰如他内心跳动不止的愤怒之火。
  这愤怒对谁?说不清,但他的确相当愤怒。
  任谁今早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不顾他们“事成后说清”的约定、一个人偷偷跑了,又知道那个对心上人心怀不轨的小杂种,竟然一路追到了西山去……
  谁能平静?
  要知道,那天之后,他都还没机会私下跟她说两句话,还没问清佘家那小子是什么情况!
  她怎么就跑了?!
  难道……她也看上了佘家那个小白脸?
  一想到这个可能,摄政王简直头脑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恨不得一刀切了佘家那群杂种的头!
  但时候未到,他不得不在人前忍着。不仅忍着,还要装出一副“皇帝走了正好”的高兴态度。
  现在他回到自己府中,终于能稍微放松一些。
  一放松,怒火就烧得更猛。
  摄政王大步穿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这里是最隐秘的,府中伺候的人未得允许也不敢靠近。
  他用力摔上门,随手拿起边上放的长剑,就要往前狠狠劈去――
  却听一声清澈灵动的笑。
  “皇叔怎么这样大火气?”
  ……有些熟悉的声音,却又很陌生。
  是个女人的声音。
  摄政王汗毛一竖,险些持剑迎上,脑海里却缓缓飘过一个想法:她叫他什么,皇叔?
  他愣愣地回过身。
  昏暗夕晖中,书房角落的方桌上,坐了个人。
  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双手撑着桌面,一袭新式的短袖收腰裙散开,裙摆只到膝盖,露出晃来晃去的小腿。
  乌黑的长卷发披散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似乎褪去了某种伪装,更显柔和秀丽。
  摄政王的呼吸都停住了。
  他傻傻地看着她,大脑里同时有好几个不同的想法滚来滚去,滚得他自己都糊涂了,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他只是凭着本能走过去。
  “……阿沐?”
  裴沐被他一直盯着,没来由有点紧张。她摸摸头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裙摆:“我早就想试试这种裙子……我不太会挑,你觉得好不好看?”
  摄政王走到她面前,手里的长剑“哐啷”一下给丢到地上。
  他两只手撑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起来,眼也不眨地凝视她。
  渐渐地,他的眼睛发亮了。还有一点突如其来的笑意,更加驱散了他眉眼的冷厉和阴霾。
  “好看。”
  他小心牵起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住自己脸颊,梦呓似地说:“我的阿沐是最好看的。”
  他这样子好傻。
  裴沐禁不住笑出声,故意摆出骄矜的神情:“谁是你的?姜月章,你是我的人,这才对。”
  姜月章眨了一下眼睛。他眨得很慢,浓密的深灰色睫毛也缓缓一扇,像漂亮小巧的扇子,在小心翼翼地确认什么。
  “听说,”他忽然说,“你前几天遇到佘源那小子,打他了?”
  裴沐怔了怔:“你也知道了?”
  摄政王的嘴唇立即抿成一条线,显得更加缺乏血色。
  这是个冷冰冰的表情,但此刻出现在他脸上,竟然显出了一点委屈。
  “……你不能打他。那种小白脸,有什么值得你亲自动手?”他发狠似地,声音却又很闷,“你要打,也只能打我。”
  一想到心上人的手碰过别人的脸,摄政王就想一脚踹死那见色起意的小杂种!
  裴沐:……
  她叹了口气,真心实意道:“姜月章,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傻么?”
  摄政王盯着她。
  表情似乎更委屈了。
  裴沐摇摇头,却又低声自语:“不过,我也差不多。否则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拉着他的手臂,忽然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摄政王豁然睁大了眼。
  却见眼前人笑道:“皇叔,你想不想跟我约会?就现在。”


第75章 约会(骑车飞驰!。。。)
  姜月章的手贴在她腰侧; 不断细微地调整角度,但指腹始终按在她肌肤上。
  裴沐问:“好了吗?”
  他说:“没有。”
  一身及膝连衣裙的皇帝陛下,怀疑地挑高了眉毛; 反手按在他手背上。
  “皇叔,你还要弄多久?”
  她似笑非笑。
  摄政王顿了顿; 声音克制:“别动; 假体要掉了。”
  虽然裴沐带来了易容面具; 为了更好地伪装,摄政王还是拿出了更多工具; 修饰并调整两人的身形。
  从刚才到现在; 他就一直在帮裴沐伪装。
  小皇帝哼了一声:“你真的不是故意在调戏朕?”
  他手指微紧,掐住她的腰。接着; 他干脆从背后将她环住; 低头贴在她颈侧; 又轻轻一吻。
  他柔软的碎发、灼热的呼吸,还有鼻尖与嘴唇的触感; 全都清晰地传递过来。
  “皇叔不光想调戏你; 还想做些更过分的事。”
  摄政王的手开始不规矩了,声音却还是那么清冷克制,只微微带一丝诱惑的笑意:“你给不给?不如我们先弄一回; 再出门?”
  小皇帝假笑了一下,而后毫不留情地往后一个肘击!
  摄政王“嘶”了一声; 不得不退开一点。
  只见她骄傲地睨来一眼,趾高气扬道:“朕说过了,朕给你才是你的; 现在放规矩些。”
  他盯着她优美的轮廓,喉头滚动几下; 眸光炙热。
  但旋即,摄政王落下眼帘,似乎委屈而沮丧。
  “好,我规矩些。”他叹了口气,靠上前来,果真就规规矩矩给她装扮起来,“佘家那傻小子能追着你剖白,你连打他都舍不得用力,对我就总是凶巴巴的。”
  裴沐愣了愣,狐疑地盯着他。
  然而,摄政王本身就绝少流露情感波动,便是委屈,也只是熟悉的人才看得出一点端倪。
  裴沐盯他片刻,又见他动作轻柔体贴,而抱怨也不过一两句,连低落都是藏起来的,似是无意真情流露。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对他好一点。
  “佘源算什么,我根本不放在眼中。”她耐心地解释,“要不是你提他,我都快将这人忘了。”
  摄政王最后绑完一圈,又开始给自己伪装。他略垂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视线,只显得鼻梁很高,像孤绝的山脊。
  “但他追你到了西山去,你不怕他发现什么?”他淡淡问,“还是你已经将他也收服了?”
  裴沐颇感有趣地看着他。
  “姜月章,”她拖长了声音,慢吞吞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摸了摸下巴,兴致勃勃道:“有吃醋,但是又不止吃醋。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就让修士同盟那头将佘源召过去,他不可能靠近我在西山的替身。”
  “你难道猜不到?不,你猜得到,但你就是故意要跟我演这么一出。”
  她已经完全脱离了皇帝的角色,笑眯眯地绕着他走了一圈:“怎么,想让我更多关心你、对你更好?直说嘛。”
  姜月章被她盯着,还是很镇定地做着自己的事,只有余光悄悄追随着她。
  他不否认,却也不承认,只微微叹了口气:“随你怎么想了。”
  像是个无可奈何的、年长而温柔的情人。
  裴沐哼哼两声,抬手戳了戳他的肚子。
  经过伪装,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挺拔俊美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普通的、面目普通的男人,还有点小肚腩。
  裴沐宣布:“我不喜欢有小肚腩的男人。”
  摄政王撩了撩眼皮。
  忽然,他也抬手一戳她的腰,冷静道:“而我,无论你有没有小肚子,我都会爱你。”
  不错,伪装后的裴沐,看着也是一个有点肉嘟嘟的、可爱的普通女孩子。
  她绷了一会儿,克制不住地笑出声。
  “很好!”她蹦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庄严地亲了他一口,“姜月章,这是对你的甜言蜜语的奖励。”
  摄政王接住她,趁机吻过去,让这个轻盈的亲吻变得旖旎而缱绻。
  “……奖励?”他低笑着,重又吻了吻她,“那我一定记着,时刻都多说一些。”
  停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阿沐,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等眼下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裴沐的呼吸停了一停。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第一次温柔起来:“等你知道一切之后,再来做决定吧。”
  ……
  四月下旬的傍晚,昼光绵长、热浪如醉,天幕已有群星,整个世界却还胧着朦胧的天光。
  永康城里多有繁花,街道上大多是些普通的杜鹃花、石榴花,富户的院子里,则有玫瑰、月季探出头,还有些很香的白色栀子花。
  有钱有闲、不必工作的老爷、夫人,还有公子小姐们,吃过了丰盛的晚饭,穿着柔软舒适、色彩鲜亮的华衣,正优哉游哉地在街上散步。
  还有人拎了珍惜的宝贝鸟儿,得意地向周围人炫耀。
  斗鸟,这是最近的新潮流。
  一片安乐祥和的富贵景象之中,却突然驶来一阵疾风!
  ――“让一让喽!”
  还伴随“叮铃铃”的响声。
  ――呱呱呱!
  笼子里的鸟儿惊得尖声叫起来。
  街上的人们也被疾风吹得衣摆翩飞、冠帽歪斜,发出高高低低的惊呼。
  却见一辆模样古怪的机械,飞快地蹿了过去,一路向前飞驰。
  那是一种两个轮子的金属机器,一个青年正奋力蹬着两个踏板,令轮子转动得像传说中的风火轮;女孩儿坐在后座上,搂着青年的腰,大笑冲他们挥手。
  ――“不好意思,得罪啦!”
  她那么哈哈大笑的样子,可半点不像真的抱歉。
  街上花瓣纷飞,晚香浓郁;街灯亮起,一盏一盏接连到远方;天边青山如屏,又像沉默的巨人。
  富贵闲人们愤愤地看着那远去的二轮“怪兽”,不禁议论纷纷。
  “那是什么?”
  “是自行车吧。”
  “什么是自行车?”
  “你不知道?是修士同盟做出来的玩意儿,不需要灵石,就这么一蹬――就能走。”
  “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前两年皇帝陛下出资,搞了个什么……租车行?全是出租这个东西。”
  “就是那个,很便宜,都是穷人在用。”
  人们撇撇嘴。
  刚才那自行车上的青年男女,样貌普通、说话做事没半点礼数,穿的衣服也很廉价,显然都是穷酸的贫民。
  有人愤怒地评价:“这些穷人,真是没有教养,仗着陛下的恩德,竟敢擅自来我们这里放肆!”
  旁人凉凉道:“唉,也是我们心善。换成那些带了家丁的,人家修为高明、武技高超,一巴掌过去,哪还有他们放肆的余地?”
  话虽如此,但这里的人们都清楚,真正能让厉害修士随身服侍的,无一不是顶尖权贵。他们这些人,虽然称得上有钱,但还没有钱到豢养修士的地步。
  人们便沉默了一会儿。
  有人酸溜溜道:“就该叫国会通过法案,实行贫富隔离,叫这些穷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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