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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反派总在开导我[穿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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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怀抱。
  啾啾听着耳边的心跳; 渐渐贴近了些——她上次被拥抱是什么时候?应该是十六年前; 进入这本书之前,拿到联邦第一高中录取通知书那一天。
  后来她再没享受过; 只是经常看见棠鹊像只小喜鹊一样; 扑进棠夫人怀里。
  啾啾不怎么善于言辞。
  其实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有点期待的。比如说拼死考书院第一的时候; 因为她看见棠鹊考上榜首时; 棠夫人将她揽进怀里; 揉了揉她脑袋。
  这是黑风寨里那群大老爷们儿不会有的温柔。
  啾啾仿佛一只发现新世界的猫,直起身子; 目光闪烁地看着棠夫人; 和她的女儿棠鹊。她也想被那样抱一抱。
  后来啾啾如愿考了榜首。
  ——可棠氏夫妇那日在忙着给棠鹊张罗庆祝她考上榜眼的晚餐。
  ……
  这些都不重要了; 总之; 现在小钟师兄的怀抱很舒服。
  钟棘身上有些淡淡的血腥味; 还有仿佛置身旷野上的那股带点野性的凛冽味道; 紧绷了很多天的神经在这里慢慢放松; 啾啾圈住钟棘。
  但很快; 她便觉得不对劲了。
  又有另一股气息扑面而来。
  不是钟棘衣袍、皮肤的味道; 像是从他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很淡,却有种压倒性的张力。
  能一瞬间勾起人的焦躁。香甜得致命。
  ——是她在地宫里面闻过的水蜜桃香!
  啾啾愣了一下。
  所以那根本不是什么陷阱的香味,而是小钟师兄的香味?
  她凑近仔细闻了闻,皱起眉,开始一点一点往后退。
  啾啾身体健康,唯独发育比同龄同学慢了一些; 大部分同学初二就已经分化,但她是快中考的时候才分化的。
  之前同学也会偶尔讨论这些话题,比如说闻到了什么味道、被什么香味诱惑、omege信息素对身体的影响——他们讨论的一切,啾啾都还没来得及体验过。
  现在她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妙。
  她退开一些,想离开钟棘识海,却又被他皱着眉连人带神识扣了回来。
  ……
  想咬。
  啾啾眼睛如同深渊,黑得过分,暗涌着狂气。
  ——想把钟棘咬破。
  ……
  少年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前几天的战斗是剿杀妖狼,那头狼嘶鸣一声,引来了整个狼群——全是金丹期。
  战斗要多麻烦有多麻烦。
  他身上受了不少伤,体力也基本消耗干净。这是刚回门派补的第一次觉。
  其实本来他可以睡到明天清晨的,但手上的刺痛瞬间带他回到了战斗中,逼他清醒过来凶狠应对。
  然而,并没有妖狼。
  钟棘觉得很奇怪,他怀里长出了一个钟啾啾。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食指还在她嘴里,他能感受到她口腔里的湿润绵软,有时候用舌舔一下他指尖,有时候用虎牙磨着咬一口。
  咬得还挺疼。
  钟棘黑着脸,把手指从她嘴里抽出来——果然被咬出了好几道小口子,最新鲜的那条还在渗血丝。
  他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简单粗暴,所以啾啾也醒了。揉眼睛的时候注意到了小钟师兄凌厉凶残的瑞凤眼,顿时想到了什么,打起精神。
  啾啾:“我过来的时候,你把我摁在了床上,当成枕头一样抱着,并且强行进了我识海。我本来应该把你叫醒,但你好像很困,还让我去你的识海睡觉,正好我也很困,所以就和你一起睡了。”
  她声音平缓,没有起伏,就只是普普通通陈述了一下事情经过,毫无情绪。
  钟棘随口“啊”了一声,不是很在意那个,只是用手搓了下被她脑袋埋过的衣襟:“这是什么?”
  这才是他郁躁的点。湿漉漉一片,被风一吹有些凉了,贴在胸口特别不舒服。
  “这是……”
  “嘴角流出来的眼泪?”
  小钟师兄单手捏住她下巴,视线居高临下,啾啾点了一下头。
  钟棘生气:“你把我当成食物了?你想吃了我吗?”
  啾啾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从他口中吐出来又纯洁得惊心动魄,她还被掐着脸,勇敢地再点了一下头,尔后突然抬起手。
  少年身子一僵。
  衣袍睡觉时有些松散了,红笺下肩颈都敞露了些,两色相衬,皮肤愈发白皙。啾啾手探到了他后颈,确认什么似的,在那里按捏滑动。
  她的手凉飕飕的,落在他热烫的皮肤上感觉怪怪的。有些痒,有些麻,还有什么顺着她触碰的那个点流淌出去,瞬间蔓延全身,诡异到少年反射性一颤。
  紧接着生出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不爽。
  “你做什么?”钟棘声音很凶,触电似的,猛地松开钳制她的手。
  啾啾也收回了手,盯向他指尖,语调平平:“被我咬破的吗?”
  “除了你还能是谁?”
  啾啾默了默,她没有摸到钟棘脖子后有特别薄软的地方。她也很烦躁。
  傍晚天光给他们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色。
  小姑娘正儿八经跪坐着,因为刚才摸了对方后颈,所以这会儿身子稍稍前倾,一只手按在床上。钟棘坐姿倒是很随意,一条腿蜷着,一条腿盘着,却又因为她压过来的姿势,不得不微微后仰靠在床柱上,衣襟后露出来的半截锁骨秀致痩巧。
  投注在墙面的阴影仿佛敏捷危险的小型捕食者,正在审视她不听话的大型猎物。
  水蜜桃香莫名浓郁了一些。
  过了许久,啾啾才缓缓从他身上退开,跳下床。钟棘也满脸困惑地把松散的衣袍整理好,束好黑色带子。
  啾啾歪了下头,视线跟着他手上的动作在他腰间流转了一遍。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目光让钟棘特别焦灼,感觉他被按压在砧板上,变成了一条新鲜待宰的鱼。
  好在少女视线很快又放到了小桌子上。
  “想吃吗?”钟棘也从床上跳下来,站直身子,开始束发,“你可以全部吃掉。”
  “你不吃?”啾啾问。
  少年唇齿间叼了发带,一时没有回答。衣袖随着动作滑落到臂弯,长发在手指间瀑布般闪烁抖动。
  等他拿走发带绑好后,才啧了一声:“我不喜欢吃菜。”
  他这个人不像别的修士,生怕身体里进了浊气般,能不碰食物就尽量不碰。钟棘虽然已经是筑基后期修为了,但还是会照常吃饭睡觉。
  他拧着眉,眉宇间有些阴霾:“师尊和张弛老说什么一直吃肉对身体不好,然后把菜做成奇奇怪怪的样子端给我,觉得这样我就会吃?把我当三岁小孩吗?”
  啾啾:……
  其实小钟师兄你的叛逆心和单纯程度可能与三岁小孩差不了多少。
  幸好今天进你房间的人是我,如果是其他心怀不轨的人,是不是已经趁虚而入得手了?
  啾啾又瞟了一眼他脖子,少年耳下垂坠的红笺在她视野里晃啊晃的。
  过了一会儿,她蹲下端详着那碟特别可爱的翡翠白玉卷。
  为了勾起钟棘的兴趣,韶慈真人特意在每一个卷上都雕了小字。
  ——青菜是个宝,健康活到老。
  用的是年画上那种可爱的字体,当真用心良苦。
  啾啾看了半分钟,觉得一言难尽,所以干脆不评价,只回到少年面前,把准备好的东西塞给他。
  “我来是想给你这个。”
  “唔。”钟棘摊开手,“这是什么?”
  他手上躺了个一半白一半绿的玉坠子,看起来怪里怪气的。
  “掌门说它叫‘返阴阳’,能让身上的伤无药自愈,我觉得你既然不喜欢处理伤口,那应该用得上。”啾啾顿了一下,很严肃,“不许叛逆,乖乖戴好。”
  “……”
  钟棘又凶又乖,立刻咽下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我才不要”,改成心不甘情不愿的“喔——”。
  “掌门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因为我在门派小较上赢了。”
  他抬眼:“头发也是因为这个断掉的?”
  他说着,伸手扶向她后脑勺,五根手指穿过发丝,短短的发茬一扫手心,又滑又痒。
  “差不多吧。”
  啾啾给他示意手腕上的荆棘手环:“这个需不需要还给你?”
  “不用,”钟棘摇头,“它帮上你忙了?”
  “帮了。”啾啾弯了弯嘴角,“帮大忙了。”
  少年一愣,别开脸,满脸郁躁稍霁,半晌后,也浅浅笑了:“那就好。”
  ……
  告别的时候,啾啾才想起,她忘了告诉小钟师兄一件重要的事——小钟师兄的腰真的很细,抱着很舒服,主要是很趁手。
  其实不说也可以,但说了之后钟棘的反应肯定会很有意思。
  夕阳朦胧地扫下来,啾啾短发发尾沥着光不停闪烁。
  想了下少年刚才难得没有残忍与恶意的笑,像是曼珠沙华在晨雾中安静华丽地舒展开。啾啾想,下次和他说也不迟。
  顺便给他上一堂生理课。
  教会他,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
  问世堂今天吃得很好,因为啾啾明天就会去执行第一次外门任务。
  按照规矩,弟子出远门做危险任务前都会吃一顿好的,当成执行任务前的鼓励。
  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这玩意儿就像断头饭一样,是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所以才进行最后的盛宴。
  凡事都有利有弊。
  啾啾现在的师尊陨星是个很好的人,堂中师兄弟也都是很好的人。但外门的生存之道就是在危险中披荆斩棘,远比内门弟子残酷。
  内门弟子能靠他们优越的天资和能力享受门派中的福利,而外门只能记住一条——“门派不养废人”,他们必须向门派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换取成长的资源。
  不管哪个门派,外门都是这样的存在。
  这次的任务是啾啾自己接下的,陨星沉默了许久才同意让她去,并且皱了眉千叮万嘱:“以自身安全为主,不可莽撞行事。”
  啾啾自是一口答应。
  这会儿问世堂院子里正热闹,啾啾分了饺子,刚一转身,便看见棠折之站在院门外。
  少年身影在晚风中有些寂寥,仿佛一只孤鹤,在冷淡天色中迷茫无助。
  “……”
  想了想,啾啾还是走过去:“棠师兄。”
  棠折之微微一颤:“嗯。”
  她已经不再叫他哥哥了。
  他垂着睫毛,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很不好受,半晌才低下头:“……我来看看你。”
  啾啾点头:“账簿你看了吗?我给的数字你觉得可以吗?”
  她语气平静冷漠得仿佛在进行一场不太美好的交易——可不就是交易么。
  棠折之更觉得空气压抑,呼吸之间总有些梗涩。
  他其实不是想这样来的。
  他想给她煮一碗世界上最好吃的煎蛋面,但是在厨房忙活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从小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在厮杀中能一剑封喉,能退敌除魔。可在厨房里,却连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分不清。
  他折腾了好久,才煮出一碗面。
  太咸。
  棠折之不得不把它倒掉。又去折腾第二碗。
  如此尝试好多遍,才勉勉强强做出份味道还行的煎蛋面——虽然实际上吃起来,还是只有酱油味。
  丑是丑了点,好歹不齁嗓子了。
  然后少年马不停蹄地来找了她,却被告知她不在。
  棠折之就那样端了面,看着面一点点变糊,一点点变凉,热气仿佛抓不住的蜻蜓,在空中一闪而逝。
  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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