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江东寒-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缟菲姥〉淖畛晒Φ奈淞秩耸俊蛭患滓环剑野哉剂怂氖戳阶呐哟蟾罹菔屏Α
在送给周昉一半镖局生意后,我估计林放也琢磨着捞一笔大的。
行了十余日,我们终于抵达土堇。
这是一座石城。不同于建康的风光迤俪,这里到处都是冰凉的灰褐色巨石——房屋、道路、城堡,与天连成一片。城墙不过丈许高,城外崎岖不平的大路上倒是有三三两两的人马源源不断的出入。
一骑黑色身影矗立于城门口,人马冷峻,气质出众,极为醒目。见到我们,那人策马过来。只见灰色毡帽下露出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比之一年前,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
“林盟主、战护法、霍扬大侠、小蓝姑娘!”刘恪——慕容铠朗声道,“你们终于到了。”
“咦——”我扬声道,双腿一夹马腹,打马围着慕容铠绕了个圈,“恪儿老弟,多日不见,稳、重、了、呀!”
小蓝扑“哧笑”出声,慕容铠似乎斟酌了一下语句,道:“让姐姐见笑了。”
我立马在他面前,满意的道:“好弟弟!”
慕容铠策马在前引导,同时恭敬的朝林放道:“林盟主,诸位先随我去我的府邸吧。”
我们不约而同的勒马,霍扬道:“不直接去见王爷吗?”慕容铠静了一下道:“皝王叔家如今并不易进。我已有五日没见到王叔了——他被软禁了。”
林放面色沉肃道:“连你也见不到——情况竟已如此危及?什么时候的事情?”
慕容铠道:“七日前,王上要对土堇十四城赋税加倍,用以供给军饷。皝王叔执意反对,大王叔诬陷皝王叔私通晋国,削了兵权,软禁在家。外界并不知此事。”
我看向林放,他微微蹙眉,道:“你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必助王爷重夺兵权。”
慕容铠跳下马,深深鞠躬。
随慕容铠进入城内便分头行动。我们按照他给的路线,找到他家宅的后门,在家仆指引下,我们到客房,梳洗一番,换上仆人送上的辽东胡服,倒也新奇。这才到正厅,慕容铠已经等候多时。
步入饭厅时,我倒是吃了一惊。之前城外在马上没太注意,慕容铠这小子一年不见竟然又窜高了许多,如今竟然高过林放半头。他身着紫皂长衣,腰系贝带,倒是英武非凡。只是依然面有郁色。
一番交谈,我们才知他们当日返回辽东,国内形势已经有些变化。一向帮王上处理朝政的大王爷慕容达忽然伸手要兵权,说要帮慕容皝分忧。慕容皝千方百计才保住兵权。双方却是水火不容,明争暗斗了大半年。
如今朝廷内泾渭分明:大王爷慕容达主持朝政,主张攻晋,他的背后是赵国;二王爷慕容皝手握兵权,想向我大晋靠拢。三王爷慕容勋生性忠厚,是慕容皝的死忠。三个儿子闹得沸沸扬扬,王上却早已老态龙钟,平日只顾痴迷于他的后宫十五美人。
半个月前,慕容皝手下忽然有军队聚众闹事,甚至有一小支军队攻入了王宫,误杀了一位美人。追查下来,却是粮饷不济,官逼兵反。王上震怒、执意加税,慕容皝知是大王爷背后搞鬼,却还是被夺了兵权。
说完这些,慕容铠已是义愤填膺:“我王叔一心为国为民,却被贱人如此陷害。听闻下个月赵国使者便要到土堇,商议联盟之事。实在令人头疼!”说完手掌抚上前额,捏了捏太阳穴。
我拍拍他的肩膀:“喂,慕容铠,你不要勉强!”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道:“你不要愁,这些事情留给你王叔,留给林放操心吧。我俩这种武人,关键时刻出力就是。我们想破脑袋的事情,在他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化解。”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又看向林放。林放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脸上没来由一热——他为何这种表情?我说实话而已!这几年来,我慢慢也明白了,论权谋、论心计,我是无论如何比不上林放这种人的。否则当日师父也不会向他效忠。既然这样,跟着他的方向走就好了。
我也一鼓作气回望着林放,他目光滑过我,停在慕容铠身上:“小王爷,你将朝中近日来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的事,再细细的告诉我。”
——————————————————————————
两日后。林放教唆慕容铠以重金贿赂看守二王爷府的将军,使慕容铠带了一个中原戏班进入二王爷府。说来好笑,慕容铠年初才有自己府邸,又无封地,简直可以称为一贫如洗。于是说到“重金贿赂”时,慕容铠瞪大眼睛:“我没钱,你有吗?”林放瞥他一眼:“自己想办法。”
于是头脑简单的慕容铠跑到为富不仁的城中首富家门口摔了一跤,然后硬是狠狠敲了生平第一笔竹杠。由于慕容铠一向名声甚好,城中人却只怪首富家门口的石子为何绊倒了全城最英俊最勇猛的小王爷。
当他包着头捧着钱找到林放时,林放只点了点头,道:“身为王孙,不能每次花钱都要弄破头。下次想个别的法子。”
于是戏班顺利进入二王爷府,第二日离开,戏班中两名美女被二王爷留下。
当然,府中也多了两名家仆。没人注意到失势的二王爷慕容皝家中的小变化。
然而这件事苦到的不仅仅是慕容铠一人。
我关上厢房的门,转身朝小蓝道:“小蓝,今天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小蓝提着层层叠叠的裙摆,用力扯了扯低垂在胸前的水红短衫:“小姐,还用你说!这么放荡的衣服,如果被老爷知道,会打死我们俩的!”
我叹了口气,低头望了望,明明是上好的赭蓝复纱裙,偏偏做得若隐若现,我都能看到自己的脚踝;明明是白底嫩黄的清绢素衣,非把胸部裹得那么紧,领口开得那么大——我觉得自己一低头就能看到两个浑圆的包子……
“难道我们大晋在此地的戏班女子,都穿得如此风骚?”我愤然道。
这身衣服自然是戏班找来的,为了伪装成美人被二王爷留下做府中歌姬,我们须得穿上。
今日傍晚时分,我们穿上这两身衣服,战兢兢的坐入轿子。跟着戏班进入王爷府,有人打着帘子让我们下轿。我站定,一抬头,却见周围人跪了一地,慕容铠小王爷呆呆的站在王府屋檐下,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胸部。我当时就想打人,却被一旁的班主扯着一起跪下。
再后来我们进入正厅,看到了多日未见的慕容皝,昔日英伟的王爷如今一副萎靡样坐在软榻上,侍从在给他斟酒。戏班开演,他哈哈大笑,我和小蓝垂着头一左一右坐到他身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凑近耳语道:“多谢!”
我们三人坐在软榻上,慕容铠坐在下首席上。席间他再也没看过来一眼。
再后来,我瞥见厅中多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已经换装,霍扬面无表情的看过来,明显能看到他身子一僵,双眼喷火——然后,他也紧紧盯住我的胸部看了半天,然后又看向小蓝……孽徒,我要杀了他!
原以为林放会淡定许多,没料到他淡淡目光滑过我,猛一挑眉,生生别过头去。
酒宴终了,慕容铠不便久留,问候了王叔便告辞,自始自终没看我一眼,耳朵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众人退去,仅余我五人。慕容皝一扫颓态,跳下软榻,朝我们深深一鞠:“多谢各位前来相助!”
我和小蓝也连忙下榻,站到林放和霍扬身后。林放微笑朝慕容皝道:“王爷昔日对我有救命之恩,更何况此时关乎燕晋长久盟约,林放在所不辞!”说完,没等慕容皝搭腔,他自然而然看向我。他脱下外袍,仅着深衣,伸手将外袍披在我身上:“披着。”他淡淡的说。
我心中一暖,原本的些许不安烟消云散。他穿的这件胡服竟然很大,足以遮住我的大半个身子。我拢了拢衣领,将自己遮得密不透风。
霍扬这时也脱下外袍,披在小蓝身上。我和小蓝都瞪他一眼,他却一脸安然。
慕容皝一直看着我们,这时才说话:“两位姑娘辛苦了。林盟主,你放心,明日我就差人另寻几套晋人女子衣物过来。”
林放点点头,望向我:“你们先去歇着?”一旁慕容皝道:“厢房已经备好。”我点点头。这才和小蓝到了这厢房。
抱怨了半天,我和小蓝恶狠狠的脱下这身衣服,换上平日装束,还是觉得沮丧。
“你有没有注意到慕容铠?”我小心翼翼问道。小蓝不明所以看着我道:“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低头,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那个小男孩!
“哼!小姐,你没看到霍扬两只眼睛,一直盯着……盯着……”小蓝气呼呼的道,“我明日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我顿时也义愤填膺:“对!这个畜生,没看出来他这么大胆!只有盟主一人是正人君子!”
小蓝用力点点头。
我一低头,看到他今日所穿深灰长衣,正静静的躺在我的床上。忽然心中一动,脑海中浮现刚才在厅上一幕。
我看到他与霍扬乔装步入厅中。我看到他淡淡看向我们和慕容皝。我看到他猛然一挑眉。我看到他的目光刹那有些恍然。我看到他生生别过头去。
我也看到,他白皙的脸上慢慢晕开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拖了太久没更新,有客观原因有主观原因。工作忙得晕头转向,同时愈发觉得自己的文写得乱七八糟一无是处,几欲弃坑。可终究觉得似乎总有什么事情没放下。
我以前写的最长的小说也不到9万字,这次已经写了18万,预计全文要30万…35万左右完结。对我来说是个挑战,老觉得好难……其实写到这里,已经出现一个大问题。我原本设计温宥的戏份要更重,影响要更大,包括动笔写这个文,是因为脑海中先有了温宥这个人物。可写到第二卷末,感觉温宥都被我写成了若有若无的人物,人物塑造也不够鲜明,可算本文一个败笔。而且第二卷情节设计的不如第一卷好,于是更加自暴自弃……
总之这一个月都没有更新,是我的不对。愧对看官的关注,今后我努力加快更新速度。
谢谢大家!
btw,一个月不见,大家都还好吗?马上就年终了。
另外,我把文章名字改了,当初《清一色》这个名字感觉挺喜感,实际上这个文并不是轻松恶搞路线。所以还是决定改掉了。
五十一、皝王爷
过了几日,三王府的禁令消了,皝王爷可以自由走动。只是听慕容铠道,三王府不复往日的熙熙攘攘。如今朝中大王爷权势倾天,官员也不敢在此风口浪尖亲近皝王。
皝王这高大汉子,看似无甚异常,日间谈笑自若。期间朝中派人来探望过一次,皝王一副惶恐模样谢恩。末了,那官员倒是细细将我和小蓝打量一番,我们不得不做娇羞状,立在皝王身后。
第二日,皝王沉迷女色玩物丧志的谣言便传遍了朝野。同日,皝王又从坊间得了一个绝色美女,带回府中。那日我特地在王府等候。晌午过后,他们终于到府。
不光我激动,小蓝也很激动,同时不忘问一句:“小姐,她到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引退了?”我打击她道:“是呀!她虽然比不上你家小姐美貌,可是她来了,你肯定要被皝王抛弃了!”小蓝顿时为是否引退纠结起来。
站在正厅中,远远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