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堡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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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僵,能让对方在十步之内肌肉僵硬,无法步行。
周公睡,让他呼呼大睡,立即梦周公。
其他的还有百日笑,让他不停地大笑,笑到求饶;猴子跳,跳到累死都还在跳;断肠泪,哭到肠子都断了还泪流不止。
她把所有可以阻止他这疯狂举动的药粉全用上,结果,他不但精神好得很,没有神智不清,也没有肌肉僵硬,还走了十几步都没倒下,甚至俐落的带着她纵身上马,将她安置在胸前的位置上。
施药儿不可思议地呆瞪着他,而他则笑意盈盈,泰然自若的与她大眼瞪小眼,完全没事。
突然,她明白了,愤怒地质问:“你偷吃了我的解药?”
“记取教训,是很重要的。”
“你怎么可以擅自偷我的解药!”她愤愤的抗议。
“妳下药如此高明,我若不吃下解药,怎能保持清醒的护卫在妳身边?”
当他吞下解药时,便立刻感觉到那灵丹妙药在体内产生的药效,浑身舒畅得不得了,甚至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精气,走遍经脉血络。
先前看她在写药草经时,他便把内容记下,从众多丹药里取了解药服下,想不到这么灵,无异是吃了定心丸,这下子,他不但刀枪不入,还百毒不侵了,再也不必担心被她迷倒。
他愿意被她的风采迷倒,但可不想被她的药迷倒。
施药儿又羞又愤,这回可是大大的失策,她唯一的绝学便是下药于无形,用药制不了他,便拿他没辙了。她不要跟他靠这么近,因为他强悍的男性气息,无端扰乱了她的理智和平静。
她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尤其不习惯他笑得如此可恶,上风全给他占上了,而且未经准许,手臂还搂住她的腰不放。
“你自己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却妄自碰我,你不是君子。”她不服气的抗议。
“我是为妳好。”
“借口!你明明是故意乘机吃我豆腐,这样和姓白的家伙有什么差别?”
他严正声明。“我和他不一样。”
“那就放开我!”
“好吧。”他叹了口气,毫无预警之下,突然放开。
“呀!”她低呼,因为当腰间的手臂抽离时,她失去了平衡,差点往下掉,吓得忙又伸手抱住他。
马儿又高又大,她向来只坐马车,从未骑过马,更不晓得如何平衡自己的身子,本来是要离他越远越好,但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地抱住他。
她抬头,正好瞧见他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她,这才糗大的惊觉,自己怎么可以对他投怀送抱呢?赶忙又放手,但一放,身子又不稳,吓得她又紧紧攀住这副伟岸的胸怀。
“看吧,我说了,我是为妳好。”
瞧那原本白皙冰清的容颜,染了一层羞红,再也无法维持冷静的面孔,这样的她,娇艳欲滴得令人惊艳,真是赏心悦目呀,他爱死了。
“放我下去!”她糗大地命令。
他扬着两手,一副冤枉的表情。“我并没有抓妳。”
她看看地上,表情是迟疑的,动作显得极为僵硬,似乎挣扎了许久,才又抬起头,咬着唇,万般不得已的开口。
“你抱我下去。”
他眉毛扬了扬。“妳不会下马?”
“你这不是废话,马这么高,怎么下去啊?”
马儿虽高,但绝不会高到摔死人的地步,上马或许需要一些技巧,但下马,就算没骑过马的人,只要不是老弱残疾,应该都会的,其实只要她轻轻往前,就可以顺着马背滑下去了,但她没这么做,反而命令他,要他“抱她”下去,多难得的一句话,难得到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妳要我“抱”妳下去?”
“对啦,快点!”
从那可疑的羞窘,龙啸天悟出了些事,意外地盯着她。“妳的手脚,似乎不怎么灵活。”
“谁、谁说的……”她心虚地瞪他。
她否认得很不自然,让他越想越可疑。“难不成,妳……手脚笨拙?”
“我才不是笨拙,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跳下去很不雅观而已。”
龙啸天终于恍悟,彷佛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般感到不可思议。
一直以来,她动作缓慢,他只当她是个心思细腻,不急不躁的女子,现在想想,这很可能是因为她不擅长跑跳。
她或许是下药的绝世高手,对药材的调配精确灵敏,但凡是牵扯上需要手脚灵活的,她皆一窍不通,可说是四肢迟钝。
这个大发现,令他忍不住想大笑,又不便堂而皇之的笑,最后变成了闷笑,胸膛不住地起伏震动。
“笑什么?”她没好气的质问。
“既然妳手脚这么不灵活,我更有义务要保护妳了。”
“我才不──”
“驾!”他毫无预警地扯着缰绳,马儿在他的驾驭下,两只前蹄高高举起,对天鸣嘶,这可把施药儿吓得花容失色,毫无选择的主动抱紧他。
龙啸天策马载着两人奔驰在大道上,出城而去,怀中的佳人只能在狂风呼啸中,死命抱住这强健的胸膛。
原本一个人的旅程,现在多了一个人。
既然找到她,他当然不会放她一个人,她要往西南方去找仙人醉,不管那儿有毒蛇猛兽也好,有丛林瘴气也好,他是跟定了!
幸好龙门堡有二弟坐镇,即使他这个大堡主好几个月不在,也不用担心,而且他已命令杨忠和赵杰返回龙门堡,把他出远门的消息告诉二弟。
他厚脸皮地跟来,施药儿根本拿他没辙,最糗的是,还被他发现自己的弱点。
是的,她动作笨拙,需要身手矫健的活动,她完全不行,不像容儿和灵儿,在陆地上,可以像只野猴子在树上荡来荡去,下了水,便如那鱼儿般灵活自如,通常这时候,她只有在旁边干瞪眼的分。
喜欢安静的她,大部分时间不是窝在屋子里看书,就是待在炼药房做试验,再不就去百草林看看她栽种的奇花异草,生长得如何。
以往,有默石陪她,她只要坐在默石的肩膀上,出一张嘴巴即可,想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上山下海都没问题,但自从遣默石带两位师姊妹回仙山后,她只能靠自己。
要去西南,方法很多,雇马车,坐轿子,再不然,就慢慢用两条腿走路,不会爬山,就绕路,不会泅水,就坐船,遇着了断沟,即使只要跳一下就可以跃到对面,她也宁可选择绕路,而非自取其辱。
在她眼里,路只能是平的,只要可以让她前进后退就行了。
既然赶不走龙啸天,她也只好暂时由他跟着,只是,她很不服气。
“为什么不坐马车?”
“坐马车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你分明是故意的。”
“有些山道,马车笨重,无法通行。”
“那就走马车可以通行的路呀。”
他摇头。“走官道,虽然路面平坦,却耗费多日,妳说过,越是珍贵的药草,越是生长在艰险的山上,骑马比坐马车灵活。”
“但骑马不能遮日呀。”
他不慌不忙的从马袋里掏出一把油纸伞,打开,为她遮去炙热的阳光。“现在,即使大太阳或下雨,也不怕了。”
“骑马不能挡风啊。”
他拿出宽大的披风,系在颈上,然后盖住她的身子,只露出一张脸。“这样就可以挡风了,还可以沿路看风景。”
她哑口无言,不管她提出任何理由,这人就是有办法为她解决,始终维持那可恶的笑容,完全不受她冷淡的态度影响。
偶尔,他会让马奔驰,载着两人一块驰骋在万里晴空下。
据他的解释,这么做是为了要让她适应,还建议她该好好享受这种奔驰的快意,天晓得,他是存心吓她吧,报复先前对他下药的种种行径。
起初,她只敢像个缩头乌龟躲在他臂弯里,十根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当渐渐适应之后,她会偷偷探出脸来,感受御风而行所带来的舒畅。
真奇怪,心境为何不同了?
以往,默石也会陪着她,看山看水看花草,却没像现在这般,心头隐隐轻颤。他像自由不羁的风,强烈地席卷她,让她无法忽视,再也无法保持云淡风轻的心境。
默石不会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在说,现在,有他陪她说话,还会逗她。
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并不想真的阻止他,甚至还偷偷心喜有他陪伴。
怎么回事?她竟然喜欢他在身边?!
向来习惯了独来独往的她,即使在仙山,也常常一个人独处,有时候容儿和灵儿太吵,她还会把她们赶走,好图个清静。
但是有他在,的确轻松多了,而且不用她开口,他自动打理两人的吃住。
偶尔,她会偷偷瞧他,发现在那粗犷的外表下,却有着细心的一面,就拿喝水来说,他会去采摘荷叶,好方便她饮用。
明明是霸气的男人,却总有不经心的温柔,她内心不断发出警讯,告诉自己这男人很危险,多跟他相处一刻,她的心就会软了一分。
白天,他打野味,晚上,他弄柴火,铺草席,为她张罗得好好的,绝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想着想着,她困了,不知不觉地靠在他怀里睡着,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安全的保护在臂弯里。
施药儿从披风里露出脸,意外地发现,外面正刮着风、下着雨呢,她却全无所觉,都是因为有他挡着。
她悄悄抬眼,发现雨水打湿了他的脸、他的发,还有他的臂膀,因为他把油伞全给她撑着,把自己一半的身子暴露在冷风斜雨中,并且满不在乎。
这胸膛的体温,正好阻挡了外头的湿冷,所以她才会这么好睡。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性子冷淡,不代表她的心也是冷的。她悄悄的将这份温暖,煨烫入心坎底,低低回味。
不知过了多久,在蒙眬之中,传来他的低唤。
“药儿。”
“嗯……”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披风里探出脸儿来,不知何时,雨水已经停了。
“妳看。”
疑惑的美眸顺着他指的方向,缓缓望去,眼前的壮阔美景,惊艳得令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刚下过的雨,洗涤了青山绿树,在山谷中划出一道七彩的虹,横亘着天空,那种美,会让人忘了世间烦恼。
“啊……”她忽地轻呼出声,目光紧紧锁住某个地方,呼吸变得急促,紧揪住他衣襟的手也微微抖着,整个神采都不同了。
“怎么了?”他紧盯住她,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那淡然的表情有了生动。
“百日红菓!”
“在哪?”
“在那块石头上!”她指着高处,发亮的目光紧盯着。
“妳想要?”
“要!”她用力点头,很难得也会有小孩子想要糖吃的神情,彷佛那菓子会自己长脚逃了,差点让他失笑出声。
“好,我们一起去摘。”
一起?她见鬼地瞪他。
“不要,你去摘来就行了。”
“自己摘,不是更有趣?”他这下更肯定,她一定很少出门,而且很讨厌出门,真不知她平日是怎么过活的?
她想拒绝,但已来不及了,因为龙啸天已经抱着她,一块腾空跃起。
这人就非要吓死她才甘愿吗?抱着她飞檐走壁,硬是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害得她不得不紧紧攀住他。
所以说,她最讨厌出门了,以往容儿和灵儿邀她一块下山玩,若非不得已,她打死不出门!因为住在仙山,下山的唯一方法,就是飞檐走壁,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荡得心魂都飞了。
“到了。”他失笑地告诉那个把脸埋在他衣襟里,几乎要把自己装进他衣服里的小女孩。
她抬起头,气呼呼的向他抗议。“你摘给我就行了,没必要连我一块上来呀!”
对她的抗议和捶打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