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可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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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缘修颔首。
见顾森神色激动,唇角微翘,温润一笑。
“爸,我今天要告诉你的,还不止这些。”君缘修轻声说着。
“还有什么?”顾森问道。
君缘修笑得静默,面容在室内白色灯罩的华光映射下,显得白玉般的容颜清如莲萼,让顾森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幻觉来。
仿佛眼前这副笑靥,他已经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似的。
恍然如同故人归。
君缘修……君……缘修……
有什么被时光消弭的记忆呼啸而过,在顾氏的脑海中划出深深的痕迹来,那是过去的烙印,是无悔的青春打破的碎片。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儿时在蔷薇花圃中和元衣一同读到的诗篇。
那个时候,他和元衣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小孩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个时候,什么都很年轻。
包括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心愿。
如今想来,当时年轻的愿望,着实是一段岁月的奢侈。
他们从来都买不起账,更何况是兑现当年的彼此的承诺。
顾森的脸色一变再变。
嘴巴张了张,终于是喊出了那个代表他所有青涩热血过去的名字。
“你是元衣和他的儿子?”
君缘修但笑不语,轻轻地点头,默认。
顾森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当年是真心喜欢元衣,而元衣也算得上是他的初恋。
没想到这么多过去,他和她的儿女都长得这么大了,而她们之前的过去却仿佛还是搁浅在昨天一样,如同深夜里开放的花,枝叶绞缠,盘根错节。
若不是后来那人的陷害,若不是他心中门当户对的自卑感,以及元衣伤无可伤的一颗心,他和元衣之间,又怎么会从两小无猜,变成如今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境地呢?
甚至连他们的儿女都成婚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原来她和他的儿女,竟然还可以传承他们未完结的爱情,继续走下去。
“你母亲,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顾森长长呼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妻女,终于将当初的悸动压了下去,面色沉静。
“和父亲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却是宠冠六宫,连中央那位东宫都不敢多说什么,见了面也招呼也不敢打,生怕父亲会因为母亲而责怪她。您说我母亲过得好不好?”
君缘修轻轻地笑,想是对母亲的境遇十分满意的。
“那就好,当初我一直觉得你父亲老谋深算,实在是不适合直来直往的元衣,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却依旧待元衣这么好。如今知道元衣过得好,也算是了了这么些年的一桩遗憾事吧。”顾森轻叹一声。
“父亲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宝贝,又怎么会忍心让它从手中溜走呢?”君缘修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存着些许宠溺。
明明是在讨论君缘修的母亲元衣的事情。
但是顾花回敢肯定,她没有看错。
君缘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分明是在盯着她。
顾花回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糊了脸,让君缘修看到了所以才在嘲笑她。
“你看我做什么?”顾花回瞪他。
“我是在看我的宝贝,哪有在看你?”君缘修抿唇一笑。
“……你不要脸。”顾花回的小脸大红。
爹地还在这里呢……这人就随地发情……
顾花回窘迫地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儿看,只能木木讷讷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若是平时她早就扑上去教训君缘修了。
可是今天爹地在场,她也不好造次,只好忍气吞声地装淑女。
“咳咳……”
顾森看到女儿的窘迫,心中又是默默哀悼了一下女儿逝去的纯洁,跟针扎似的,现在越看君缘修越像是蛊惑小红帽的大灰狼,唇角温润的笑意看在他的眼底,也变得邪肆狰狞了起来。
顾森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缘修,你提海叔做什么?难道你见过他?”
“竟然我们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瞒着您。前些天,海叔拿了一些当年背叛元氏留下来的证据威胁我,我不知道这些证据的真假性,所以想找您问问。毕竟,我听闻,在海叔没有叛变之前,您和他是非常要好的兄弟,曾一起上阵杀敌,配合起来,天衣无缝,在当年的黑道场上是难以匹敌的双煞。”
“什么?!他竟然还不知悔改?!”顾森的脸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君缘修认真道:“爸,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从来都没有向我提到过海叔,这个名字还是有一次她说漏嘴了我才知晓的。”
顾森再三思量,黑沉沉的眸子投向不知名的远方。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终于是将过去的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我,海云,还有元衣是一同长大的兄弟,从小就寄养在元叔家里。我和海云从小都很喜欢元衣,像哥哥一样护着她。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和海云像每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一般,加入了元氏,期望在黑道场上能够混得风生水起,撑起一方天空,让元衣永远都能够无忧无虑。”
“我进入元氏的那一天,元衣向我表白……”顾森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眼神定定地望着君缘修,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异样表情来。
“爸,这些我妈都和我说过。您是她的初恋,所以不必顾忌我的感受,我早就听得耳朵出茧了。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为什么元氏会被查抄?为什么海叔会背叛元氏?”
君缘修将顾花回揽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曲线姣好的背脊,如同为温顺的小狮子顺毛一样,动作十分温柔。
“这就是我要讲的。”顾森道,“那个时候,我也很喜欢元衣,我们算得上是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自然是比其他人来得亲密一些。进入元氏之后,凭着元衣的关系,在元氏里一直平步青云,元叔对我极为满意,甚至有想要将元氏传承给我的想法。我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海云对我说,男儿应该自己打拼一片天下,给自己的女人坚实的臂膀依靠。所以我并不想依靠元氏过下去。后来我才知道,海云原来也喜欢元衣。”
“他和我说,如果现在接手元氏,那么将来一定会被人嘲笑是靠女人关系才爬上去的小白脸,会让我和元衣都抬不起脸来。我自己不要紧,但是绝对不能让元衣被人嘲笑。所以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元氏的海外市场打拼,想要极快建功立业,成为元衣的依靠。如今想来,当初的想法是那么可笑,门当户对从来都不是衡量爱情的天平,怎么能够就那样让她产生不安的想法呢?”
“两年之后,我带着一身荣耀回国,元衣十分开心,她借着醉意主动向我求婚,她当时显得极为急切,有些诡异的不安成分在里面。我当时想,我这个做男人的,实在是窝囊,竟然会让一个女人主动。我对她笑笑,说还要等一段时间,我还需要等多的权利。实际上,我却是在谋划如何向她求婚一次。”
“元衣当时的表情非常失望,甚至有些绝望。我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到时候元衣看到我的求婚之后会有多么的感动多么的雀跃。几天后,在海云的帮助下,我在游艇上当众向她求婚,元衣果然是欢喜非常,接受了我的求婚,后来,我一时情动,抱着她一路走进卧室,抵死缠绵到了第二天早上,意外就这样发生了。那天早上,我和元衣躺在床上,游艇卧室的房门被推开,我看到了一脸惨白的元衣对我哭得泪如雨下。”
顾森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似是不愿意多讲。
“怎么会有两个元衣?难道她也有什么走失的姐姐吗?”顾花回从君缘修的怀中冒出一个小脑袋来,急切地询问着结局。
顾森摇摇头。
“意识到不对劲,我回过头去看昨晚和我缠绵的女人,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元衣,分明是我手下的一个女下属而已!我一直知道她对我有好感,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急着去向元衣解释,但元衣却死命地摇头,一边哭一边笑着说,她早就对不起我了,所以我们扯平了。”
“我多方打探,才知道我求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云那天在我的早餐里下了致幻剂,导致我被他轻度催眠,见到女下属穿着和元衣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之后,就以为她是元衣,求婚的对象也变成了女下属,所以那晚在游艇上和我一夜缠绵的女人一直都是她。可恨我一直信任海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所以一直没有发现这么无耻的伎俩。”
“爹地,我听出来了,原来你也背叛过我妈咪啊……”顾花回拖长了尾音,笑吟吟地望着顾森,一副我抓到你把柄了的样子。
顾森哀叹:“这件事我早就告诉你妈咪了,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从来不敢在她面前说半点不是,生怕她会因为当年的事情迁怒于我。”
顾花回瞬间歇了菜。
本以为可以用这件事好好地敲一笔爹地的。
没想到爹地竟然会这么诚实向妈咪道明了一切,真是不知道该说爹地太爱妈咪了,还是该说他活得太窝囊了在妈咪面前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君缘修道:“然后呢?竟然是海云背叛您和母亲,那为什么最后母亲没有和海云在一起,反而是和我父亲在一起呢?”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父亲的一手棋局罢了。”顾森冷笑,慈爱的面容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到现在想起来,顾森还是觉得君缘修的父亲心思实在是深沉得可怕。
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他们三人玩弄在手掌心中。
“你父亲当时受命调查元氏幕后走私洗钱贩卖军火的证据,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突破口。刚好那个时候我去国外闯荡,你父亲就趁着这个空档接触元衣,将她哄骗,以为我竟然是因为厌倦而逃离她。他又去劝服海云,让海云趁虚而入,得到女人的心就必先得到女人的身子。海云信以为真,想要强要元衣成为他的女人,却被你父亲英雄救美一般拦了下来。从此之后,元衣便认定海云是恶徒,而你父亲则是真真切切保护着她的好人。”
顾森冷冷地看着君缘修,面色十分不齿。
嘲讽君缘修父亲的好手段。
君缘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父亲当年这么骁勇呵……”
顾森面无表情地转过脸,继续道:
“元衣自那以后从来都没有听过海云的解释,看到他就一直绕道走,海云的地位在元氏一日不如一日。后来我回国,元衣向我求婚,我婉拒。元衣在你父亲的劝说下,以为是我在国外有了其他的女人,极为伤心,你父亲就在这个时候硬生生挤进了元衣破碎的心中,日夜安慰她,陪着她喝酒发泄。你父亲知道我在暗中计划着向元衣求婚,便再次说服落魄的海云,让他阻挠这一切。海云大概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在元氏的地位已经足够落魄了,就一不做二不休地设计与我,让元衣亲眼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床上的情景。”
顾氏地沉沉地笑出声来:“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捉奸在床更让人心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