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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炼爱(师生)-第36部分

小说: 炼爱(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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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哐!”金属管子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雷一楠!”我大叫着跑过去。
  我过去搂起雷一楠的头部,一道血很快从前额发髻的地方流下来。我不敢去动他的伤口,慌忙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擦拭他的血。他的神思似乎有一点恍惚,像是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看着我也像不认识我般,我心里一阵莫名地害怕,又难受得要命,慌慌张张、结结巴巴地问:“雷一楠,你、你……”
  雷一楠缓缓回神,对上我的眼睛,缓缓恢复了一些光亮。他伸出右手抹了下前额,看了看,只道:“流血了……”也许是感受到了痛,他的眼角不自觉一抽,喃喃道:“真他妈疼……”左手下意识地试着从地上撑起来。
  我赶紧制止他,“你别动,我们马上去医院!”
  外面的声音惊动了室内的人,雷强和JEFF也闻声跑了出来,一见这情形,JEFF当机立断:“我去开车。”雷强大步走过来,看着地上的钢管,沉着声音问:“怎么回事?”我马上道:“钢管不知为何倒下来了,雷一楠为……”雷强只听了半截,便扶起雷一楠,起身的那一刹那,雷一楠头上的血径直顺着脸流下来,滴到了地上。
  鹅卵石上溅出了一朵花,红得触目惊心。
  我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一揪,又想起一事儿,急急忙忙返回工作室拿了一卷餐巾纸,塞进我的包里,一并带出来。返身的时候,JEFF已将车停好,雷强扶着雷一楠踉踉跄跄地往车那边走,脚步明显有些轻浮,走得歪歪扭扭,像是多少天没有吃饭一样。若是平时,我肯定会借机对雷一楠明朝暗讽一番,而此时见着此情此景,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走到快车门的地方,雷一楠忽然停住,撑着车门俯身吐起来。
  我的心里又是一沉,努力控制住在眼里打着转的泪水,三步并作一步地奔了过去。
  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后,雷一楠被确诊为颅外出血,伴有轻微脑震荡,好在没有伤及大脑内部,但由于有呕吐和眩晕现象,医生建议我们留院查看半天。
  我静静地立在雷一楠的床边,雷强去交钱办手续,JEFF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雷一楠的头部被裹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像一个夸张的紧箍咒。他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了。他的睡相安静而沉稳,呼吸绵长,与平日聒噪浮夸的形象判若两人。冬日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光洁的墙面上打出一片黄色的温暖。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雷强和JEFF说了个大概。他们并没有怪我,反倒安慰我让我别自责,而我自己明白,若不是因为雷一楠,现在写在床头的病人名字就是“程宁”。
  一想到今日对雷一楠说的第一句话,心里又是愧疚难过几分。
  本是开玩笑的话,没想到却一语成谶。
  “JEFF,”我趁着这会儿雷强不在,吞吞吐吐地开口,“我会把医疗费补上的。”
  JEFF讶异地看着我:“你补什么?雷一楠是在我的地方被砸的,按理说也是我给出啊。”
  “可是……怎么说也是因为我雷一楠才躺在这里的。”
  JEFF摇头笑笑,拉过我的手让我坐下来,轻言细语地道:“小宁,别想太多,雷一楠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对不对?这跟你没关系,不要什么相干不相干地都往自己身上揽。雷一楠想英雄救美,那也要付出点代价,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低着头,没仔细琢磨这话,只勉强“嗯”了声。
  JEFF又道:“抢着跟你雷叔叔付住院费,还不如买点好吃的给雷一楠补补。”
  我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就要起身:“那我马上就去买。”
  JEFF又一把拉住我,好笑道:“不急这一会儿,刚刚跑上跑下你也累了,先坐一会儿。再说雷一楠睡着,你买来他也不能吃。”
  我被JEFF 的温柔搞得有点无措,无端想起公安机关审嫌疑人前,总会和颜悦色地进行一番推心置腹,砰砰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果然,隔了会儿,JEFF看着我,半开玩笑地道:“小宁,你和小雷是不是在……?”
  JEFF话只说了一半,可我立马明白剩下一半是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连连摆手否认:“没有,JEFF,你误会了。”
  JEFF对我的反应毫无意外,只看着我笑:“害羞?”
  “没有、没有,真没有。”我澄清。
  JEFF意味深长地道:“上次雷强给我说,你去他那里实习,也是雷一楠牵的线?雷一楠很少有女性朋友,即便有,介绍去雷强那里实习,你也是头一个。小宁,雷强是雷一楠的叔叔,带你去那,便相当于见了他的家人。如果不是关系匪浅,雷一楠会这么做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层,听Jeff这么一说,陡然一惊,发现好像自己已经被雷一楠绕到一个大圈子里面,很难自圆其说。我又想起那次在雷强工作室聚餐,雷强有意识的试探,而雷一楠明白,却执意拿我做挡箭牌,不肯多做解释,顿时心中大叫不好,只怕这样下去,事情会越演越真,到最后更是难以澄清了。
  我急得额上出汗,“JEFF,你听我说,真不是这样,你们都误会了,雷一楠这么做,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最关键的信息就要脱口而出,而就在这节骨眼上,JEFF身后一直安睡着的雷一楠,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又缓缓抬手指了指脑袋上的绷带,意有所指,于是我的话被成功地阻截在嘴边。
  心里那个无奈和恨呐!
  门口涌进一阵风,我只觉人生无比的凄凉。
  雷强拿着一沓票据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白大褂护士。
  JEFF清清淡淡地冲我弯着眉眼一笑,并不在乎我没说完的话,起身向雷强询问信息。两个护士开始摆弄仪器,查看输液瓶,又摆放了一大推药品。
  再看一眼床上之人,那人闭着眼睛,俨然一副安然熟睡状。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更新的频率是隔天一更。
  要是出意外的话,我也不知道了……【捂脸遁走】
  这两章是过渡章节,
  我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没有楠竹女主对手戏的章节都是废话,
  但是也是必要的啊亲!【迎面两条面条宽泪】,
  话说这雷一楠我越写越爱了,
  肿么办肿么办,
  要不要扶正?
  师生恋、师生恋……!
  要不让他和顾老师一对好了!


☆、43炼爱

  雷一楠这头的事儿还没有解决;我的电话匆匆又响了起来。来电是老家C市的区号,号码很陌生;我狐疑的接起来;没听两句,心就皱缩起来。
  ——外婆血压飙高;已住院。
  电话是邻居阿聪打来的;跟我大致说了下外婆的情况;昨天他去家里查电费;外婆忽然晕厥,送往医院一查;血压居然飙到了200,医生立马让住院观察。我心里一急有些责怪地问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阿聪在电话那头颇有些无奈地道;是外婆不让;说不应让我分心。
  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外婆身体还算硬朗的,怎么就忽然血压不稳住院了呢?
  挂了电话,我跟雷强和JEFF说明了情况,立马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家。
  因为订得急,机票一点折都没有打。这会儿我也来不及心疼钱,心心念念着外婆的情况,祈祷能快一点到家。
  五个小时后,华灯初上时,我提着行李,蹑手蹑脚地走进外婆的病房。
  病房是三人间,电视开着,低声播放着新闻联播。靠外两张床上都住有人,一位是中年妇女,病床周边摆了一大圈的鲜花,一个跟她轮廓相像的年轻女子坐在一旁给削苹果,水果刀和苹果皮发出细小的摩擦声音。中间那张住着个老头,旁边放着盆水,腾腾冒着热气,护工这会儿正在给他擦拭身体。
  外婆在最靠里的那张床上。此刻她歪头睡着,右手露在外面,液体从透明的塑料管进入她的身体。床边的柜子上孤零零的立着一个样式老旧、磨得发光的保温杯。
  我鼻子一酸,那个杯子,比我年龄都还大。
  也许是好心人见她睡了,便关了她那头的灯,却显得那个角落更加孤独昏暗。
  这个场景让我陡然想起了一年前那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心里害怕抖动地厉害,一阵强烈的酸意不可抑制地涌上来,我默然大骂自己不孝。
  我走过去,轻轻捂着外婆的手背。老人的手很瘦,皮肤松弛,不均匀地覆着些老年斑,上面青色的血脉凸显,金属针头埋在里面,药水由此进入,手冰凉。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悄然捂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手渐渐转暖,便扯了被子给她盖上。
  正巧阿聪从病房外面进来了。
  我起身迎去,阿聪见着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将情况跟我说了一遍,我越听心里越凉,愧疚感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敢确信地问。
  “是啊,”阿聪瞄了一眼熟睡的外婆,叹口气道:“今年这是第三次了。”
  “可是……”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阿聪又道:“你外婆心疼你,硬是不让我们说。前两次只是血压高,我陪着她来医院开了点药,便也压下去了。可这次不知怎么就这么狠,一下就晕倒了。”末了又神情紧张地盯着我,嘱咐道:“可别说是我叫你回来的,就说是你自己回来的。”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消化着阿聪的话。他的每一句都让我听得心惊胆战。又听得阿聪道:“小宁你读书远,但老年人没照应也不行,年岁大了,血压很是问题。原来住你楼上的张婆婆,还记得么?上个月脑溢血突发,在午睡时候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最后一句话都没留下。”
  我闻言又是一惊,心跳如雷。阿聪无不惋惜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建议你在家里请个护工,或者,最好让你外婆去你舅舅那儿。”
  我想了片刻,有些犹豫。
  阿聪看着我,语重心长地道:“小宁我虚长你几岁,说话冲了点你也别在意。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外婆,她这一走,国内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可是你想过你外婆没?你一年也就是寒暑假的时候能回来陪着她,三百六十五天你最多能陪她不到两个月,也就是一年天数的零头,那剩下的两百多天呢?她得一天一天的一个人孤孤零零地熬过。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外婆跟张婆婆一样,在你不在的两百多天里的某一天走了,那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猛然一惊,回想着阿聪的话,心里愈发难受,窗户上倒映出外婆瘦弱的身影,良久,我低低地道:“只怕外婆不愿意。舅舅倒跟我们说过好几次,外婆总嫌远。”
  阿聪摇头:“你外婆是放不下你,特别是去年……”
  阿聪说到一半便没说了,我知道他指的是去年母亲去世的事儿。外婆膝下一共一儿一女,舅舅读书颇有天赋,大学毕业后工作了两年,觉得水平不够,便赶在八…九学潮前出了国。在美国辛苦打拼了几年,拿了绿卡,渐渐安顿下来。外婆也去美国玩过一次,可只呆了一个月便回来了,只说那里听不懂也说不出,跟个瞎子聋子似的,没意思,再也不愿意去了,听得我们直笑。那时国内还有母亲和我,还可以照顾外婆。可去年母亲一走,国内便只剩下我和外婆相依为命。舅舅很害怕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以承受,回来奔丧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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