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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见夫君多冷清(重生)-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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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李殊檀颤着嗓音,“我才不想让那么多虫子咬呢,那也死得太惨了。”
  “不会的……哪儿有什么虫池啊,都是汉人的传奇瞎说。但是先前的话是真的,既然你亲口答应我了,那想跑也跑不掉……”药效上来得越来越多,崔云栖声音含混,借着最后的力气抬手,抹掉坠在她眼眶一圈的泪珠,最后一句话极轻而意味不明,“我们……还会再见的。”
  “嗯。”李殊檀没听清,跟着前半句话点头,“我不跑,我等着你。”
  崔云栖笑笑,缓缓闭上眼睛,睫毛末端微微颤着,最终归于平静。
  醉骨的药效在此发挥到极致,层层红晕被激出来,从眼尾一直漫到脸颊,委顿的身体依旧柔韧,那张脸依旧漂亮,神色安然,好像真是大醉入梦,一梦不知千年。但他的呼吸越来越弱,不再能让胸口均匀平稳地起伏,反倒静默如同塑像。
  李殊檀抚过他的胸口,最后在他唇上轻压一下,再直起腰身,看向守在边上的常足:“可以了吗?”
  “……可。”常足被她看得浑身一凛,赶紧低头错开视线,“殿下请稍候,臣这就去通报陛下。”
  李殊檀也不再看他,低头注视仍然躺在膝上的崔云栖。短短一瞬,先前那种悲戚和绝望一扫而空,她只是沉默,肃穆仿佛石刻。
  常足则急匆匆出门,一路小跑到偏殿,向着李齐慎简短地描述完正殿里的事情,试探着问:“陛下,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理?”
  “先前不是说过吗?送昭临去南诏。记得先去信,通知云珠夫人,但不必以国礼,并非出使,只说是长公主出游,还请行个方便。”李齐慎说,“另,恐她一人出宫不方便,差人去帮忙。”
  “是。”常足应声,又想起另一桩要紧事,“蓬莱殿那边,臣该怎么回复?”
  “昭临与人吵到朕面前,与朕何干?”
  常足一愣,懂了,规规矩矩地低头行礼:“陛下可还有吩咐?”
  “着礼部准备婚仪,以长公主的规制,但别声张。至少得再有三个月吧。”李齐慎估算完,淡淡地瞟了常足一眼,“去。”
  “是。”常足再度应声,原路退出去。
  偏殿不用于议事,只在窗边摆了一套桌椅,李齐慎看着雨景,伸手探出窗外,不轻不重地抚去窗外蔷薇枝上的雨水,眼瞳里倒映着仍在下的雨,神色不明。
  半晌,他折下主枝边上最粗、开得也最盛的那枝,回身和宫人说:“找个漂亮瓶子,送去蓬莱殿。”
  **
  说是在崔云栖的陪同下出游,李殊檀却无心游玩,从长安城到南诏,水路蜿蜿蜒蜒,她从头到尾没看过风景一眼,也没再笑过。而陪同她的人躺在薄棺里,以苗人的风俗,并不钉实棺盖,棺底则铺了特意寻来的花,密密匝匝仿佛花床。
  苗寨倒是给足了面子,派了人来迎她,领头的是个苗装女人,身上发上银饰繁重,乍一眼仿佛枝头将落的繁花。这些银饰在汉人身上恐怕撑不起来,但在女人身上就恰到好处,衬着衣裙上蜡染的繁复纹样,还有那张秾丽的脸,显出一种有别于汉人风尚的妖异华美。
  看衣着打扮,女人在苗寨里的地位应该不低,李殊檀迟疑片刻,谨慎地行礼:“昭临见过夫人。”
  跟在她身边的译者刚想翻译,女人先微笑着回答,说出口的居然是漂亮的长安官话:“不必如此。以汉人的说法,我的名是云珠。你呢,就叫做昭临吗?”
  李殊檀一惊,缓了缓,才慢慢地说:“不,昭临是汉人规矩里的封号。我名为李殊檀。”
  “这样啊。汉人真是有些奇怪,明明有更好听的名字,却要用别的名字。”云珠夫人随口抱怨,面上仍然含着微笑,“在此之前,我已收到皇帝陛下的信笺,明白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李殊檀心里一痛,极轻地点头:“还望夫人行个方便。”
  “我会的,不要因此拘谨。”云珠夫人也点头,示意跟她一同前来的苗人,“请这些远道而来的使者先去休息吧。”
  在她身后的年轻男女纷纷应声,其中的男孩捧着巾帕,女孩捧着花盏,迎上刚刚下船的人,为他们引路,领着他们进入遍生草木的长路,两侧的长青的树枝叶扶疏,远处则是竹搭的高楼。
  双方随行的人都撤下去,李殊檀怠惰得不愿开口,干脆低下头,指尖漫无目的地抚过薄棺上本该钉下长钉的孔洞。
  “皇帝陛下的来信告诉我,躺在里边的是要同你成婚的人。”云珠夫人率先开口,“那么我想知道,你是自愿的吗?”
  李殊檀愣了愣:“是的。我是自愿的。”
  “我希望他没有欺骗、威胁、强迫你,是这样吗?”
  这个问题让李殊檀有点不适,但云珠夫人是南诏六寨的首领,她只能再次点头,含混地问:“夫人为什么这么问?其中是有什么汉人不明白的风俗吗?”
  “不。只是因为你很漂亮、有礼貌,名字也很好听,我相信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云珠轻轻摇头,“我不愿我的孩子因他的贪婪而伤害你。”
  作者有话要说:  鹤羽:娘啊你哪边的啊QAQ


第52章 蛊毒
  李殊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惊云珠夫人和崔云栖的关系; 还是该惊云珠夫人对儿子的评价,她傻愣愣地看着面前优雅端庄的女人,盯了很久才从云珠夫人脸上看出些许随着血脉传给崔云栖的影子; 比如挺直的鼻梁,又比如薄红的嘴唇。
  良久; 李殊檀低下头,真心实意地向云珠夫人道歉:“……抱歉; 夫人。我没能保护好他,我知道对父母而言,儿女遭受什么; 或许比落在自己身上更痛。但请容我不知廉耻而无礼地说; 也许……我的痛苦不亚于您。”
  她吞咽一下,怀着几乎要落泪的痛苦,再竭力给李齐慎辩驳; 简直是字字泣血; “也请您不要因此痛恨我的国家; 痛恨其中无辜的人,我的兄长只是按照律法做出判断……是我的过错牵连了他。”
  “我明白。我不会因此怪罪你,也不会怪罪皇帝陛下。”传来的信除了落着玉玺印的,还有崔云栖亲笔写的; 云珠夫人当时就是草草一看; 现在才懒得弄明白截然不同的口径到底哪个是对的。
  她步履轻快地朝着那口薄棺走过去; 问了更感兴趣的话题,“皇帝陛下在信中告诉我,那是你们汉人的毒药,叫做‘醉骨’,是吗?”
  “……是。”
  “很好听的名字。”云珠夫人抚上棺盖; “你们给什么东西取名,都用这样漂亮的字吗?”
  “好听?”李殊檀不懂云珠夫人为什么这么评价,愣了一下。
  就在她这一愣的时间里,云珠夫人手腕突然发力,薄薄的棺盖被她直接推开,天光劈进棺内,照亮棺内的情景。李殊檀来不及阻止,也来不及侧头避开,躲闪不及,直接看清了棺内的情况。
  南诏湿热,一路走的又是水路,放块木头都恐要发霉,棺内却干干净净,铺在棺底的花都没有任何凋谢腐朽的迹象,甚至仍有淡淡的花香,就像李殊檀刚从枝头上折下。躺在棺底的人当然也没有腐朽,黑发如缎白衣似云,安然如同沉睡,只比入棺时显得瘦一些,皮相没那么惹眼,反而露出更漂亮的骨相。
  李殊檀惊了:“这、这是……”
  “我绝无蔑视你们的意思,但那种毒药,或许他在五岁以前就尝过了。”云珠夫人微笑,下一句话却陡然凌厉起来,“区区醉骨,怎可能伤到我儿?!”
  她双手探进棺内,一把扶起崔云栖,从李殊檀的角度看,云珠夫人和崔云栖的侧影相对,她才发现这两个人真的很像,不是那种细枝末节处才能找到的五官踪影,而是给人的感觉,端丽优雅又妖娆妩媚,乍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在李殊檀惊诧的视线里,云珠夫人一掌拍在崔云栖背上,崔云栖浑身一震,突然吐出一口浓腥的血,刚好溅在她袖上。云珠夫人笑意更深,顺手替儿子擦去唇角的血,手腕上青黑色的线条陡然膨起炸开,绽成开得极盛的山茶花,就像崔云栖颈上的反应一般。
  但李殊檀没有注意到,她紧盯着崔云栖的脸,清晰地看见他微微发颤的睫毛,有一个瞬间甚至隐隐睁开一线,露出明亮的眼瞳。
  “夫人,”她颤着嗓音,“这……您的意思是……”
  “他没有死。也不会因为那种流传的毒而死,能毒杀我们的,大概要在寨中酝酿调配几十年吧。”云珠夫人松手,看着儿子栽回花床里,“现在请长公主先去休息吧,我得替他处理那些小麻烦。”
  **
  李殊檀就这么在苗寨中住了下来。和她少时读的传奇或是听的传闻不同,南诏的风俗景象确实和长安城多有不同,但和传来传去的怪异又不一样,会制毒养蛊的是少数,多半人就像长安城外的农人一般勤勤恳恳辛苦劳作,哪怕不知道李殊檀是谁,也会热情地请她坐坐,或是喝杯甜茶什么的。
  硬要说有哪儿不同,就是苗寨里的男孩女孩对汉人似乎格外感兴趣,经常来找她,但又只会说一两句长安官话,之后就和李殊檀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幸好今天来找李殊檀的女孩学得挺多,先用苗语吐出了几个音节,再笑眯眯地用流利的长安官话说:“这就是我的名字,但我猜你听不懂,所以按汉人的写法,叫我阿凰就好啦。喏,就是我衣服上的这个。”
  她指指衣裙上蜡染的凤凰纹,在李殊檀面前转了个圈,整幅裙摆晃成一个大圆,腰间的银饰叮当作响。这个动作有些夸张,但在阿凰这样十来岁的苗家女孩身上就很合适,仿佛下一刻就要跳起舞来。
  “很漂亮。”李殊檀真心夸赞,“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阿妈说,你要和我哥哥成婚,那你就是……”阿凰挠了挠脸,使劲想出该怎么称呼李殊檀,“唔,就是我嫂嫂了!我来看我嫂嫂呀。”
  李殊檀被这一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阿凰已经跳到她边上,绕着她转了一圈。
  “哇,果然和我阿妈说的一样,又漂亮又高,”阿凰高高扬起手臂,在两人之间比划两下,踮起脚,又蹦跶两下,最后略显失落地退开,“我还听他们说,你是皇帝陛下的妹妹,那你为什么要嫁给我哥哥啊?他一点都不好。”
  李殊檀真不知道该怎么答,看她一脸失落,又犹豫着要不要安慰她,纠结半天,只憋出来一个问题:“你说他是你哥哥?那你也是博陵崔氏的娘子?”
  “不是!”阿凰立刻否认,“我阿妈是他阿妈,可我阿爸不是他阿爸。”
  “那你们……”
  “阿妈年轻的时候喜欢云游,遇见了哥哥的阿爸,回来就生了哥哥,之后再遇见我阿爸,就生了我呀。”阿凰理所当然,看看李殊檀呆滞的表情,困惑地眨眨眼睛,踩反应过来,“哦,对了,我们和你们汉人不一样的,可以不找人成婚,喜欢谁就和谁生孩子,不喜欢了就走掉。”
  “……这样啊。”李殊檀从冲击里缓过来,“倒也不错。”
  “所以你要给我哥哥生孩子吗?”
  李殊檀一怔。
  阿凰看不出她在愣什么,自顾自上前一步,直勾勾地盯着她,满脸写着好奇,隐约似乎又有点惋惜。
  李殊檀真没想过那么深远的东西,乍被阿凰一问,先是呆愣,再就是微妙的羞赧,总感觉这种词在阿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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