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多年以后还爱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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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伤太过显眼,她在路口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一个口罩戴上遮住半边脸,好在天气冷了感冒的人多,倒也不引人注意。
空气冷冽,最近降了温,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要下雪了。周合在绿灯路口停下,看着空荡荡的路口想起了戚姨的医药费来,在那么一瞬间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医生已经早就已经说了,以戚姨的身体状况,时间拖得越久,出现的变故就越多。她不停的打着工,但离医生说的手术费的数字仍是差了一大截。而现在,那钱还被戚京然给动了。
周合的拳头握紧,隔了好一会儿又无力的松开来。抬头看向了阴霾的天空。大抵是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她忽的想起了许多年以前来。那时候的天,比现在冷许多倍。
不过是一瞬,她就回过神来。走向了车站。
周合最终还是没能在第二天把衣服和伞还回去,学校实验室那边有事,直到周末她才有空去面馆。
面馆里并不像她那天晚上来时那么冷清,忙得团团转,胖胖的老板亲自收银。周合最近都在找兼职,原本是还了衣服雨伞道了谢就要离开的。谁知道刚要走,忙中的老板忽然问道:“店里最近很忙,你需不需要找兼职?”
没人会冒昧的问这话。大抵是从她那寒酸的穿着上看出了她的窘迫来。
周合太需要兼职,愣了一下,立时就答应了下来。
老板并不和她客气,让她过去学收银。
周合这些年打过各式各样的工,收银同样是做过的,很快就上手。
店里的人手并不是固定的,忙的时候洗碗手腕擦桌子都得做。这些事儿周合都是做熟了的,手脚麻利。
老板并不苛刻,中午稍闲的时候给她说了薪水。考虑到她是学生,并没有给她固定时间。面馆一般都是周末忙,让她周末有时间就过来。薪水按时薪算。
周合知道老板是在特意照顾自己,诚恳的道了谢。老板只是笑笑,挥手让她去忙。
再次见到程洝是在傍晚,彼时面馆已经快要打烊。他不知道是没认出她来还是怎么的,见着她并不惊讶,抽着烟懒懒的点了一碗面。
煮面的师傅还没有下班,周合很快便送上了面。稍稍的犹疑了一下,又用小碟子给他装了一小碟配菜。
程洝头也没抬一下。
周合也没吭声儿,继续打扫着店里的卫生。等着收拾好换了衣服出去时店里已经没人了。周合并没有在意,将碗收拾了,这才下了班。
原本以为程洝像上次一样已经走了的,但却没有。她出去时他正站在廊檐下打电话。暗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周合正迟疑着是否打招呼,他就挂断了电话,侧头扫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那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这话未免有指周合忘恩负义的意思。
“当然不是,您这不是在打电话吗?”周合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儿。
程洝仍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不过并未追究。
他这样子,倒不像是过来吃面的。周合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他的意图来,他忽的就倾身靠近,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怕我?”
他的声音低沉,呼出的气息落在周合的耳边。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撑在柱子上,以一个暧昧的姿势将周合困在了怀里。一双桃花眼里带着笑意,轻易的就能让人陷进去。
他靠得太近,周合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到了极点。她竭力的让自己镇定着,认认真真的说道:“怎么会,您想多了。”
程洝并不说话,一只手缓缓的落在了周合纤细的腰上。那张魅惑人心的脸缓缓的覆了下来。
周合并非傻子,他这样儿自然是知道他要做什么。
同时她也清楚,动起手来,她不会是程洝的对手。
“您请自重。”
她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任谁被那么盯着也无法继续下去,程洝停了下来,却并没有松开她。大掌暧昧的掐着她的腰,低笑了一声,说:“自重?要不你教教我,什么叫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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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你这是在欲迎还拒吗?
他温热的唇从周合的耳垂扫过,语气轻佻而暧昧。
这时候已经不早了,巷子里静悄悄的,一时半会儿别指望有人会过来。
程洝显然是情场老手了,周合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紧绷得厉害。
她清楚,眼前这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不过只是表象而已。
她甚至完全琢磨不透,他现在的目的。
她竭力的让自己镇定着:“您好像说过,您和他们不一样。”
程洝的动作果然顿了顿。周合紧绷的神经微微的松了些,在她以为他会放开她的时候,程洝的唇角勾了勾,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轻笑了一声,说:“你这是在欲迎还拒吗?”
周合抬头看向了他,认认真真的说:“先生,自恋是病。得治。”
程洝的眼中带了几分的玩味,带了些漫不经心的说:“你别告诉我,你在这儿上班,只是碰巧?”
他这联想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周合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语气更是认真,说:“我认识有医生,可以给您打九折。”
程洝低低的笑了一声,俊脸重新一点点的靠近。大掌在周合的腰间摩挲着,说:“那我是不是得好好的感谢你?以身相许怎么样?”
微微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是说过我从不强人所难,不过么,那也得看是在什么情况下。”
他的嘴角邪气的一笑,忽的将周合摁向了他。
周合的反应慢了半拍,过了足有半分钟之久。才知道那是什么……
她的脸火辣辣的一片,想动手,但早已被程洝猜到,整个人被禁锢得死死的。只有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下流。
程洝低笑了一声,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虽然我在你眼里高不可攀,但这便宜,我乐意让你占。”
最后一句,显然报那一晚周合那句‘走哪儿都能飞上枝头’之仇。
周合的脸已红透到了脖子根,他稍稍的顿了一下,覆回了周合的耳边,低笑了一声,说:“那么害羞,难道还是处?”他的视线往下了些,落在了周合的胸前的位置,又继续说:“看样子,倒是挺像的。”
有车灯忽然朝着巷子这边扫了过来。程洝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松开了周合,凑到她的耳边,以她只能听到的声音说:“太小,欲迎还拒也没用,不是我的菜。”
他的脸上带着戏谑,说完不等周合再说话,拉开了停在一旁的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像是刚才,不过是一场玩笑似的。但,又分明是动了真格的。
周合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浑身像是一滩烂泥似的,一时之间没有半点儿力气。
她的一双眼眸里是空洞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微微的松了口气。迈动着脚步,慢慢的往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
周合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最终回了学校。
她已经打算辞去面馆的兼职,第二天并未再过去,回了家。戚姨的身体不好,无论再怎么忙,她每个星期都是要回去一次的。
知道戚姨舍不得买水果买菜,她到菜市场里买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这才拎着往回走。
才刚进院子,她就发觉气氛有些不一样。她将东西随手丢在了院子的石桌上,快步的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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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你算个什么东西?
戚京然果然又回来了,戚姨没在,屋子里东西扔得乱七八糟的一片。
周合立在门口处,并不进去,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戚京然的脸皮早已厚过城墙,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回过头,一双带着浓浓黑眼圈的眼睛看向了周合,毫不客气的问道:“身上有多少钱,借我一点儿?”
那晚被打劫的事儿是有些蹊跷的。周合是想找个机会问问她的,但现在看来,也无问的必要了。
一个毫无羞耻愧疚心的人,即便干了,也不可能会承认。
周合歇了这心思,没有搭理她,过了片刻,才说:“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让我请你出去?”
戚京然的脸变得无比的快,像是疯了一般,抓起一旁的茶杯就朝着她砸了过去,恨恨的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
她不等周合说话,直直的朝着她扑了过来,一双带着长长指甲的手直接就要往周合的脸上招呼,歇斯底里的骂道:“贱人,你把房产证藏哪儿了?!”
她这副疯魔的样子不是一次两次了,周合不等她的指甲落到她的脸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过肩摔砰的一声就将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戚京然大概是痛极了,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着,嘴里骂着表子等一切不堪入耳的话。脸上劣质妆容早已花掉,就跟一疯婆子似的。
这样的情景,一个月总有那么一次。周合早已麻木,拽着她的腿直接将她往外边儿拖。拖出院子后啪的一下就将门摔合反锁上。
戚京然哪里是省油的灯,极尽一切肮脏之词咒骂着。周合到底不是真的清心寡欲,闭上眼睛靠在门上。
足足咒骂了半个小时之久,大抵是知道今天讨不到半点儿便宜了,戚京然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周合睁开眼,站了会儿,这才拎着东西进屋,去收拾那一堆烂摊子。
戚韵回来时她才刚将屋子收拾干净,虽然屋子里已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她像是有所预感似的,沉默了片刻,问道:“她又回来了?”
戚京然一向都是欺软怕硬的,今天幸亏是周合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周合并不愿意让戚姨为这种事儿闹心,她想挤出笑容来,最终却没能挤出来,轻声的说:“明天我找人把锁换了。”
把锁换了,至少戚京然不会想过来闹一场就过来闹一场。
戚韵没有说话,一张消瘦苍白的脸上一片惨淡,闭了闭眼,说:“算了,把锁换了,她要是有什么事儿上哪儿去……是我没把她教好,以至于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隔了半响,她又说:“她……”
到底还是没说下去。
提起戚京然来,这座小小的宅子里任何时候都是阴云惨淡的。
周合并不愿意戚姨难过,挤出了笑容来将话题带开。将买来的菜一一的放进冰箱里。已经快到中午了,又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外边儿的戚韵在客厅里呆呆坐着,过了许久才缓缓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针线筐,缓缓的绣起了刺绣来。
周合的动作很快,没多时就将三菜一汤端上了桌子。戚韵放下刺绣去帮忙,她也不肯让她帮。
待到坐到餐桌旁,周合先盛了一碗鲫鱼汤放到戚韵面前,这才轻声说道:“刺绣伤眼睛,天气冷了,您别接活儿了。”
戚韵有些失神,过了片刻微微笑笑,说:“我也没事做,做着打发时间。”
哪里是打发时间。周合的舌尖发苦,还想说什么,但知道她的性子。沉默了下来。
小小的餐厅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戚韵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忽然开口说:“阿合,你不愿意说,我也从未问过你父母。但父母与子女之间,哪有隔夜仇。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