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祁文府瞧见莫岭澜正抓着车边准备上车,伸手佯作那东西直接一胳膊肘就撞在了莫岭澜的脸上,刚好落在了他喋喋不休正在说话时开开合合的下颚上。
莫岭澜半点没防备,被撞的险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他顿时闷哼了一声,疼的眼泪水都差点流出来。
莫岭澜捂着下巴含糊不清的瞪着祁文府说道:“呢打无干啥门……”
“啊,对不住,不小心撞到你了。”
祁文府没有半点诚意的道歉。
莫岭澜瞪着他,见祁文府施施然的坐在了马车里面,气呼呼的揉着下颚钻进了马车里。
他一屁股坐在祁文府身旁,好半晌才缓过了舌尖的疼意,对着祁文府说道:“我又怎么得罪你了。”
“你要消息给消息,要人给人,我知道你跑宣平侯府来,怕你吃亏可是第一时间就来帮你来了,你就这么对我?”
第51章 玄乎
祁文府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只是说道:“说了,是不小心。”
莫岭澜翻了个白眼。
他要信了祁文府的“不小心”那才有鬼了。
见他不肯说,莫岭澜也没再纠结这个,反正他知道他这个好友表面上一本正经看着古板,实际上心眼儿蔫坏,而且他不肯说的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外间马车走动了起来,前面的车帘子被放下之后,莫岭澜坐在祁文府身边问起了正事。
“你既然见到了苏宣民的女儿,刚才又说谈妥了,是拿到了那本账册?”
祁文府说道:“算是吧。”
莫岭澜瞪着他:“什么叫算是吧,拿到了就拿到了,没拿到就没拿到,而且谢渊之前费尽心思去遮掩那母女的身份,如今怎么这么容易就把账册给你了?”
祁文府摇摇头:“账册不在谢渊手里。”
莫岭澜听到这话怔了下,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之后,有些诧异道:“你是说账册是苏宣民的女儿给你的?”
谢渊莫不是傻了,居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他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祁文府像是看出了好友的心思,直接对着他说道:
“不是谢渊不想要账册,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账册的存在。”
“苏宣民的女儿一直都瞒着谢渊这件事情,她早就察觉到了她爹的死因有异,而且也知道当初在荆南时被人追杀是为了什么,她根本就没有相信过谢渊,那账册她也一直都握在自己手里。”
“你之前送消息过来,说她们母女出现在宣平侯府的事情,也是她自己故意放出的消息,她拿自己做饵,暴露自己的身份,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跟荆南之事有关的那些人。
祁文府并没有瞒着好友苏阮的事情,他直接将他之前进了宣平侯府后发生的事情,还有苏阮说的那些话全部告诉了莫岭澜。
等到说完之后,他才说道:
“那个苏阮不简单。”
莫岭澜听着祁文府的话,简直有些目瞪口呆。
等到祁文府说完之后,他突然伸手摸了摸祁文府的额头,刚才一靠近就被一巴掌打了下来。
“干什么?”祁文府看他。
莫岭澜说道:“我摸摸看是不是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祁文府冷眼如刀。
莫岭澜瞬间觉得后颈发凉,连忙缩回了手轻咳了一声说道:
“我就是觉着你刚才说的事情也未免太玄乎了些。”
“那个苏阮今年还不到十五吧,她哪儿来的那么多心眼?”
“况且她之前一直都在荆南,算下来的话苏宣民走的时候她应该才十二吧,就算苏宣民教过她一些东西,她来京城不过一个多月,哪儿能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莫岭澜随口说道:
“你说她猜出她爹的死跟户部贪污之事有关,我信,毕竟当初荆南的事情处处都是破绽,那官船突然沉凿的事也太过凑巧,桩桩件件都有痕迹可循。”
“至于你是怎么离开吏部的,聪明一些的人未必猜不出来,毕竟那次闹的也不小,只要猜出来缘由知道南大人曾经帮你脱身,而你会还他人情这事儿也说的过去。”
“可是她怎么就那么肯定南大人会出事?”
“那陈安宁自尽的事情,可是到现在都还没传出来,他死后留下的那些证据更是不可能有人知道,如果不是皇上和南大人让你出面来查这件事情,连你都未必知晓,更何况是苏阮。”
“你说她怎么能知道南元山会被牵扯到户部贪污的事情当中,而你会来替南元山出头还他人情?”
祁文府闻言愣了下,总算反应过来他之前为什么总觉得苏阮给他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只是那时候他沉浸在那小姑娘的话里没留意,此时听了莫岭澜的话后,他才明白过来。
就像说莫岭澜说的,苏阮说的那些无一不契合真相,可是最关键的一点她却一直都没有解释过。
她是怎么知道陈安宁会自尽,户部贪污之事会牵涉到南元山身上的?
祁文府皱眉坐在那里,仔细想着他之前进入宣平侯府,再到见到苏阮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才猛然惊觉,好像从他一开始踏入苏阮所在的那间房门开始,一切好像便都是被苏阮算计好的。
她借逼问谢渊,让他心生怀疑。
再借账册之事,诱他主动开口。
之后那三问让他心神动摇,生出戒备,不敢于她轻视。
而她再借之后言语处处设下陷阱,不仅慢慢引诱他顺着她的话去相信她所说之事,更让他以为她早知朝中之事,借而答应她所谓的交易之事。
如今想来,苏阮最初那三个问题说出之后,分明就是在故意激他开口。
她后来接连几问,以官船沉凿,户部贪污,她父亲枉死为诱饵,让他主动入局。
是他自己在提及账册之时说到了这本账册牵涉朝中重臣,而苏阮只是顺着他的话,不断的诱惑他开口。
苏阮不断暗示他,她什么都知道,而他居然也就信以为真,真相信了她的话,主动说出了陈安宁之死,还有关乎次辅南元山的事情……
祁文府想明白那一瞬间,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居然被那个小姑娘给耍了?!
感情苏阮拿着他自己来对付了他自己,出来后他还感叹那小姑娘怎么这么能,小小年纪就熟知政事七窍玲珑,感情她不是熟知政事而是心眼太活。
他祁文府算计了别人无数次,这一次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长江后浪推前浪,将他拍死在了沙滩上?!
莫岭澜看着自家好友那瞬间僵青僵青的脸,好奇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
祁文府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暗暗恨自己刚才被那小丫头的笑给迷了眼。
他深吸口气,心中不停暗道他只是一时大意,他才没有犯蠢,他还是那个聪明睿智的祁文府,然后默默的掏出袖子里的信纸和红绳,“啪”的一下糊在莫岭澜的脸上。
他事儿大了!!
第52章 闷骚
祁文府走后,苏阮就憋不住闷笑出声。
时隔一世,那人怎么还是那么个性子。
看着一本正经、严肃又古板,可实际上自恋又好哄。
祁文府喜欢漂亮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是好看的,他总能宽容几分。
上一世她被阴差阳错的买回了祁家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
那时候的祁文府将近而立之年,整个人在朝中磨的越发冷肃,他一直都在追查户部贪污的事情,而她因为没有之前那一场闹腾,后来被人哄骗记恨谢家,闯宫回来后就直接入了谢家族谱,改了姓氏。
谢渊抹掉了她们在荆南的一切,而她和陈氏的过往全部被人掩埋。
只除了谢渊和在宫门前拦了她,诱哄她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外,再无旁人知晓,而那本账册更是被人趁机毁了。
没了那本账册,元凶得以逍遥,南元山却被人诬陷与贪污之事有关,后更牵扯到刚刚中毒还未痊愈的太子身上。
皇上在朝中势弱,诸王从旁相逼,再加上那些心思各异的朝臣,为了保住太子,又寻不到证据,最后不得不在一些人逼迫之下舍弃了南元山,而祁文府也因为此事变得越发冷硬。
苏阮还记得她那时候刚见到祁文府时是毁了脸的,祁文府最初是瞧不上她的,直到后来,他说她眼睛好看才将她收在了身边。
那时的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祁文府对她没什么防备,教她读书写字,时不时的会与她说说朝里的事情,偶尔还会与她碎碎念,有时与人议事时也不会避开她,所以苏阮几乎知道了所有有关那个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比如他喜欢好看的东西。
比如他喜欢毛绒绒的动物。
再比如他并没有外人面前看着那么冷漠,看着古板不爱言笑,实则性子闷骚自恋。
爱抱怨,爱照镜子,爱碎碎念。
喜欢吃甜食,拒绝一切带苦味的东西,最疼那个宠他跟儿子似得的姐姐,最怕那个年龄几乎能当了他爹的大哥……
苏阮在祁家当了八年的差,陪了祁文府七年半,前四年一直是哑巴,后来恢复了正常又跟着祁文府教会了所有手段,在第九年被祁文府赶出了祁家……
苏阮想起上一世的那些事情,神情有些恍惚。
那时候的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印象中只剩下那个后来跟她在朝中针锋相对的男人。
苏阮之前不过是仗着对祁文府的了解,所以才刻意诱着他顺着她的话去说,再加上她上一世本就知道一些关于这次陈安宁死后的事情,而祁文府也远不如后来那般老练,所以才能忽悠的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等他出了宣平侯府,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想清楚这事儿。
以他的性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模样。
大概……
会跳脚?
……
“阮阮。”
谢青珩在祁文府走后,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见到苏阮站在那里发呆,不由快步上前“你没事吧?”
苏阮回过神来,摇摇头甩掉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见谢青珩着急,她说道“没事。”
“你和祁祭酒……”
“我就是和他说了些事情。”
苏阮安抚着眼前少年的不安,抬头看着旁边神色有些阴沉的谢渊。
谢渊开口道“你当真把东西交给了祁文府?”
苏阮看着他,点点头。
“你疯了?”
谢渊沉着眼“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牵涉有多广,其间又有多少危险。”
“祁文府突然找上门来,为的到底是南元山还是其他你怎么能知道,你只是听他几句话就贸贸然的把东西交给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好是坏?”
“要是让人知道此事,你以为你能避的过其中麻烦?”
“你有没有想过你娘的周全,你有没有想过宣平侯府?”
谢渊眼中满满都是不解和阴霾
“苏阮,你为什么宁肯信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祁文府,也不肯信我会护你?!”
谢青珩看着谢渊动怒,甚至话中带上了质问之意,那身上的气势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的上前半步将苏阮挡在身后,隐隐护着她。
而他这一动作出来,别说是站在他身后的苏阮有些懵神的抬头看着他,就连原本怒气冲冲的谢渊也是忍不住愣了愣“青珩?”
谢青珩抿唇,对着谢渊低声道
“父亲,阮阮并非寻常孩子,她懂得是非,也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