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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软玉生香-第186部分

小说: 软玉生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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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阮看着桌前摆开的纸张,还有屋中的摆设,耳边回响着祁文府的那几句话,突然就想起了这里是哪里。
  世安苑的书房。
  苏阮心中有些惊愕,更有些茫然。
  她试探的抽出书桌下的抽屉,取出里面的铜镜,就瞧见自己那张曾经看了大半辈子熟悉至极已经毁了的脸。
  脸上的伤痕格外的狰狞,而镜中的人瞪圆了眼睛。
  她慌乱朝着四周一看,入目所及既陌生又熟悉。
  “阿月。”
  书房门被突然推开,却是先走的金宝,他进来似是瞧见苏阮拿着镜子,惊讶:“你怎么动了四爷的东西,小心他生气。”
  他看了眼书桌上未动的纸笔,对着她劝道:
  “你怎么还没写呀,一百遍呢,要是四爷不满意,你怕是要写到半夜去了。”
  金宝从怀里取了个油纸包出来塞到苏阮手中,也没等她回话就说道:“我上次瞧见你看着人吃这月牙馍馍掉眼泪了,是不是想吃了?我托人买回来了,你赶紧藏着晚些填填肚子,别叫四爷瞧见了。”
  “还有啊,我已经跟寒山他们说了,待会儿你去领板子的时候,叫他们打轻点,只是你别让人瞧出来,要不然咱们都得受罚。”
  金宝絮絮叨叨说完,便推着苏阮坐回了椅子上。
  “快写吧,我先走了,要不四爷发现了就麻烦了。”
  苏阮张张嘴,尚且来不及说话,就见金宝跟刚才进来一样又快速溜了出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书房中又只剩下苏阮一人。
  苏阮低头看向手中,就见那油纸包整整齐齐的绑着,打开后里面摆着几个月牙状的烧饼。
  那些烧饼沾了芝麻的里头填满了红糖,有几丝浸了出来,而另外几个白色的则是塞进了拌好的小菜,看着格外的诱人。
  苏阮下意识的想要拿起来咬上一口,却感觉身子被人使劲晃了晃,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就对上谢青阳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神情有些古怪的脸。
  苏阮低头看着手中,就见那里空空如也。
  不见笔墨,不见月牙饼。
  而抬头时周围也不再是祁家世安苑中的书房,而是熟悉的谢家厅前。
  谢青阳见苏阮呆呆愣愣的模样,蹲在她身旁问道:“苏阮,你刚才梦见什么了?”
  苏阮抿抿嘴角:“没梦见什么。”
  “才怪。”
  谢青阳反驳,“没梦见什么,你嘴里一直叫着什么月牙馍馍,还一个劲的掉眼泪。”
  苏阮闻言连忙摸了摸脸上,就感觉到眼角处有些湿润,她心中顿时一惊,连忙问道:“我还说什么了?”
  谢青阳摇摇头:“没说什么,就说什么馍馍,还喊了四爷,说什么你没有……”
  他好奇问道:
  “苏阮,四爷是什么人?你没有什么?”
  苏阮看着谢青阳只是单纯的好奇模样,脸上不见其他神情,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她真怕她刚才说梦话时说了什么要不得的东西。
  心中松懈下来之后,苏阮拿着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水渍,然后低声道:
  “没什么,我就是梦见了以前的事情了。”
  顿了顿,她才继续道:
  “月牙馍馍是荆南那边的特产,以前我爹常会买给我吃。”
  谢青阳原本还想追问,可听到苏阮提起荆南二字,又听她说起了她爹。
  他只以为苏阮是梦到了她过世的父亲,还有以前在荆南的事情,原本想要追问的心思瞬间没了。


第341章 庄周一梦(一)
  “对不起。”
  谢青阳面露愧疚。
  苏阮瞧见他眼中突如其来的内疚之色,还有他的欲言又止。
  她先是疑惑不解,等心中转了转明白了谢青阳怕是误会了她刚才的话,她本想解释,可又怕解释之后谢青阳会追问她刚才梦到了什么,到时候没办法解释。
  她索性便让他误会着,抬头问道:
  “我怎么睡着了,祖母和大哥他们呢?”
  谢青阳说道:“大家一起守岁呢,你睡着了,母亲本想送你回去,可是祖母见外头天亮了怕来回搬动你吵醒了你,便索性让你留在这里歇着,她先带着父亲和大伯他们一起去祭岁去了。”
  “我刚才过来取东西,听到你说梦话,所以才叫醒你的。”
  谢青阳说到这里,想起自个儿是来取东西的,连忙道:
  “对了,我还要把东西给祖母送过去呢。”
  “你既然醒了,不如回去歇着吧,反正祭岁的事情也用不上咱们,有父亲他们陪着祖母就成,我去叫人过来送你回去?”
  苏阮闻言点点头道:“好,谢谢你。”
  谢青阳还是第一次听到苏阮跟她说谢谢的,他脸上有些不自在,看了苏阮微红的眼眶,忍不住道:“你别难过了,你爹也不愿意见到你为他伤心。”
  苏阮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谢青阳,就见少年脸颊微红急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你别自己走,我去叫你的丫头过来,免得你自己走了不小心摔着。”
  谢青阳抱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就急忙忙的跑了,就跟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似得。
  苏阮先是愣了下,等想起他刚才的羞窘时,顿时忍不住低笑起来。
  这谢家最小的少年,好像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采芑过来时,就见苏阮已经醒过来。
  采芑连忙道:“小姐醒来多久了?澄儿怕你冷着,去咱们院里帮您拿氅衣去了,奴婢方才见您睡的香,便去外头帮着老夫人他们摆放东西去了,还请小姐恕罪。”
  苏阮醒来时身上盖着采芑的篷衣,而采芑此时只穿着里面棉衣,脸颊都冻得通红。
  苏阮怎会怪她,她连忙将身上盖着的衣裳取下来递给采芑说道:“都是小事,你赶紧将衣裳穿好,免得冻着。”
  采芑见苏阮脸色红润,而且屋中又点着碳盆,应当不会冷着自家小姐,她这才接过斗篷罩在身上,然后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
  苏阮问道:“祖母他们祭年还有多久?”
  采芑摇摇头:“估摸着还要许久,往年从早上一直要到午后去了,都是老夫人领着各房老爷夫人一起。”
  “小姐,您昨夜跟着守岁,刚才也没睡多久,二小姐他们都已经回去歇着了,你不如也回去再休息一会儿,等着过了午后,府里怕是就要陆陆续续开始来人拜年了,到时候怕还有得闹腾。”
  谢老夫人是嶂宁来的,在京中倒是没什么姻亲,可是谢家这头却还是有几门亲戚,而且谢老侯爷也还有族亲在京中。
  谢渊身为宣平侯,得圣上看重,又手握兵权,想要跟谢家走动的人多的是。
  平日里谢老夫人不爱跟那些人来往,可这大过年的那些人势必是要来谢家拜年的,而且每到年节的时候,就算是再不喜欢应酬的谢老夫人性子也会比平日里多几分耐心。
  那些人也像是摸准了规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门或多或少的找侯府帮些平日里不好说,或者是让谢家没法拒绝的“小忙”。
  苏阮虽然是第一次在谢家过年,可多少也猜得到其中的缘由。
  既然祭年不需要晚辈在场,她也没执着于过去,点点头道:“好,那你推我回去吧。”
  她也的确是有些疲乏。
  采芑推着苏阮出了房中,路上正好撞见了取了氅衣过来的澄儿,三人便一道返回了跨院,等着两个丫头替她拆了头发换了衣裳,端着热水进来帮着她洗漱了一番,扶着她躺在了床上后,苏阮却是突然精神了。
  明明身子倦怠,可是望着床顶的梁木,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苏阮朝着床头摸了摸,从一旁的矮柜上将那截断玉拿了过来。
  断玉镂空,雕工却看着不甚精细。
  苏阮仰头对着光线处看着时,这才发现断玉的背面还可这个不甚明显的“子嵘”二字。
  苏阮曾经跟着祁文府八年,自然不会不知道子嵘是他的字,而且上一世她也听金宝说过,祁文府的字不是他及冠时才取的,而是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祁老夫人去佛寺之中替他祈福寻得高僧得了这两个字,便早早就定了他的字,等到及冠时便一直延用了下来。
  苏阮握着断玉时,恍然便记起了她上一世刚被祁文府捡回府中不久的事情。
  那时的祁文府格外的毒舌,字字句句皆能戳心。
  她毁了容貌,装着哑巴,祁文府总说她没了好皮子,字丑人丑又哑又不识趣。
  他教她写字,戒尺打了不知道多少回。
  每次教训完后,就是一百篇大字,写不完就饿肚子。
  梦里的事情她还依稀记得,好像是因为府里的那些丫头嫉妒祁文府将她收在身边,动了她的东西扔了她好不容易完成的祁文府交代的“课业”,而她那时候性子里带着一股子狠意,愣是将那两个惹事的丫头连带着她们找来的帮手打破了头。
  事情闹大,每人挨了十板子,瘸了好几天,还罚了三个月的月钱。
  事后那几个丫头被调离了世安苑,而她则是瘸着腿继续当差。
  金宝总会偷偷摸摸的给她送些吃的,还避开祁文府给她送过两回药。
  那时她心里将祁文府骂的天翻地覆,对金宝却是感激的不行。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时如果没有祁文府的准允,向来只听他话的金宝怎么敢送她东西?
  还有那寒山,他本是亡命之人,被祁文府所救之后就只听从祁文府一人的话,就连祁文柏他们都使唤不动他。
  要不是祁文府默许了他留手,那十板子怕是能要了身体虚弱的她半条命。
  又怎么可能让她事后还能瘸着腿跟在祁文府身边,被他带着去见了他的那些“朋友”,从那些人身上学会了祁文府一直不愿意教给她的东西?


第342章 我饿了
  上一世被赶出祁家后,她紧接着成了他人幕僚,一步步借势入了朝堂。
  从苏阮到苏月,从苏月再到苏越。
  朝中步步艰难,祁文府从屡番针对,到后来叛出朝廷,再到南北陈对立。
  前后不过是短短数年时间,大陈朝廷天翻地覆,而她那时不敢大意分毫,哪怕后来她权倾朝野手持幼帝,可南陈虎视眈眈,行差踏错便是死境。
  从最初强挨着与南陈抗衡,到后来身子衰败而亡。
  她一直忙忙碌碌未曾停歇半点,好像也就一直未曾去想过,最初时她不过是个流落街头又丑又哑的要饭之人,祁文府为何会将她带回府中,又为何放着那么多貌美聪慧的丫头不用,独独将她带在身边?
  他那时性情冷漠严苛,教她读书习字,教她为人之理,教她世家之人该有的礼行。
  他从不主动教她阴诡之术,谋略算计也总是她偷学而得。
  可仔细想想,若非他默许,她又怎么可能偷师?
  而以祁文府谨慎之人,那书房重地又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出入,甚至时时将她带于身旁,让她认识那些后来被她说动,或是贪财或是贪色,或是私有污底,或是忠于皇室,以性情拿捏能被她所用之人?
  苏阮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头脑清醒的时候。
  她还隐约记得,在她跟世安苑的丫环大打出手之前,她曾因为瞧见旁人吃着月牙饼而红了眼睛,偷偷掉过眼泪。
  可那一幕只有祁文府瞧见,金宝从未曾在旁。
  他又怎么可能偷偷送她月牙饼吃?
  有些事情不能去想,一想便心中发悸。
  纱帘之中光线昏暗,苏阮握着手里的断玉只觉得格外的烫手,她紧抿着嘴唇,低声喃喃:“所以一直是我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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