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重新来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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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书生背着竹架在这映带无穷的山峦间攀爬行走,看雨打枯竹他喜欢,看鹿纵山间他喜欢,看林麓洲渚他喜欢,简直是博爱苍生,估计他看猿粪都会喜欢。
书生麻利的一脚没有踩稳,从山上滚下,还好站的地势不高,没有摔成二级残废,只是把两双鞋跟二踢脚似的给摔丢了,怎么也找不回来,书生只得再穿上两只布袜,否则行走石子滩上硌脚,书生倒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但很快袜子就被磨破了,你说地摊袜子质量怎么就那么差?书生辛酸地脱下袜子裹成球也舍不得扔,塞在竹架中寻思晚上找个地方再补补,幸许还能穿。
于是他就这么长衫长裤外套一件白色长袖开襟全棉短上衣和一双赤脚在水边走着,远看还真像一个巴基斯坦人。
书生走着走着忽然对天振臂高呼:〃为什么这一节到现在都那么恶搞!什么时候给我来点煽情戏呀?!〃
话音落,只见天空风裹残云,拨云绕雾,哗哗啦啦出现一个黑灰色的大旋涡,又从云涡里头伸出一只巨脚来,照着书生咣咣咣咣一通乱踩!
一个凛然、威严、带有磁性的声音莽盖四野道:〃你以为喜剧这么好写!都照你们一个个的胃口来,我还要写不要写!这写文章跟炒烩菜一样,总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口味,谁知道你口重口淡,忌荤戒素,长没长疱疮痔螨,偏咸南方人不干,偏甜北方人不干。大厨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照一个味道来,把油盐酱醋蒜椒毒药全搁一锅里炒,大家的口味全照顾到了,可大家干嘛?!所以说入境就得随俗!得将心比心想想作者也不容易,这好歹还是个博客吧,就跟作者家一样,有些作者搞创收家里搁个通铺,谁来都招呼,吃饱喝足发奋涂墙,那也可以理解,但有些作者屡教不改,顽劣不化,冥顽不灵,看谁都跟欠自己钱似的,这样的作者就不好伺候,他煮什么就得吃什么,他不煮你来巧了就得饿着,吃坏蹿稀他管发药,可见也是个好人,话不两说,越说越多,由此可见,我就是那么一个有品性有血性有兽性的’性嗝’作者!需要广大人民的爱护和培养,才能有层楼渐长的好成绩!!!谢谢大家。〃
话音落,听云涡深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巨脚将踩扁的书生纸片搁在石滩边,又缩了回去。从天空散下一块白布和一些银票,纷纷扬扬转了半天,掩盖在书生身上。
书生半晌才缓过神来,捂着脑袋凄厉地喊:〃有必要拿我借题发挥嘛!打完给点钱就算完事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谁叫你得罪作者呢?〃一个女子声音悠悠冷冷地飘了过来,仿佛是贴着凌波水面,一仄仄滑过来的,沁着冰凉水气,也带着深山幽涧的回音,竟是那么摧肝沥胆的销魂。
书生随着声音望去,水面上啥也没有,再猛地抬头一看,楼船已经相去甚远,船行清冽水面,仿佛游行于烟波,缥缈如隔世仙踪。
刚才这里明明没有船啊?!书生琢磨着,一边爬了起来,他趴在地上时只能看到一丁点船屁股,但当他站起来时,他就看清了站在楼船一侧,说话的那名白衣女子。
先不说这女子长得怎么样,单说这片水色墨蓝近岸泛清的河渊,一侧是晕出灰黄水渍的岩石峭壁,一侧是白石子河滩与另一片重重峭拔的山峦,山间烟云流润,与水气浑然相接,一层半高的褐色楼船正飘隐其间。
清寒天气,草叶树林,在这一眼望去丰满苍郁的景色中,轻轻站着一个白羽似的女子,她手执一根长篙,身姿纤修端严,虽看不清眉目,但却感觉得到她面上并无一丝笑意。
书生狠狠揉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被踩晕而产生的幻觉,忙觉得好事情要发生了,提起竹架追起那艘楼船起来。
〃姑娘等等……等等……〃书生就这么忘情地追着,也不顾自己没穿袜子,跑着跑着,双脚就被石子划破,淌出血来。
楼船似乎就在不远的地方停着,却总是差书生这么一段距离,他有些沮丧。
在这当口,水面忽然下陷,然后有刀片状的东西顶了出来,书生定睛看之,竟然是一片越升越高的硕大鱼鳍,鳍色墨绿泛金,转眼已超过白衣女子的脚面,再往上升,恐有覆船之险,书生还来不及叫她小心,却见女鬼手持一把钢刀,刀身薄如蝉翼,寒光凛冽。女鬼将它咬于牙关,用双手高盘起长发,随即她瞥了书生一眼后,纵身跃入水中。
〃姑娘……〃书生愣在原地,只觉得诡谲大鱼、高烧与她的眼神一并吞噬了他,书生的身子一软竟瘫倒在地,昏迷过去。
微薄天色一片空濛,万籁俱静。
书生在毕剥柴火声中醒来,身上盖着一堆茅草。白衣女子坐在不远的地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书生在黑夜中臊得满脸通红,他顾左右而言他道:〃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啊,我睡了这么久。〃
女子没有答腔,抬手将脸一撑继续看他。
这就让书生很不好意思了,因为他尚清晰记得女子在船上投给他那一道桀骜不驯的孤高眼神,他清了清嗓子,勉强起身向女子做了个揖。
〃姑娘,有礼了,多谢姑娘搭救,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冷笑一声道:〃先说你的吧。〃
〃哦,也好!〃书生一听挺开心,因为女子终于理他了,他就自我介绍道:〃我是一个书生,我原来叫郑版桥,但大家都觉得我不要脸,因为我提前占用了未来一位伟大艺术家的名字,如果我用这个名字坑蒙拐骗吃喝嫖赌将来都要算在他的账上。为了保住他的名节,所以我就改名叫作柯庆文。〃
〃柯庆文……〃女子默念着这三个字,摇摇头,〃不认识。〃
〃现在就认识了呀,我叫柯庆文,柯庆文就是我。〃书生指着自己,笑面如花。
女子全然不为所动,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书生想起自己是在河滩上追着她跑来着,于是不好意思地说:〃情难自禁吧,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一听见姑娘清冷孤傲的声音,仿佛烧退了一半,就控制不住自己跟着姑娘跑了。〃
退烧?!女子闻言,起身走到书生面前,缓缓伸出手搁到他的额头上,书生如此近距离靠近白衣女子,觉得自己意乱情迷地快要晕厥了。但一阵清凉之意快速贯彻全身,一时间腰也硬了腿也直了走路不喘气了,书生觉得自己就像获得新生一样,再也不受高烧的困扰。
〃好神奇呀!〃书生赞叹道,面上燥红渐消,嘴唇也不再干裂。书生顿时恢复了面对白衣女子的自信,因为他又悍然成为一个玉粉敷面的俏公子,〃我见姑娘跳入河中斗鱼,又被姑娘的法术所救,我猜姑娘一定是个隐居深山的剑仙吧!〃
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坐回原处。
〃不好意思啊?!姑娘还未告诉我怎么称呼呐?!〃书生提醒她。
〃我生前姓王,单名一个婴字。〃女子道。
〃王婴?〃书生猛地想起《英雄儿女》这部电影中的王英和王成,〃好革命的名字啊,一点都不亲切,不如叫你璎璎怎么样?!璎璎,王婴,一次等于喊你的名字两遍。〃
〃你很聒噪。〃女子拾起身边一根枯枝挑了挑篝火,〃书生不应该这么聒噪。〃
〃书生为什么不能天真烂漫能言善语呢?莫非璎璎姑娘以前遇到的书生都像老学究一样说话慢条斯理言简意赅吗?我们书生大多是年轻人,压抑自己活泼的天性,不是很伪君子吗?!〃书生说着,自己笑了,然后回想女鬼的话,脸色刷地一白,〃生前姓王是什么意思?〃
〃哼,反应真迟钝。〃女子冷扫了他一眼,〃我不是什么剑仙,我是个女鬼。〃
啊!书生大惊失色。
〃你怕了?!〃女鬼道。
〃不是,我是觉得我没有准备好。〃书生下意识地紧了紧裤腰带。
〃你刚才说我以前见的书生是不是都很闷,我告诉你,从前见过我的书生总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我杀了!〃女鬼念完最后一个字,眼中电击般擦过一道寒光,但她转而又轻轻说道,〃只有一个书生,他是真的很不爱说话,不爱和我说话……〃
柯书生(书生太多只好冠姓了)见女鬼突生杀手又化为若有所失,觉得非常奇怪,他问:〃听璎璎姑娘这般口气,似乎那个书生很特别?!〃
女鬼点点头,〃是,很特别。〃
〃那姑娘和他……〃柯书生似有所悟,伸起两手食指在空中暧昧地对点。
女鬼面无表情,随口说道:〃我把他吃了。〃
啊!柯书生又被吓得面无血色,半晌后,他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原来大闷蛋书生全都会被姑娘杀掉啊!那我只好聒噪到底了。〃
女鬼忽然歪着头,非常乖巧地看了看他,火光中明媚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吃过书生的女鬼。
柯书生进退两难,拼命想着转移女鬼的注意力,于是一惊一乍地喊道:〃姑娘白天杀的鱼,为什么现在不拿出来烤?!我很会烧烤嗒!想不想尝尝我的手艺?!〃
柯书生这么说完,忽又后怕提起女鬼的食欲,而根本没有什么鱼肉,面前只有他这么块五花肉罢了。书生想着后背就出一层冷汗,但女鬼并没有对他下手,而是告诉他:〃那不是普通的鱼,以你们凡人绝想不到,无人山谷中的河涧有时会直通冥海,以竹篙测水深,竹篙全没,但仍不知何处是底,冥海的鱼鬼为吸汲人世天地的精气而潜出冥海,我受女鬼工会所差遣,来此猎杀鱼鬼,以此得到它们的鱼珠……〃
女鬼说着从腰间荷包中拿出一粒滚圆的绿金珠子,〃就是这么个东西,能避火驱病,在人世可以卖出大价钱。〃
〃唔唔。〃书生津津有味地听着,但他实则内心异常忐忑,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假。
女鬼哼了一声。
〃姑娘哼什么?〃书生非常紧张。
〃你做一个阴郁的表情给我看。〃女鬼忽带命令的口吻道。
〃阴郁?为什么?〃书生不知所措。
〃就像我马上要吃你了。〃女鬼抬起手,竟变成一副骨爪。
啊!书生惨叫不迭向㊣(9)后缩去,但迟迟不见女鬼动手,他的脸色由白到青由青到紫,再恢复到白色,最后官能失调,他只能愣怔在原地,一脸随便你拿我怎么办了吧的表情。
女鬼看着他,笑了,终于笑了。
〃好奇怪,你让我想起他,但你一点也不像他。〃女鬼如是说。
〃也可能你见到任何一个书生都会想到他!〃柯书生忙给自己撇清关系。
〃或许吧,但我经年未见过书生了,从我接了女鬼工会的杀手工作后,我都是往最偏僻最荒野神秘的地方跑……〃
〃我好荣幸啊!〃柯书生说完,掩面痛哭。
女鬼也就不说话了。
他们相顾无言,直坐到天亮。
'五'无情何苦留人驻
道士一把提溜过书生,将他摁在身边一起坐在土墙根下,道士说:〃你胆子也忒大了!我刚刚从砂包党盘守的路面上跑过来,发现这群劫匪都埋伏在树林中呢!你竟然大摇大摆就走这么远过来了?!〃
〃有劫匪吗?路面上可就我一个人。〃书生拍了拍胸脯,〃天道皇皇,魑魅不侵!〃
〃我真觉得离谱,不过今天砂包党造型也奇怪,一个个不是双脚朝天倒栽葱,就是口吐白沫翻白眼,我问你,你这一路过来有发现什么风吹草动吗?〃
书生想了想回答:〃没有。〃
〃难道他们集体食物中毒了?〃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