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邪帝-第7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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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
“不知玄家会不会讲道理。”
玄机之死，须臾之间传遍三千界，三千界大乱。
尤其是去过九州界、知晓邪天的众天才们，一番打坐修行非但没抹去他们道心上的邪天二字，反倒让这二字再次入肉三分。
“我的个亲娘……”
“娘，我要回上界，此地一刻也不想呆了！”
“越，越两大境杀玄，玄少，我死了算了！”
……
于众修惶惶时，四大至尊终于联系上了上界。
“急报玄罗阁，玄机身死！”
就在神姬送出的小球，经界门的一丝缝隙传至玄罗仙域时，躺在床上的邪天，缓缓睁开了血眸。
血眸所见之地，有些陌生，更多的，却是熟悉。
“贾氏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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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9章 温故知新 三身
邪天记得很清楚。
数年前，他以蛮力境战内气境刘洋，战后在贾氏赌场躺了两天。
相比上次所受的伤，这次邪天的伤势更重。
为了造成玄机偷袭的假象，他硬受玄机一记玄罗砥天。
为在两息内强杀玄机，避免三千界至尊插手，他强行融合千分之一滴朱厌精血，强行动用九字神通第六字，甚至强行施展天泣一拳。
战力瞬间的暴涨，带给他的不仅是最终一局的成功，更是濒死之伤。
然而，在发现此地是贾氏赌场的下一刻，他就艰难拖着尚未长全的残躯，准备离去。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
贾老板三人走了进来。
“小伙计……”
“老板，小马哥，小二。”邪天勉强笑了笑。
“没事吧？”贾老板关心问道。
邪天摇摇头：“老样子，过两天就好。”
“哈，你小子就是怎么都打不死。”
贾老板扶邪天坐下后，小屋气氛有些沉默，良久后，贾老板唏嘘叹道：“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嗯。”邪天轻轻一哼，神识都不敢放出屋子。
“近乡情怯？”贾老板笑问。
邪天摇头。
贾老板喟叹一声，也不知怎么开口。
“邪天，方才我让杏儿去找你了，你看到她没？”甄小二见状，开口问道。
“杏儿找我？”邪天一怔，摇头道，“没看到，找我何事？”
小马哥瞥了眼贾老板，这才摸着鼻子幽幽道：“有人想见你。”
此话一出，小屋再度陷入深深的沉默。
“是温水么？”
不知过了多久，邪天沙哑的声音响起。
听着这声音，贾老板三人心头就是一跳！
提起温水，邪天为何是这种语气？
“邪天，你……”
邪天深呼吸了几次，内腑滋生的剧痛终于压下心头苦涩，他笑道：“最近太忙，一直没空，现在也该见见温水了。”
只有贾老板三人知道，温水在邪天心中的地位，与神韶相当。
所以因神韶身死，险些覆灭九州的邪天，回到宛州居然不见温水，实在诡异得紧。
三人并不相信什么邪天太忙没空的话，但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邪天如此避见温水。
推开屋门，邪天就看到了熟悉的躺椅。
躺椅之上半卧一人，只看得到此人的满头银丝。
纵相隔数年，邪天也识得这为他而生的白发。
但如今，这白发却白得有些刺眼。
没人知道，看着这头白发的邪天，内心有多痛苦，有多煎熬。
邪天没有意识到，短短十余步路，他走了一炷香。
站在躺椅前，看着沉沉入睡的温水，邪天的心更加煎熬。
但再煎熬，他也无可避免地看到了最怕见到的人。
“唯，勇往直前……”
深吸一口气的同时，邪天伤势依旧，残躯却恢复如新，甚至一身的血腥味都被藏天完全遮掩。
“温水。”
轻轻一声呼唤，将老人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老眼的温水，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当看清邪天那张青涩全褪的熟悉面孔时，温水的老眼再度因泪水模糊。
“邪天，你回来了。”
轻轻一语，触动了邪天最敏感的神经，让他热泪盈眶，却又让他杀意暴起！
热泪盈眶，给了温水。
暴起的杀意，给了魔风！
“如此单纯的情感，为何要玷污他！为何！”
疯狂的咆哮，在邪月内乍响！
看着如杀神般步步走近的邪天，盘坐在坟墓旁的魔风，痛苦地留下了泪水。
“告诉我一切！”在魔风身前三步站定，邪天俯视魔风，血眸一片冰冷。
“我回来了。”蹲在温水身旁，邪天一脸孺慕之情，任凭温水苍老的手，轻抚自己的头顶。
“我就知道，我们的邪天，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温水笑得只有那么开心，只有那么欣慰。
“他是邪无敌。”手指坟墓，魔风惨笑道，“我也是邪无敌，温水，亦是。”
听闻此话，邪天血眸缩如针尖！
下一刻，他伸手将疯老头摄来，爷孙二人一起聆听骇人听闻的往事。
月余以来，贾氏赌场头上渐渐滋生的阴霾，因为邪天与温水的重逢，瞬间荡然无存。
没人敢上门打扰，便是神朝神皇界主神姬，得知邪天苏醒后，也只在敢贾氏赌场的门帘前站着。
“惹不起的人，太多了啊……”
靠独眼龙三字跻身邪天身周的独眼龙，见神皇界主都不敢进赌场，不由对身旁的武徒叹道，“我们还不是最牛逼的。”
武徒斜乜了独眼龙一眼：“那是你，什么叫我们？离小爷远点儿……”
被自己人鄙视了的独眼龙，泪流满面地退下。
“咦？独眼龙小朋友，虽然你炼丹资质远远比不上那个女娃，但你想炼丹不？”
“滚！”
……
在贾氏赌场外等候的众人，根本不知道温馨的赌场内，一件骇人听闻的往事正渐渐浮出水面。
“身处王府为奴，我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癸八八的编号。”魔风道眸恍惚，唏嘘道，“莺莺死后，我融合邪帝传承，改名邪无敌。”
“我得到了传说中能让人一飞冲天的机缘，却没想到一路无敌的背后，我渐渐变得不是自己……”
“后来我发现，在杀死那个世子后，我的心已然满足，其后的路，不再是癸八八的路，而是邪无敌的路……”
“这条路我不想走，但停不下来，可邪无敌是邪无敌，癸八八，依旧是那个只求为莺莺复仇的奴才，所以……”
“所以，你斩神魂，将自己变成了两个人。”邪天心头惊骇渐渐平息，冷冷道。
魔风颔首，笑得无比苦涩：“邪无敌，注定一路无敌，癸八八，只想安稳度日，在邪无敌眼里，我就是废物。”
“难怪，难怪……”神情恍惚的疯老头轻声喃道，“当初邪无敌为了救你，不惜破入道宫，原来你就是他，他就是你……”
“那温水呢？”邪天深吸一口气，终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温水……”魔风叹了口气，看向疯老头愧疚道，“邪无敌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
疯老头闻言，凄凉一笑：“所以，三千年来我的所作所为，都在你眼里？”
“三千年，十三个上古遗种，哎……”魔风道出惊人之语，“我就斩了十三次神魂。”
轰！
邪天赫然起身！
“我没有必要骗你，温水，就是我斩却的十三缕神魂之一。”
在邪天即将失控之际，魔风道出了最后一语。
“但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1110章 水落石出 心坟
听着魔风的解释，看着絮絮叨叨的温水，邪天心头的杀意渐渐消弭。
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都说不清的苦涩与欣喜。
温水，来自魔风，也就是癸八八的一缕神魂。
这缕神魂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远在中州的魔风与邪无敌，暗中观察邪天。
借温水之神魂，魔风与邪无敌都看到了年少的邪天，像极了年少的自己。
借温水之神魂，魔风与邪无敌都亲眼目睹了邪脉道果的出现。
借温水之神魂，魔风与邪无敌都知道这位获得邪脉道果的传承人，来了中州。
而温水丝毫不知道这一切。
他只知道，自己是宛州一名垂垂老矣的老人。
“我离开宛州后，你为何没收回这缕神魂？”
邪天温和注视邪月外、赌场内的温水，冰冷的声音在邪月内响起。
看着邪天冰冷的背影，魔风喃喃一叹：“舍不得。”
“舍不得……”
邪天轻喃一声，闭上了血眸。
他明白了，心头苦涩淡去了一分。
温水就是魔风，魔风就是温水，二人性格毫无二致。
而若说，莺莺是让魔风打破沉默、暴起反抗的源头，那邪天，就是温水跳出江湖、与邪天同行的原因。
邪天与温水相交相知，但通过神魂联系，魔风也与他相交相知。
正是因为这种相交相知，在军神谷见到魔风时，邪天第一眼就看出，魔风就是温水，没有丝毫虚假。
“所以，他只是温水，对么？”
魔风无声流泪，愧疚地看着邪天，轻轻点头：“对，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他就是只希望在临死前，看到邪天一飞冲天的温水。”
邪天复杂一笑，邪月内的身影渐渐淡化。
“邪天。”魔风深吸一口气，以前所未有的口吻对邪天说道，“真正让邪无敌变成邪帝傀儡的，不是绝望和无力，而是心。”
邪天怔神良久，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了谢谢二字后，无声消失。
坟前，徒留二风对坐。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主上。”疯老头的眸光，史无前例地复杂。
魔风苦涩一笑：“懦弱如我，不够资格。”
“够，至少，你还有心提醒小天天……”
魔风闻言，双泪长流，失声痛哭：“因为，我也是温水啊……”
没人知道，让邪天保留一丝仁慈的这段情感，会如此复杂。
但面对临死的温水，邪天毅然挥刀，将这复杂的情感，斩得重归纯粹，重归无暇。
“不要哭，孩子。”温水有些冰冷的手，颤巍巍地替邪天抹下泪水，欣慰笑道，“得见你出人头地，我很知足了。”
邪天第二次放纵自己的眼泪，除了哭，他不知该怎么做，不知该说什么。
“飞！”
“天有多高，邪天就能飞多高！”
温水指天的手，静静凝固于空中，苍白的脸上，死寂的眸中，满是欣慰与满足。
“啊！”
悲恸一吼，赌场内所有人跪地，痛哭失声。
悲恸的哭声透过门帘，传至赌场外，神姬跪，神朝高层跪，新天启众人跪。
赌场的门帘终于掀开，怀抱温水的邪天，失魂落魄地离去。
三日后，宛州锁河山脉，刀魄门旧址，多了一座新坟。
而邪天心中，也多了一座新坟，与神韶并排而立。
没人知道多了一座坟，对邪天意味着什么。
可至少再临九州界的四大至尊神念和天衣，在邪天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森寒之意。
“邪天，你……”
扫了眼邪天面前的新坟，楚天阔眼皮直跳！
他很担心此坟埋葬之人，死于玄机之手！
“人有生死，情无轮回。”
邪天轻喃跪地，认认真真磕了四个头起身，冷冷看向天道老人。
“玄家要如何，我都接着。”
天道老人缓缓道：“邪天小友节哀，此来确为玄机一事。”
话音刚落，神朝众高层随神姬而来，站在邪天身后。
扫了眼面容峻冷的神皇界主神姬，天道老头暗暗一叹，朗声说道：“界运之战，玄家玄乐，为兄报仇！”
神姬大怒，正欲开口，邪天冷冷回道：“我等着。”
“邪天哥哥！”
神姬急得跳脚，却又不敢反驳邪天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