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的哭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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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小菊的回信,心想也许寄丢了,也许地址不对,也有可能寄到了小菊没收到。还是再写过一封去问问。
小菊,
你好。
开学大半个月了,感觉大学生活还是比较舒畅的。没有了高中那种紧张的学习氛围,在课堂上可以自由的讨论,老师也不再照本宣科式的灌输。我的感受是大学生活还是值得去体验。
我细说着大学生活一些趣事,宿舍的打闹,同学之间的互动以及一些学校的活动。打篮球的事我也跟她说了。
最后写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我的第一封信,很期盼着你的回信,很想知道你的消息。
我信折好,高柏飞刚好从外面回来,一头大汗。
“阿凡,他们三个找你打球。”
我说,“谁呀。”
“就那天差点要打起来的那三个家伙。他们想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我说,“没空,改天吧。”拿起信走了。临出门时只听他“就知道写住哄女孩子。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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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学不到一个月,迎来了一个小长假“国庆节”。大家讨论着去哪里玩,有人说要游遍长沙城,有人说要去会老同学,也有人说要回家取东西的。
高柏飞问我准备怎么过这长假。我说怎么过都无所谓。他便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广州玩玩,吃喝玩乐他全包。那华九就问他可不可以带上他。高柏飞就奚落他说,广州人都只会叫阿狗,要不就叫花狗。你说你要哪个?
说着跑开了,华九直追了上去。
我也想去那南方的最大都市去看看,或许机缘巧合能碰到小松。虽然这希望十分缈茫,但仍心存饶幸。于是,半推托着答应了高柏飞。
晚上坐的去广州的火车,第二天早上就到了。天还同亮,整座城市仍沉浸于晨曦的朦胧中。我们打的来到了高柏飞家。他家住在25楼,第一次坐电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楼上,远处可以看到蜿蜒盘曲在城市中央的珠江,把城市一分为二。
阿飞父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口地道的广州方言。我是一个字也听清懂,感觉到了爪哇国。
吃了些面包,喝了半杯牛奶,算是早餐。那牛奶其实我只喝了一口,因为有股子腥腻味没去掉,喝了直想吐。我与阿飞洗完澡倒头便睡。
阿飞说白天广州没什么好玩的,晚上的广州市才刺激,才性感,才能领略到那种迷离的美。
一觉睡到中午,吃午餐的时间到了,阿飞家保姆把我们叫醒。
那保姆其实是阿飞一远房亲戚的女儿,初中未毕业文化水平低,长得满青秀的,不过人比较实在。现在世道复杂,先让她在城里见识见识,等对这社会有一定了解了,再帮她安排工作。对于一个像一张白纸一样的女孩来说,这城市充满了太多的诱惑,稍有不慎一步踏错终生悔恨。看得出阿飞父母对她的关照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吃完饭,阿飞也没有出去的意思,无聊至极,便坐在客厅看电视。那保姆叫阿娣,也不会说普通话,无法与她沟通。她霸着电视看着香港的电视节目,讲的也是方言。不过还好,荧屏下有字幕,虽像看彩色默片一样还有字可懂。
阿飞一个个给他的死党打电话,一聊一下午。
我最后在他爸的书房找到了乐趣。军事,经商,人生,小说分门别类,井井有条地摆在书架上。我拿了本钱钟书的《围城》来看。这一看一下午就过去了。
第四章 都市情缘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飞跟我说,阿娣说你是怪胎,看书看的居然可以连厕所都不用上。我说,没有尿意上什么厕所。不过你们家厕所我还真不敢上。
阿飞问为什么,我故作神秘就是不说。
吃完饭,阿飞赶我去冲凉。刚开始不知道叫冲凉是什么意思,阿飞解释后才知道广州人管洗澡不叫洗澡叫冲凉,洗澡间也不叫洗澡间叫冲凉房。
冲完凉,他给我准备了一套咖啡色西装,一条红色印花领带。我说都快睡觉的时间了还穿这个干嘛。他说广州的夜,才是迷人的,广州人的生活才刚开始。他硬逼我穿上。
穿戴完毕还拉我到巨大的穿衣镜前一照。
“啧啧啧,太帅了。怎么样?像个成功的CEO吧!这架式、这身段,哇噻,我要是女人跳楼也要嫁给你。”
我从未穿过西装,做梦也没想过能穿这么名贵的衣服。我不禁也被我这身打扮惊呆了。镜子里的我好像盯着一个陌生人。这是我吗?
我完全认不出我自己了。来到客厅的时候阿娣也用惊叹的眼光看着我。被她看得我感觉我浑身不自在。
高柏飞换了身宽大的嘻哈装。临出门时,阿飞接了个电话,用广州话说的不明所以。
坐电梯来到楼下,看到一辆C级奔驰车停在小区门口。--经过高柏飞同志的薰陶,我已经认识了不少名车。高柏飞径直走到那奔驰车边,这时车门开了下来一位与高柏飞年纪相若的男人。
两人上、下、左、右各击了一掌,然后握拳,最后来了个大拥抱。记得哪部电影有这样一个镜头。
他们俩亲热完倒没忘记介绍我,“这是杨总,亚州区总裁,首席执行官。”我以为说的是对方,刚要伸出手去。高柏飞嘻嘻哈哈地说,“你是杨总,这位是我们刘总,炒股神童。现在身价上千万了吧!”
“别听他扯淡,叫我刘依守。文刀刘,杨柳依依的依,守身如玉的守不是守财奴的守。”
我笑,忍不住,为他自我介绍和高柏飞的夸大其词。
“刘总你好,我叫杨凡,杨柳依依的杨,平凡的凡,很高兴认识你。”
他握了下我的手,然后说上车吧。
我和高柏飞打开后座车门上了车,发现副驾上坐着个女人。高柏飞称呼她美女。那美女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和我们打招呼的意思。我便转头看窗外,只听高柏飞和刘依守用广州话嘻嘻哈哈地说着笑。那美女有时也跟着“咯咯”地笑着。
我一句也没能听懂。于是自嘲说,在中国人的地方还听不懂中国话。
刘依守接口,“是呀,在广州听不懂广州话,你去上海也听不懂上海话,我到你们湖南也照样听不懂你们湖南话。中国人真是历害,同一个字能读出几十种音。”
“还是北方好,都是说普通话都能听的懂。”
车停在一座闪烁着霓虹灯的大厦前。这是间夜总会,前面站着一排穿旗袍的迎客小姐,一个个身材苗条,迷人性感。我不禁心跳加速有点炫晕的感觉。
迎宾小组带我们进了一间灯光昏暗包房。包房铺着厚厚的地毯,装修得富丽堂皇。靠墙有一排沙发,沙发前一张玻璃茶几。我有点像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
阿飞说去接他马子,转身走了。刘依守说他还有个死党没来转身也走了。一时包厢里就只剩下我和那位“美女”。
我俩听着歌,谁也没开口。其时正放着王菲的《棋子》,声音是王菲的声音,画面却是一个身穿泳装身材性感的女人在海边走着。不知为何,我不敢盯着画面看。
不知为什么。我从不首先向女孩子打招呼,特别是陌生的女人。这是我的矜持。
空气突然有点沉闷,好像要凝固了一样,有点呼吸急促和困难。我眼角的余光发现那“美女”在打量我。那种种肆无忌惮的,好像在审视一件商品一样。我想说点什么,但喉咙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声来。
房间空调开的很低,然而,我仍感觉到燥热难受。我发现了自己的怯懦和紧张,平时的落落大方浑然不见了。
“你是湖南人?”她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我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湖南人,”我重复着。
“你好像说错了一个字。”她忽然“咯咯”地笑着。
“是吗!”我愕然。湖-南-人,这三个字有说错吗,我心里想笑。
“你没感觉到吗!湖南人,老把(hu)湖说成(fu)服。”说完她又咯咯地笑着。我也陪着尴尬地笑,“是吧,我倒没注意。”
她止住了笑问道,“第一次来广州?”我点点头。
“会喝酒吗?”她接着问。我说从小到现在还没真正喝过,只是有次过年偷偷喝过。因为不知道酒的滋味很好奇,结果喝得太急把喉咙呛了,以后没敢再喝。
她说那你准备今晚喝个痛快。不过她又警告我千万不能喝醉。我开玩笑说,人生难得几回醉,一醉方休也好呀。她说,只怕醉了之后会做错事,醒了之后又后悔。我说还没试过醉,不知醉是何滋味。她说千万还是别试的好,免得后悔。我说,人就是在清醒的时候也难免做很多后悔的事,醉不醉和错不错,其实是两码事。她笑笑,你还没喝呢,就已经在说醉话了。等你真正醉了错了后悔就来不及了。她暗示着什么。可惜我当时听不出来。这时服务生提了桶冰进来,另外一个服务生摆上了许多果子,点心,还有下酒的小菜。跟着又提来了几箱啤酒。
一会,刘依守带着两男两女进来。男的一胖一瘦,女的穿着十分暴露和性感。两个女子和坐沙发上的“美女”打招呼,似乎早已认识。
刘依守向我介绍着他们,也向他们介绍着我。我知道了那个胖子叫阿雄,瘦的叫阿光。我们相互握完手坐了下来。
他们用广州话和跟他们来的女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
阿飞还没有来,他们就开始点歌喝酒了。我问刘依守为什么阿飞还不来。他说你别急,马上就好了。
好一阵,阿飞终于来了。他把我叫了出去,在我耳边嘀咕,“我马子把她们学校最漂亮的校花给你带来了。听说是她们哪里的才女哦。我说你是我们学校的才子,千万别丢F大学的脸。一定要泡上手。”
他嘻嘻笑着,“你要是沟上了她,以后我就有伴了。”没等我拒绝,有两个女孩走过了来。阿飞抱着其中一个说:“我马子,阿花。这位是广州艺校的美女阿离。”
那个被阿飞称为阿离的女孩穿着身吊带低胸的连衣裙。手臂光露,胸部丰满,白皙的皮肤,秀丽的长发搭在裸露的肩上。只是口唇涂得太红太艳,眼影画得太浓太显,掩饰了本来的青秀和美丽,失了端庄少了可爱。
唯一对她产生几分亲切的是她的裙子也绣着几朵大百合。她落落大方地挽着我的手进了包房。我没能拒绝还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
于是开始喝酒喝歌。
他们肆意地谈笑着,说的都是我听不懂的方言。他们一个个来敬我的酒。
我第一次喝啤酒,这冒着泡的金黄色的液体,刚开始入口很滑很爽口,几杯下肚之后就变味了,带着丝丝苦味。
阿离一味劝我喝酒。也跟着他们一起玩猜点数的游戏,输的人被罚酒。
那〃美女〃很少参入我们,她一个人唱着歌。她歌唱得不错。
他们不断地换着新花样;每次喝酒也要用不同的方法喝。其中,那阿雄要女孩先含一口酒然后再喂到他嘴里。那阿光与也一女孩嘴对嘴同喝一瓶酒。
他们玩着新奇、玩着刺激。我只觉得低级无趣,然而又不好离开,原来今天是阿飞生日,说是他的18岁成人礼。
阿飞抱着他的所谓马子在唱情歌。
他们见我坐在那没什么动静,忽然怂恿着阿离和我喝交杯酒。我刚开始不肯,那阿离便坐在我大腿上挑逗着,“帅哥是不是不喜欢我,看不起我!”
我已经有7分醉态,见阿离如此说也就无所谓了,于是与她挽手臂喝了一杯。
然而,还没满足他们的胃口,又叫嚣着阿离用嘴喂我。这下我坚决反对。于是他们起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