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过此间少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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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亲口问你,你愿意告诉我的,我听。不愿告诉我的,我等,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好不好?我只是希望……小颜,你能不再逃,能鼓起勇气正视过去、正视我和未来。”
很简单的话,却让莫笑颜沉默了,片刻后才飘忽地回应他,“你说,我的未来是什么?”
安沐阳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坚定且快速地马上回道:“你的未来可以是我们。”顿了顿又补充,“把我们的未来放在一起,如果你愿意的话。”
她没回答,心跳却咚咚跳的猛烈,把电话和身体的距离悄悄拉开几分,怕他都听见自己夸张的心跳声。
“这次没问你的地址,其实是一直在等你主动告诉我。”
他轻叹了口气,笑了笑,“如果明天你再不主动说的话,我还真就得问了。不过,这次你没有让我白等!”
好像已经掉进了他精心设计好的陷阱,最后莫笑颜在他的温柔攻势下把工作和家庭地址都吐了个干净。
挂掉电话好半响后,床上的小人儿猛地一翻身,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这就是美男计啊美男计!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暂且告一段落,一些章题目也修改了。
恢复更新,这周至少更4章。
这文至少还有一半呢,所以不要养肥啦,来吧。
☆、那生素昧平生(3)
“庄生晓梦”每天有两场戏曲表演,上午九点至十点,下午三点至五点。
除却江浙一带首要的越剧以外,师傅偶尔还会来点弹评和昆曲,颇受当地人喜欢。
莫笑颜从前对这些是一窍不通,听都不听懂,可耳熏目染久了,竟也慢慢品出了一些味道。
尤其是昆曲,最为喜欢。
婉转幽扬的曲调,句句珠圆玉润,皆是古意。
这日下午,师傅唱的便是昆曲《牡丹亭》里的惊梦一段。
她虽很想静静坐下,听上这么一会儿。无奈周末客人太多,只好在端茶倒水之余,偶尔跟着哼上那么几个字。
随着五点戏曲的结束,晚饭时间也已临近,客人渐渐散去。
大家各司其职,忙忙碌碌终于赶在6点前收拾妥当,按时下班。
莫笑颜惯例是最后一个离开。
把当日账目移交财务,再检查存货、查缺补漏。
最后每一层,每一个房间,仔细地检查一遍,方关闭电源,锁门下班。
安沐阳站在“庄生晓梦”门口时,她正在里面做最后的检查。
看着挂牌上的close,他微微讶异,想了想还是推门而入。
灯光不足的室内,迎面一股茶香,扫视一圈,没人。
高大的身影拉长在戏台子上,拿出手机拨了她的电话,铃声却骤然在背后响起。
她果然还在这。
安沐阳嘴角轻扬着转过身,头上便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
向后退了几步,顺着声音看向左侧的楼梯,只见他找的人正急匆匆地跑下来。
几日不见,四目相对,门外灯笼暗红的光照进来,衬着眼眸流光百转。
他不是明天才到嘛……
莫笑颜微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米白色衬衫、深蓝色西裤,加上皮鞋,正经地仿佛是刚从CBD出来的上班族。
脑子里猛地闪过在哪看见的一句话:穿西装的男人最帅。
然后不知怎么一抽,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安沐阳被问得一愣,待看见她微窘的神色后轻笑出声,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晃了晃,“你的照片,我答应你的。”
反应了下,才想起他指的是在虎跳峡上拍的“写真”,莫笑颜快走几步接过了U盘,低头又问:“不是明天到吗?”
男人靠在桌子旁,微眯着眼,抿唇而笑,“这期杂志已经送去印刷,没我什么事了,就提前来了。”
她半信半疑地哦了声,一个人躲在吧台那,借着暗处无光的优势,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穿着的关系,他看起来比在云南更显得成熟和稳重,发梢刺在眼角,有种想替他撩开的冲动。
偌大的茶楼里,都是人去楼空的寂静,安沐阳也一动没动,静静地站着。
门外老街上越来越热闹,隐隐听见七吵八嚷的说话声。
看了看手表,他不得不打破沉默:“我不介意你一直看我。不过……现在你该吃饭了。”
偷窥被发现,莫笑颜整个人一跳,有点慌乱地拿起包,窘地一边往大门走,一边重复:“吃饭,吃饭。”
看她闷头经过自己身边,像个小乌龟似的。安沐阳长臂一伸拦出她,笑笑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看。”
总是对他的笑容没有抵抗力,莫笑颜撇过红了的脸,反手拉着他往外走,脑袋里就只能记得一个念头:吃饭。
刚要拉开大门,有人踉跄着顺势推门而入。
“欸,师傅,您怎么回来了?”是唱曲的老人家。
“小莫你在太好了。”老人长呼了一口气,“我有个本子落在店里了,还好赶上了,稍等我一下,我去取。”
答应了一声,两人便站在门口等,趁着这会儿功夫莫笑颜简单地向安沐阳介绍了这座茶楼。
没想到他还颇感兴趣,开口便问:“茶楼饭馆不是越到晚上生意越好吗?为什么你们这么早就关门了呢?”
好像已经习惯了被问这个问题,她耸耸肩,笑笑说:“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听老员工说从一开始老板就是这样规定的,只白天营业,过时不候。”
萧彬寒说起来也是个怪人,还是个冰块脸的怪人。
“那营业额呢?”他问的直接。
“正数。”
看她仰着头,带着点自信和小得意,安沐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没等她拨开,就快速缩回了手,气的莫笑颜瞪了他一眼。
门吱嘎一声,师傅出来了,一脸的不好意思,直念叨耽误她下班了。
“没事儿的,我不着急。”莫笑颜锁上了门,扶着师傅三人一起往老街外走去,随口问了句:“什么本子师傅您特地跑回来?”
老人微驮着背,走得不快,面色却涌上了和年纪不符的潮红,笑呵呵地说:“这本子呀,是我老婆一字一字抄的唱词。”
“抄的?”安沐阳探出头,视线落在他手里厚厚的本子上。
师傅这才注意到他,看着莫笑颜,更加得不好意思,忙说:“小莫你有约会吧,哎呀,别因为我耽误啦,你们快去吧。”
“不是……”下意识地否认,却又不知怎么解释,瞥了眼安沐阳,唯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师傅,抄的唱词很珍贵吗?要不要我帮您复印一份备着?”
师傅笑笑摇摇头,“倒不是,就是一些昆曲里我喜欢的段子,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不过我那老伴呀没耐性,难得那年一笔一划抄了这一本子,算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有耐心的事了……所以老是检查我有没有保管好,嘿嘿,要是发现不见了,肯定要和我急了。”
说罢三人都笑了。
莫笑颜早就耳闻师傅是个“气管炎”,今日一看的确不假。
不过……谁又能说这样不好呢。
从前便很尊敬他,眼下更是觉得师傅是个难能可贵的好男人。
忽然想起今天下午他的表演,连忙讨教:“您今天唱的惊梦里有一句话里好像有素昧平生四个字,之前听过几次,可是怎么也没听出来那句原话是什么。”
安沐阳闻言挑挑眉,有点惊讶地看向她,这丫头还听昆曲?
他家那老爷子也听,所以他知道一点,惊梦应该指的是《牡丹亭》里的片段吧。
难得有年轻人喜欢中国的传统戏曲,老人一高兴,直接唱上了:“那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
然后又用普通话复述了一遍,看她满脸的兴致,便主动提出来回头把家里牡丹亭的唱词本借给她看看。
待到师傅走后,莫笑颜带着点狡黠,偏过头问安沐阳:“听清了吗?”
“听清什么?”
“刚刚那句唱词呀,素昧平生,你因何到此?”
看她那上扬的小脸上隐隐透着一股子坏,安沐阳面色不变,心里却偷着乐。
挺了挺胸,模仿着师傅刚刚的腔调,依葫芦画瓢地唱了起来:“素昧平生,到此喂饱你呀~”
低沉的嗓子学女声,粗不粗,细不细,难听得要命,把莫笑颜当场雷了个里外全焦。
安沐阳趁此拽着她就上了辆出租车,“走吧,吃饭去,你今个儿可是有点晚了。”
“你知道去哪儿吃?”莫笑颜还在咯咯地笑。
只见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司机,“师傅,就去这个地址。”
说罢冲她眨眨眼,咧嘴一笑:“还能去哪,你只能喝粥。”
莫笑颜一脸的郁卒,喂饱我,喂饱我,就用粥喂啊!以为今晚怎么也能开个荤,没想到又是喝粥!
不满地小声嘟囔:“要喝吐了……”
安沐阳听在耳里,两头扳过她的头,视线相对,满脸的笑意,“中午不是有在茶楼吃别的?”
“可是吃的也都是清淡、易消化的东西,生硬、油腻,甜食和冷食都不敢吃。”她一边解释,一边使劲掰他的手,想把它们从自己头两边扯掉,可怎么也掰不动,只好改掰手指头。
他却纹丝不动,只当是蚂蚁搬大象,“这么听话,那应该奖励一下。”
“奖励什么?”被迫着面对面,目光无处可躲,只能回应他。
“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男人宠溺地说:“奖励你明天吃红烧排骨,好不好?”
“真的?”她有点不敢相信,他在吃饭这个问题上,态度一直铁律。
见他点了头,心里有了期待,连晚上的粥也变得没那么难以下咽,吃得欢欢喜喜。
安沐阳却好像是饿坏了,连吃了一屉虾饺,多半张鸡蛋饼,又喝掉了两碗粥。
“你……白天没吃东西?”看着满桌子的空盘子,有些狼藉。
嘴里有粥,他含糊地嗯了声,就把这问题混了过去。
实际上他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饭,为了能赶在今天到沙溪,总是要把时间掰成分秒来使用。
尤其沙溪今天下小雨,有些湿冷,他一冷,就更饿。
“慢点吃,饿了也不要这样暴饮暴食,对胃很不好。”看不过去了,莫笑颜皱眉提醒道。
安沐阳放下碗,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调侃她:“这算不算是你的经验之谈?”
某人很不服气,“之前那两年,我都没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在云南好吃的太多,吃得多了点……”说到这儿,莫笑颜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而且崔姐的手艺太好了……”
安沐阳闻言浑身抖得像个筛子,紧抿着唇,憋笑憋得辛苦,却还是装得一本正经地说:“胃穿孔切忌吃饱食,看来明天的红烧排骨要少做点了。”
“做?你要自己做?”看他起了身,莫笑颜赶忙先抢着去埋单。
他站在一旁,倒是不着急不着慌,微笑着看她付了钱,点点头说:“今儿吃了你的霸王餐,明天要还嘛。”
“那去哪里做?”不会是……
“你家。”某人说得理所当然。
“……那我要不欢迎呢?”
“不会不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