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的钱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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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我?你不是什么主播吗?不是很忙?不是有很多事业要管?”
他当然忙碌,闇鹰流旗下企业化的行业多元,掌权的他自然忙得分身乏术,满满的行程安排,自昨晚开始秘书群已陆续提出延后报告,倘若今日他再不出席,会议的停滞将影响各项投资及决策,动辄上亿日圆的利益亦有可能成为损失。
“妳希望我挪出时间陪妳?”接过她的空碗,他将她揽入怀中。
“不是!”亲密的接触让她鸡皮疙瘩直冒,“别误会,我没有打算干涉你们家任何一个终业,你想忙得昏天暗地是你家的事,我喜欢一个人独处。”
“是吗?”
“废话。”她的反驳气势很弱,感觉到他正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她立刻感到全身不舒服。
“总之,我先去上班,下班后我会去道馆接妳。”
他仍然得提防她会突然反悔的可能性,狠狠地于她细致的颈间烙下深深的一吻后,他才安心的放开她。
她抚着着一闪而逝的疼痛,心头又是一阵乱跳啧!可恶的男人!她的抱怨只能在心里嚷嚷。他专制且唯我独尊,任何一个动作都隐含了她无法参透的意义。
是什么呢?她不想懂,因为她的步调早已被他弄得一团乱。
“茶道,是我国的传统之一,也是日本文化的精髓。”和室内跪坐着一名身着和服的日本妇女,年届六十,嘴角毫无笑意,在看见平芷爱的同时翻眼一瞪,“妳太草率了!茶道是何等神圣?妳这身是什么打扮?还有妳竟敢迟到!又为何从天窗进来?这成何体统?”
“咦?”平芷爱舒舒服服的躺在屋梁上,悠哉游哉地说着:“学习的方式有很多种,谁规定要遵循一定的方式去做?”
“妳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茶道老师修养甚佳,大呼小叫时仍不失礼的跪坐着,愤怒难当的她只能扳着木勺发泄,可怜的勺子已几近断裂。“在我的学生里深谷广算是相当优秀,而妳身为他的母亲,竟是这般不男不女!”
可想而知,平芷爱又“借”了深谷冢司的衣服来穿。
“和服是不错啦!可是包得一层又一层的实在不方便,还有那个木屐,不适合我在屋顶上奔走。”
“谁教妳在屋顶上走路?”老师忍不住吼道,为了顾及优雅的形象,她的声音像极了狮子打呵欠──没气势。
“没法子,我已经习惯了!”对平芷爱而言,她认知中的路不是平坦大街、柏油路,而是屋檐、墙壁及树顶。
茶道名师端坐的身子站起,娇小的她仰着头对平芷爱施令:“马上下来!学习不是光靠看就可以了,边看边做才会有成果,去换上和服再来学。”
“如果我不要呢?”平芷爱并非刻意要让课程无法进行,谁教这个老师连服装也这般计较?
“那好!反正深谷老爷也不期待妳会有任何表现,”老师刻薄的冷冷一笑。
平芷爱轻巧的一个翻身落在老师跟前,咫尺之距把老师吓了一跳;她并非屈服于深谷闇的冷嘲热讽,而是她想到了那对父子。
深谷广的殷切企盼让她难以割舍,还有……深谷冢司。
无意中听到流传于家仆口中的蜚短流长,他们不是抱怨她的不得体,就是为深谷冢司的辛苦抱屈。
一段又一段的口舌之争,他依然我行我素的坚持着;她不禁为他的毅力动容,他意图争取的动机是她。
思及此,她的心中被一股暖流包围,她可以不被传统束缚,但不能停滞不前。
“好吧!只不过是穿和服泡茶,没什么了不起。”
“什么?”老师握起拳头,青筋暴凸,“妳太轻忽这门学问了,这是一门修身养性、培养耐力的高尚活动,是很多名门淑女从小必修的课程,这也是进入上流社会的门坎,有很多名媛都是我的学生。”
“是、是、是!”平芷爱虚应着。
一群人被老师唤了进来,七手八脚的准备为她着装。
被人脱去衣裤后,有只小手突地伸来欲扒去她身上仅存的贴身衣物。惊得她垮下脸喝道:“妳要做什么?”
“少奶奶!”这个女仆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必恭必敬的回答:“和服全身最紧的地方在臀部,为了线条优美,通常是不能穿内裤的,否则不雅观。”
“我不要!”那种凉飕飕的感觉,说有多怪就有多怪!还有,这些人不知怎地,目光流转着暧昧,脸庞突然一致红润,比她这个没穿衣服的人更为羞赧。
平芷爱自知身材不甚丰满,却不知她们神色中的异样是来自她肌肤上的点点瘀红,老师也看傻了眼,不用说,大家都知晓那是谁烙下的痕迹。
完成重重的穿衣程序之后,腰间被紧紧一束,她吐舌大叫,偏头注视女仆们在她腰后打上一个漂亮的结。
她吁了口气,感叹穿好一件和服倒不如完成一件窃案来得简单。
“来吧!”茶道老师已端坐上位,指示她依样画葫芦的往前一跨。
“哎呀!”臀间紧束的衣物限制她无法大步行走,才一举步她便往前一跌,贴上地面。
跌倒?她平芷爱可是堂堂梅花帮帮主耶,竟然连路都不会走了?
可恶!她气得挣扎起身,双腿彷佛故意和她过不去似的益发蠢钝。
老师在她摔得一阵鼻青脸肿后,补充一个事实∶“结婚当天的嫁衣更繁复,妳这样根本上不了台面。”
平芷爱这辈子没有如此狼狈过,无论她怎么调整姿势,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呼呼的呆瓜。
老师安静的行过礼后,开始一连串繁琐的沏茶过程,静默的空间里只剩洗,磨刷、冲等利落的声响,终了,老师将一只茶碗递给了她。
平芷爱望着茶碗内浓稠的抹茶,一阵反胃。
“请用。”老师不动声色的腰弯行礼。
平芷爱皱起眉,艰难的动作着,托着茶碗,像喝药般的饮了一口。
“哇──”平芷爱一连呸了两声后大叫:“真难喝,比中药还难喝。
“失礼的女人──”老师怒颜喝斥:“茶道必须先从喝茶的规矩学起,什么叫难喝?”
“本来就难喝嘛!”
“我这杯乃是以历史最悠久的“里千家”传统正宗手法所沏出来的茶。
“我不知道啦!”平芷爱不敢领教,取了一碟和果子猛往嘴里塞。
老师索性再沏了一次,托起茶碗冷漠的说:“好好看着。”
平芷爱吃着和果子,看着老师用双手托住烧有图案的陶碗,顺时针转三圈,双眼凝视着茶碗里的图案,然后分三口将茶喝光。
平芷爱老早就肩膀僵硬,全身酸痛了。
“妳来沏。”老师移开了身,一把将她推向沏茶位子。“双腿并拢,跪好!”
平芷爱艰难的弯起膝盖,未完成跪姿腿已发麻;鲜明的记忆配合老师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她拿起茶具却无法专心泡茶,技巧不若老师纯熟优雅,仪态更是无法达到高雅的境界。
“乱七八糟!”老师不客气的批评:“动作太粗鲁,姿势也不对!”
平芷爱的腿开始冒汗,洗茶的水溅得榻榻米一片濡湿。
“这是需要耐心去做的修行……不行!手不是那样拿!不对!水太多了!”
“哇!”平芷爱的手被热水一烫之后,耐心同时被烫得蒸发,她丢下茶具,索性躺在地上休息,“我不要沏了!”
“不行,茶道不容许半途而废!”
“我懂得怎么沏就行了!”平芷爱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赫然发现有个黑衣人成大字型的贴在屋梁上头。
她立即起身斥道:“是谁?”
那人灵活的用双脚勾在梁上,身形颀长,夜行衣的打扮她是熟悉的。不过那人暴露于外的双眸却给她极为陌生的感觉。
“你是男人!”她体内有股热血被挑起,除了梅花帮的人,她始终找不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想不到这个人不仅混进了日本第一大帮的宅院,还大剌剌的下了挑战书。
“啊──”老师已顾不得形象的尖声叫嚷。
就在此时,那人消失不见了,平芷爱来不及追上去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身绑手绑脚的和服,让她不禁搥胸顿足的大叹错失与之较量的良机。
有意思!她直觉此人此番前来摆明是来下战帖的,日后相遇的可能性极大!思及此,她不禁雀跃不已,这里的生活枯燥乏味,这件小插曲对她而言并非坏事。
她暗自下了决定,不管老师惊慌失措的尖叫,她拉起紧束在臀间的衣裙,本为长裙的和服瞬间成了短裙,轻而易举的爬上屋梁找寻黑衣人可能留下的线索,飞镖?她很快的在屋梁处找到深陷于实木中的星状物。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东西做武器?”她忍不住嗤笑,也肯定是那人刻意留下的,那么她更确信心中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阖鹰流和台湾梅花帮头头联姻的消息已传遍各界,梅花帮在全球大小派别、黑白两道之间欠下无数窃债,在联姻消息曝光后,即使不被深谷闇承认之事也已众所周知,但至今尚无人敢上门讨价,大概是碍于阖鹰流现任当家深谷冢司骇人的势力,但她并不认为所有的人都肯安于现状。
这飞镖也许亦是某个“债主”留下的,对方想利用她不安于室的心,一步步创造挑战的机会吧?
缓缓地将飞镖收纳于腰间,恰巧接收到深谷冢司锐利的目光。
“妈?”深谷广兴高采烈的自学校归来,迫不及待的连书包也来不及放,就兴匆匆的跑来这儿,意外的发现母亲踏足梁上,父亲则怒颜凝望。
深谷广似乎很习惯母亲飞檐走壁、忽上忽下的功夫,可是深谷冢司却极不赞同她做此种危险的动作。
“下来。”深谷冢司冷声命令。
她忽视他的指示,偏离话题的说:“耶!你们怎么这么早?我有照你的安排去做了!不信可以问那位老太婆。”
老太婆?一向自视甚高的老师神色当场一变,尖声斥吼∶“妳。。。妳说什么?”
深谷冢司认为要她端坐于茶具前沏茶已是不可能的任务。
“平,不可以对老师无礼。”
不待她说话,老师已气得脸红脖子粗,顾不得深谷冢司的颜面她厉声指责:“她根本不是有心学习,小广才不会自甘堕落去学习她这个母亲。”
“哦?”平芷爱倒也不生气,“那……小广,听说你茶道学得不错,露一手给我瞧瞧好吗?”
“好!”深谷广马上放下书包,于茶具前开端正的跪坐。
此刻,九岁的深谷广身上散发出同龄孩童少有的优雅,举手投足间完全是一派专家之姿,老师得意洋洋的好似深谷广是她的亲生儿子。
平芷爱不禁为儿子所著迷,他身上全是深谷冢司的影子,不论长相、气质二人皆可相提并论,她有种奇特的满足感,这孩子将来必定不同凡响。
深谷冢司饮完茶后,静静的开口:“小广,今天晚上有烟火大会,我们一起去。”
“烟火?平芷爱眼睛一亮,马上从梁上滑了下来,靠在他身边央求:“我也要去。”
“不行。”他想也不想,断然拒绝。
她喜孜孜的表情瞬间蒙上一层灰∶“为什么?”
“妳晚上得去上插花课。”
“我看完烟火再……”
“不行。”
他起身后拉着深谷广一言不发的往外头走去,他异常的冷漠让她心寒:肌肤残存的余温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柔情,可是走出房间,他瞬息万变的脾气总脱离不了深沉冷傲。
挥别了一闪而逝的情怀,她颇失望的凝视他们父子俩的背影。
烟火,通常在有祭典的日子才会举行此项活动;嗅及身上的汗味,她当下有了主意。
至于那个插花课程嘛……她立刻当作没这回事。
深谷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