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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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一直没了声响,甘幼辰担心,又开不得口,许久才咳嗽了一声:“妹妹可饿了?下来吃些早点?”
“我不饿。”难得,里头人答了话,又打了帘子坐在了他身边。
甘幼辰怕她摔了,忙慌唤道:“你快些进去,这么冷的天,坐出来干嘛?”
“兄长不也坐着呢?”甘幼宁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瞧着略过的小城,“再说了,比之那北地,此番倒也算不得冷。”
这话说得有些消沉,甘幼辰默了默,却是接道:“妹妹不用担心,妹夫胸有成竹,不会有事。”
“自然不会有,我省的。”甘幼宁答得心不在焉,须臾又道,“兄长,你可有听说过前左丞相辛家?”
第80章 风起
辛家; 甘幼辰多少是有了解的; 先前闻说他的名字也是在吏部官策上,翻到的时候,也曾唏嘘他后来下场,却是不想; 近来父亲与他言说; 他才明白过来这个中纠葛。
“兄长?”
“知道一些吧。”甘幼辰又驾了一声,“怎么突然问这个?”
甘幼宁认真瞧了他神色; 只理了理自己裙角; 无意道:“没什么; 就是想起来; 说是那辛家曾是京城大家; 本该是荣华富贵; 却不想一朝被抄,辛丞相也是被流放北地。”
“是了; ”甘幼辰也没有否认; “不过辛丞相流放路上艰辛,未能到达北矿山就去了。”
甘幼宁哦了一声:“那他究竟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你不知道吗?”楚见恪的声音都森森没有温度; 冷眼看着面前被缚住的女子。
司九楠负手立在一边; 没有看她; 亦没有看眦目的永王殿下; 只牢牢盯住那沙盘,紧锁眉头。
玛依娜面上却是带着笑:“我是北唯哈的子民,你们大合人言说的罪; 我不会认。”
“好,很好。”剑尖点在地上,楚见恪将剑缓缓拎起,点向那女子,“好一个北唯哈的公主。”
“殿下不要忘记了,便就是我不把这攻防图偷出去,也会有人去递,不是吗?”话音方落,玄衣女子的头便就偏向了一边,霎时脸便就偏将过去。
楚见恪的手垂在身侧,眼神更是嗜血:“闭嘴!”
“怎么?”带血的唇角却只是停了一瞬便就继续道,“永王殿下这就怒了?我以为,王妃在王爷心中地位,倒未及此。不知王爷此番究竟是后悔,还是懊恼呢?”
一道寒光闪过,那剑身一歪,只剑气划过女子的脸,瞬间就透了血色。司九楠立在她面前,却只沉稳对楚见恪道:“王爷不必心急处置。”
“不必?”楚见恪冷笑一声,“当初就不该带她来这里。驯鹰?这样的笑话,怕是只有父皇才会相信。”
“殿下慎言。”司九楠眼瞧着对面重又提起剑来。
“让开!”
“未到时候殿下。”男人声音依旧清朗,连身形都未有动作。
楚见恪的剑便就指了过来,不带半点犹疑:“司先生,你在护着一个战俘?”
“王爷说得没错,她本就不该来。”司九楠却是抬起眼,“可是王爷怪错了人,送她来的人,可不是圣上。”
“报——”
“说!”
“禀王爷!太子殿下已奉命率军北上增援,不日便达契出山!”
趴在地上的女子似乎是听了个笑话,笑得竟是更加放肆,缓缓爬将起来,却也只能被人押着跪在地上,便是那唇角的血沫都没有抹去。
“契出山?”
“是!”
楚见恪猛地转向那跪着的人,后者终于收了笑声,玛依娜扬起带血的脸:“王爷怎么了?”
“带下去,看好了!”寒剑入鞘,楚见恪却是再也不看,只重又走向沙盘处,半晌往边上立着的人影看过去。
帐内无人,司九楠这才上前几步:“殿下既是已经明白过来,自是不需司某多言。”
“父皇不信我。”此话却只是单纯的陈述。
司九楠观他面色,到底没有接话,稍缓才听他又道:“但是司先生似乎并不意外。”
修长的手指不过是虚握成拳,男人没有否认:“殿下只是一时间气愤,未及深思。”
“呵。”楚见恪收回目光,不再继续,复又点了点那沙盘中的契出山脉,“那如今先生怎么看?”
“但看殿下意愿。”
车马行进得不算缓慢,过了城池换了马匹,甘幼宁再放眼望去的时候,已经全无北地风光,只冬日的阳光总显惨白,容易晃了人眼。
甘幼辰说辛家是因为扰乱朝纲定的罪,这解释,似是多余,好像每一个重臣陨落,都有这般罪责加身,真假虚实,又怎能探清,只是对于辛家,似乎官家一点情面也未有留。
“那是什么?”城门将近,甘幼宁却是瞧见那树立的战鼓,“圣上出兵了?”
“是。”甘幼辰眼神一闪,“增援。”
“增援?”甘幼宁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前世此景,“去的北疆吗?谁领的兵?”
“太子殿下。”
“……”甘幼宁脑中一震,迟钝地重复了一句,“谁?楚见昀?”
“是太子殿下。”甘幼辰皱了眉头,却也只能这般纠正。
像是所有的预见都应了验,甘幼宁险些没有扶住车辕,仍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是他?”
甘幼辰伸手稳住她,不想却是被人一把抓住了,甘幼宁眼睛都有些红:“兄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我吗?!”
从小到大,她都不是叫人省心的那个,如今甘幼辰望住她,记起那人信中的话来。
“她心思聪慧,常有思虑,必不得言明其事,恐途中有碍。只万般缘由皆可推,若已抵京,亦可告知,其必不会乱来。”
甘幼宁抓着他衣袖,终于从那双眼中读出些无奈来:“我明白了,他早就准备好了,他全部都明白。”
可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么?便就是笃定回了京城,她必不会再兴起胡来往回寻他,这才一直叫甘幼辰瞒着自己,好叫她能脱了那虎狼之地。
若当真援军自然是好事,可是楚见昀——
那究竟是援军还是夺命军,便就没有了定数。司九楠啊,当真是优秀。呵!
甘幼辰见得她面上阴晴不定,有些担心:“你勿要怪他,若非如此,你又如何会甘心离开。”
甘幼宁却是摇了摇头:“兄长还想继续骗我吗?”
“什么?”第一次,甘幼辰觉得这个妹妹竟是这般不好对付,若仍是寻常顽劣倒不妨事,可现在字字句句,他都不知该怎么斟酌应对。
“兄长打小就不擅长骗人的,否则也不会叫爹爹教训过那么多次。”甘幼宁兀自笑了,“兄长方才也说了,辛丞相扰乱朝纲,此乃大罪,罪无可恕。试问兄长,官家还会放过他的儿子吗?”
“咳咳咳!”许是吸了风,甘幼辰下意识就咳嗽起来,摆手道,“妹妹说……”
“我说错了?”甘幼宁仍是笑着,“兄长不知道我夫君便就是辛大人嫡子吗?”
说罢,她回首看了看那北边:“也是,自是要装作不知道的,否则甘家又如何能够自保,爹爹又如何能够伴君。那么下一个……是不是轮到我了?”
“宁儿……”
甘幼宁吸了吸鼻子:“怎么?他还交待你们什么?一并说了吧,免得我多费口舌来。”
只她怎么也不会料到——
斗大的“休书”二字落在眼中时,甘幼宁直觉整颗心都似是要被撕裂一般,不过一眼,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此乃权宜,你莫要过心。”甘幼辰有些后怕,怕她当真要栽倒下去,“妹妹你放心!给他司九楠几个胆子也不当这般羞辱你的!只若是和离,妹妹定是不依,这才出此下策,妹妹你若是生气……你……你打我吧!”
甘幼宁耳中什么也都听不见了,只喃喃念着:“休书——呵,休书……”
甘幼辰只恨自己没有十张嘴,说不出话来哄,只能紧紧看住她,正焦头烂额中,有一声“宁妹妹”自那城门处响起,正是荣成锦。
来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唬得甘幼辰没得就退了一步,让出路来。荣成锦也不多言,只将身上披风揭了将甘幼宁兜头罩了,扶住她道:“妹妹回来了,正巧,去我府里坐坐,可好?”
甘幼宁有些出神,只重去看最后的小字,堪堪正是司九楠的笔迹,化成灰也不会认错。
手指抓得紧,平白犯了青色,被荣成锦一把握住了,暗自用了力道:“妹妹?”
“……好。”
第81章 云涌
甘幼辰很是老实立在边上; 便就看着荣家人的马车离去; 许久才回过身子来,父亲说得对,这京城的天,要变了。
那日宫里头来人的时候; 公公揣了口谕; 只不是寻常官家身边的人,一行左右瞧着甘府上下; 一行笑得和气:“甘尚书辛劳。”
说罢似是方才发现边上人一般; 哎呦一声:“甘侍郎这是要远行?”
甘幼辰眉心微蹙; 却瞧见立在身前的父亲; 只略略点头:“新年未及去探望母亲; 方得父亲训斥; 正待出发。”
“那可是不巧。”公公啧了啧嘴巴,“陛下抱恙; 此番正是需要朝臣分忧; 甘侍郎怎可这个时候出城?怕是不妥。”
“确然不妥。”甘长青扬了手,“你便就快马去磕个头; 其他倒是不必; 要快!”
“是; 父亲。”
公公哼了一声:“侍郎这是非去不可?”
甘幼辰瞧了他身后人; 皆是近卫,心下了然,却是笑了:“公公所言差矣。今年是妹妹初嫁; 本便就需得兄长代为给母亲磕头,以示敬孝,不想年关大雪封城,又逢疫病,这才耽下。”
罢了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说起来还是那日陛下提及,特宥我几日祭拜,大合素以孝为先,又得圣意,想来不可辜负。”
闻言公公哦了一声,似是恍然:“甘侍郎说得确实。不知侍郎要去上几日呢?”
甘幼辰暗自咬牙,面上端得平常:“父亲平日里一去半月,此番我快马加鞭,倒不需得这般久长。”
“既是如此,那侍郎大人——请吧。”公公侧身让开,后边一众人亦是让了条道来。
甘幼辰抿唇,复对着甘长青一躬身,便就跨身上马,临行身后却听那尖声又道:“那杂家这就带尚书大人先行在宫中等您了,您可定是要快去快回。”
甘幼辰头也没回,奔马而出。
思及此,身后又起声响,听来似是等待已久,甘幼辰冷笑一声,缓缓扬起头来。
“侍郎大人,请。”
荣成锦将车帘放下,复看向那仍是揉着布帛沉默的人,正欲开口,却是马车突然一耸,险些将人给掀出去。
伸手按住甘幼宁,荣成锦厉声问道:“怎么了?”
“小姐,外头有官兵拦了车。”
“呵!好大的胆子,镇国将军府的车也敢拦?”说罢人已经一甩帘子,飞身下车。
带起的凉风终是叫甘幼宁回过神来,休书……官兵……她抬眼看了车厢,又听得外间声音,终是将眼泪都憋了回去。
这是荣府的马车,甘幼辰没有进城就将她交给了荣家,那么他人呢?甘幼宁猛地站起来,腿有些发软,到底是站住了,手里还攥着那休书,低头狠狠瞪了一眼,她抽手收进了怀里,附耳在车厢上。
荣成锦的声音已经带了怒意,有剑出鞘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荣府的马车!”
“荣小姐莫要为难我们,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