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脱壳后还需要沉渊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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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认为她存在?”程渊把瓷盘摔在煤气灶上,锅铲划过黑锅发出类似指甲挂黑板的噪音。
“凭她和别人打架砸了我家墙。”来人一本正经的说着几乎不可能的话,“凭她那些人偶,贵的要死还放在乐仲的博物馆里展示。”
程渊叹气他显然放弃说服这个疯子,“那我为什么要帮你?”
衣冠楚楚的疯子露出志在必得的假笑,他很得意,“凭我是你房东。你这间屋子被充公后我把这栋楼买了下来。我连锁都没换,够意思吧?”
程渊不说话把青菜放在桌面,背过去洗锅。那人自顾自坐到餐桌前评头论足,“诶,你东西放冰箱。看看都馊了。诶呦~我昨天刚买的肉月饼诶。”
见程渊没有介绍的意思,郑警官只得自己掏出笔记本来问:“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报一下。”
“你问你上司去呀。”来人打着马虎眼,不可能说正事,“郑义。对吧?”
郑义警觉:“你是谁?”
对方不达,笑看程渊。程渊对他没有好脸色,“你潘局长的堂弟,画家王令的儿子。王奇。”
“你直接说我是王奇,少来那些有的没的。”王奇满不在乎的吃他手里的三明治,含含糊糊的还有什么没他姐做的好吃之类的屁话。
原来是潘局长堂弟,那说的通了。
王奇这人让他哥很是头疼。据说高考前突然说自己有个姐姐。本来潘局长以为他在说自己过世的女朋友没多在意。结果后来他说他失踪的姐姐叫王可。
描述的有模有样,愣是还画了张素描出来。
要不是这小子六岁父母双亡一直寄宿在潘局长家,潘局长都要信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郑义悄悄和程渊说话,“他喜欢男的。”
“他是我同学,我当然知道。”程渊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理所当然的把王奇从座位上拉起来,往外推,“去和你幻想中的朋友玩。”
“我姐是真实存在的。”王奇扒着门框不撒手,“别赶我!我要在这里藏几天,神经病潘华要把我关起来。”
程渊拿他没辙,扶着额头去洗碗,“真怀念你这混小子软绵绵叫潘华哥的样子。”
“那是我想追他。”王奇承认的坦坦荡荡,“我等到然郦姐过世,他想把我送去医院。”
程渊给他指了一下茶叶的位置,王奇很熟稔的给自己泡茶。
程渊开始他激昂的演讲:“所以说,爱什么真人?只有纸片人才是美好的,喜欢什么风格可以自己画。”
茶叶接触到热水,不过半分钟又被倒掉。富二代泡茶很是讲究,郑义怀疑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能上来场茶艺表演。
“我姐也说没感情的人偶好。”王奇显然不信他的邪,慢悠悠吹茶沫,“但她遇到她的小女朋友还真就……等等,那个铁疙瘩会谈恋爱?”
他突兀的自我否定,捂着头陷入混乱。
“我去床上躺会。谁来都说我不在。”
抛下这句话王奇放下茶杯,扶着墙去开那上锁的门。
看到满屋子灰尘他默默把门关好,识相的把自己摔到凉席上。
很快他爬起来,打开空调扫灰,上制冷剂。
“电费。”程渊抱着毛毯往衣柜里钻,不忘提醒他这些。
“我包了。”纨绔财大气粗的打开空调,确认没有它吹出的冷风不带霉味才关窗。
两个夜行动物睡得正香,郑义不好打扰想去外面等换班。
出房门是迎面是热浪。郑义把门关好,深觉还是程渊不如一个疯子会享受。
约九点,门外传来叩门声。
王奇朝郑义扔枕头命令他去开门。
郑义不得不离开空调间,顶着夏日的考验迎接不速之客。
门外是正在吸烟的潘局长。
他看郑义探出头,自然把烟头扔了用鞋尖踩着碾开,“我弟弟在这里?”
他看上去比他兄弟高一个头,各种意思上都靠谱多了。
“在的。”明人不说暗话郑义果断的把人卖了。
潘华跟着他来到屋内,看到王奇从窗外翻回来。
“外边热。”
王奇总能把奇怪的理由说的理直气壮。
。
他们兄弟俩面对面坐着谈事,郑义自觉给他们泡茶。
现在送水进去为时过早。为了看准时机给领导恰到好处的台阶,他作为刻意被调离岗位的二线警。员蹲门外听墙角绝对不过分。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是王奇。
“那算了。”潘华语气带着疲惫,“你该长大了,不能任性的。”
“我不是小孩!王可就不会管我喜欢谁。”王奇烦躁地在狭小的房间内徘徊。
“可是你总会搞砸事。”潘华说话向来一针见血,“你给程先生介绍的工作,但他出事时你甚至没法为他作证。”
这句话彻底惹毛王奇,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般尖叫:“那是你他妈说我是个,是个幻想出自己监护人的疯子!天知道,你烧饭厨房会着火!我被你养会饿死的!”
吱呀——
是衣柜门打开的声音。
透过门缝,郑义看到程渊从柜子里窜出来按下他们的脑袋:
“给我闭嘴!”
他没有出现在外面太久,很快裹着被子回到自己的坟墓——红木衣柜中。
王奇垂头,不满的抗议,“你们从来不听我在说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他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我拉着他想证明王可真的存在。因为那天报纸上王可的小甜心见义勇为死了。”
潘华叠着手臂不信他,“你在说什么?我们家怎么会出那种怪胎?一个女孩爱上一个女孩?你怎么能又犯癔症?我真该在你初中时阻止你看那些闲书。”
疯子的语气总是能唬人:“你才要清醒一点,我们三个都是怪胎。我已经累了陪你玩然郦姐还活着的过家家了。如果你一定要把我送去四渡桥我建议你也去检查一下脑子。”
王奇疯不疯郑义不知道,但他口才挺好的。
极限一换一玩的挺溜。
着实说不过胡搅蛮缠的疯子,潘华冷脸告辞,“有时候我怀疑你是装疯。”
“我没有。”王奇恢复往常撒娇般的语气,“和对着照片说话的潘华哥比起来我多正常。”
他要是正常,口供能作数,没准程渊都不用进去。
话说回来,指不定那天又是他犯病。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潘华大步出门,扫到听墙角的郑义没多言,头都不回地离开危房。
不愧是潘局长!根本不受空调间蛊惑。
郑义走进房间递给王奇一杯温茶。
“你有病吗?”
“你有药啊?”
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小老弟。
根据网络上的消息王奇确实是王令唯一的儿子。
他们一家是造化弄人。
潘华他爹疲劳驾驶撞死王奇父母,意识到大事不好的他当场脑梗去了。
但是王奇另有一套说辞。
“屁,大伯是给王可用石头一下下砸死的。”
和记录完全不同。
“我爹是人造人,王可是人造人,我大伯还是人造人——我爹从实验室逃出去被我伯追杀,他得手后给王可反杀。”
什么玩意,疯子的世界都那么精彩?
太阳没落山程渊不肯从衣柜里出来,郑义是办公事的总不能看电视只好和王奇攀谈。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捧场,“行吧,你怎么知道你是人造人。”
王奇看他一样跑去外面拿菜刀要往自己胳膊上拉口子,郑义脑子里的弦绷紧了。
王奇疯归疯但他还是潘局长堂弟。要有个三长两短小警员真的不好做人。
“如果你敢把血滋我刚拖干净的地板上以后都是你洗碗。”
衣柜中程渊的声音宛如天籁。他还是不太能见光,只是推开一半柜门半边脸藏在阴影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印了那句叫唇红齿白的成语。
楼下老太又开始放京剧,老旧的唱片放着他人好似我夫面。
王奇嗤笑,捂脸揉太阳穴苦笑,“谁都觉得我疯了。《荒山泪》都出来了。妈的……”
“行吧,王可是真实存在的。”程渊放软语气退一步说话。
王奇期待的抬头,眼眶中满是泪水:“渊哥?”
“ひなた也是真实存在的。吃了恶魔果实真的不能游泳。”
老二次元。程渊,丝血反杀。
“你真是太坏了!”王奇气的从床上跳起来,去拿钥匙和拖鞋,跑出门去。
郑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身。
“心疼了?”程渊在衣柜里裹紧毛毯语气还是那样凉薄,“他可真是好模样,疯疯癫癫还能吸引一堆烂桃花。可惜他喜欢的人不会发现他的感情。
“放弃吧。招惹他,他要打人的……”
难得程渊那么多话儿。
郑义回到空调间在程渊的阻拦声中关掉空调,“我在想他会不会回来交电费。”
“你紧张什么。”程渊出来夺过遥控器选择性忽视刚才是他把王奇气跑的事实,“他准是去买西瓜。”
“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和疯子待久了郑义头一次怀疑档案中的文字。
程渊抱着腿斜向上看他,是郑义梦里的姿势,“我说了无数次,我没有。有用吗?”
谁知道呢。
据说,谎言说一千次也会变成真相。
冰面下
。
时间还早。
郑义的主要任务是监视程渊,他不能离开他太远于是搬了板凳坐在衣柜前和程渊干瞪眼。
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郑义眼角余光看程渊抱着笔记本涂涂画画,实际早就游神去看衣柜的木纹。
暗色的木门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金红的纹理。楼下的老人听罢荒山什么的改听太保上山擒虎豹。
王奇砸门是在饭点。他到的时候拎着盒饭背后是他硕大的黑色背包。
王奇把塑料袋交到郑义手里,抱着包蹦到房内,强做镇定的语调藏不住他的欣喜,“小子诶,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王奇带来的塑料袋打的是死结,郑义最近才剪了指甲,汗水滴在手上害他总是打滑。要解开这个难题需要费些力气。
他听到程渊的声音。
“你西瓜买回来了?”
这不是王奇意料中的答案,不提他幻想中的姐姐他还挺正常的,“我只准备了蓝莓。你要吃瓜我叫潘华哥派人送来啊。”
听动静程渊拦着他表示大可不必。
郑义从塑料袋中拆出三盒外卖两罐啤酒和一杯奶茶。他把它们放回去连着塑料袋拎进房间。
室温四十度的时候,别想让他在空调间外吃饭。
打开房门郑义最先感受到的是凉气。毋庸置疑,这是夏日里最好的续命药。
十二点钟方向,王奇正从他的包里托出纸盒,“丹尼史密斯圣诞色残管,香不香?”
衣柜里程渊没有说话,郑义却能看到他激动地扣住王奇的手腕。王奇面不改色,低头拿出纸盒底部的铁盘,打开了放到程渊面前,“美利蓝蜂鸟。用了一半,怎么样?”
干裂苍白的手本能地探出去抓住对方手中的银盒,王奇从容的举起手中似乎是颜料的东西逗猫似作弄程渊。
“你现在可以和乐仲打电话。定下时间我就去找他。”程渊准是被王奇勾了魂,明知前方是火坑还是直愣愣往他挖的坑里跳。
“万岁!”王奇欢呼着把程渊拉出柜门整个人赖在他身上,“你是天上的露西。”
甜言蜜语远没有实质性的东西管用,程渊挥开他碍事的胳膊,到写字台前和郑义面对面坐下,“一身汗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