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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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几句话,加起来都不到一分钟,严修济听完后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他的脑子里纷纷乱乱,心情却出奇地镇定。他大概能猜到俞言溪为什么会发这个东西给自己,一面感叹俞言溪真是钻牛角尖钻到智商骤降的地步,一面感叹周子轶居然把真话都说出来了。
也就是俞言溪不知道真相,这要是知道,那真是一点不会奇怪周子轶的发言。
但话又说回来,严修济这个知情人、当事人听到了周子轶的发言,也要被他气笑了。
倒不是气他的市侩言论,而是气这个人的口是心非。
严修济有点摸不清周子轶的真实想法。他能感觉到周子轶的接近,能感应到他那种无声的情绪传递,有时候甚至强烈到犹如献祭。但周子轶嘴上说的话,好像又总在两人之间划开分界线。
比如,他经常说:“如果你找到心上人了,我可以马上离婚。”
也时不时说:“我以后不会纠缠你的。”
周子轶仿佛在用语言给他自己上锁链,将他牢牢锁在一个界限里。明明他的情绪已经冲出来了,可又用某些话一把把他自己拽回去,也不知道在催眠他自己还是严修济。
严修济反驳过好几次,但好像收效甚微。
以前严修济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他的反驳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合同说三年就三年,不会离婚、也不会出轨。但实际上,周子轶需要的应该是情感上的回应。越说“不离婚”,给周子轶的感觉上那“三年”期限越明显。
从而,也就越克制。
严修济觉得自己和周子轶不一样,他向来很明确自己的意愿,言行如一。他不想要什么,就会坚决不要,比如他不想要严文武安排的婚姻,就宁愿花3000万买个男媳妇儿。而他想要什么,也不会坐以待毙,只会计划好之后步步为营,想尽办法达到目标。
像是草原上顶级的猎食者,绝不会把看中的肉叼在嘴里了,然后又拱手让人。
但话又说回来,严修济也不是不理解周子轶的选择。
他的生活遭到了重创,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他的斯诺克可以打147分,个人的聪颖和金钱的支持缺一不可,而金钱的支持又来自于他的家庭。当他的家庭崩塌,金钱的力量开始反噬,并且重重地反噬,周子轶的胆量和勇气就会被这个魔咒紧紧束缚住。
他甚至还有一个逼着他前进、不可慢下来的妹妹。
准确来说是医药费。
周子轶害怕错误,因为他几乎没有任何试错的空间,他承担不了犯错的后果。
害怕,等于失去勇气。
严修济想:那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什么都不怕。
——我也可以让他什么都不怕。
这一刻,严修济有点庆幸他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能够支撑自己,也能支撑别人。
还能让他在对方缩手的时候,果断抓住对方的手。
——看来现在,需要更果断一些了。
——就从让他少把这3000万挂在嘴边开始。
严修济站在办公室门口发信息,回复俞言溪:【你不该发这些给我。】
俞言溪大概在线等回复,回应得很快:【你该看清他的真面目。】
严修济:【如果你是这么想,你就不该剪辑。】
感谢背景的嘈杂,严修济一下就听出了这段对话有剪辑,甚至不需要机器的鉴定。
他要是知道这个地方还是周子轶定的,估计还会笑出来。
俞言溪但没想到他会提这一点:【你怀疑我故意作假?】
严修济:【我知道他每一句的用意,但不知道你剪掉的那些话是什么,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俞言溪:【你真是被他迷晕头了。】
严修济:【恰恰相反,我刚刚想通了一些事。】
顿了顿,严修济觉得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我不提,不代表我不知道,更不代表我无法追究。】
俞言溪不回复了。
或许他害怕谈起这件事,又或许他害怕别的什么。严修济盯着好友列表上他的名字,终究没有把他拉黑。
严总退出X信,转而给周子轶打电话。周子轶可能还在直播,过了一会儿才接:“喂?”
严修济道:“是我。”
周子轶看了看手机屏幕,心说废话,屏幕上写着你的大名呢好吗?
但他终究只是回了一句:“我知道。”
严修济又道:“我准备回去了,你要带什么宵夜吗?”
周子轶:“……啊???”
不是,等等,电话那头的人是严修济,对吧?严大总裁会打电话回来问夜宵的事?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周子轶想来想去,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为了晚上发生的事儿赔罪呢吧?
除了补偿这件事,周子轶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才能劳驾这位大总裁想起来给自己带夜宵。而且今天一整天,严修济的信息就出奇的多,周子轶受宠若惊,反倒不怎么敢回。
严修济等了一会儿,听着周子轶除了那个“啊?”别的什么都没说,又追问了一句:“到底要不要?”
周子轶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吃宵夜倒是其次,主要是能劳动严修济大驾,这就值得朋友圈多发几次啊。
早知道还加个俞言溪的好友了,一天天光发朋友圈估计就能气死他。
可周子轶又不知道吃什么,囫囵来了一句:“可我不知道你回来路上有什么宵夜啊……”
严修济以为他又“缩手”了,说道:“你想吃什么,总归有办法给你弄。”
周子轶终于想到一样:“卤鸡爪!就是那种热的、卤的,一口咬下去松软的,不那么硬的,行吗?”
严修济问道:“知道店在哪或者牌子吗?”
周子轶:“呃,不记得……不行的话酸辣口的凉拌凤爪也……”
“你现在不要吃酸辣凉拌的东西。”严修济道,“知道了,我现在去找找,尽量给你回去。”
“也不用这么努力……”
“要的。”严修济道,“还有,回去有话和你说,你不要先睡觉。”
周子轶:“……”
他虽然一下就紧张起来,但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你都先说要给我带宵夜了,我怎么可能睡觉啊!
——但是这么提前一说,我期待夜宵的心情就没了啊!
万语千言,最后终究汇为一句话:“总之,路上小心。”
“好。”严修济无声笑了笑,这才挂了电话。
然后他默默又决定多买一样东西。
希望这时候,那些店还开着啊……
***
晚上就九点多,严修济进了家门。
客厅亮着灯,但是没人,他就去敲了敲周子轶的房门。隔了好一会儿,周子轶来开了门,探出脑袋道:“我还在直播……等下结束了马上来!”
“不着急。”严修济道,“我反正有空等,但你的卤鸡爪可能就要凉了。”
周子轶:“……那我要急的!”
他扭回头就走回电脑前,门都没怎么关好,只是掩着。严修济听他在里面说“我的宵夜回来了!卤鸡爪在等我,直播到此为止哈!”,听起来语气还心情不错,于是低笑一声走开了。
严总上楼换了个衣服,下来的时候,周子轶已经在桌边坐好了。
所有的宵夜——一份卤鸡爪、一份皮蛋瘦肉粥、一份炖猪脑以及各种小菜——都已经被重新摆好,周子轶还另外拿了两副碗筷出来放着。可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严修济了。严修济在楼梯上就看见他这阵势,说道:“不用等我,你吃你的。”
“呃,还是要等的。”周子轶道,“毕竟是你买的嘛。”
“给你买的。”严修济道,“还有给你带回来的药,和宵夜放在一起的,看见了吗?”
周子轶:“……”怎么可能没看见,我亲手从餐桌上拿走的好吧!
严修济继续道:“药盒上写了用药的方式,要是你还不确定,我可以再问一下医生……”
“我会自己研究的!”周子轶赶紧打断他,“而且我觉得……”
严修济一挑眉:“你觉得?”
周子轶默默咽下后半句“我没什么事”,换了个回答:“我觉得我会用这些药!”
“嗯。”严修济在他对面坐下,“我好像有点过分了,本来想亲自看看,但你又不让……”
“哥,求你别说了。”周子轶简直想捂脸,“现在就安安静静吃宵夜,不行吗?”
严修济笑了笑:“可以。”
周子轶正要动筷,又想起一茬:“对了,你说要和我说的事……”
严修济:“先安安静静吃宵夜。”
周子轶:???以我之矛攻我之盾?
严修济解释道:“我怕你听完顾不上吃宵夜,鸡爪和粥都凉了。”
不知道为什么,周子轶感觉心里一阵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算、算了,还是先吃宵夜吧。
第84章 ——最重要的话
因为严修济那句“吃完宵夜再说”,周子轶觉得再美味的卤鸡爪都不香了。
虽然说严修济之后说的话不一定是坏事,但周子轶总觉得就跟吃“断头饭”似的,再好吃也食不知味了。
他还不自觉地慢下来,试图蹉跎更多时间。
严修济一直坐在周子轶对面,不怎么吃,也不催周子轶。他拿了个平板,不知道看新闻还是看公司文件。有时抬头看一眼周子轶,等周子轶跟惊弓之鸟似的回看过来,严修济就低头继续看平板。
周子轶被他吓了两次,也琢磨出味儿来了。
——这什么破毛病啊!
——吓我好玩吗!
周子轶腹诽,但也不敢明说,只得继续慢慢吃。越吃越折磨,反正严修济那架势,相当于说:你随便磨蹭,我陪你耗。
终于,周子轶把所有鸡爪啃完了,猪脑花也吃完了。粥实在吃不完,严修济看他愁眉苦脸的,就说了句“吃不下就别吃了”。周子轶如蒙大赦,默默开始收拾。
严修济又极有耐心地等了他十分钟。
周子轶最后连厨房流理台上的水都擦了一遍,洗干净手,站在厨房门口深呼吸两次,这才(看起来)镇定自若地出去了。
“在哪说?”他站在餐桌不远处,“就这,还是去客厅?”
“都行。”严修济想了想,“你还难受吗?那就去沙发上坐着吧。”
“……”周子轶满腹吐槽说不出口,只能先去客厅。左右看看,出于某种“逃避”心态,他选择了单人沙发。
虽然平时这个位置是严修济坐的,但又没贴他的名字!
严修济坐在了长沙发上,最靠近他的位置。
周子轶看他坐下来,腿伸长一点都要碰到自己的脚了,心里一阵控制不住的紧张。一紧张,他就忍不住地掩饰性发言:“要说什么,说吧。”
本来严修济刚坐下,也有点迟疑要怎么开头的,但看周子轶又紧张又要催,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脑子里快速地过了一遍,严修济决定先问他一个问题:“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
“……啊?”
周子轶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懵。倒不是他没有答案,只是瞬间冒出来的想法太多,他不知道该选哪个,好像挺多都不适合说出来。
严修济道:“不用紧张,随便说。”
“……严总,你面试呢?”周子轶忽然觉得好笑,“你要我怎么说?人好?长得帅?钱很多?”
严修济道:“正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