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诸君皆有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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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赛:“你竟然还有迷妹?哪里领的?”
关熠:“不知道,可能是我低调朴素帅气的美名传到了别的服。”
“我是关熠的脸了,他不要我了。”林赛说,“说真的,我们这把如果输了,会不会很丢人?”
关熠:“没事,直接告诉她不是本人上号。”
【地图】女白玉京:长安师兄,看在我们同门的份上,可以稍微放一点水?'可怜'我们很菜的,一定会被打爆头,希望师兄们下手轻一点。'哭'
林赛说:“她一定是在套路我们。她们都打到这个分段了,怎么可能菜。”他忽然灵光一现,“我有一个绝妙的想法。”
关熠说:“你的那些绝妙想法到今天为止,好像只有‘绝’,从来没有‘妙’过。”
林赛说:“我们先假装答应,让她们也放松警惕,然后开局直接来一波猛的,打穿对面。”
倒计时结束,双方入场。林赛问关熠怎么样,关熠:“可以是可以,但我预感今天李长安和君来酒尚温会风评被害。”
【地图】李长安:可以。
【地图】女白玉京:'可爱'
一分钟后,关熠一个突进上前去救林赛,林赛正好一个击退后滚翻,两人完美地擦肩而过。
十秒钟后,结算界面弹了出来。
【地图】女问寒:谢谢两位大佬,终于保住二十连胜啦。'爱心'
【地图】女白玉京:谢谢长安师兄放水!给两位大佬磕头了!'爱心'
林赛:“……那什么,刚刚我没发挥好。”
关熠:“……其实我也有失误。”
这时,副帮主乌鸦在帮会频道发言,说隔壁同盟帮和敌对阵营在野外打了起来,让帮里有空的人点他进组,一起激情野外。
在NPC面前相顾无言的林赛和关熠默契地同时进了组。
帮里众人一起去了隔壁同盟帮的LOC频道,隔壁女帮主悍匪般的声音猛灌进来,林赛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是堵复活点,关熠让林赛换上重弩,他自己洗了半辅助的天赋。
两人一进组就受到了隔壁帮全体的热烈欢迎,尤其是君来酒尚温。妹子们纷纷叫“君来”,有的叫“阿酒”,汉子们笑嘻嘻地喊:“哟,老温来啦!”
堵复活点这种事,只要人多势众,就不必讲什么技术含量。林赛换重弩后机动性也差,关熠不仅不用再满场追着他乱跑,还很照顾他,BUFF优先给他,陪他去队伍前面推对面的火线,林赛血线告急时,关熠还及时掩护他撤退。
【密聊】李长安:好兄弟。'赞'
【密聊】君来酒尚温:'媚眼'
隔壁女帮主叫了半天“老温”,看见他俩躲在后面划水,当即恶龙咆哮:“你们俩干什么呢?是刚结婚吗?今晚上就没见你们俩分开过!”
团队频道纷纷刷起了他俩的ID,叫去掖鸾台领结婚证。
【队伍】李长安:什么结婚,我们是真兄弟,你们不懂。
【队伍】君来酒尚温:我们直男的兄弟情就是这样的,是你们不懂。
作者有话说:
周六更。
第38章 论同床共枕的可行性
大提琴主题的稿子通过以后,林赛又交了一张巴松管相关的稿子。关熠给林赛介绍了一个管弦系吹巴松管的朋友,对方大概是觉得挣不了几个钱,不如直接卖朋友一个人情,也没有对林赛提钱的事。事后林赛请他和关熠吃了顿饭,当作答谢。
进入四月,利港也基本算是进入了夏天。早上明明还是半阴半晴的天气,下午却突然下起暴雨,大风能轻易吹翻雨伞,浇得人浑身湿透。利港长大的男孩子们都爱说这么一句话:“利港的天气就像利港的女孩子。”
林赛就像提防善变的天气那样谨慎地和阿慧周旋着。
阿慧家有门禁,父母听说女儿是和男孩子单独出门,要求她晚上十点以前回家。阿慧从不对父母撒谎。
阿慧家住在利港新近几年涌现出的富人区之一。虽然这样说,阿惠家倒也还没有到腰缠万贯的程度。林赛有两次送她回家,陪她走过林荫小街,到种着两棵桂树的铁门前就停下,目送她穿过铁门。透过树木葱茏的缝隙,依稀能望见明亮的灯光从宽敞的露台上透出来,如同凝固了的琥珀色的糖浆。
阿慧这个人就像她住的地方,即使吵闹起来,也是一种安静的吵闹。像夏天的傍晚,暑气渐退,坐在露台上听见风吹动树叶,蝉鸣,鸟叫,狗吠,邻居家里的响动,远处撒欢的小孩子大声说笑,单车在铺着鹅卵石的路上颠簸。
有时他们走累了,就在路边的花台上坐一会,儿或者傍着栏杆休息。两人沉默下来,林赛才终于觉得自己有点累了,立刻一动不动,连阿慧跟他说话也没有发觉。阿慧笑他呆,说他像头刚刚从冬眠里醒过来的熊。林赛笑一笑,阿慧又说,但是很可爱。
林赛看向她,她很快乐地笑起来,然后像是被黄昏的大风吹得迷了眼睛,很快别过头去,扭过身子,低头趴在了栏杆上。西沉的暮光披在她黑亮顺直的头发上,两人挨得很近,起风时她的发梢扑向林赛搭在栏杆上的手臂,林赛偏头看了一眼望着利浦港出神的阿慧,忽然想摸她的头发。但他没有动。
林赛看见他们两个人投在地上的粗短的影子,仿佛紧紧依偎在一起,依稀是六十年后的光景。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阿慧的手肘,示意她回头去看。
她看向身后的地面,一只海鸥忽然飞过来,停在他们不远处的栏杆上,那影子又扁又短,像孩子胡乱的涂鸦似的。阿慧不由笑起来,然后听见身边的林赛叫了她一声,说:“不如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林赛拎着食盒回了家,登进LOC频道看了看,这个时间帮会里的人大概都去吃饭了,账号只是挂在频道里,并没有人说话。林赛看见关熠一个人在君来酒尚温的小房间里待着,就进去找他。
关熠问:“你吃晚饭没有?”
林赛说:“正在吃,打包带回来的。”
关熠又问:“你吃的什么?”
林赛说:“鳗鱼饭。“
关熠笑着问:“吃这么好,你今天发财了?”
林赛说:“没有啊,今天和女孩子吹了,庆祝一下单身万岁。”
关熠问:“怎么吹了?“
“不合适喽。感觉不是很来电。”林赛问,“你晚上吃的什么?”
“和苏昂吃的黄锦记。”
“是不是牙卢街那家?我也想去吃,之前去了几次都排队,没耐心等。”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
“大佬,你今天才捡钱了吧?又请我吃饭。”
“没捡钱。心情好。”关熠说。
原本林赛只是随口答应,没想到关熠真的约他,林赛讲好AA制,定好礼拜五和他去吃晚饭。
林赛下午四点半钟出了门。天上没有太阳,但光线明朗,有点起风。关熠从学校出发,路上会经过林赛的住处,两人索性约在林赛家附近的地铁站碰头。
林赛刚刚望见地铁站的招牌,一滴冰凉的水就砸在他头顶。然后是第二滴,滴三滴,一阵风起,雨珠立刻成千上万地从天上吹落,乌云转眼就将天色镇地阴沉下来。
林赛骂了句娘,转头躲进地铁站不远处的一家大型超市。几分钟后,关熠也带着一身的雨点进了超市,和林赛一同望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我饿了。”林赛说,“我今天中午只吃了一小碗面。”
“我也饿了。”关熠说,“中午赶着去琴房,只吃了一小碗河粉。”
两人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雨势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下越大,大风刮得密雨像花瓶里的水斜倾下来,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林赛说:“我可能饿出幻觉了,我闻到了烤肉的味道。”
“不,你没有。”
林赛顺着关熠的视线一转头,一个小男孩跟着母亲从超市里走出来,手里举着一袋烤肉味的薯片,嚼得咔嚓作响。
“你小时候抢过别的小孩的零食吗?”林赛问,“他不交出来就会挨一顿揍。”
关熠看向他,一脸的欲言又止。“要不今天就算了,”最后他说,“随便吃点什么。”
林赛目送那对母子提着一大袋蔬果撑伞走进雨中,忽然说:“回我家吃饭怎么样?”
关熠迟疑:“去你家?”
“去超市买点东西自己做,反正我家很近,你可以等雨停了再走。”林赛说。
关熠看着林赛没说话。
林赛说:“你不想去的话也无所谓,我们在这附近吃。”
关熠连忙否认,说:“我只是被你这个绝妙的主意惊呆了。”
一个钟头后,两人提着袋子出了超市。林赛放下袋子,撑开刚买的低价折扣塑料雨伞,一股强风吹来,伞立刻翻了,伞下的林赛顿时成了被花洒喷过的狗。
关熠很有先见之明地停在超市门口没有跟过来。两人隔着三级台阶,他看见林赛阴沉地转过头来,立刻说:“没事,赛哥淋湿了也很帅。”
“你妈丨的,”林赛又气又笑,胡乱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过来帮我收伞!”
两人冒雨回家,林赛的伞几乎都遮着关熠,自己淋得浑身湿透。他用钥匙开了门,说:“有点乱,你别介意。”
外面天色很暗,林赛打开了灯,关熠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林赛的住处不大不小,五六十平左右,关熠听他说原本是两室一厅的格局,显得很拥挤,就拆成了单卧室,客厅和主卧室宽敞不少。林赛家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客厅里那套浅灰色麻质混纺的沙发和沙发上的碎花靠枕显出一点温馨舒适的情调。林赛说这是他父母帮忙挑的。
林赛的大书桌摆在客厅的窗边,和书架连成一体,旁边的手工竹筐里胡乱塞满了打印纸,桌上一片凌乱。印着字的资料文件和画稿几乎淹没了扫描仪,架上的笔筒插着寥寥几只笔,桌面上各式各样的笔却从这头摆到那头。沙发边有落地灯,墙边立着画架和折叠椅,上面盖了一层防尘布。
关熠放下东西,换了鞋,让林赛先去冲澡。不到十分钟,林赛洗好出来了,问关熠要不要也洗一个,淋了雨身上黏糊糊。
“毛巾我有新的,”林赛说,“衣服你可以先穿我的。”
关熠抱着林赛找给他的毛巾和衣服进了热气未消的浴室。门关上前,客厅里的林赛听见关熠吹了一声轻快的口哨。
晚饭吃的咖喱牛肉,鉴于两人都不怎么精通厨艺,成品端上桌后,他们忍不住欣赏了好一会儿。
关熠说:“赛哥好强,咖喱料的浓淡调得正好,简直厨神在世。”
林赛说:“还是熠哥厉害,牛肉切得这么漂亮,还有土豆和胡萝卜块,可见刀法精湛。”
关熠说:“赛哥煮的米饭是我吃过最香的。”
林赛说:“熠哥煮的西蓝花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关熠说:“赛哥剥的蒜是我见过剥得最漂亮的。”
林赛舔了舔嘴唇,思考了一会儿,说:“熠哥烧的开水是我喝过最难忘的。”
关熠沉默了。说:“倒也不必。”
林赛满意地端起饭碗:“我赢了。吃饭。”
直到林赛洗完了碗,这场大雨也没有要停的架势。林赛从厨房出来,看见关熠站在开了小半的窗边,一只手搭在窗沿上,专注地望着茫茫的雨幕。那模样莫名让林赛想起了他父母家里养的那只黄狸花猫。
听见响动,关熠转过头来:“你家有没有多余的伞?”
“有倒是有,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