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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第96部分

小说: 烽火情天by尉迟兰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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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小姑娘。”派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满脸笑意地看着朱丝婷拿起烛台,款步向楼上走去。不远处的罗拉·杜波瓦和马修·杜波瓦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莫佳娜,把它还给叔叔好吗?”派普轻声说道。莫佳娜嘟了嘟小嘴,把十字勋章还给了派普。派普将十字勋章系好之后,站起身对着正在上楼的朱丝婷说道:“朱丝婷·杜波瓦,请等一等。”
朱丝婷的脚下顿了一顿,端着烛台的手有些发抖。派普不疾不徐地顺着朱丝婷的方向走上了楼梯,从她手中拿过了烛台。罗拉·杜波瓦和马修·杜波瓦紧张地站了起来。紧紧盯着派普的动作。
“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派普轻声念叨着。细细观察着烛台上的九支蜡烛,由于燃烧,烛油流了下来,在蜡烛表面结成了固状物。这家人三番四次地想要把这烛台从他身边拿开,一定有什么问题。
“长官,您想吃点什么吗?”罗拉·杜波瓦率先发生,她加快脚步走向了派普,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保罗·古尔挡住了她的去路。
“谢谢您的好意,夫人。不过我并不饿。”派普把烛台放在了地板上,正在这时,一只蜡烛突然熄灭了。
“就是它了。”派普冷笑了一下,把那只熄灭的蜡烛举了起来。他用力捏开外面的蜡,里面赫然露出了一只金属管。这家人把金属管藏在蜡烛里,当蜡烛燃烧到金属管附近时,烛火便会熄灭。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们锲而不舍的想要把烛台拿走的原因。
“不!”马修·杜波瓦大叫一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了墙上的猎枪,向派普冲了过来。枪声响了,马修·杜波瓦倒在了血泊中,他的右胸被击中了。保罗·古尔的枪口先对准了他,此时正冒着白烟。他的枪法一向很准,这一次也不例外。
“啊——”罗拉·杜波瓦惨叫一声,扑向了自己的儿子。她趴在马修·杜波瓦身上嚎啕大哭。朱丝婷·杜波瓦被吓坏了,她从派普身边钻了出去,跑到哥哥身边,大哭起来。莫佳娜·杜波瓦似乎完全没有被突发的变故所影响,她吸吮着大拇指,看看派普,又看看母亲,一副状况外的神态。
派普很快便找到了机关,他从金属管中拿出了一张纸,上面记录着一份名单。派普走下楼梯,看着沉浸在悲痛中的罗拉·杜波瓦,冷冷问道:“这是什么名单?”
罗拉·杜波瓦恶狠狠地瞪了派普一眼,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你这个该死的纳粹!德国猪!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派普听了罗拉·杜波瓦恶毒的诅咒,完全不为所动,他思考了一下说道:“让我猜猜看,是抵抗分子的名单?您和您的儿子也是其中的成员?或许这个小姑娘也是?”
罗拉·杜波瓦根本不理会派普。她趴在儿子的身上痛哭流涕。嘴里说着各种恶毒的语言,仿佛这样就能让她的儿子醒过来。
突然间,大门被撞开了。几名核弹实枪的德国军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名士兵向派普行了个礼:“长官,我们是巡逻支队。我们听到了枪声,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屋子里住着抵抗分子,而你们的长官居然对此一无所知!”派普严肃地说道。“就在刚刚,我差点遭受了他们的袭击。是我的部下保护了我。”
“非常抱歉,长官。这是我们的失职,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这件事的。”为首的士兵又行了个礼。他的额头开始冒汗,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
巡逻队的人将房间里的人全部带走,马修·杜波瓦被送去了医院,最终重伤不治。派普缴获的那份名单送到了地区最高长官的手里。德国人马上开始了清缴抵抗分子的行动。名单上的所有人都被逮捕,并当众处死。一时间,法国国内人心惶惶。当希姆莱听说这件事后,要授予派普一枚勋章,不过派普却婉言谢绝了。他希望身上的所有勋章都是在战场上获得,他认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一个军人的真正价值。后来,派普问起了杜波瓦家里的那两个小女孩,当他听说她们被送进了集中营时,心中一阵恻然。他努力将这种情绪甩开。他不断的对自己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但是最终,恻隐之心还是占据了上风。虽然她们的哥哥想要杀死他,虽然她们的母亲用最狠毒的话语诅咒他。派普仍旧找到了相关人员,托付他们把杜波瓦姐妹从集中营里捞了出来。
战争,让太多无辜的人死去。派普实在不希望,死亡的名单上再多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协助帝国消灭抵抗分子是他的职责,让女孩活下去则是他心底留有的未曾因战火而泯灭的善良。

Chapter 148  落入虎口
“招了没有?”在一个被黑布环绕的房子里,一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男人,正用一块手帕捂住了鼻子,询问道。
“报告赫尔曼少校,她仍旧没招。”下面的几个盖世太保看起来很挫败,他们已经已经用了不少“方法”,可是这个“苏联女间谍”仍旧没有“招供。”
 “一群废物,”赫尔曼少校仍旧用手帕捂住鼻子,他讨厌这血腥的味道,不过,他决定“亲自”审问一下。“说,谁派你来的,谁和你接头,你们有多少人……”他靠近了这个女囚犯,皱了一下眉头,并不是可怜这个女人,而是,这些人用刑太粗糙了。就拿这个把指甲盖一个个拔去来说吧,盘子里的指甲居然都是断的,看来他今天晚上又要缺少作画的素材了。特别说一句,赫尔曼少校是个“艺术家”,他喜欢把犯人的指甲拔下来涂上颜色做成像贝壳画一样的艺术品送给他的同僚们。
 “咳咳,”女人猛的咳了一下,一口血喷溅了出来,染了赫尔曼少校一身。
“你们这群废物,还看什么,把这个女人给我拉出去枪毙。”赫尔曼看到女人的血滴在他的军服上,看起来好像疯了一样,“不,把她送去黑背基地,她已经没用了。”赫尔曼少校想象着黑背撕咬女人的景象,突然觉得没来由的兴奋……
“您不能进去,”这边,赫尔曼少校正在兴头上,那边,鲁道夫已经冲了进来。他是外长家的大公子,所以这些盖世太保也忌惮他三分。自从那天晚上绍尔向他坦白了一切,他就开始疯狂地寻找塔佳了。可是,偌大一个巴黎城,想要找一个不会说法语的女孩,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前两天,他一无所获。时间拖得越久,鲁道夫心中不详的预感就越强烈。他无法想象塔佳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在陌生的、举目无亲的巴黎靠什么生活。到第四天的时候,鲁道夫动用了他父亲的关系,虽然他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想这样做,但为了塔佳的安全,他不得已拉出了这条关系网。这一招非常奏效,鲁道夫很快打听到了塔佳的消息。但这个消息,对于鲁道夫来说,无疑于噩耗。
“塔佳?”鲁道夫看见正要被拖走的女孩,那个明媚的苏联女孩和他分开不过十几天,她就变成这样了?她的眼皮已经肿的睁不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最让鲁道夫看到揪心的是那双手,曾经端着鸡汤的那双白嫩的手,如今已经是血肉模糊,没有一个指甲盖留下来。双腿上满是红色蜡油的痕迹,胸口更是打上了烙铁的印记,他转过头去不忍心看这些,飞快的脱下身上的大衣,盖住了塔佳的身体,如果她身上挂着的那些布条仍旧算衣服的话。
“天哪,”跟着进来的绍尔猛地拉开了黑布,光线进入了这个房间。可惜,外面的灿烂一点也没有温暖这个房间。鲁道夫的大衣盖到了塔佳的腿,而首先入绍尔眼的,怕是那已经被拔光指甲盖的脚了。
“你们是什么人?”赫尔曼少校很恼火自己的“欢乐”被打断,这两个穿着武装党卫军制服的男人让他很不舒服。同样是党卫军,武装党卫军的人就喜欢和他们盖世太保划清界限,这是旧怨。而现在这两个男人要带走他的乐趣就是新仇了。
“绍尔,我们走。”鲁道夫根本不理会少校的恼火,只是执意要带走塔佳。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把女间谍从盖世太保的地方带走,从来没人能活着从盖世太保的地方出去。”一个家伙叫嚣道。
“塔佳不是女间谍,他只是来巴黎,来巴黎……”绍尔一个大男人,看到这样的惨状也哽咽了。塔佳,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对他的上司鲁道夫早就钦慕了。可鲁道夫要去巴黎了,于是塔佳就央求他带上她。而他大概是被感动了,居然真的把塔佳藏在了运兵的火车里了。要离开该死的苏联战场,让绍尔的心情特别兴奋。开始时怎么也睡不着,可临近巴黎他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火车早就到站,乘务员在清理车厢时才发现了熟睡的他……
“够了,把女间谍放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赫尔曼少校失去了耐心,他神经质的挥舞着手帕,像要赶走那些病菌一般。
“塔佳不是女间谍,她是我的朋友,”鲁道夫的声音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一手抱起塔佳,另一手也摸出了枪,“他是我鲁道夫·冯·里宾特洛甫的朋友。”这是他拿出自己身份来压人的第一次,他最痛恨那么做,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那么做。他很清楚,这样亮出自己的身份,也许会给自己和父亲带来麻烦,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不把塔佳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她必死无疑。
“冯·里宾特洛甫?”赫尔曼少校咀嚼一般的念出了这个姓氏。这个人和外长有关系?说起外长,就是全国领袖希姆莱也要忌惮三分。
“鲁道夫。”一声近乎铜锣般沙哑的声音从塔佳的喉咙里发出来,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曾经被村里的老人们称为小黄鹂,他们总爱听她唱上一曲。她想要整理一下头发,可是她手上的骨头早就断了,她的头发是不是整齐的?不,她的头发早被那些人拔去了一大把,还有她的眼睛。不,不要让鲁道夫看到她这个样子。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塔佳,我带你回去,”鲁道夫看到塔佳这个样子,感到一阵的心疼。这个在前线,偷偷塞鸡蛋给他的小姑娘,这个给她留鸡汤的小姑娘,这个为了给他解闷特意去学唱莉莉玛莲的小姑娘,这个他拒绝带她到巴黎,但仍旧偷偷来这里的小姑娘。
“这恐怕不合适,这可是个苏联间谍。”赫尔曼已经决定卖个面子过去,不过仍旧要一番的装腔作势。
“什么间谍,你见过连德语都不会说的苏联间谍吗?”鲁道夫吼了回去。
“这是她的伪装,”一个盖世太保看起来是想给赫尔曼争个面子,“苏联女人狡猾得很。”然后千方百计想要拦住鲁道夫的去路。
“滚开,”从塔佳身体里流出的血,在地上一点点的晕开。塔佳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必须快点送这个可怜的女孩去医院。
“没有赫尔曼少校的许可,谁都不准走。”那个盖世太保叫嚣着……正说着,塔佳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血从她的鼻孔里,耳朵里,嘴里流出来。
“让他们走,”赫尔曼少校开口了,这个女人肯定是活不了了。而鲁道夫则是抱着塔佳飞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绍尔看到这残酷的一幕,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也跟着鲁道夫离开了……

Chapter 149  伤逝
“塔佳,塔佳?”在巴黎的一家医院里,鲁道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塔佳,焦急地呼唤着她。白色的床单已经被染成鲜红,血水不停地从她的嘴里涌出,连见惯死亡的医生都不忍直视。
“先生,恕我直言,这个女孩没救了。”这位法国医生遗憾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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