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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何枝所依 作者:极懒拉(晋江2014-05-28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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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伯庭低咒一声,忿忿地挂了电话。
  艾榆看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聂伯庭按了按额角,“照片里的人我见过,是之前负责监控CCTV的保安。看来他早就换了自己的身份,已经在聂氏里混了一段时间了。”
  “真是防不胜防啊,也难怪,出了这事,重心都放到内部员工上了,怎么会留心到这方面上呢?”
  聂伯庭握紧拳头,他确实太大意了!
  ……
  艾榆的这次到来无疑给聂伯庭提供了不少线索,但口说无凭,还得有证据。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龚长斌,那么一切困难自然就会迎刃而解。但聂伯庭又不想把这条线索透露给警方,免得打草惊蛇,到时候惊动了成睿,恐怕会适得其反。
  已经过去了三天,聂氏内部其实已经开始出现了轻微的动乱,内部会议其实治标不治本,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成睿诬陷的证据,可是龚长斌的行踪到现在都还毫无头绪,就连萧神也龙见首不见尾,聂伯庭按了按太阳穴,看着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发呆。
  “发什么呆?”
  聂伯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萧肃已经歪着嘴角朝他缓缓走来,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有消息了么?”
  萧肃故意不回答,漫步精心地坐定后,嘴角的笑容才逐渐放大,“大消息、好消息。”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聂伯庭忽然如释重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外表却依旧镇定自若,“说来听听。”
  “我的人找到龚长斌了。”
  “是吗?”
  萧肃点点头,“以为大功告成了想要去外省待几天,不料被我海关的熟人逮了个正着。”
  “成睿知道么?”
  “不知道,他给龚长斌打电话确认的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他了,这次总算比他快了一步。”
  “没错,最关键的一步。”聂伯庭低笑几声,又问:“录像带的事怎么样了?”
  “我跟我朋友确认过了,你说得没错,确实有的地方被剪辑过了。”
  “能恢复吗?”
  萧肃摇摇头。
  聂伯庭又再次沉下了脸。
  萧肃不由得笑了出来,“艾榆说得没错,龚长斌心眼挺多,在剪辑之前,他保留了原始的,现在已经在我手上了。还有,那个给药监局打电话的人,也是龚长斌,他亲口承认了。”
  聂伯庭的眼睛忽然亮开了,“真有你的。”
  “改天谢我哥吧,他这个黑道可不是白混的,这次他帮了很大的忙。”
  “必须的。”
  “那现在怎么办?”萧肃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又添了几分期盼。
  “新仇旧恨一起算。”聂伯庭看着他的眼睛,勾起唇角。
  ……
  “来,张叔,我得好好敬你。”成睿为张元添满了酒,语气十分高兴,继而再说:“聂氏的股票可是直线下跌啊,现在人们都不敢买他们的产品,想必他们已经开始蒙受亏损了。我前几天让人秘密接受了一家报社的采访,说成氏之所以没有和聂氏继续合作,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他们在制药中存在问题。现在这则消息已经传开,成氏股票的飞增就说明了问题。”
  “一山怎么容得了二虎呢,之前聂氏一直压制着我们,现在可是风水轮流转啊。”
  “这次多亏你了,张叔。”说完,和张元碰了杯,一饮而尽。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张元意犹未尽地喝完,又接着问。
  “推出代替聂氏‘咳喘宁’的新产品,新闻发布会后天早上举行。”
  “你这么做,完全不给聂氏退路啊。”
  成睿低笑几声,正欲开始下一个话题,却被门口服务员的声音打断,“成先生,外面有位李警官先要跟你谈谈。”
  成睿一听,和张元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让他进来。”
  服务员出去后,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皮肤偏深的男人,后边还跟了两个年纪较轻的男人,站在前面的男人冲两人礼貌地笑了笑,低沉的声音便传来:“我叫李立国,是昆城西坝区的刑警队长。”又对张元说:“之前和张先生谈过话的。”
  张元点了点头,“不知李队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证实你盗用了聂氏的制药配方,然后利用你销售总监的职位将真正的‘咳喘宁’掉包。”
  “胡说!”张元气得拍案,面红耳赤,“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你们有证据吗?”
  李立国面不改色,“聂氏的监控录像带里发现你偷偷潜进档案库,取得配方。如果你不承认的话,待会和我们一起回警局看看也行,再者我们有证人已经指证你了。”
  “证人?”
  “龚长斌,你应该不陌生吧。”
  听到这个名字,张元和成睿都怔住了,一时之间,整个包房里陷入了久久的无声。
  “成总,我们怀疑你指使张先生盗取聂氏制药配方,掉包真药,麻烦你也跟我们回一趟警局吧。”
  成睿冷笑一声,“凭什么?就因为我和张叔平日交情深,还是听那个什么龚长斌胡诌一番,就咬定我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事实上,我们人证物证都全了,龚长斌保留了你和张先生所有的通信记录,你们怎么陷害聂氏,可是明明白白在纸上写着的,你的笔迹可是独一无二的。”李立国见成睿的脸上闪过震惊与惶恐,继续说道:“我们和美国那边的警方交涉过了,周靖溪遇袭一案,我们怀疑也是你所为。”
  “这简直是血口喷人!”
  “我调查了你的出行记录,周靖溪出事的那晚,你就在他的那个城市,时间上是吻合的。再来,周靖溪的舍友董毅已经证实了你就是凶手,人证也有了。至于物证嘛,我想你是随身携带的。”说完,又眯起眼睛牢牢看着他,“你的胳膊上一定有一个被钢笔刺伤留下的疤痕,关于这点,我们回警局采证对比一下就可以了。麻烦两位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最后一章就完结鸟。

  ☆、真相大白

  之后的几天,警方按照龚长斌给的线索,在郊区发现了成睿的秘密制药小工坊,并在那里发现了被掉包了的真正“咳喘宁”,在证据确凿人赃并获的情形下,成睿不得不认罪。而现在,成睿认罪的新闻传得满城皆是,顾尔清关了电视,眉间的愁云总算是散开了。
  聂伯庭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顾尔清做完瑜伽正欲上楼洗澡时,听到了他开门进屋的脚步声,急忙上前察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淡淡一笑,“你回来了?”
  聂伯庭见她双颊上铺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宠溺地一笑,“刚做完瑜伽?”
  她点点头,听徐芮说做瑜伽对宝宝好,她已经坚持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堆在心里了,借着瑜伽舒缓一下,心情也跟着轻松多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眼里含笑向她缓缓走近,他清瘦了不少,眼底的青色让她看了很心疼,这段时间他起早贪黑,心里承受着巨大压力,纵使身体再怎么好,也一定有些吃不消了。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恼他不爱惜身体,“喝酒了?”
  他看着她拧起的眉毛发笑,“和公司的上层一起吃的饭,大家为了庆祝公司渡过难关,都挺尽兴的。我喝得不多,没事的。”
  顾尔清见他眼色清明,也就没多说什么,又问:“肚子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
  她不说倒还好,这一说确实有些饿了,他冲她轻轻一笑,说好。
  顾尔清点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聂伯庭觉得现在也无事可做,就静静站在她身后看她煮面,她的动作很娴熟,看上去一切都有条不紊,胸口忽然袭来一股暖意,忍不住从身后将她拥住,再把头放到她温热的颈窝里。
  顾尔清正打算捞面,却感到身后贴上来的体温,动作不由得一停,看着肩膀上的黑色头颅,失笑,“你怎么了?”
  “唔…好累…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顾尔清觉得他又变回了幼稚,也体恤他近日以来的幸苦,没多说什么,就这么任由他抱着,然后把锅里的面捞到碗里。
  “我很想你。”他啄了啄她的颈子,语气像是在撒娇。
  “想我什么?我又没离开过,天天都在这里。”
  他却不依不饶,“那我也想。”
  又听他轻轻叹了口气,“伯庭?”
  他半天没说话,然后缓缓地放开她,一脸愁苦,“公司的前辈让我过几天休个假,我正琢磨着我们去把蜜月给补回来,可是你现在有身孕,又不能大意。”
  顾尔清想想也觉得蛮可惜,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宽宽他的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不用着急,再说我现在做什么都得小心翼翼,去玩什么都不尽兴,你说是不是?”
  他无奈地撇撇嘴,接过她拌好的面到餐桌前坐下,悻悻地说:“那我暂时也不休假了。”
  “为什么?你这么累,好好休息几天才对。”
  “难得有假期,我想把它挪到你的待产期,到时候我可以好好陪你。”
  顾尔清胸口一紧,在他旁边坐下,安静地看着他吃,过一会儿才开口:“事情总算结束了,我看了成睿认罪的新闻,现在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聂伯庭抬起头,正好看见她眼角微垂的样子。
  “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成睿遭到报应,可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觉得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毕竟也算是一起长大,从来没想过事情会这样。”
  “我知道,但是这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只不过做了我们该做的。”
  顾尔清点点头,清丽的脸上有重新绽放了笑容,看着他吃得津津乐道,“怎么样?盐味什么的还够吗?”
  “够的,挺好。”
  “吃完了休息会早点睡吧,你这久都没休息好,今晚应该可以睡得安稳了。”
  聂伯庭看着灯光下柔和的小脸,又低下头继续扒了几口面,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蹙了蹙眉,她不知道,事情还没结束。关于成睿之前转交给他的那本日记,他到现在还没跟她提起过。他忽然想起成睿嘴角那个邪恶的笑容和他狂妄的话:真正折磨顾尔清的,应该是这件事,即使我入狱,也能想象到她震惊又难过的脸!这么想来,我输得也不算难看。
  聂伯庭再次抬起头,她正认真地看着自己吃面,嘴角还挂着浅笑,不禁握紧了拳头,还是等到明天吧,知道的话她今晚会睡不着的。
  ……
  今天的天气格外阴沉,灰蒙蒙的一片,亦如顾尔清的心情。她昨天用了一天的时间读完了聂伯庭给她的日记,震惊、消化、再到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积攒在一起,就像化学反应后迅速膨胀的泡沫,由不得自己克制就满满地溢出。
  站在成士天的病房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她知道成家现在因为成睿的事已经一团糟,但是为了那个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她不得不这样做。她需要求证,才能让自己心安。可是每迈出一个脚步,都是那么艰难。病床上的成士天苍老了许多,他的白发像是一夜之间就多了出来,颧骨凸显,眼神呆滞,毫无神气。他平日里是呼风唤雨的角色,而今却变成了孤独落寞的老人,看着他这幅惨败的模样,顾尔清有两秒说不出话来。
  “尔清,你怎么来了?”成士天怔怔地看着迎面走来的顾尔清,一脸惊讶,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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