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语 by 药君 (虐心+先喜后虐+he)-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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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吟悠是一个有智慧的美人,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她知道带银票,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银票值钱却不如她的人值钱。几乎在她悄悄偷溜出府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虽然她还知道该把身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统统打进包里而不是挂在身上,然而,美人之所以为美人,却泰半是由一张脸决定的。慕容大小姐什么都愿意,却死都不愿意在如花面庞上抹点泥巴什么的。大家能理解的,女人嘛。
所以,她也遇上了多数美人会遇到的事情………………被抢去做压寨夫人………………
“美人~~跟了大爷我以后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乖乖的跟俺回去,来。”
慕容吟悠等着眼前连手里的大刀都有点生锈的强盗头子,一口气差点没噎死。事实上,如果她现在还在慕容家的话一定会选择晕过去了事,免得看见那尊容伤眼。可惜,如果她清如果现在晕过去,恐怕只能应了那句:红颜自古多薄命。万分不爽的望着那个很欠奏的山寨大王,慕容吟悠还是坚强的保持了笑容。
“美人~~~~~~~~”看着美人温顺而羞涩的笑容,头脑简单的山寨大王差点忘形的连手中的大刀都丢了。
一阵风吹过,美人的嘴仿佛动了动。
没听见。
再说一遍。
色令智昏的强盗,还是顽强的没有听见。
耐着性子,再再说一遍。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听清楚了。
两个字:“做梦。”
美人就是美人连骂人都那么的美丽动人~~~~两眼成星星状的山寨大王,一点都没有觉悟到自己的威严在一大群属下面前受到了充分的蔑视。不过即便觉悟到了,也会毫不在乎吧。
就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美人身边必有愚夫。
“美人,你说这是什么?”山寨大王随意的挥了挥手里的大道,厄……虽然有点生锈了,但可以杀人的刀就是好刀。
慕容吟悠沉默。
“美人,你会武功吗?”
慕容家满门高手,却没有人舍得让慕容家的小公主去受那份罪。那么多的兄弟同门,总是寸步不离滴水不漏,武功只是一样多余的东西。
慕容吟悠继续沉默。
“美人,你想要命吗?”
她能说不吗?
慕容吟悠再再次沉默。
“所以,美人,你就从了我吧~~”看着美人无从反驳的样子,山寨大王兴奋万分的得出了最为满意的结论。
在自己脑海中努力地搜寻着除了自己的父亲兄长、伯伯叔叔之外的人,任何一个,可以吓住这个强盗头子的名号。白道的不行,天高皇帝远;黑道的也不行,黑道有黑道自己的规矩,没有随便坏了规矩的道理。最好是亦正亦邪,这样的人做事不按理出牌反而比较有恐吓力。
心中百转千回,在那双脏兮兮的贼手印上她的胸部之前,慕容吟悠喊了四个字:“莫愁公子!”
霎时,仿佛突然被点了穴般,山寨大王以一点也不同于方才昏庸的身手急速倒退三步之后,强作镇定的开口:“哪里?哪里?”
中奖!!
摁下心中的狂喜,仔细参考着以往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零星映像,慕容吟悠继续镇定的胡说八道。
“我与莫愁公子两情相悦,却碍于父母之命不得善果。这才出了这个下下之策,打算两人一起浪迹天涯。谁知马上就要到地方了却被拦下,我们约定的时间马上就会到了。寨主,你猜,莫愁公子会不会前来寻找?又万一他发现是你们把我扣下了,又会如何·”
私奔……
私奔。
私奔!
吟悠简直可以看到山寨大王因为八卦而突然明亮起来的眼神。配上明亮的眼神,她突然发现这个山寨大王其实长得不算太赖。
“你……和莫愁公子…………私奔?”山寨大王的表情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但是保命要紧的慕容吟悠则毫不犹豫的点头。
“这样啊……那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又证据??偏偏身上带的全都是女人用的小玩意,没一样可以冒充是定情信物的东西。可是如果不回答的话不就摆明了自己在说谎?
“我们越好在八月十七这一天在张家集最大的酒楼见面。”
“就这样·”
被用这样狐疑的语气质疑,无法说出“就是这样”这样危险的话语。
“如果不是因为要去见心上人,你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子可能身边不带侍女或者侍卫?”
虽然一身布衣,但是从小养尊处优的气质却骗不了人。山寨大王开始犹豫。
“如果不是因为去见心上人,可能不带上面纱或者把自己弄得丑一点?”
这个…………不太明白女人奇异的心理的山寨大王更加犹豫。
“更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靠山,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这样跟你说话?”
平衡终于被打破。
被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语弄混了头的山大王彻底的沉默了。
“小姐……俺真得很崇拜莫愁公子,你可不可以带俺去见他老人家一面?”怯生生地神情配在山大王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但是手中的大刀倒是一直没有忘记放下……她可以说不吗?
虽然恨的牙痒痒,慕容吟悠还是坚强的微笑着……同意了。
一炷香后,通往张家集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个强盗与美女的经典组合,嗯,如果除去美人抽搐的笑容和强盗手里有点生锈的大刀,倒又是说书先生口中的一段佳话。
从事实来看,慕容家的大小姐虽然比不上铁口神断倒也是接近于事实了。现下,莫愁公子林熙,正在张家集最大的那家酒楼……对面一条街上……的一间小小私塾里……做贼……
当然,当时无论是美女还是强盗都没有觉悟到这一点。
初秋的阳光斜斜的照进不大的私塾里,空气里漂浮着细细的浮尘,时近傍晚早就下了课,只余了几个今日书没有背全的还在那里抓耳挠腮的发急。坐在前头的夫子却无论他们作出多少怪样也不抬眼,只安稳的看着手中已经烂熟的经书。林熙半躺在梁上,虽被武林中无数的怀春少女称为“公子”,此时行的却是“梁上君子”的行径。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随手弹去袖上沾的浮尘,林熙却半点窘迫也无,不急不躁、气定神闲的注视着底下惘生。蓝色洗得有些泛白的儒生服,这两年虽然清减了些,精神却似反而好了几分。
林熙其实到了已很有一会了,久到可以悠闲的看着从太阳从东窗转到西窗,却始终不曾动过现身的念头。两年不咸不淡的君子之交,他终于明白吴惘生这个人,须得从远处细细看才能看出许多不同的味道来,及至近身,却往往会被对方不经意的温柔与强势所迷惑。近了,反而远了;远了,却也并不曾远。正如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认识了两年,却并不比当年认识的第一天近了多少。
“先生;”终于有个带头的年长的学生忍不住开了口,“天晚了,能不能明天在背?”
“明天?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又有道是:今日事,今日毕。总是想着推托之词,又怎能日后有所担当?孔圣说:吾日三省吾身,你们自己要好好反省一下!”
看着先生一副又是准备滔滔不绝的样子,几个学生顿时吓得立时大声背了起来。这个先生,什么都好,就是未免太爱说教了些。
也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本来就该背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学生竟然接二连三的过关了。原本有些狭小的私塾,顿时空空荡荡起来。
目送走最后一个学生,窗外已是月华初上。吴惘生却没有动,只是坐在椅子上,不知是发呆还是休息,又过了一会竟然慢慢的合上眼,竟然打算就这样睡过去似的。林熙在上面看得有趣,也不出声,只是在上面看着惘生气息渐长。窗外最后一点光线也终于归于寂灭,满室月华,竟有些像两人当初相遇的模样。那时候这个书呆子也是这样酣然入睡,其泰然程度似乎毫无戒心,自己在他的床前站了许久,这个呆子才悠悠转醒,醒了却不睁眼、睁眼却不说话,是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别扭至极的性格。及至两人初交,又觉此人生性纯良,自己不过无意间救了个与他也算不上多大干系的学生,他却冒着生命危险救他、继而又真心实意地对他好。事过两年,但是至今回想起来心头还是有暖意涌动。然而,直到现在,两年前两人是朋友,两年后还是只是朋友,连个知交都算不上。仿佛时间一早停留在两人初见时,再没有什么长进了。这个人啊……还是远远的瞧着好,近了,反倒不知所措。就像他老大远巴巴的赶了来,却光在这梁上耗时间。
胡思乱想了一番,不知不觉间,夜风重了,露水也开始悄悄的下来。底下原本摊在椅子上睡过去的惘生,梦里觉着冷缩成了一团,看着可怜。叹口气,林熙一个跃身轻轻的落在那个让人头疼的书呆子边上。
随手解下自己的外衫轻轻给他披上,林熙无奈的抓抓头发,打算像前几次一样人看过了就闪。正转身想走,衣袖却突然被扯住,回头,正撞上一双犹自带着水气的温润的眼眸。
林熙想开口,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超级笨蛋,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却连话也没说一句就准备走人,最后居然还被现场抓包。想开口,但是一个笨蛋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又能说出什么话来呢?林熙动了动嘴,还是没说什么,静静的等着眸子的主人发问。
“三次。”刚刚睡到一半,惘生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实际上,有五次。”偶尔他会像今天一样留下一件外套什么的,有时候,只是单纯的在梁上发上大半天的呆,然后……走人。
“为什么·”
“来了便是来了,见我这个主人,有让你那么难堪?如果那样的难堪,你又何必来?”
“来也来了,见也见了,走亦无憾。”
狡辩。打个哈欠,浓重的倦意让惘生连瞪他一眼都懒。
“你见了我,我却未曾见着你,来而不往,非礼也。”
林熙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换来惘生不解的皱眉。
“在半梦半醒间,尚能引经据典,果然是天生的教书先生。”
“什么天生的,又有什么天生注定……欺人亦欺世罢了。”
“听你这么说来,到似胸中丘壑万千。”
“粗人一个,不过混厄度日。……倒是你,何苦处处为难自己。”
“为难?这话倒有趣。”近两年难得谈得有趣,林熙随意在惘生前面的书案上一坐,自有一股潇洒风流。“江湖上人人知道潇洒随性,有何来为难自己一说?”
“潇洒随性?荒唐胡闹才是真的。 你并非那些市井小民,也并非如外界所传的不通世事,何苦只是为了一时的口舌之厉而招来杀身之祸。
你若真想潇洒随性,何毕给自己处处树敌?”
“何为随性?何为潇洒?”林熙出人意料的不退返进,神情还是一派从容。
“性之所至,随意而动。”
“既然是又何必在乎那红尘俗事身外之名?随意而动,说到底不过一个字。如何想便如何说如何做。身随心动,言为心声。这才是真随性、真潇洒。”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