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只欢不爱-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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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一怔,眼瞳急剧紧缩,气息微乱,抓起手机,速度快速就像是期待着谁的号码,可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表情一下子凝滞。
默了默,没有接。
手机继续响着,依旧不接。
末了,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响起,他的眉宇皱成一堆褶皱。
不必看来电显示,他也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无力又无奈地接起,艰涩地低沉一声,“爷爷……”
容国升“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阿琛……你妈妈今天晚上回国,你去机场接她吧!”
容尉迟不置一词。
容国升继续说道,“阿琛……她到底是你的妈妈……”
容尉迟眉心皱得更紧,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爷爷,我会去的。”
“好,那爷爷先挂了。”容国升安慰似的说道。
结束通话,容尉迟脸色一沉,猛地将电话摔到地上,一双如鹰的黑眸射出一道冷冽无情的光芒。
关掉电脑,他抓起车钥匙举步下楼,搭乘着专属电梯直接前往地下车库,旁边的数字格一下下跳跃着,每下降一格,他的心就也跟着往下重重一沉。
◎ ◎ ◎
桃园机场。
“各位旅客,从瑞士飞往台北的CA235次班级已经降落,请搭乘本次航班的旅客拿好您的行李……”清朗通透的女声透过广播响起,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闸口一开,人群蜂拥而出。
人群里,一道紫色的身影娉婷而出,女人大约五十岁,保养得宜,脸上的皱纹几不可见,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身段也依然窈窕,一眼望过去,只有风韵犹存四个字可以形容,一身珠光宝气不说,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名门贵妇的气质。
顾仪容一手拖着LV行李箱,一手拿着同样是LV的小款挎包,走至闸口处左顾右盼。
目光逡巡一圈,没有找到她想要看到的那道身影,丽容微微一冷。
又过了一会儿,待到前头的人群慢慢散去,她再次四周观望,终于看到了迎面而来的男人。
“阿迟!”顾仪容叫着容尉迟的昵称,声音略显激动。
容尉迟没有回应,只是径自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今晚加班,来晚了一点。”
顾仪容连连摇头,“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下飞机。”
“走吧!”容尉迟拖着行李箱,径自往机场大厅的玻璃旋转门走去。
顾仪容轻眨着美眸,眼底滑过一抹受伤。
容尉迟大步地走着,而顾仪容踩着高跟鞋急促地跟上,母子二人生疏得就像是陌生人。
“上车吧!”容尉迟将行李箱装车子的后备箱,而后拉开后座的车门,邀请顾仪容进去。
顾仪容面色一赧,望了望副驾驶的位置,动了动唇角,却是欲言又止,尴尬地坐上后座。
容尉迟发动引擎,车子如箭般地滑了出去,快速隐没于夜色之中,一路上,车厢内寂寞无声,母子二人没有任何交谈。
车子最后驶入了一座私人住宅区的地下车库,容尉迟率先下车,然后帮顾仪容打开车门,再帮她把行李箱从后备箱取出,步行至电梯前,按下密码,电梯门“叮”的一声,应声而开。
14楼,A座。
容尉迟将顾仪容带进去,放好行李后,看了看时间,礼貌却又疏离地说道,“我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吧。”
“阿迟……”顾仪容忽然出声叫住他,顿了顿,艰涩地道,“你就不能原谅妈妈吗?!”
作者有话说: 亲亲们,求求你们了,别再催文了,我真的快累死了,连续好几天都只能睡5个小时左右,我没忘记你们,没有忘记每一个读者,我再累再困都会挺着码字的,我是个急性子的人,一看到你们催文,我就上火,催文的评论我就不再一一回复了,有这个时间我去多写几百字,群抱!
256 不堪回忆
闻言,容尉迟蓦地一怔,玄关处淡黄的灯盏散发着温柔的光晕,暗影中的他,眼睛不复平时的清亮,有些氤氲,有些迷离,有些寒凉,仿佛穿越了千百万年的等待,疲倦而苍凉。
默了默,容尉迟顾左右而言他,“时间晚了,您休息吧,我先走了。”
“阿迟……”顾仪容眼神黯淡,表情呆滞。
容尉迟故意不看她,眼睑微垂,薄唇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晚安。”
说完,反手带上了门,离开。
房间里,顾仪容忽然两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眼神无奈,而又茫然。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
◎ ◎ ◎
黑色的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车窗半敞着,夜风呼啸而过,吹起男人的发丝,让容尉迟那张冷峻的脸愈加显得严肃无情,耳畔呼啸而过的冷风鼓动胸口,忽然一阵阵心悸。
多年前那个他想要忘记,想要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的画面,再一次地浮现在眼前。
一股黑暗浓重地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他团团包围住,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抓着方向盘的双手猛地握紧,脚下的油门加大,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前方不知名的道路。
拐角,一道强光忽然迎面恶来,他措手不及,来不及闪躲,只好猛打方向盘,强行将车子转向一侧,“砰”的一声,撞上了安全岛。
大脑突然一阵空白,他不禁头晕,忍不住身子向前倾,轻轻地趴靠在方向盘上。
不堪的回忆,一下下席卷而来。
◎ ◎ ◎
那一年,他九岁。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他跟其他所有的孩子一样,期待着父母为自己庆祝生日,摆上一个圆圆的蛋糕,然后许下愿望。
可是那一天,他的父亲出差在国外,飞机延误,赶不回来,而他的母亲,也就是顾仪容也对着一桌子的菜色感到无措,高级餐厅里包下了整整一层,有的却只是冰冷与孤寂。
当晚,他因为失望,草草地吃了几口饭菜,便搭上电梯睡进了早已预定好的总统套房里。
夜半,他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隔壁的房间好像有声音,有女人的声音,也有男人的声音,九岁的他自然不懂那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感到好奇,轻轻地迈着脚步,偷偷地走了过去。
隔壁房间的门虚掩着,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壁灯亮着,那丝光线却是那样刺眼,照着床上一对纠缠的男女,女人他很熟悉,是他的妈妈,而男人……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楚脸,但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
惊惶地望着那一幕肮脏的画面,他恍若一瞬间掉进了冰窖,九岁的小男孩忽然成长为冷漠无情的男人,从此,他不相信感情,不相信女人。
他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把耳朵捂起来,蒙着被子,懦弱地哭了一夜。
而第二天,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去上学,但是他那一天逃学了,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一天,他一个人偷偷去了医院,拿着父亲用过的牙刷,跟他自己的,做DNA比对。
讽刺吧,九岁的孩子居然懂得什么是DNA,真要感谢他的好妈妈!
回忆戛然而止,容尉迟忽然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抬起头来,觉得自己没有受伤,但是却好累好疲惫,好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家?!
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坐直身子,左打方向盘,将车子倒退,调整回正常的方向,开到路口,忽然转弯,驶向另外一个方向。
◎ ◎ ◎
离开公司后,尤桐直接抱着小小的纸箱回到了豪格家园,将东西放好后,简单地整理了一下,然后又拿着钥匙出门,搭车前往金陵世纪,她的东西还留在那,还有容小迟。
路上,赵婉华再次给她打了电话,“小桐,你今晚有没有空,妈妈请你吃饭。”
“对不起,妈妈,我今晚也有事。”尤桐哽咽地说道。
赵婉华微微凝眉,尤桐这个孩子从来不会拒绝她什么的,这两天是怎么了?!
“小桐,你没事儿吧?!”赵婉华狐疑地问着。
尤桐微微一怔,坚强地说着,“我没事儿,只是我最近的工作比较忙。”
赵婉华似乎是信了,“好,那你先忙,等你有空了,再给妈妈打电话,好吗?!”
“好。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尤桐将手机塞回包里,再一抬眸,车子距离金陵世纪已经不远了。
那高高的大楼,还有璀璨的霓虹,华丽至极,却也冰冷至极。
刷卡,进了电梯,到达专属楼层后,再掏出钥匙开门,迎接她的还是一室幽静,静得骇人。
幸好还有容小迟,它“啪啪”“啪啪”地奔向她,四只小腿跑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让她觉得开心,开心得都要哭了。
一一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整理好打包,当收拾到书桌时,瞧见那盆四叶草,瞧见那些被压在玻璃下面的字条,那么轻,像是羽毛一样,可是却又那么重,重得她甚至快要拿不起来。
“汪汪!”一直乖乖的容小迟忽然叫了起来,然后欢快地跑向门口。
尤桐狐疑着扭头望去,听到门口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手不自觉地一抖,玻璃“哗啦”一声掉在地上,裂成碎片。
他……他回来了?!
257 今晚留下
那一声巨大的声响,同时惊到了两个人,尤桐有些惊惶,而容尉迟也是蓦地一怔。
容小迟“汪汪”地叫了起来,很害怕似的,跑到尤桐的脚边蜷缩起小小的身体,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惧意。
“容小迟,乖,乖。”尤桐弯腰抱起小狗,轻轻拍着它的头。
容尉迟凝眸望着尤桐,以及她身旁已经整理好的几包行李,忽然眸色一紧,幽深的眼底,泛起寒寒的阴戾,眼底的凝重却比夜色还要深沉,凶狠的怒气在周遭无声地扩散。
尤桐忽然有些慌了,懦懦地动了动唇角,忐忑地说道,“我……我来收拾行李。”
“嗯。”容尉迟冷漠地说道,转身走回卧室,取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尤桐忽然有些无措,连忙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不多时后,书房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转身去了卧室。
而这时,容尉迟正好洗完澡了,他身上披着黑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松地系着,胸膛半luo着,古铜色的肌肤在水雾的弥漫下泛着光泽,肌肉贲张,比例完美,线条流畅,而且不会强壮得过分,天生的衣服架子,却犹如猛禽般的犀利凶悍,还未擦干的水珠露着晶莹,挂在那张如刀削般深刻的冷峻脸庞上,有种致命的魅力。
尤桐怔了怔,忽然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头,耳根却不自觉地灼热了起来,连忙走向一侧墙壁的衣柜,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衣服。
容尉迟睨了她一眼,恍若无事,走向大床,掀开被子便钻了进去,侧身而睡。
尤桐尴尬不已,背对着他,却依然还是感到紧张。
“啪”的一声,容尉迟忽然伸手关了大灯,只留墙角一盏立灯亮着,kingsize大床上,男人高大强健的身躯隆起,宛若一头黑豹,无形之中就给人一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