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晚-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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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要大叫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根本就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疼,就觉得心脏已经不跳了!”
她的眼泪细细地落在他肩膀上,青色的T恤被染湿了一片,可是他浑然不觉,只是觉得心里面一块块地塌陷,把她抱得死紧死紧,说着:“别说了,我不该问的,我们不想了……”
她摇摇头,却坚持继续说:“我从医院里醒来,已经很多天以后了,我哥和可可都是当场死亡,天天还没醒,姑父突发心脏病刚刚急救回来,姑姑匆匆来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本来我的伤不能下床,可是姑父病情稳定之后我坚持过去看他……他见了我给了我一嘴巴,然后又发病了,没能再抢救回来。姑姑马上就疯了,完全不能接受发生的事情,而天天醒来后也不说话了。在我哥的葬礼上,罗老大去了,我跪着求他帮我调查出真凶,他可以不帮我报仇,可是我要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到最后也还是毫无头绪。我觉得我姑父可能是知道一点什么,否则他不会见了我就打,可是他也没留下话……我记不太清楚那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办丧事,退学,清算财产,络生和美意都在学校请了假回去陪我,慕扬也赶过去帮我,然后把我带到了这边。”
“不要说了,都过去了,茉香,你现在有我,都过去了,都会好起来!”他把她抱得呼吸有些困难了,现在不是她说不下去,而是他听不下去,她再说,恐怕他都要哭出来了。他感觉到他是真的碰到了她心里的禁忌,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要改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雷杰啊,悲情男N号……
49
49、登堂 。。。
两个人都平静了一会儿,好像好久不说话,陆若言感觉她呼吸平稳了,才开始说:“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以前雷杰曾经找我谈过一次。”
“什么时候?”
“就是你让我冒充你男朋友的那次之后不久,当时他手臂还吊着。”
“哦,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他怕不能一直陪着你,有些话希望我听到,以后能够转告你真正的男朋友,其实就是说了一些你的个性多好强别扭,又多需要好好保护之类的。”
“他竟然跟你说这些!”她不太好意思,愈加向他怀里窝。
“其实原话我是记不住了,不过现在没有传话的压力了,不用再告诉别人,自己明白意思就行了。”
“你什么意思啊?不是说了你还不是我男朋友呢吗?”她抬起头来抗议。
“好,不是。”他完全是迁就的语气,抱着她的手臂悠了一下,好像是提醒她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亲密,又马上抱紧,“其实我时常都感觉后悔,明明他都已经告诉我那些话了,我和你交往的时候,怎么还是会被你表面的态度骗,忘记了你内心真实的感受呢?”
阮茉香这人这样,她做事有自己的原则,非常尽力,所以一件事情出了问题,她会觉得主要责任在别人,可是如果对方承认错误态度好,她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也不对。以前她手下的人干活出了问题,她依照行规上去就是一顿骂,可要是人家一个劲儿赔不是,她又觉得是自己指挥失误,把自己的奖金一起扣下去。尽管她是长久介怀陆若言从前的所作所为,可是此刻听他这么说,她马上就说:“其实是我的问题吧,那时候总是表里不一,想什么不说什么,那心思谁能猜得到?”
“那你现在呢?想明白了吗?现在,愿意把你真实的想法都告诉我了吗?”
人太聪明有什么好?说着说着就要败道,她挪动了一下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哎呀,都快中午了,我去做饭吧。”说着连滚带爬,从他怀里钻出来站了起来。
他无奈地看看她,伸出手,说:“拉我一把,腿麻了。”
这是真的,她坐在他腿上,毫不留情地往里窝,而且是背靠着床坐在地板上,不麻才怪。看着他有点狼狈的表情,她就笑起来,拉着他的手使劲,他自己又撑着床才勉强站起来,还扶着她的肩膀说:“缓缓,缓缓。”
两个人这样面对面站着,她忽然发觉自己从他肩膀上方看出去的视线有些受阻,从前他拥抱她,她的头刚好放在肩膀上,貌似现在不行了。“你是不是长高了?”
“是啊,一米八七了。”他的腿还不能动,正自己跟自己较劲。
“这么高啊,看来美国面粉还挺养人的!”她抬头,细细看他的脸。自重逢以来,她从没敢让自己好好看看他的脸,之前他进盛传不久曾经接受一家财经杂志的采访,那杂志上有他一张照片,是坐在办公桌后面穿着西服青年才俊的样子,那期杂志她买了,端详着上面的那个人,除了心跳加速手开始发凉发抖之外,没看出所以然来。此刻他的双手都按在她双肩上,她再看他的样子,心里觉得他与过去相比有了一些变化,脸上的棱角清晰了一些,眉目之间淡淡的冲和之气,不再是青春期故意摆出的酷或者无所谓。也许今天的他确实是一个她可以托付的男人,她对他,总是很容易产生侥幸心理。
就在她盯着他的脸,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用那一双桃花眼向她输送着电波,然后说:“好看吧!”
“切!”她转身去厨房了。
有他在身边,她差不多是忘了雷杰忌日带来的悲伤,可是到了厨房打开冰箱,马上那种感觉就又席卷而来。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特别难熬,反反复复,本来这悲哀被她在平日压抑着,只有这一天允许释放,铺天盖地无法收拾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若言自己活动着腿,终于可以走动了,就也到厨房打算帮厨,看她站在案板前面切着西红柿,顺手搂住她的腰,紧贴着她的背,说:“我帮你做饭啊?”
她也配合,把手头的食材全部摆出来,问他想做什么,两个人通力合作,你做一个我做一个,很快就把一顿饭搞出来。四菜一汤都散发着香气,冒尖的白米饭已经盛到细瓷碗里,她坐下来,强行被压制的汹涌不失时机作怪,她抚着胸口深吸一口气,说:“不行,我还是过不去,我们喝点酒好吗?”
“好啊!”
他以为她说喝酒,最多也就是来点红酒,没想到她从柜子里拽出来的是一瓶剩了大半瓶的二锅头,还是最高度数的!她拿了两个八钱的酒杯,并排放好了倒酒,他迟疑一下,问:“这是你平时喝的?”
“偶尔吧,我们三个都喜欢烈点的酒,其实主要还是胃疼的时候来一口。”她把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举起自己的酒杯,“来吧,先干一个!”说着在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下去。
他看她的架势,怀疑她倒下之前自己说不定先醉了,学着她的样子也一干到底,这热辣辣的窜喉感觉真是要劲,赶紧说:“吃菜吃菜,这个炒土豆是我的拿手菜!”
菜动得不多,饭也只下去半碗,可是两个人还是已经醉了,阮茉香的脸上浮现出殷红的色泽,趴在桌上喃喃不知所云,陆若言撑着头看着她傻笑,还很庆幸自己杯子底下那一小口没喝尽,要不然也是她这个样子了!他晃悠着上前去把她抱起来,确定还能走路,就飘飘忽忽往卧室走,好不容易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也挤上去,牢牢抱她在身前,确定这女人不会突然不见,然后放心睡过去了。
其实阮茉香在被放到床上之后,还说了些话:“你知道吗?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有一种感慨,要是当初怎么怎么样就好了,如果可以重来就好了,可是有些事情是真的追不回的……但我也想过,有不幸就有幸运……”我其实很高兴,可以重新遇到你。这最后的半句,她仅存的理智控制住了没说出来。
傍晚沈络生和安诺才带着玩得很尽兴的阮天赐回来,阮天赐一进门就往屋里跑着找妈妈,推开门一看到床上抱在一起熟睡的两个人,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把陆若言给拽下来。还好沈络生及时跟了过来,一把抱起小祖宗拖出去,顺便给这两位带上了门。
“什么情况?”安诺马上凑上来问,接过来还在挣扎的小伙子象征性安抚了一下。
“一起睡着了。”沈络生示意她小声点。
“哦?”安诺马上一脸的坏相,笑得贼兮兮的。
“都穿得整齐着呢!”马上补充。
安诺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也继承了一些法国人的观念,马上就“啧啧”地摇着头说:“不人道啊,阮茉香这是想干什么?培养柳下惠?”
沈络生好笑地看看她,到厨房收拾去了。
安诺抱着阮天赐到自己的卧室休息,说着:“天天啊,你就快有爸爸啦!”
爸爸倒是没那么容易当,不过陆若言一直记在心上的事情,终于有了些眉目。这一天他早晨接这对母子上班,把天天送到幼儿园之后,阮茉香跟他说:“帮我留意留意房子,络生和安诺婚期也近了,我打算带着天天先找一处房子租着,买房的事情等我有了功夫再考虑。”
终于说了,他这叫一个心花怒放,却还故作冷静地问:“你们现在那个房子,当初不是你买的吗?”
“我交的首付,主要还是络生供的,这房子统共是二十五万,首付当时是六万,这些年我靠了这些朋友才走到今天,我想着他们俩结婚,那个首付就当是送给他们吧,没有他们我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样……”她沉默一会儿,“不说这个,主要还是找房子。”
“我自己的房子就那么空着,你觉得我会让你住到别处去吗?”他开着车瞥她一眼。
“应该会吧!”她还答得挺认真。
“恭喜你,判断失误!”
她就彻底沉默了,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似乎是在无声地抗议他在强迫她。
他赶紧补充:“不是说让你跟我同居,我那里那么多房间,租给你几间,可以吧?要不然我收你房租?”
“我考虑一下。”她故意拿乔。
其实她知道他预谋已久,但凡她的这些朋友,什么人告诉了他什么事,转头是一定向她汇报的,她自然知道花晓跟他提过此事,而且这个收房租的办法都是花晓给他出的。她也不是完全要故作姿态,搬去和他同住,她自己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陆若言是一早就规划好房间分配等事宜,楼下有一个房间是套间,他原本当储藏室,基本空着,现在收拾出来给这对母子做卧室,房间都换了新的合适的窗帘和床单,想到她怕黑,还特意加了壁灯。阮茉香在外面天天在里面,毕竟男孩子长大了,总是和妈妈睡一个房间不好,而他这种情况,阮茉香肯定是不放心睡得远一些的。而书房在楼上,他想到她要写作,特意加了一套桌椅,又给她空出来一个书柜。他的房子虽然大,但是特点是房间都很大相应的房间数目就少一些,这样安排之后,他自己睡楼下的大卧室,余下的就是楼上带天窗的卧室。他安排这一切的时候是心满意足的,可是安排完了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好像是太君子了,完全没有为自己的福利考虑考虑!
阮茉香一直说工作忙,带着阮天赐搬过来是在两个星期之后,指挥着他和搬运工摆放物品,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扭捏和暧昧,大方得体地安排,然后道谢,真的好像只是租住房子一样。
“对了,我一直忘了问,租金是多少?不要敲诈我!”她收拾停当才问这个。
“每个月一百元人民币,少一分都不行。”他看着被装扮一新的房间,笑着说。
“喂!”
“嗯?我是房东我说了算啊,不许嫌贵!”他摆出无赖相。
她其实也知道会这样,别扭不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