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第一部)-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爷。”
“蓝姨？有什么事吗？”
这天下午，正在书房看资料的程鸿业，意外地被蓝姨打断了。在这个家里，如果没有他的传唤，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
“嗯。。。。。是有点事。”关上房门之后，蓝姨皱着眉头坐到了他的对面：“今天我去佳慧小姐家接行李，碰到了一个以前在林家做过事的佣人。”
“林家？你是说嘉颜以前住的那个地方？”
马上就反应过来在说什么，程鸿业感兴趣的坐直了身体。
“不是，是以前的林家。”稍稍地顿了一顿：“就是嘉颜父亲的本家，在破产以前，听说也是个大家族。”
“这个啊，我好像也有耳闻。不过，不是已经破产十几年了吗？”
“是啊，她听说嘉颜在我们这里，就一直拉着我问，还对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哦？”
看着程鸿业有意思想听，蓝姨马上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原来林嘉颜的父亲林善源，本来也是出身于名门的富家公子，拥有185的完美身材，又懂得如何包装自己的他，一直都是同龄少女们的偶像。现在的后母蒋燕莉，就是在那时结识的，也是他众多的情人之一。
而嘉颜的母亲颜逸雯，则是一个孤儿，刚出生就被抛弃在教堂门口，一直由孤儿院的院长抚养长大，直到20岁那年，才让她外出独立。
于是，在林善源大学毕业的前夕，他遇到了正在做店员的颜逸雯，被她仿若天使般的容貌和善良纯洁的个性吸引，他马上就跟其他女人断绝了关系，和她双双坠入了情网，并很快就谈婚论嫁起来。
可是不甘于被甩的蒋燕莉，却在这时向自己的父亲求救，拗不过独生女儿的请求，蒋志伟对林家提出了这场政治婚姻。其实当时的林氏已经一年不如一年，能够获得这样的支持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迷恋着颜逸雯的林善源怎么也不肯答应这门亲事，就算父母双双跪在他的面前，他都无动于衷。溺爱儿子的父母最后还是让林善源和颜逸雯结了婚。婚后，林善源进入了自家企业工作，一年以后，长相酷似母亲的林嘉颜也出生了，他的名字就是林＋颜的意思。
不过甜蜜的婚后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林善源虽然很有才华，但林氏的大权终究还是在大伯的手里，而且因为他拒绝了一门好亲事，导致林家损失惨重，所以家族内部针对他的人也不少，常常都会恶意否决他的提议。羡慕掌权者的威风，更想把自己变成一个掌权者，从来都没有受过挫败的林善源，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对善良柔弱的妻子也越来越粗暴。
终于在林嘉颜3岁那年，林氏的公司不幸破产。失去了生活来源，林善源只能另找工作，可是谁会去请一个破产公司的经营者呢，要他屈尊降贵地当一个小小职员，他又绝不愿意。
就在这时，他又遇到了风头正盛的蒋燕莉，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出双入对。脑子里从来没有过别人的林善源，没几个月就提出了离婚，敌不过丈夫的苦苦哀求，又不忍心年迈的公婆一起受苦，颜逸雯只能同意离婚，两个儿子都归颜逸雯抚养，林善源每月支付一定的抚养费。那年林嘉颜4岁，弟弟林慕华1岁。
离婚后不久，林善源就入赘到了蒋家，并如愿以尝地做了总经理，一年以后，蒋燕莉生下了第一个儿子蒋旭东。与此同时，越来越受不了她的小姐脾气，林善源又找上了温柔美丽的颜逸雯。在林善源强大攻势之下，颜逸雯再次成了他的俘虏。第二年，当颜逸雯生下女儿思源的时候，蒋燕莉终于察觉到了丈夫的私情，当着众人的面，她百般羞辱颜逸雯，逼着林善源当众宣布他对颜逸雯没有感情，只是玩玩而已。看着无动于衷的林善源，对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颜逸雯终于彻底地死心了。也由于这场风波，嘉颜的妹妹就随了母姓，从此他们们母子四人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直到嘉颜9岁那年，他那郁郁寡欢的母亲，终因劳累过度而死。
“听说刚到蒋家那会，嘉颜和蒋燕莉就象水火不容的两人，每天都会吵得天翻地覆，蒋燕莉责打他们的声音，就连对面的房子也能听得见。终于有一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一阵吵闹之后，她就把嘉颜他们全都赶到了大街上。东乞西讨地，任他们在外面流浪了十多天，等他们再次回到蒋家门口的时候，最小的女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可就算这样，蒋燕莉都不为所动，怎么都不肯接收他们，据说嘉颜那时磕得头都破了，她还对他说：‘哭什么哭，你再哭也没人看，我可不是你那个死鬼老妈，你如果磕死了，我才开心呢。’。后来，要不是邻居们看不下去说要报警，恐怕嘉颜就是跪折了腿，她都不会救的。”
16
按了按发红的眼角，蓝姨又接着说：
“但人是留下了，罪可没少受。据说从那天起，蒋燕莉就辞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了一个娘家带来的厨娘，让他们三兄妹承担起所有的家务，还动不动就拳脚相加。周围的邻居，常常都能看到他们三个在干重活，干不好还要忍饥挨饿。那些林家的老佣人们虽然心疼，但是没办法养活，也只能暗地里多去看看他们，给他们送点东西吃。”
仿佛在亲身感受嘉颜的童年，随着话音的落下，屋子里也陷入了一片沉寂。
“唉！真是苦命的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林家大少爷。”
许久之后，才听到蓝姨自责地叹了口气。
“那么少爷，你打算怎么办呢？”
“嗯？什么怎么办？”
刚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程鸿业不解地重复着。
“就是林嘉颜啊！这些天下来，我觉得他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听话懂事又吃苦耐劳。大小姐的事他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又受到了惩罚，你就放了他吧。”
“放了他？怎么放了他？”虽然同情嘉颜的身世，但是一听到要他放人，程鸿业马上就跳了起来：“让他们回到蒋燕莉那里？还是要他们去外面流浪？你看看他长的模样，一百个男人一百个动心，如果放他出去，还不是要毁了他。”
缓了一缓。
“我看，还是让他们留在我这里吧。从今天开始，卸去嘉颜佣人的职务，让他和其他孩子一样，做程家的少爷好了，他的两个弟妹也继续由我供养。”
“啊？”被这一连串的反驳砸晕，蓝姨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可是，宠妾的身份怎么办？嘉颜应该不是自愿的吧？”
“呃，这个嘛。。。。。。反正已经既成事实，就不用太计较了，我会记得对他好些的。”
“你是说，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可是，他的人生怎么办啊？难道你真的打算霸着他一辈子？”
见程鸿业心虚地挪开了视线，蓝姨顿时也激动起来。
“就算不谈嘉颜，那么你呢？你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的吧，到了那个时候，你准备怎么处置嘉颜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找不到心爱的人，我一辈子不结婚都有可能，不用打算得那么久远。”
“不结婚？”
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蓝姨猛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
“老爷，夫人。。。。。”
感念起以前的主人，她的眼里立刻就盈满了泪水。
“蓝姨，蓝姨！”也意识到刚才的态度不好，程鸿业赶紧陪着笑脸，拥住了蓝姨的肩膀：“我是说万一找不到嘛，又不是说不找。而且，如果你怕程家绝后的话，那我明天就叫她们生，每人生几个，多生一些。别的不敢说，想为我生孩子的女人可是大有人在，你不用为这个伤了身子。就算退一万步，我没办法生孩子，不是还有鸿轩在吗？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有什么区别，都流着程家的血，让她多生几个过继给我，不也一样吗？”
说着他就拉起袖管，替蓝姨擦拭着脸庞。
“再说，你也不想我不幸福吧。你看看那些女人，不是看中了我的钱，就是喜欢我的外表，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就能大叫着爱我，这样的人能让我幸福吗？如果真的叫她们生了孩子，我这辈子恐怕都找不到真心喜欢的人了。”
想想也有道理，蓝姨终于收住了眼泪。
“那好，那我不逼你结婚，也不逼你生孩子。可是嘉颜的事。。。。。。”
“嘉颜的事就这么办，他是我的，要我放了他绝对不行。”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提到要放弃嘉颜，程鸿业就觉得说不出的烦躁。
“好了，我知道分寸。我会叫嘉颜卸去佣人的职务，让他专心读书，做个享福的少爷，这总可以了吧。”
已经不想再和蓝姨争论，程鸿业说着就直起了身体。
“那么就这样吧，我现在去看看他，向他宣布这件事。”
兜兜转转地找了大半个屋子，程鸿业终于在洗衣房发现了嘉颜。
“嘉颜？原来你在这里啊！”
“唉？”
从来也没见过程鸿业这么亲切，嘉颜狐疑地抬起头来。
“有、有什么事吗？啊。。。。。。”
越看越觉得古怪，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差点就绊了一跤。
“小心，小心烫到了。”
飞快抢过嘉颜手中的熨斗，放置到安全的地方，程鸿业这才扳正了他的身体。
“这个。。。。。” 突然之间，要他向一直施压的对象改变态度，程鸿业不免尴尬地愣了一下。 “我想。。。。。。从今天开始，让你卸去佣人的职务，专心做一个少爷，你看怎么样？”
“什么？什么意思？”
一时明白不了，嘉颜困惑地瞪大了眼睛。
“就是说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做佣人了，你是个少爷了。”
大声地宣布完后，程鸿业喜滋滋地等待着嘉颜的反应。
可是。。。。。。。
“什么？为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嘉颜不但没有一丝感动，而且还不满地叫了起来。
“为什么？”总不能直说是因为知道他身世可怜，所以怜悯他，程鸿业也不禁一时语塞，“这个。。。。。。因为我觉得你的工作量太大了，怕影响你的学业，所以给你减少一个。”
到底不愧为大集团的创始人，稍稍顿了一顿，他马上就应答如流了。
“那为什么不减掉宠妾的那一个，我更希望免去那个职务。”
如果只做宠妾的话，那他不就等于是在出卖肉体。越想越觉得羞辱，嘉颜愤怒地挺直了身体。
“啊？做少爷难道不比做佣人好吗？如果是别人。。。。。。”
“别人怎样我不管，我请求少爷让我只做个佣人。”
“你的意思是，宁愿做个下人，都比做我的女人强吗？”终于搞清楚了嘉颜的心思，程鸿业一下子就变得激动起来：“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觉得不满？技术不够好吗？没有让你满足吗？还是对你不够大方？”
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嘉颜一番，发现他的确是穿着非常老旧的衣服，程鸿业马上打开皮夹，抽出了一打大钞。
“那，这个给你，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星期一我再给你办一张卡
